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爭吵
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能清醒步入婚姻殿堂的姑娘有多少,但不管是25歲的我還是50歲的老孟都沒有躲過生活里柴米油鹽的摧殘。孫寧不是個壞人,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初中畢業后去職校學了個電工專業,畢業后就近安排了工作,私人的小企業沒有保險,處于將將可以果腹的狀態,這本身沒什么可以驕傲的,幸運的是他的家處于t市的郊區,家里有兩套郊區的平房,和市區只有10分鐘路程。一直有政府規劃的消息卻也一直沒有真正的規劃行為,但這并不影響孫寧心里高高在上又不想努力奮斗的心態,他覺得生活這么走下去靠政策也可以活的不錯。而我從小在老孟的強勢教育下,堅強又好面子,在旅行社轉入地勤工作,每天忙的像一頭犁地的牛,只為了生活上可以過的去。
婚后的第一次爭吵就來源于我得辛勤,他的懶惰,男性對于家務的情感就像人類見了蒼蠅一樣厭惡,孫寧不會洗衣燒飯拖地板,卻會喝茶聊天打游戲。就在我完成了包括孫寧父母在內的晚飯,洗碗,整理房間等各種家務之后,見到沙發上葛優躺的孫寧,終于在一個極度壓抑又悶熱的伏天里,我和他有了第一次面對面的真正意義上的爭吵。我也遺傳了老孟連珠炮似的攻擊模式,孫寧也是年少輕狂血氣方剛,幾輪罵戰下來我吃了不少虧,因為我讀的書自然比不上孫寧的社會磕惡毒,氣急之下我用力想推倒開站在我面前瞪著眼睛的孫寧,因為體型懸殊可想而知,孫寧紋絲未動,我卻被他反手推倒在地
“孫寧,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著,別和瘋狗一樣的亂咬人,愿意呆就呆,不愿意就趕緊滾蛋”。
我錯愕在原地,不敢相信在結婚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就受到了家暴。或許說家暴有點過分,可我的確實實在在的摔在了地上。
“走就走,金窩銀窩我都未必稀罕,何況你這狗窩”。
“趕緊走,要不我打電話讓你媽把你接走,別在我家耍瘋”。
“你們倆吵什么吵,天天錢掙不來幾個,事還不少”。聽到爭吵趕來的是孫寧的父親,骨瘦如柴,長相多少有點刻薄,也是個火爆脾氣。說實話我并不喜歡他,他叫我閨女,叫他兒子滾蛋,可是我和孫寧還有他父母住在前后院子里,每每發現我們的房間臟亂,總是把我叫過去一頓教育,觀念無非是說我和孫寧又懶又饞,但是他嘴里教育的是兩個人,卻總對我一個人說,他的兒子依舊很寶貝。孫寧家的彩禮并不多,即便加上我自己的積蓄,對于現在高不可及的房價依然是杯水車薪,我只能想著靠生活積累財富,和孫寧一起早早買房躲開這個屬于孫寧和他家人的主戰場。
“爸,孫寧跟我動手”。
“你跟你媽呆會,別理他了”。老頭開口已經把孫寧按在了沙發上之后,嘮叨起他把兒子帶大有多么不容易,成家還不讓他省心等等各種道理。
“跟媽走,別理他了”。孫寧的母親倒是個好脾氣的人,只想哄著我闔家團圓。
“行,他動手你們不管,你們是一家人,我走”氣急的我拿起手機在孫寧母親給我講道理的時候出了門。那時已經是夜里11點。
“我給你媽打電話了,這個時間走,出什么事跟我們家可沒有關系”。出門不到五分鐘接到孫寧的電話,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人類的認知,原來人可以無情到這個地步,回頭看孫寧家緊閉的冰冷的黑色大門,并未有人走出來象征性的勸我不要這么晚賭氣出門。我轉頭走到路邊坐下平復整理心情。此時才發現被孫寧推倒時摔到了左手,小拇指處有個1公分左右的小傷口,只是輕微的劃傷,卻火辣辣的疼。
“你們倆吵架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就說這個人不行,你就是不聽,你在哪里趕緊回去,這么晚出事怎么辦,你是準備要氣死我是吧,這個人就是不行,因為干個家務都能吵起來,你腦子哪里去了,他不干你也不干……”。電話里傳來老孟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急速安慰了老孟,心里已經氣急孫寧這個混蛋這么晚驚動了她,并且肯定只說了做家務吵架的事實,卻并未闡述他推倒我的罪行。我并不愿意這些事被老孟知道,畢竟他的身體也在半輩子的拼搏中損傷了根本,不是這疼就是那難受。我告訴她自己會先回去冷靜了再解決問題,畢竟孫寧家和跟老孟家有40公里的距離,在沒有車的情況下不讓老孟擔心我就只能先回去,畢竟我也不想急死老孟,換句話說能回去我也未必愿意回到老孟那里聽他嘮叨。
夏夜的風一點也不涼,倒是有點悶熱,吵完冷靜的我已經累的虛脫,空有一腔怒火,卻也困的坐不住,硬著頭皮回到孫寧家里,孫寧父母已經睡著了,我雖然不喜歡他們,但是這么晚驚動他們我心里有些許不忍,此時我心里升起濃濃的悲哀,真有矛盾的時候并沒有人管我死活,只是想推脫責任,更可悲的是40公里以外是老孟的家,這里是已經熟睡的孫寧和他父母的家。而我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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