第221章 富貴之家的叛逆兒子
跟著許昭陽,一路來到城外的四十里處。
沐長生還以為這小子是逃婚出來,找老相好的。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進到了一處農家院落。
這戶人家,只有一婦一子,婦人的年齡大約有三十歲,孩子只有十歲。
“嘶,這小子逃婚來這干嘛,難不成是喜歡寡婦?”
看著進去的許昭陽,沐長生是一臉的不解。
就在他準備化身成一云游道人,進去討杯水好好打量打量這名叫許昭陽的人時,一道突兀的聲音就傳入了耳中。
“唉,林姐,這是小弟最后一次來看您了,父親給我說了門親事,我怕……”
“小弟,別這么說,你已經幫了我母子很多了,而且父親也是為了你好。”
“但不管怎么說,你都不應該這么出來!”
似乎看出了許昭陽是逃出來的,這稱呼為林姐的婦人就是一陣勸解。
而他二人的關系,是自小玩到大的姐弟,只不過這姓林的婦人是庶出,自大母親死后,便就隨了母親的姓氏,自己也是脫離了許家。
“姐,小弟知道,可…可父親他們只知一味向上攀爬,完全不顧凡數百姓的死活,現在,還想讓我去給陳相爺做上門女婿,好助他在進一步!”
“這…這我做不來!”
“小弟,你別這么想,姐知道你的理想,你想做的不就是要匡扶大明,理清政局,讓我大明的凡數百姓都能過的好嗎?”
“可要促成此事,你的手里得握有權利才行啊!”
作為許昭陽的姐姐,她深知自己弟弟是個什么樣子的人,于是她只能是極力的勸解。
“姐,我……”
其實,許昭陽知道姐姐說的對,但他沒辦法隱忍下來,去和那些貪官污吏“和光同塵”,哪怕只是片刻。
所以,他此來就是想在姐姐這邊,避一避,哪怕只是可片刻也好。
“小弟,姐姐跟你是一樣的想法,但姐姐還是要勸你再思量思量,若是能借助陳相爺的力量,登上高位,那豈不是你的理想就能夠施展?”
“姐,可…可我……”
聽著屋內的聲音,沐長生不由的就對此人有些別樣的看法了。
“也罷,既然暫時沒個頭緒,不如就看看這小子,也算打發些時間吧……”
沐長生心里嘀咕一聲,化身成了一位中年道人。
他這副形象,可謂是身著乾坤八卦袍,頭戴玄色玉石冠,腳下踏著玄色云布靴,一張臉顯的是極為英武,讓人看的直呼此乃有道之士。
邁到院門,輕輕叩響。
聽到院門響起,坐在院中的林姐就便起身過來開門。
院門打開,這林姐就是一愣,進而就是一聲驚呼,她覺的眼前之人太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高人神韻了。
這夕月世界中,是有道門存在的,但也許是此界傳承缺失,大多數的道人都是騙子,只有少許人是擁有真本領的,不過這些擁有本領的人都是高傲的,大多時候是希望身處高位的人來恭請自己出山。
聽到林姐的驚呼,許昭陽就趕緊奔了過來,儼然就是一副保護的架勢。
“見過施主,貧道游歷此方,有些疲憊特想借宿一宿”
沐長生是一甩拂塵見禮,完全不像是在說假話。
來到門口的許昭陽也是一愣,他見過許多的道人,但沒一個能有此人這種仙風神韻。
驚詫了一下,許昭陽就趕緊見禮。
“本官許昭陽,見過道人,不知,道人出家何處?”
這不知為何,許昭陽原本只是想拱拱手請人進來,但一張口卻成了自我介紹。
“出于天地之間,我姓沐名長生,號逍遙散人”
沐長生也是和煦的一說,眼神中是不斷掃視著二人。
而這兩人,居然都身懷著大氣運,雖然體內沒有根骨,但這氣運著實駭人,跟那煉虛境沒什么兩樣。
要知道,這可是倆凡人啊。
“哦,長生道人,請!”
點了點頭,幾人就算是認識了,林姐急忙讓出道路,讓沐長生入院。
進到院子,只見這院落很是平凡,左邊門口位置籠著幾只雞鴨,右邊是有塊菜地,而院落的正中間則是有三間毛坯平房。
這完全就不是一個官員能舍身踏入的地方。
落座院中,林姐就給沐長生端上了一碗水,里面什么也沒有。
“多謝”
一甩拂塵,沐長生就便喝了一口,好似他真的就是為了這一碗水而來。
“嗨,道長客氣了,一碗水而已”
“誒,一碗水也是可包容萬象啊,人無水不可活,地無水不可浮,不是?”
沐長生開口說著修仙悟道之秘。
林姐雖然聽不懂,但也能知道這道人想表達什么,無非是說這碗水可以承載很多東西。
聽完沐長生的話,他二人更是覺的這道人不俗,不似沽名釣譽的騙子之流。
“對了,方才貧道不巧聽到,你二人是在談論這天下之事?”
“哪有,不過是些妄談罷了”
“誒,關注天下之事,豈能有妄談?”
“長生道長言過了,許某一介九品小官,有何資格談論天下,若不是家父恐怕這七品小官也坐不上呀……”
許昭陽很是自謙。
但說實話,許昭陽有時很別扭,因為他的父親是當朝的三品大員,主宰著方圓萬里的千萬生民。
可身居如此高位的父親,卻是猶如敲骨吸髓的惡人一般,不但是巧取豪奪,更沒有一點慈悲之心,一心只想榮登一品大員。
對此,許昭陽很是無奈,誰讓他有這么個父親呢?
而他也拒絕了父親的多次安排,寧愿靠自己考取功名做個芝麻大的小吏。
可他還是沒能躲得過父親的安排……
“誒,你我都是蕓蕓眾生一員,所談所做那個不是為了讓這天下更好?”
“是啊,小弟,長生道長說的不錯”
“二位所言,許某明白,可許某卻想不通,那凡俗百姓都能理解的事,可那朝堂之上卻是……”
“誒,許弟!”
見許昭陽似乎恢復了往昔,又要大放厥詞,林姐是趕忙阻攔。
“誒,林姐你別攔我,這天地蒼蒼,正義何在,就算我不說,那別人也會說!”
“你……”
“夫人,就讓他說吧,這里又無外人,貧道也不過一云方道人,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沐長生連忙勸阻,畢竟他可是想好好看看這許昭陽的。
若他只是個夸夸其談之輩,那自己寧愿是在走走,也不愿意在他身上花費時間。
至于至情淚的事情,他相信機緣遲早都會來的。
聽到這話,姓林的婦人就不再言語了。
“看來道長也是心懷天下之人”
“心懷天下不敢說,貧道也只是看不過”
沐長生也知道這世界的情況。
此時的夕月世界,是天災不斷,到處都有流民,就和那藍星中的小冰河時期一樣。
當然,他也想過出手干預天氣,但此界太過脆弱,若是一個不留心干預,很有可能會讓此界崩裂。
“是啊,天災不絕,人禍還不斷,許某也是想改變啊”
“改變?那許老爺有何想法?不妨說來聽聽,也許貧道來日見到達官貴人,還可以出言一二”
“那許某就妄談了”
見這道人似乎不想是誆騙自己,許昭陽穩了穩心神就繼續說道。
“如今天下,各國災禍不絕,要除此大亂,必先穩固人心,革除那些貪官污吏,讓百姓能安穩度日”
“嗯,此言是一解法”
“其次,若許某坐與高位,必停戰止戈,如此雙管之下,我大明必能如日中天!”
“許老爺大善!”
“不知,許老爺可有向上攀登之念?”
“這……”
一聽到,沐長生提起了攀登二字,許昭陽就更是糾結了。
向上攀登是何等的困難,雖然自家父親希望自己去和親,但和親之后呢?是與他們一起敲骨吸髓?還是默默無聞?又或者以力抗爭?
這哪一個選擇,許昭陽都對自己沒有信心,他害怕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會成為和老爹一樣的人,所以他才離家出走。
看到許昭陽神情變化,沐長生就是一陣無語,看來這又是個紙上談兵的人。
在這些年里,他流云宗內有不少這樣的弟子,但好在經過他教導,許多弟子已經是不再頭鐵了,而是學會了三思,一個個的跟個小狐貍一樣。
正當沐長生對這人鄙夷的時候,許昭陽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看了看他的林姐,又看了看沐長生。
“林姐,長生道長,你們說許某若是有辦法臨登高位,可代價卻是要和那群人“和光同塵”又或者據理力爭,你們說這可以嗎?”
“許老爺,這權利就和這院子里的刀一樣,在壞人手里就是殺人利器,可放在農人手里那不過是切菜煮飯的工具,而且你不也說據理力爭了嗎?常言說的好,人要敢想敢做!”
林姐剛想說話,沐長生就先一步開口了。
聽著沐長生的言論,許昭陽是緩緩的搖頭,他不認為自己可以擋得住朝局洪流,不被眾人裹挾。
“再說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許老爺既然有如此緣法,何不利用大展宏圖?就算沒有達成心中理想,可哪怕是約束好自己的人也算是一善舉不是!”
說這句話的時候,沐長生打算再勸他一次,若是這人還是糾結,那他就住一宿后,就會閃人。
反正,世界之大,他不信找不到一個打發時間的人。
“是啊,許弟,長生道長所言即是,若你只想不做,那如何能完成理想?”
隨著二人的話道出,許昭陽便就捏起了拳頭,內心里是極度的拷問自己該如何選擇。
也許是一念,也許是一年。
只聽桌案一響,許昭陽就站了起來。
“林姐,長生道長,許某知道了!”抱了抱拳,許昭陽起身就要走。
見到這一幕,林姐很是為她許弟高興,因為他想明白了。
看著眼前的許昭陽做出了選擇,沐長生和煦的一笑,看來他沒白費口舌。
“許老爺”
“貧道觀你所向之大,不禁動容,若是不嫌,可帶貧道一人?”
“道長不可,許弟此舉風險頗大,若您萬一……”
“誒,天地之下皆是庸庸碌碌,貧道走多了,也看多了,若是許老爺真有如此宏愿,貧道也想看看那時的風采。”
聽著沐長生這句話,這姐弟二人是感動不已。
“好,那您就隨我一觀吧!”許昭陽下定決心,身子往前挪了挪,給沐長生騰出空位。
翻身上馬,一聲“駕”,身下的白馬便狂奔了起來,向著許家而去。
而與此同時。
夕月世界大明的南方,余華郡卻有了大旱的跡象,無數蝗蟲猶如雨滴一般,蜂擁著掠過耕地。
而許多的凡人農戶是手持農具拍打著,這些蝗蟲。
可奈何,這些蝗蟲規模甚大,完全不是凡人可以滅殺的。
不過兩天,這余華郡今年種下的糧食便就十不存一了,許多農人是哭天搶地的哀怨。
得到郡府受了大災,這余華郡的官吏居然是毫不在意,完全沒意識到大災來臨。
等到這余華郡的官吏反應過來后,已經是兩個月之后了。
時間一晃,夜半降臨。
許昭陽和沐長生終于是回到了許府。
對于兒子的歸來,許耀光很是滿意,他以為是兒子想通了,一臉笑容的拉著兒子進了正屋。
“父親,兒子想明白了”
“想明白就好啊,倩兒也是明事理,不錯,不錯!”
“父親,這是長生道長,是兒子遇到的高人。”
“也全靠他,兒子才有所頓悟”
許昭陽說著,就伸出右手介紹沐長生。
“見過大員”
“好好,道長真乃不俗,許某多謝你啊,要不然這混小子又得鬧出什么烏龍戲碼……”
對于沐長生,許光耀也是心動,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一身的氣質跟故事里的仙人沒什么兩樣。
而沐長生也是在打量著眼前的三品大員。
他只覺的,此人中規中矩,體內空白一片,就是個純正的凡人。
“大員說笑了,貴公子能夠有所得,還是靠他自己呀”
一時間眾人說笑不斷,聊聊沐長生的出身,又談談許府的發家史。
聊了一會兒后,許光耀就安排酒宴招待沐長生。
酒足飯飽之后,眼見這父子好像有什么話要說,沐長生就便起身拱手告別了。
身處在華貴的府邸院落,看著頭頂的星星,腦海里想著如何去找“至情淚”這味藥引。
可思來想去,始終沒個由頭,沐長生也就收回了思緒,轉而看向了許家父子所在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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