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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囫圇困魚腹


在這巨魚的腹中,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厚實的皮肉似乎隔離了所有聲音,夏浮白有樣學樣的打,但是坐了一會就憋不住了,開口問道:“妙空兄,我們在這里打坐也不是辦法呀,我去溜達溜達啊。”夏浮白說著便要起身,卻被一旁的人拉住。

        云妙空從打坐的姿勢中緩緩睜眼,點頭同意,道:“打坐只是稍作休息,我剛才在你昏迷時大概勘探了一下四周,左右兩邊是有路的,我們可以先尋一邊,現(xiàn)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想辦法從口中出去了。”說著指了指左右手兩邊不見盡頭的黑暗。

        “嗯嗯,只能這樣了。”夏浮白盯著被握住的手腕,挑眉望向?qū)Ψ剑泼羁占泵λ墒郑溃骸笆ФY了。”

        “沒事,嘿嘿,我就是不太習慣被人碰。”夏浮白剛說完,歪了下頭,靜默片刻道:“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再轉(zhuǎn)頭看向云妙空,就發(fā)現(xiàn)后者已經(jīng)起身,手中緊握著懷刑,神色肅穆,望著兩人左手邊,面容滿是戒備。

        夏浮白順著云妙空注視的方向望去,遠處火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并不能看到什么,只是耳畔竟然隱隱約約傳來了飄渺空靈的女子歌聲。云妙空熟知音律,聽得出這音調(diào)奇特,至少不是長樂天的樂風,歌詞也并非人間語言,在這幽閉荒蕪的空間中,顯得有些可怖。

        “你要過去?”云妙空還沒來得及再仔細辨別一下這空靈詭異的歌聲,就見一旁的夏浮白神色迷茫,搖搖晃晃的走向黑暗之中,于是上前一把拉住朝著歌聲方向走去的人,開口問道。

        “什么?”夏浮白仿佛一下被人從夢中叫醒一般,恍惚一下,直到看到云妙空拉住自己的手才反應(yīng)過來,露出了一個有些呆的笑容,道:“好聽呀。”

        “這聲音有問題,不要聽。運氣,將聽覺封閉。”云妙空說著,結(jié)了一個手印,靈力自丹田而上,封閉了聽力,夏浮白也運氣,只是還沒將氣提起,就覺得胸口憋悶,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腥咸的味道涌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連帶著肩膀上的傷口也崩裂開來。

        “噗。”夏浮白后退幾步,被云妙空扶住,“之前對付閻羅鯨,還沒有完全恢復(fù),又流了些血,現(xiàn)在運不了靈力了。”夏浮白擦了擦嘴邊鮮血說道,云妙空借著火光看見夏浮白的血并非鮮紅,而是隱隱發(fā)黑。他剛想開口去問,卻又頓了頓,想起來那日對方談?wù)撚硇g(shù)時的不耐,最終是沒有開口詢問,而是默默的將人扶好,手指藍光流轉(zhuǎn),緩緩從對方的腰上劃過,指向背部,剛要發(fā)力,卻被夏浮白側(cè)身一躲打斷:“哎,妙空兄,我們誰都不知道要在這里待多久,你的靈力能省就省吧,我還不用。”說完,雙手捂住自己耳朵,示意此舉也有效果。

        “\"

        \"至于這歌聲么?我們封閉聽覺也是治標不治本,我記得玄門中傳言云氏長子的古瑟,彈得是空前絕后,不如你以瑟聲壓過這歌聲,然后我們?nèi)タ纯吹降渍l在這魚腹里還這么好興致的高歌。”

        云妙空聞言,點點頭,拂衣盤坐,衣袖翻飛之下,流光閃爍的古瑟再次顯現(xiàn)在眼前,琴身流暢光滑,看得出是整塊的木料所制,至于什么木材,夏浮白就不清楚了,琴面素潔,只用金漆彩墨描畫杜鵑花,光彩熠熠。

        “叮咚\"云妙空用眼神示意夏浮白走近一點,后者聽話的走到他身旁盤坐下來,緊接著,云妙空修長的指尖輕輕拂過數(shù)十根琴弦,溪水般的弦樂便流淌了出來。

        夏浮白坐在一旁,不自覺被樂曲吸引,捂著耳朵的手也放了下來。云妙空所奏的曲子如同他這個人一般,聞?wù)呷玢宕猴L,好似身處曠野,心生寧靜,幾乎聽得見不遠處的潺潺流水與風穿葉片的聲音。

        云妙空彈奏間施加了靈力,淡淡的藍色光暈將二人緩緩籠罩,那歌聲從一開始的飄渺空靈,到與弦聲相碰撞而顯得凄厲刺耳,最終在陽春般的弦聲中漸漸消散。

        過了有一柱香的功夫,云妙空側(cè)耳傾聽,確定歌聲已經(jīng)消失,緩緩?fù)O铝藦椬嗟氖帧?

        ”名家呀,妙空兄!”夏浮白側(cè)頭看他,毫不吝惜的夸贊道。

        “過譽了。”云妙空微微面紅,謙虛道。

        夏浮白起身道:“我們應(yīng)該是落在這魚腹的最深處了,橫豎要在這里面待一段時間,過去看看是誰在唱歌吧?”

        云妙空衣袖輕揮,瑟的輪廓在淡淡光芒中緩緩消散,隨后點頭同意。

        夏浮白手中握著烏黑颯沓,橫在身前,走向了歌聲傳來的左邊,云妙空緊隨其后。

        二人原本身處于一個類似廣場的開闊之處,左邊的道路狹窄的多,最寬處也只能夠兩人并排而行。

        兩人一前一后行了十幾尺,發(fā)現(xiàn)腳下的青石磚瓦堅硬的質(zhì)感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柔軟,凹凸不平的質(zhì)感,雙腳起落之間似乎還有些粘稠的觸感,“現(xiàn)在我才確定我們真的是在魚腹之中。”夏浮白滿是嫌棄的表情跺了跺腳道。

        云妙空沒有回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周圍環(huán)境,又走了片刻,聽著耳邊風聲的走向,似乎這狹窄逼仄的小道終于到了盡頭,果然走了幾步之后,視野終于不再是一片漆黑,點點螢光,照亮了未知的黑暗。

        區(qū)域豁然開闊,二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個直徑數(shù)丈的巨大石臺,地上散落著一些亮晶晶的石頭,應(yīng)該是某種礦物,為開闊的空間提供了些許光芒。

        但是令二人覺得怪異的是這巨大石臺上還有,一個巨大的籠子?籠子由股股海草擰成手腕粗細的長條編織,樣式精美,固定連接處,都有珍珠彩貝裝飾,華美程度不亞于商賈巨富在家中豢養(yǎng)靈鳥的籠子。

        夏浮白仔細看了看這空間,容納數(shù)百人綽綽有余,不免略略吃驚,自言自語道:“哎,羽淵國彈丸之地,不知道見了這么大的魚腹會不會氣死。”

        云妙空原本聽的有些莫名其妙,隨即明白起來,羽淵地少人稠,鱗次櫛比,繁華得過了度,鮮少有這魚腹中空曠肅穆得地域,還真是的確如此,想到這里,云妙空不免好笑對方的跳脫,自己在這魚腹之中,兇吉難料,竟然還嘆息他國疆土之小。

        夏浮白還未再腹誹什么,突然覺得耳中一陣嗡鳴,輕輕按壓了幾下耳骨,并沒有緩解,只覺得有些昏沉,頭也愈發(fā)沉重,疲憊感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就想立即睡去。

        夏浮白知道有異,下意識調(diào)用靈力,微微有所好轉(zhuǎn),再看一旁的云妙空似乎并未受影響,正在仔細地打量著那籠子,于是自己索性坐下來休息,還沒動作,嗡鳴剛剛消失的耳邊就傳來了戚戚艾艾的哭聲,他再一抬頭,就看到原本空空蕩蕩的巨大海草籠子中,有女子掩面而泣。

        夏浮白一驚,定了定神,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又看了看那女子,此刻看的清楚,一頭烏黑長發(fā),似乎因為太久未曾打理,直接鋪落在地上,皮膚白得驚人,人首魚尾,魚尾鏤金錯彩,金光折射下斑斕色彩都顯現(xiàn)在在那蔚藍底色的魚尾之上,光是模糊的身影都足以令人癡迷。

        這般的神仙姿色,夏浮白也是呆了,腦中混沌,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除了上前一睹這風姿卓絕的女子是什么樣子之外還能做什么?悄悄又走了幾步,可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是近在咫尺的距離,自己卻依舊看不清對方的面容,如同隔著層層水霧漾開。

        飄渺的歌聲不知何時又已經(jīng)鉆進了腦海,眼前的景物愈發(fā)模糊起來

        “阿白,別睡了,我們要趕緊離開這里。”再次睜眼竟然看到了娘親焦急的臉孔,并不完全,準確的說,是記憶中十幾年前娘親的面孔。

        夏浮白想要支撐身體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輛馬車之中,視野似乎與往日略有不同,來不及細想,起身便終于發(fā)現(xiàn)哪里出了問題:這是自己小時候,記憶里顛沛破碎,跟隨著父母狼狽逃亡的時候。

        “娘!”夏浮白還未開口,就見到對方原本慈愛的面孔突然一變,將夏浮白一把拉下,從馬車的軟榻上拉了下去,破空之聲貼著耳邊擦過。夏浮白抬臉便覺得左臉頰與嘴唇上一熱,還有溫咸的液體流進嘴中,就見自己娘親心臟位置一個血洞,白色的衣衫上都是噴濺的血漬

        “娘!娘!”從未有過的巨大恐懼襲來,帶著不可抗拒的眩暈,夏浮白顫抖的想原來天真的會塌下來

        再次睜眼,臉上與口中血液的觸感與味道還未消失,自己腹部就挨了一拳,自己依舊還是幾歲的摸樣,還搞不清楚狀況,迎面而來的只有不間斷的拳頭與辱罵,“小雜種,什么東西。”“害死了他父母!”“丑死了!紫色眼睛的怪物!”

        “我不是,我不是!”夏浮白口中喃喃道,以自己的性格,哪怕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也絕不會任人踢倒在地這樣欺辱的,只是自己似乎無法控制身體,感覺不到對軀干的控制,只有被毆打的痛楚,而腦海則一遍一遍重復(fù)著剛才自己娘親鮮血淋漓的樣子。

        “都是我?”這個念頭一旦出現(xiàn),就以摧枯拉朽之勢占據(jù)了夏浮白腦中全部。

        “死了就好了,怎么這么痛苦,你從小到大就是累贅,害死父母,讓人厭惡,被人打罵,看到這把長刀了么?把它捅進身體,就清凈解脫了。”腦中響起來一個聲音,嗓音空靈,蠱惑的說著。

        周圍毆打自己的人不知何時四散離去,夏浮白將臉上的血擦去一些,果然聞言握住了躺在了地上的長刀,顫抖著慢慢靠近自己柔軟的腹部。卻在兵刃即將接觸皮膚的瞬間,眼中精光一閃,右手一轉(zhuǎn),反手橫劈向了身前,手腕又是一翻,長刀在地上發(fā)出了尖利刺耳的摩擦聲,壓住了斷斷續(xù)續(xù)的歌聲。

        夏浮白眼前依舊是一片模糊的,他索性閉上了眼睛,跟隨著身體的疼痛與感知摸索著,直到颯沓刺耳的摩擦聲完全遮住了一切聲音,感受到了神智清明過來時才睜開了眼,自己儼然依舊身處巨大的海草籠子前。

        夏浮白握著颯沓的手青筋暴突,左手手腕不知何時有一條血口子,依舊還滴著血,左手低垂的地面上已有一灘血水集聚的血洼。

        “蛇打七寸,你拿我的身世激我,還他娘的敢編排我娘,我倒是好奇,你是個什么怪物。?”夏浮白臉色蒼白,因為失血,說話都有些喘息,一步一晃的終于走到了那海草籠子面前,望著女子道。

        “你究竟是是什么東西?”夏浮白幾乎貼到籠子面前,一字一頓問道,隨即不等對方回答,左手將不知何時點燃的長香在胸前劃過,燃燒的長香引子直接戳到了女子□□的皮膚上,凄厲的尖叫聲中,籠中女子的全身竟然如同鏡子一般,一片一片碎掉。

        那碎掉的軀干竟然蕩起來灰塵,耳中的嘈雜嗡鳴終于消失,片刻之后,夏浮白環(huán)顧四周,看到了正要揮劍向自己脖子抹去的云妙空。來不及多想,夏浮白箭步上去,手中揮舞颯沓自下而上橫挑過去,已經(jīng)觸碰到喉嚨皮肉的懷刑格擋開來。

        夏浮白一擊即中,見云妙空不再有危險,剛要松一口氣,就見對方眼神冷厲的看向自己,全然沒有平常的溫和氣質(zhì),心知不妙,還未來得及開口,懷刑便迎面劈了過來。

        “操!”夏浮白知道云妙空必然受到了蠱惑,只好側(cè)身躲開,轉(zhuǎn)身大吼道:“云妙空,你中計了!腦子不清楚,趕緊醒醒!”

        云妙空置若罔聞,手中的懷刑已經(jīng)鍍上了一道閃爍的靈力,反手又是一擊,夏浮白已經(jīng)退到了一處堆滿碎石瓦礫的角落,難以再后退,看著劍鋒落下,一腳借力踏在瓦礫上,騰空一翻,又到了云妙空背后。

        夏浮白手上的傷口已經(jīng)止住了血,此刻已經(jīng)知道顯然一味的躲避全然無用,夏浮也抽出了颯沓,等對方再次轉(zhuǎn)身攻擊,以攻為守,格擋開來。

        兩人在昏暗的魚腹中拆了十幾招,夏浮白發(fā)現(xiàn)云妙空一直將自己逼著遠離那巨大海草籠子,看來對方的確是被那籠子里的東西蠱惑。想到了這一點,夏浮白看著步步緊逼的云妙空左手一震,將剛才止血的裂口扯開,又使勁鉆握了幾下,讓鮮血糊滿了整個手掌,做完這個動作,他突然主動上前,胸膛直挺挺的撞向?qū)Ψ降膭︿h,對方見狀,沒有絲毫遲疑,加大力度刺了過去,就在即將刺進胸口之時,夏浮白身形一側(cè),劍鋒劃過皮肉,血跡從其衣襟暈開,云妙空看到血跡似乎有了一絲動搖,也正是這分毫的遲疑正是夏浮白要抓住的機會,他迅速揮起自己滿是鮮血的左手朝著云妙空白凈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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