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波大島子的疑惑很快有了答案。

　　10月20日，歐佩克對美國、RB和部分歐洲國家采取禁運措施。

　　當時，許多國家石油存量嚴重不足，只能撐一個半月。

　　期貨市場的油價飆升至每桶11美元。

　　石油的短缺導致汽油價格大漲，隨后引發百貨價格飛漲，全球建立在低油價上的二十年經濟增漲，開始大崩潰...

　　…………

　　“也許應該行動，但我們什么都做不了。”

　　10月31日，通商產業大臣的中曾根康弘給出這樣的解釋，并且召開新聞發布會勸說民眾。

　　“我們現在只有共同忍耐，克服困難時局。”

　　“拜托大家保持我國的節儉傳統，包括衛生紙，也應該更為經濟節約的使用。”

　　中曾根康弘可能做夢也想不到，這場NHK直播的新聞發布會，會給整個國家帶來怎樣的沖擊。

　　不過，藤虎做夢的時候想到了。

　　早在10月下旬，RB民間就出現了有關“衛生紙即將用完”的謠言，經過中曾根康弘這一講話，似乎對這個謠言進行了背書。

　　中曾根康弘發表講話后的第二天，11月1日下午13時30分左右，數百人開始在大阪千里新鎮的千里大丸廣場的一家超市外面排隊，將里面的衛生紙掃購一空。

　　…………

　　根據《墨田產業日報》的事后調查。

　　當天真實的情形，超市的銷售廣告寫得很清楚“本店超值促銷的衛生紙即將售完”。

　　所有引來了將近300名家庭主婦前來排隊搶購，最終兩小時內將超市的促銷衛生紙掃空。

　　后面前來想買超值衛生紙的顧客因此抱怨根本無法買到超值折扣的衛生紙，只能買正常價格的衛生紙。

　　聽風就是雨的國內新聞媒體趕緊抓住“重點”報道:

　　“眨眼之間價格飆升，正如通商產業大臣中曾根康弘提及的，整個國家的衛生紙真的出現了動蕩局面。”

　　隨著新聞媒體對這一事件的報道，其他城市的居民也開始效仿大阪。衛生紙的恐慌開始在全國蔓延。

　　因為經濟高速增長而習慣了大眾消費的RB人突然出現面臨短缺時的恐懼，DNA中****匱乏的原始記憶再次喚醒。

　　…………

　　11月2日，另一名RB官員出面試圖通過向RB民眾保證衛生紙供應充足，來讓百姓冷靜下來，避免國內因瘋狂搶購衛生紙而引來的混亂。

　　但他的發言，讓早已經恐慌的民眾斷定是政府出于安撫民心而做出的虛假保證。

　　就如同煤油扔進了火堆，成千上萬的國民涌入商店，將衛生紙、餐巾紙統統掃購一空。

　　在媒體對搶購風潮的報道和民間謠言的作用下，許多人出于焦慮心理，不惜高價購買大量的衛生紙。

　　很多家庭甚至儲存了足夠未來數年使用的衛生紙。

　　短短數日，曾經RB廉價的衛生紙正常的銷售價格便翻了幾番。

　　結果商店盡管努力地確保庫存，但永遠都被搶購一空，連批發商的庫存也被清零。

　　事實上，當時RB衛生紙的生產十分穩定，產量在搶購前并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搶購發生后還提高了產量，但始終無法滿足RB人的恐慌下的瘋搶。

　　藤虎掌握著全國衛生紙廠未來六個月的訂單，他給FamilyMart便利店留下足夠貨源之后，立刻提價十倍把訂單賣給各地批發商。

　　短短數日，曾經RB廉價的衛生紙正常的銷售價格便翻了幾十番。

　　即使價格暴漲，各大衛生紙廠還增加產量，但始終無法滿足RB人的恐慌下的瘋搶。

　　在一卷衛生紙價格上漲到50倍的時候。

　　《墨田產業日報》報道：“東京都の良心”藤虎旗下的FamilyMart便利店，提出“平價衛生紙企畫”。

　　即日起在東京都70家FamilyMart便利店正式實施。

　　給附近居民提供平價衛生紙，憑住民票可以在社區、町村、街道所在FamilyMart便利店限量購買。

　　這一舉動讓FamilyMart便利店，徹底打入極度重視熟人鄰里關系的，東京居民社區町內市場。

　　1973年，FamilyMart便利店的水電充值、電氣維修、快遞配送業務，分別取得70%、47%、125%的爆發式增漲。

　　......

　　11月5日，福田康夫拜訪“東京都の良心”藤虎一笑。

　　福田康夫是一個傳統的居廟堂之高者。

　　整個福田家族都秉持著“工匠精神”，世世代代居于廟堂，政客官僚輩出。家族歷史可以追溯到德川幕府時代。

　　“藤虎先生，江東的各家超市，衛生紙已經斷貨了。我了解全國的大型衛生紙廠未來六個月的訂單都在你的手上。”福田康夫是做過功課，有備而來的。

　　“我已經全部轉賣了。”藤虎在辦公室抽屜里拿出一疊訂單轉讓協議。

　　福田康夫愣了愣，他有點措手不及。

　　現在外面的衛生紙價格還在瘋漲，他沒有想到藤虎能如此果斷的止盈，放棄巨大的利潤誘惑。

　　“《戰略管制提案》準備將衛生紙納入戰略物資管制。藤虎社長，您作出了相當明智的經營決策。”

　　藤虎的及時止盈，讓福田康夫手里準備好的底牌失效了。既然失效，那就干脆做順水人情告訴藤虎這個“機密”。

　　“上半年的江東垃圾戰爭，多虧了藤虎先生捍衛正義，不畏暴惡，還在報社發聲。江東區的百姓都非常感激您的恩惠。我聽說有一些百姓都自愿加入您的途虎汽修工人隊伍。”

　　“其實，您可以把住民票從澀谷改簽到江東區。江東地區無論是土地、人力都有著巨大的開發潛力，當地居民也非常歡迎您。”

　　福田康夫毫無疑問，是一位成熟老練的政客。他在準備好的底牌無效之后，立刻開始主動抓取新的籌碼。

　　商業帝國的擴張，土地和人力資源都是繞不過去的生產要素。

　　很湊巧，福田康夫就把把握著江東區的這兩個生產核心，戰斗力極強的自治町內會和大量清空的土地。

　　帶了報價環節，藤虎當然不客氣。

　　他想了想說道：“FamilyMart便利店正在自建一套物流系統。需要在東京都建立一個物流中心。”

　　福田康夫點了一根雪茄，說道：“垃圾戰爭取得階段性勝利之后，江東區西北部會有大片空地，江東區政府正在研究這片土地的開發問題。垃圾戰爭的英雄使用這片土地，居民的自治町內會應該不會拒絕。”

　　次日，在足立摩托車隊護送押運之下，福田康夫和藤虎一起給江東區居民派發衛生紙。

　　當天中午，藤虎跟江東區各個自治町內會打成協議，FamilyMart的物資儲備優先供應江東居民。

　　福田康夫和江東區十幾個自治町內會總務長的協助下，藤虎在江東區用極低價格，拿下1200畝土地，建立FamilyMart物流中心。

　　…………………

　　11月12日，福田康夫發起的“戰略管制提案”，在議會迅速通過。

　　11月13日，東京政府根據《生活相關用品買賣緊急措施法》將衛生紙等4類紙品指定為政府特定戰略物資，限量管制供應。

　　《角川早報》用圖文并茂的文章，譏諷國民哄搶衛生紙的低素質，對標歐美人優雅的面對危機，呼吁國民反思。

　　但是，人類史上第一次石油危機的破壞力，是包括藤虎在內，所有人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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