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柚子你輕點啦！”

        “叫聲姐姐我就輕點……好啦不開玩笑了，舅父舅媽不讓你打架，你非要打，不怪你怪誰。”止柚兒邊吹著，邊輕輕擦拭汪大東眼角的淤青。

        “是金寶三先打的你誒！你還向著他。”

        “那不是你先挑釁的嘛，這幾天你和我去我租的公寓住，舅父舅媽看到你這個樣子一定會擔心你的。”

        “哦……不過金寶三真的很瞎誒，我只打一拳他就投降了。”

        “不還是之前你一直被人家吊打才突然爆發的。”

        “柚子你是我姐還是金寶三他姐……”汪大東耷拉著腦袋，像極了受委屈的小獅子，慪氣地將頭甩向一邊又不說話。

        “當然是你的啦！”止柚兒失笑，撫順汪大東炸起的黃毛，拿出一直藏在背后的東西，“暑假在外面打工太忙了，來不及回家給你過生日，這是遲到的生日禮物，我在店里一眼就看中了這個，覺得你會喜歡。”

        “酷誒！”汪大東興奮地把頭盔舉過頭頂，眼里流光溢彩，“謝謝你啦柚子。”止柚兒把汪大東送到他的房間，自己也回到臥室，撲向柔軟溫暖的床鋪。

        9月份，雖然已經入秋，可臺北的空氣依舊如夏天般悶熱。

        戴眼鏡的學生騎著自行車穿過隧道，再出來時文質彬彬的汪大東已經變裝成類似古惑仔模樣的問題少年，原來的頭盔也換成了當下流行的長刺頭盔。

        摩托在小路上奔馳，地面的塵埃紛紛飄起，仿佛跟隨著少年的熱情而蘇醒。

        摩托開往的方向，是東區的芭樂高中，他騎著摩托，載著止柚兒，把車停在了不知道哪個熱心腸的同學劃定的“汪大東專屬停車位”前。

        東西南北區，分別坐落著臺北有名的八大高校，其中的芭樂高中，是八大高校最特別的存在。

        在芭樂高中廢棄教學樓頂樓的走廊最深處，布滿蜘蛛網的地方，就是終極一班的所在。

        汪大東一臉“天下我最拽”的樣子走進教室，后面跟著一臉糾結的止柚兒。

        自己明明成年了，還要和這些平均年齡15歲的同學上課……心好累……

        止柚兒坐在倒數第一排，靠著后門的位置，轉頭就看到了……

        白舟！

        不對，這是……

        雷雷雷雷雷雷雷克斯？

        止柚兒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從開始的驚喜變為驚嚇，又變成疑惑。

        汪大東上國小時，雷克斯和黃安琪經常來家里玩，也常常纏著止柚兒一起玩。后來他們升入初中，止柚兒用打工的錢在芭樂高中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從汪家搬了出去。

        因為搬出去的緣故，止柚兒很少見到雷克斯，但每次見面都覺得雷克斯越來越像她認識的一個人。

        在沒有發生時震前，止柚兒是一名高中生，雖然是ko榜前十，但她行事一直很低調，幾乎不參與高中生ko榜的爭斗，沒有人知道與終極一班中萬鈞齊名的ko4姓甚名誰，也沒有人知道ko4是男是女，唯一知道的是南區的紅柚高中有神秘的ko4坐鎮。

        少了ko榜上的爭斗，止柚兒三年的高中生活和普通的高中沒什么區別，不過還是有很多有趣的事。

        比如八卦小戈的性取向、和辜戰搶著打工、和同學打打鬧鬧、競選運動會和文藝匯演的主持人。

        再比如，認識新來的國文老師，白舟。

        止柚兒趴在課桌上，盯著雷克斯的側臉，雷克斯和白舟老師一樣都很養眼呀。

        “好久不見，柚兒姐姐，還記得我嗎？”雷克斯的腳步無聲，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止柚兒面前。

        “雷克斯。”止柚兒溫柔地笑著，像老阿姨一般抬手摸摸雷克斯的腦袋，“當然記得啦！你們上國小時還經常纏著我玩呢。”

        “柚兒姐姐還是和一開始見到的時候一樣年輕誒。”雷克斯害羞地笑起來。

        止柚兒越看越喜歡，就靠近雷克斯，比一個噤聲的手勢：“噓，這是秘密。”

        “嗯！是只有我和柚姐姐兩個人知道的秘密嗎？”

        雷克斯配合止柚兒開著看似幼稚的玩笑。

        “因為雷克斯很聰明，只有雷克斯發現了姐姐的秘密，所以一定不能告訴別人。”

        “大東呢？”

        “大東也不可以。”

        鏡片下閃過一道銳利微光，汪大東也不可以知道的秘密么……

        還真是好奇啊，止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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