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開拔
杜軒墨是不能讓沈石榴上戰場的,刀劍無眼,傷了怎么辦?
沈石榴擺手:“誰說我要上戰場了!”
杜軒墨一愣:“那你是什么意思?”只要不是上戰場就萬事好商量!
沈石榴想了想說道:“我是想在后方,打仗這東西說不好,打多久也不好說,糧道的糧食積累了這么久,數量雖說龐大,但是前線那么多士兵,又能養到幾時?”
杜軒墨聽沈石榴這么說,就問:“你是想種田?”
沈石榴點頭,這是這么個意思了。
“這倒也是個辦法,物資糧草充裕,前面的仗也能打得痛快些!”杜軒墨說道,帶出來的戰士也都是有家的,如果可以,他只想盡可能的讓大家都活著。然而戰爭是殘酷的,想不死人,只能不打,可是不打,估計死更多,他能做的,就是用最少的人命消耗打勝仗,那物資充足,無疑是對軍心的最大穩定!
沈石榴嘆氣,說道:“家里的人手不算多,只能地方現找了!”沈石榴說道。
“這事還是交給別人,太累了。”杜軒墨說道。
沈石榴不同意:“還是讓我去吧,讓我在家干等,我更難受。”她要是能做些什么也比在家里整日胡思亂想的好,這次不像以前是賑災,這可是實打實的打仗,她真的坐不住!
杜軒墨看沈石榴這樣子,也知道沈石榴是真的坐不住,就說:“那關于人手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明日一早我就入宮面圣!”
沈石榴一聽,就說:“讓皇上給找人手?”
“不止,還得皇上出土地!”杜軒墨高興的說道,一開始只能想如何調派糧食,包括運糧食時候需要的人手,可如果把這些人手和功夫直接用來就近種田上,很多事情也就可以輕松解決了!
看杜軒墨這樣豁然開朗,沈石榴就說:“那就趕緊睡吧,等去了戰場,有你熬夜的時候了。”她心里是心疼的,杜軒墨這一次去戰場,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再見面的時候,人又得瘦成什么樣了!
杜軒墨和沈石榴回去睡覺,縱然如此,兩人后半夜也還是沒有睡,心事太多又面臨著分別,根本就睡不著,只想在清醒的時候兩人多廝守一會兒。
天一亮,杜軒墨就匆匆入宮面圣了,沈石榴還是在家收拾行李,沒一會兒青瓜就過來說杜娘子一口飯都沒有吃。
沈石榴放下手里收拾的東西,先去看杜娘子。
杜娘子躺在床上,因為杜軒墨要上戰場的事兒,老太太也是受不住了。
“娘,您怎么樣了,一口東西都不吃怎么行?找個大夫來瞧瞧吧。”沈石榴看杜娘子臉色也不好,就讓小鐵去找大夫過來。
杜娘子拉著沈石榴的手,眼圈都是紅的,說道:“石榴,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現在哪里還吃的下啊?”
“娘,我能理解,相公要去戰場,我也心里難受,我也吃不下去,不過我能挺著,您老人家這身子骨哪里受得住?相公也是無奈,食君祿,這個時候要是不去,皇上哪里就容不下咱們家了!相公動身在即,您要是病了,相公更是要分心,戰場那是什么地方,眨個眼都能受傷,咱們現在也不能讓相公分心啊!”
沈石榴這一番話把杜娘子說的最后也勉強吃了幾口東西,小鐵找大夫來給杜娘子開了些安神靜心的藥離開了,這是心病,就得心藥醫,喝啥藥都白扯。
“娘,相公動身之后,保不齊我也要動身,相公前線要糧食,我也得幫著相公去張羅糧食。”沈石榴說道。
一聽沈石榴也要走,杜娘子又難受了,杜軒墨不在家,沈石榴要是也不在,這家可還咋撐著?
“你也要走?那老三還小,離不開娘的,這家里也不能沒你啊!”杜娘子說道,她一直都把沈石榴當成主心骨的,主心骨走了,這日子咋過?
沈石榴拍了拍杜娘子的手,說道:“娘,老三也不小了,這些日子也懂事了,我要是不在,就讓如雪幫著教導著,家里的事情也都交給如雪管著,肯定沒問題的。”蘇如雪管家肯定是沒有問題,只是這次她也不知道要走多久,很多事情也都要麻煩蘇如雪照看了。
杜軒墨很快就從宮里回來了,帶回來的也是好消息。
“皇上說了,會撥一千人的人馬給你,都是壯兵,連運送的事兒也都一趟流水。還給了你寫了手諭,你想在哪里占地,不用經過地方官員。”杜軒墨說著就拿出塊金色的牌子。
沈石榴一看,這金子閃閃發光,上頭寫這個“御”字,這可真是含金量很高了!
“那咱們就商量,具體在什么地方開墾!”沈石榴說道,這事也得杜軒墨來部署,結合兩道,自然是怎么便利怎么穩妥怎么來的。
杜軒墨點頭,然后就去研究,沈石榴和杜軒墨兩人就在房里“閉關”,到了中午隨便吃了口飯,沈石榴就先出去,她得去洛北縣看看父母之后再走。
鄭氏一聽沈石榴要跟著一塊走,心疼的不得了,自古打仗沖鋒陷陣雖然都是男人的事兒,但是她們這些女人也是不容易的。
“娘知道攔不住你,你要萬事小心啊!”鄭氏經過了思想斗爭之后,最后還是讓沈石榴去了。
沈父一臉的舍不得,可是也沒有說什么,只在一旁不住的嘆氣,父愛就是這樣安靜。
沈石榴安慰爹娘:“你們也不用擔心,我也不是沖鋒陷陣,只是幫著種糧罷了!勞累可能有,但是肯定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鄭氏嘆氣:“你這性子也是太能逞強。”
沈石榴笑著,然后看向沈樹和洪秀花:“爹娘你們好好照顧。”
沈樹點頭,妹妹就算不說,他也曉得的。洪秀花拉著沈石榴說了兩句話,無非也就是囑咐注意安全什么的。
從洛北縣離開的時候,一家人都目送出去好遠,沈石榴心里也酸酸的。
回了家,沈石榴就把最后一點東西也都收拾好,西北邊境天氣不暖,厚衣服也給杜軒墨帶足,她自己這邊倒是東西不多,她是種田,太靠近西北氣候也不適合,雖是一塊走,但是中間就要兵分兩路。
杜軒墨已經想好了種田的位置,在地圖上標好,連沈石榴的路線也都想好了。
“這次還有戶部還工部的人跟你一塊走,有什么需要,就和他們說,皇上原本也是不放心把這事兒交給女人來辦,不過我說糧道的田地多數都是你來拾掇,皇上才放心。”杜軒墨如此說道。
沈石榴點頭:“我知道了,一定會小心不讓你砸招牌的。”
杜軒墨笑著,把沈石榴摟在懷里抱著,這一分開,再想抱抱可就不容易了!
按照日程,兩人終于要動身了,沈石榴和杜軒墨一塊出發了,全家人都來送,連洛北縣的沈家一家也都來了。
鄭二柱看著沈石榴就這么跟著走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自己這個表妹就是這樣的,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跟著沈石榴從小村子走出來了。
已經出嫁了的璟雯也回來了,這次的事情涉及糧道,她在家的時間也不多了,到時候和哥哥嫂子見面的機會也會不少的。
杜修謹很舍不得爹娘,這還是小家伙第一次和爹娘分開。
“你要乖乖聽話,爹娘會快些回來了!”沈石榴囑咐著杜修謹,老大老二都大了,也懂事了,也不用她多說,只讓照顧好奶奶和弟弟。
兩人就這么出發了,一起走的路程也不多,走了兩天就分撥了。
沈石榴帶著一千人的隊伍南下,杜軒墨則要繼續去西北,縱然不舍,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兩人也沒能再抱抱,就各自上路了。
沈石榴要去的地方不算遠,種田的位置也是事先就定好的,走了三天,到達了目的地。
“杜夫人,已經到了風嶺縣了,出了風嶺縣就是風嶺。”戶部這邊來的是巡官,帶著上頭的任書,這次來就是來給沈石榴劃分土地的。
沈石榴看了看,就說:“那就快些到地方,安營扎寨,再晚就趕不上節氣了!”沈石榴說道,眼看著就要五月了,第一波糧食她肯定趕不上,糧道會提供,不過就等到了十月的時候,這邊的糧食也就能派上用場了。
沈石榴雖然是個女人,但是手里有皇上給的東西,下面這些官員縱使不想被個女流之輩指揮,但是也要乖乖聽話。
傍晚的時候營帳就都停頓好了,沈石榴拿出圖紙來,風嶺這邊地方廣闊,屬于半山丘半平原,種糧食倒也方便。一千個壯兵分成十隊,八隊負責開墾,兩隊負責巡邏。
工作一分配下去,沈石榴這邊也就沒有什么擔心的,工部的匠人打造的工具也好用,再加上壯勞力,這邊的前期準備也很快就完成了。
種的糧食品種是沈石榴也設計過,水稻這邊運作不容易,就選畝產量高的幾種種植。
戶部的巡官一開始還覺得有些不服氣,因為戶部也有專門司農的崗位,皇上不著專門的官員卻要讓一個后院婦人來管?此時一看沈石榴處處有條理,倒也是開始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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