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游街示眾
葉蕓香定下這樣的懲罰,是因為他們罪不至死,但又實在可惡,不能殺,但也要讓所有人明白,不能在她管轄的地盤動手腳。
葉蕓蓮雖然沒說話,但心底十分氣憤。
這劉二都不知道偷喝了多少酒了,受罰也就算了,可自己不過是剛碰到酒壇子,還什么都沒做,就要跟劉二一起游街示眾,這根本不公平。
可她即便是這么想著,也不敢直接說出來。
劉二喝了酒,酒勁還在,聽完她的話,便直接怒道:“你這是什么狗屁道理?我幫你看管酒壇子不就應該拿點好處嗎?這酒都歸我管了,我喝還是用不都聽我的嗎?憑什么罰我?”
“就憑你的命在我手上。”
葉蕓香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她說這話也沒什么問題,現在北境所有的百姓都要依仗她才能活下來,自然也包括劉二。
她離開后,其他人便將葉蕓蓮和劉二一并扔到了給葉蕓蓮安排的住處,而后守在了邊上。
這一夜里,葉蕓蓮都十分難受。
一是擔心明日游街讓她從此難以在北境立足,其次就是邊上的劉二味道實在太重了,她簡直快要作嘔,可她喊了幾聲根本沒人搭理她,這劉二更是倒頭就睡,還連連打鼾,讓她煩不勝煩。
就這么煩了一夜,她什么法子也沒想出來,就這么被人掛上偷酒賊的牌子,提著去游街了。
村民們還不知道有人偷酒的事,看到葉蕓蓮和劉二被拉出來在各個草棚子之間穿行,還有人喊著:“葉蕓蓮和劉二兩個偷酒賊,私自盜取用來預防疫病的酒,影響相親生活,罪大惡極,現游街示眾,以示警告!”
村民們有的覺得他們罪有應得,也有的認為葉蕓香罰得太重了。
劉二且不說,葉蕓蓮是她的妹妹,所有人都知道,但仍舊要跟劉二這樣的人一起受這樣的懲罰,讓人看了容易多想。
可葉蕓香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又或者說,把葉蕓蓮安排過去,本身就有捉弄和報復她的意圖,自然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在游街到葉國棟和姜氏附近時,葉蕓蓮想要求救,可又想起來先前姜氏對她失望的眼神,終究還是將心里的話給咽下了。
畢竟她現在被抓來游街,本身也不是光彩的事情,葉國棟是要面子的,絕不可能幫她,搞不好還會落井下石,姜氏恐怕也早已經看透了她,不會再管她了。
與其開口自取其辱,還不如就這么堅持到結束。
此時她又不免開始擔心自己的處境。
先前葉蕓香不殺她,是因為有姜氏求情,葉蕓香是看在姜氏的面子上才饒了她一命的,可現在姜氏已經不會護著她了,那她豈不是很快就會被葉蕓香給殺掉?
想到這里,她沒忍住打了個寒戰,總覺得自己命不久矣。
在她思緒漂遠的時候,一陣哭喊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
她扭頭望去,一對老夫婦就小跑著過來擋住了他們的路,而他們此時也恰好到了葉蕓香面前。
他們朝著葉蕓香跪了下去,大聲哭訴:“葉姑娘,我們家劉二只是一時貪心,他不是什么罪大惡極的人,既然罰也罰了,就別再繼續了……”
他們的語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聽得葉蕓香直皺眉。
“要真是罪大惡極,現在你們兒子就已經是一具尸體了,我還留著他一命就不錯了,勸你們明點事理,不要為難我。”
她的語氣很生硬,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哭訴而動搖自己的態度。
聽到她的話,夫婦二人皆是一愣。
他們平日里看到葉蕓香都是很和氣的,一直都在幫助他們,幾乎是有求必應,所以在劉二被懲罰的時候,他們雖然心疼,但也沒有第一時間就來阻止,而是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過來求情。
可沒想到葉蕓香竟然一改平日里的態度,變得這樣絕情。
“我們也知道,犯了錯就該受罰,可……可現在也已經游街示眾了這么久了,是不是也差不多夠了?”
“是啊,我們家劉二也已經知錯了,等回去以后我們一定好好教訓他,絕不讓他再犯這樣的錯誤,葉姑娘,你看這樣行嗎,我們努力干活,把缺失的酒折算成銀兩或者糧食給填上,這件事就算了吧。”
他們臉上帶著諂媚,似乎只要他們態度夠好,就能改變葉蕓香的想法。
可葉蕓香聽完也只是淡淡說道:“連我自己的親妹妹犯了錯我都秉公處置,而她只是偷了一壇酒而已。你們的兒子算下來可是偷了足足有十壇酒不止,現在已經是我寬容處置后的結果了,要是不滿意,我大可以改成斬首。”
這話一出,夫妻二人縮了縮脖子,當即落下淚來:“這……我們就這么一個兒子,這沒了臉面以后還怎么在村子里立足?”
他們停頓了一下后,磕了個頭,“求求你了葉姑娘,這孩子的確是犯了錯,我們也不為他辯解,但還是請你看在他是初犯的份上,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葉蕓香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葉蕓蓮從前做了那么多事,肯定是算不清的,游街多久都不為過。
這劉二看著萎靡不振的,一直也沒說話,是不是真的悔過了也不清楚,但的確是初犯,再這么下去也可能會讓村民們對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方便往后的管理。
于是她輕咳一聲:“咳,既然你們這么誠懇,我也不是不能給他一個機會。那這樣吧,今后就讓他幫村子里其他人干活,并且糧食減半,干活的時候無論是什么臟活累活都不許拒絕,怎么樣,接受嗎?”
她將視線看向劉二,劉二也抬起頭來,但沒點頭也沒搖頭,似乎并不樂意。
看到他的態度,葉蕓香本想著他不領情,那就繼續受罰,卻被劉二爹娘搶過了話頭:“可以的,我兒子嘴笨不知道怎么說,我們會好好監督他的,還請姑娘放人。”
“爹,娘,我……”
劉二想要說點什么,卻被自己爹娘瞪了一眼,堵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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