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總裁的籠中雀6
齊新竹電話打過來的時候,他正在開會,所有的董事都聚集在一起,討論秦氏今年的發(fā)展方向,這是之前秦氏一直以來的規(guī)矩,但現(xiàn)在秦予衡覺得似乎有些不合適現(xiàn)在的企業(yè)了。
幾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你一句他一句的,吵的秦予衡頭疼得要命,可偏偏他們又說不出什么好方法,像只是做給他看一樣,他討厭這樣的裝模作樣。
他當(dāng)然知道秦氏現(xiàn)在需要轉(zhuǎn)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向海外擴展,打造面向國際的品牌。連這群傻子都能看的出來,難道他會看不出來嗎?又何必要在這個問題上面糾結(jié)?
但問題是如何實現(xiàn),怎么能投入最少的達成目標(biāo),他們現(xiàn)在推向海外,就相當(dāng)于從無到有,前期投入必定非常巨大,但是以現(xiàn)在秦氏的資金流肯定是不夠的,而且萬一效果不佳,這么多資金砸下去,也是損傷元氣,他不想嘗試這么冒險的方法。
最好的方法就是有一個跳板,收購一個本就在海外有工廠,有設(shè)備的公司做外殼,然后在此基礎(chǔ)上發(fā)展。
可是,選了這么久,沒有一個人能提出一個可行的方案。
終于有人把眼光放在了齊家的newdream品牌。
“況且現(xiàn)在雖然齊家出事之后,在國內(nèi)影響力漸弱,但是在國外的中高端市場,還是霸占著相當(dāng)大的話語權(quán)。”
“其他小型公司即收購對秦氏作用也不大,除非能拿下齊家的newdream集團。”
幾個人終于還是鎖定了齊家的newdream集團。
“可是他們現(xiàn)在經(jīng)營平穩(wěn),沒有八十個億也拿不下來啊,算一算都和自建工廠投入差不多了。”
“那你說說能有什么辦法?”
“……我只是提出意見,沒有在反駁你。”
“那我也只是在詢問你有什么好見解。”
秦予衡聽他們吵架簡直頭疼欲裂,秦氏在他的經(jīng)營下現(xiàn)在如日中天,可是他還是不放心不滿足,他知道人不能停下的,一旦停下就會滿足,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爸不就是這樣失敗的嗎?他要快些再快些站到最高的地方,
可就是這樣會讓人一直緊繃著,他覺得自己最近壓力太大了,眼前總會出現(xiàn)幻影,確實不能再拖了,他得找個時間去醫(yī)院看看了。
思維飄散之間突然想到那個男孩,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他還滿眼期待的等他回去,他的世界倒是單純。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全世界,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人,最后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是什么表情呢?他是不是會哭?
秦予衡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思緒已經(jīng)完全偏離,但微微平和了一些,仿佛在他的心里,齊新竹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威脅的少年人。
突然手機屏幕亮起,出現(xiàn)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齊新竹。
秦予衡突然覺得有些陌生的情緒在心里流淌。
最終想了一會,他還是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他聲音沉穩(wěn),有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這件事下次再說,我希望下一次你們能拿出真正可行的方案。”
眾人噤聲無人發(fā)言。對他們而言,這顯然也不是什么令人愉悅的場所。
秦予衡拿起手機回到私人辦公室,才接起了電話。
里面人的聲音經(jīng)過電流加工但仍然讓人感覺恬淡無害。
“予衡哥哥,你回來的時候能不能給我?guī)б粔K木牌回來啊,要大一點啊。”不知道為什么,秦予衡總覺得他的聲音很有畫面感,可能是是因為他說的什么就是什么,和他平時交往的一些人不太一樣,話里沒有玄機,沒有暗語。
秦予衡沒想到他要這個。
“你要木板做什么。”他皺了皺眉,“景泰亭苑什么東西壞了嗎。”
但是如果是東西壞了,找物業(yè)報修就好了,實在不行找傭人自然可以解決,什么事情要他親自動手,他又想起前兩次的經(jīng)歷,萬一又不小心昏過去怎么辦,他本來身體就不好,病了又要麻煩。
秦予衡聲音低沉,有些不悅,說:“你別在家亂折騰,什么事情等我回去弄。”
秦予衡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已經(jīng)習(xí)慣下班就回去。
齊新竹仍然神神秘秘,“你別問那么多了,記得下班一定要帶回來啊。”
齊新竹掛掉電話,他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定制的貴妃塌上吃著東西,打著游戲。
系統(tǒng)知道他不會做些沒用的事。
系統(tǒng):“那你要他帶個木板回來做什么?”
“當(dāng)然是在我離開之前在這個地方留下更多我的痕跡,這樣他到時候看到它們才會越難受。”
系統(tǒng):“……狠”
“你以為我這幾天的舔狗白做的?都是為了最后那一下!”齊新竹聲音殘忍,手機屏幕上他操作的英雄人物也絲滑拿下五殺,一個碩大的勝利出現(xiàn)在屏幕上方。
他估摸著秦予衡也要到家了,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看著大約沒有褶皺之后,對著鏡子勾出恬靜溫柔的笑款步走出去。
齊新竹專門給他說了大致要什么尺寸的,秦予衡就派人弄來了一塊黃花梨木的木板。
已經(jīng)打磨修整得很漂亮了。
齊新竹看到,喜悅之情溢于言表,畢竟木板已經(jīng)是半成品的話能讓他少做很多事情。
齊新竹知道他肯定疑惑,要這來干什么?
于是主動拉著他的手來到他改造的一間小房間,里面裝滿了一些雕刻的工具,看樣子還被人使用過,地面上散落著一些木屑和雕刻成的成品,這個房子只住了齊新竹一個,這些東西出自誰手也就很好猜了。
秦予衡腳下踩到了什么,從地下?lián)炱鹨粋雕的活靈活現(xiàn)的小獅子,整個木雕大概有一拳大小,雕的是q版形象,但每一處細節(jié)都處理得很棒,看得出下刀又快又穩(wěn),獅子威風(fēng)凜凜中又帶著一些可愛。
“這是你做的?”秦予衡托著那個小獅子,問,有些不可思議,在他眼里齊新竹就只和彈鋼琴這種看起來高貴實則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有關(guān)系。
但是眼睛湊近,他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他手指輕輕擦了擦,小獅子脖子下面有三個字母。
-qyh-
顯而易見,這是送給他的,說實話,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收到過這樣低廉的禮物。但它卻是有人親手為他做的。
齊新竹看到他拿著那只木雕,像是沒有想到,表情突然變得有點驚慌,連忙伸手想要奪過去那只小獅子。
“那不然是你做的?你還給我。”他臉頰一鼓一鼓的,像一個被偷了零食的倉鼠。
秦予衡把手抬高,他當(dāng)然知道那三個字母是誰的名字縮寫。
他比齊新竹足足高了十厘米,而且手長腿長,他把手臂舉高的時候,齊新竹根本夠不到,即使他跳起來,也只能摸到他的小臂。
齊新竹聲音里面帶著委屈,他跳的臉都漲紅了,可是這個人就是那么壞,他不愿意還給他,雖然……雖然是送給他的,可是他還沒有做完。
秦予衡無論怎么用力,卻也夠不上,突然覺得有點有趣,莫名也變得幼稚,一直把東西高高舉著,看人逗得差不多了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時候,剛想要準備把東西還給他,齊新竹突然腳下一滑撲倒在他身上。
還好他重心夠穩(wěn),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倒是沒有滑倒,只是腰重重被磕在桌子角上,估計已經(jīng)磕出印子了。
他用盡力氣維持住表情,只是悶哼了一聲,齊新竹趴在他的肩膀上無聲笑了下,但又馬上轉(zhuǎn)換了表情。
趕緊站起來,途中還狠狠壓了他一下。剛剛他幾乎都肯定自己和秦予衡都要摔下去了,眼睛都閉上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安然無恙的,只是額頭狠狠的磕在了秦予衡的牙齒上,留下一道紅紅的印子。
他皺著眉頭,冰涼的手使勁按壓了一下額頭上的傷口,然后趕緊站穩(wěn),問眼前人:“你怎么樣啊,還好嗎,對不起啊……”
齊新竹的聲音中充滿了自責(zé),說:“我不該亂蹦亂跳的,差點害得我們倆都摔倒了。”
秦予衡把東西還給他,并沒有責(zé)怪他。
淡淡說:“是我先搶你東西的。”疼痛讓他找回理智,才發(fā)覺剛剛自己是多么幼稚。
齊新竹手掌拖著那只萌噠噠的小獅子,像是做出什么重要決定一樣,表情帶著羞赫,說出口。
“其實……這個就是送給你的。”
秦予衡看著他的樣子,問:“那你剛剛為什么不說,還一定要把它拿回去。”
齊新竹眉眼微垂:“因為它還沒有做完,它現(xiàn)在……還不太好。”
秦予衡聽懂了他的意思,再次從他手里拿過去那塊木雕。
“既然你說了送給我那就別反悔了。”
齊新竹想說什么。
補充:“可是它還沒做完。”
他還沒有給小獅子打磨潤色,雖然他就是不想弄了。
秦予衡毫不在乎:“沒事,我就要這個。”反正對他而言,都是沒有意義的。
齊新竹用了好幾天,雕刻那塊木頭,他說要給他的花圃做一塊牌子,免得有人不小心路過踩到它們。
秦予衡坐在一邊看,看他他被自己哄騙在這里,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探望,不抱怨,不訴苦,只是把一個惡人當(dāng)做自己的全部依托。
太蠢了。
秦予衡看著齊新竹認真的臉,微微出神,不知道為什么,每次呆在這總會感受到內(nèi)心異常平靜。
齊新竹一刀下去,位置倒是沒錯,只不過他力氣不夠,他用小錘子敲了好久都沒辦法把那塊不要的木屑敲下來。
他的手指都被壓的紅了,他嘗試許久,終于還是放開手,坐在地上,望向秦予衡。
秦予衡就在一邊看郵件,注意到他這邊的動靜,心里了然,這也不是什么大事,走近些接過他的工具開始幫他。
“是這樣嗎?”
齊新竹點點頭,手上的紅痕還未消失,他認真湊過來看了看:“對,敲下去就好了。”
秦予衡看見他認真時會微微垂眼,睫毛會重疊在一起,在眼睛上形成明顯光影區(qū)域。
他當(dāng)然也看見了他手上的紅痕:“為什么不直接請人做一個?”
齊新竹撇撇嘴,不滿說:“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想讓別人做呀?這是我們的家啊。”
秦予衡聽到這個字,心里微微動了一下。
家?
他只是現(xiàn)在這樣覺得,他以后會后悔的,自己不過是個騙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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