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闖禍
晚上沈石榴做好了飯,也不見杜娘子過來吃飯,沈家夫妻二人不知道咋回事,還問了一句。
“哎?你杜伯母咋沒來呢?”鄭氏問了一句,往常杜娘子都是提前來一會兒坐著等著的啊!
沈樹沒有說話,沈石榴抬頭說:“她今兒有事兒,一會兒忙完了我就送過去就行,咱們先吃吧。”
沈父看飯桌上氣氛好像不太對,就看了鄭氏一眼,鄭氏會意,也就沒有多問,一家人就沉默得吃了一頓。
沈石榴吃完了飯就帶著食盒去了杜家,一進門,就看杜娘子已經吃上了。
杜娘子一看沈石榴來了,面上尷尬。
沈石榴走近了看桌山的菜式,應該也是大廚師做出來的,就說:“伯母已經吃上了啊。”
“石榴,你來了,坐吧。”杜娘子說著,動作也有些局促。
沈石榴坐下來,問道:“縣太爺家的大廚做的?”
杜娘子有些尷尬,看沈石榴這樣子,應該是知道了。
“石榴,你都知道了啊?別怪伯母沒告訴你……”杜娘子說道。
沈石榴點頭,然后說道:“我也不怪伯母沒告訴我,本身這里也沒有我什么事兒,伯母想給杜小哥說親不也是你們獨家的惡事兒么。就是可惜了我帶來的飯菜了,伯母吃了縣太爺家的飯,估計也飽了,吃不下了。”
杜娘子嘆氣:“石榴,你也不用拿話點我,我知道這事兒是我們杜家對不起你,以后你也別來送飯了,我欠你的也夠多了。”
沈石榴淡笑:“縣太爺家以后一日三餐都包了嗎?”
杜娘子搖頭,縣太爺家就給送個晚飯。
“那以后我該送飯還是送飯,你該去我那吃也還是去,我照顧你本來也不是因為杜小哥說了什么要娶我的話,所以他就算訂了親,也不影響我照顧你,我還是那句話,杜小哥回來了,我也就不來了。”沈石榴說道,現在她也是難,這要是換了往常,可能她真的就再也不登門了,可是已經答應了人家的,咬著牙也得先做到,等到杜軒墨回來了,她也就再不來了。
杜娘子一臉的苦澀:“石榴,你要怨,你就怨我,都是我的主意,和軒墨沒有關系,你千萬別報復他!”她這已經算是求的語氣了,她真怕沈石榴一翻臉,就把杜軒墨說得忘恩負義了。
“我有啥報復他的?我借他錢去考試,再受他所托照顧伯母,這里有啥可報復的?行了,伯母既然吃上了,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伯母還是老時間去我那吃早飯,伯母要不來,我就來送。”沈石榴說著就站起身,笑著離開了。
杜娘子心里亂糟糟的,看著沈石榴就這么走了,心里更是不安。
第二天一早,杜娘子還真的去了沈石榴那,倒也不是她真的厚顏無恥賴著吃飯,是沈石榴說了,自己要是不去,她就送到家里去,到時候讓人看到了,更不好了。
“伯母來了啊,快坐吧,今兒的粥也好吃。”沈石榴說著就給杜娘子盛了一碗粥。
沈樹看了杜娘子一眼,直接放了筷子。
“我吃飽了!”沈樹語氣兇巴巴的,平日他要和兩碗粥的,今天喝了一碗就再也沒食欲了,就連餅子也只吃了一半,另一半掰掉放回去了。
看沈樹這個態度,杜娘子也是有苦說不出,現在就算沈家人打她罵她,她也只能受著。
“伯母別理他。”沈石榴笑著說,又端上一盤小菜下飯用。
杜娘子喝著粥,嘴里卻是吃不出這粥香是不香,沈石榴還和往日一樣,沒有半點不滿意的地方,這讓她更加無地自容了。
鄭氏和沈父來的時候,杜娘子趕緊喝完了粥就先走了,鄭氏看杜娘子這樣行色匆匆,覺得有點不對勁。再加上昨天杜娘子沒有來吃飯,杜娘子就更加懷疑了。
“石榴,你跟娘說實話,是不是有什么事?”鄭氏問道。
“沒事的娘,別瞎想。”沈石榴說著就看有客人來買肉湯,借著由頭就先走了,沒有正面回答鄭氏的問題。
鄭氏看沈石榴這種回避的態度,更覺得有問題,就算沈石榴不說,難不成她還打聽不到嗎?能讓沈石榴這樣的,她敢打賭絕對和杜軒墨有關系。
上午客人不多,鄭氏就出門去,墻根下面,胡同口,還有河邊洗衣服的地方,鄭氏走了一圈,最后終于打聽到有關杜軒墨的消息!
“這杜軒墨要當陳世美啊這是!”鄭氏一聽杜娘子和縣太爺去拉上了親家,登時火冒三丈,這些天肚子里憋著的火蹭一下就全上來了!
鄭氏直接找到杜家,一腳就把大門踹開了,嚇得里頭的杜娘子后背一涼,再一看來的是鄭氏,心也涼了,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姓杜的,你們家是狼心狗肺嗎?我女兒那么掏心掏肺的,你兒子去考試沒錢,我女兒出錢出力,你們杜家能吃飽飯都是我閨女給出的主意,沒有我女兒,你們家杜軒墨早就餓死大街了,沒有我女兒,你前幾天就病死你們家這破院子了,現在你們母子沒死,反過來就糟踐我閨女,你們家還有良心嗎?!”
鄭氏這一番話罵出來,杜娘子已經懵了,腦子一片空白,從來沒有掐架過,鄭氏的聲音又大,她支支吾吾的半天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鄭氏的嗓門大,周圍過路的全都過來看熱鬧,鄭氏一看人多了,也不準備給杜娘子留臉,就說:“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家這么缺德,我就不信你兒子能風光多久!別以為你兒子考上狀元了,你攀上了縣太爺家,你們家以后就高枕無憂了,你會遭報應的!你兒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杜娘子一看周圍人多了,杜軒墨也被罵了,麻爪了,看著周圍這么多人都在指指點點的說著,她只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沈石榴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廚房也拾掇的差不多了,估計一會兒就有客人上座了。結果這會兒就有人跑過來,看到沈石榴就說:“石榴姑娘,你快去看看吧,你娘在杜家門口罵街呢!”
沈石榴心里一咯噔,來送信的這人是她這常客,都算是熟識的,肯定不能說話。她估計鄭氏是聽到外面的流言蜚語,去找杜娘子去算賬的!
沈樹這會兒剛下了學堂,不知道什么情況,就看沈石榴匆匆的跑出去。
“你干什么去啊?”沈樹在后面喊一句,就聽沈石榴頭也不回的喊道:“你看著點,我很快就回來!”
看著沈石榴那樣匆匆的走了,神色又那么著急的樣子,沈樹心里覺得不好。
沈石榴跑著到的杜家,杜家大門外和墻頭已經圍了不少人,沈石榴不用想也猜到里面得啥樣的。
“借個光,麻煩借個光!”沈石榴趕緊擠進去,還沒進門去,就聽到里面鄭氏罵人的聲音。
鄭氏罵了有一會兒了,罵的話都不帶重樣的。
“你病得要死的時候,是誰救的你?那個姓宋的小娘皮,都不稀得伺候你,你事兒那么多,大半夜的我閨女還起來給你倒枇杷水,這都些事你全都忘了是怎么的?你的良心是讓狗掏了還是讓狼啃了,怎么就這么不記得我閨女的好?!”鄭氏罵得正厲害的時候,就看到沈石榴沖進了院子。
“娘,你這是干啥?先跟我回去!”沈石榴拉著鄭氏就要先走,人這么多,也實在有點太丟臉了。
鄭氏這次也是動了怒了,往常她都聽沈石榴的,今兒卻是不聽了,不把杜娘子罵舒坦了,她就不舒坦。
“這事兒你別管,你先回家去!”鄭氏說道,這樣的事兒她自己來就行了,沒必要讓沈石榴也被人指指點點的。
沈石榴看著已經只會哭的杜娘子,就對鄭氏說:“娘,你罵她有啥用?咱們先回去,這事沒這么簡單的!”
沈石榴勉勉強強的拉著鄭氏走,鄭氏邊走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對杜娘子喊道:“這事沒完!”
杜娘子哭哭啼啼的,沈石榴看這樣子,就對圍觀的人說道:“行了,別看了,都各忙各的吧!”把人都請出去之后,沈石榴就把大門關了。
鄭氏路上還一肚子的不服不忿,連沈石榴也罵:“你咋就那么沒出息,她那么對你,你還護著她?!”
沈石榴無奈,勸說道:“娘,我這不是護著她,我這是護著您啊!”
“什么護著我了?我怎么了還要護著?”鄭氏覺得莫名其妙。
沈石榴嘆氣:“咱先回家吧,這次的事兒,鬧大了!”
鄭氏一愣,鬧大了就鬧大唄,她就是要鬧大,就是要讓全縣的人都知道,他們杜家無情無義,忘恩負義!
沈石榴回了館子,座位上已經有幾桌客人了,沈石榴看這情況就說:“先招呼客人吧,啥話一會兒閑下來再說。”
忙活了一中午,沈石榴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之后,才能歇口氣兒。
沈父從鄭氏回來就看她整張臉都是臭的,這會兒也終于問問到底誰氣她了。
沈父問了一下,鄭氏就把這事情說了,沈父也是氣得夠嗆,還想去罵第二輪,結果被沈石榴拉住:“爹,娘,你們倆就別去了,今兒可能闖禍了!”
“闖禍?”鄭氏懵了,怎么就闖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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