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微微一怔，但很快就釋然道：“蕭先生，不瞞您說，要不是我父親一直在堅持，我早就想一了百了了。”

        “所以，我連死都不怕，又怎么會怕一場手術呢？”

        “如果這場手術能讓我擺脫病痛的折磨，那么無論成敗與否，我都愿意嘗試。”

        “好！”

        蕭天默滿意地點點頭，“既然左少主不害怕，那我就放心了。”

        “其實我剛才的話有些夸張的成分，雖然手術之前，我不會給你打麻藥，但手術的過程中，我會用銀針做一些特殊的處理，以減輕你的痛苦。”

        聽到蕭天默的話，左青笑了，“沒想到蕭先生還是個愛開玩笑的人。”

        “放心吧，最近這幾個月，我每天都在跟死神做斗爭，不差這一回。”

        “嗯，你能這么想就好。”

        蕭天默點點頭，捏起銀針，逐個刺入他的體內。

        待銀針開始起鎮痛效果之后，蕭天默便拿起手術刀，在左青的小腹上切了一道口子。

        雖然周圍有銀針的顫動，起到一部分麻痹的效果，但這種物理方面的鎮痛，是遠遠比不上藥物的效果的。

        并且左青的大腦一直保持清醒。

        他不僅能感覺到小腹傳來的劇痛，甚至能清楚地聽到蕭天默劃開他肚子的聲音。

        這種煎熬的感覺，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左少主，你可以叫出來，這樣能讓你好受些。”

        蕭天默說道。

        “嗯，我沒事，我還扛得住。”

        左青已經疼得滿頭大汗，但他緊咬牙關，不愿意喊出來。

        “我想左少主如果沒有生這場大病，一定也已經成為杭城能叫得上名號的人物了。”

        蕭天默說道。

        左家父子二人雖然住在這家不起眼的農家小院，但僅憑他能請動薛社這位中醫協會理事長經常來給左青看病，蕭天默就能推斷出左明遠絕非常人。

        有左明遠打下的基礎，作為他兒子的左青，只要肯吃苦，有韌勁，想要在杭城擁有一席之地，絕非什么難事。

        “蕭先生過獎了，其實我是因為這場大病，才看淡了生死。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我自命不凡，實際上卻是一事無成。”

        蕭天默沒想到左青在劇痛之下，還跟他聊起了往事。

        不過這樣也好，能幫助左青轉移一些注意力。

        “你能有這樣的覺悟，也不枉你受這么一苦。”

        “好了，接下來的時間，我要替你找出那段病變的小腸，你必須保持清醒，告訴我你的感覺。”

        蕭天默說道。

        “好的，蕭先生。”

        左青答應道。

        “說說過去的你，是怎么自命不凡的吧？”

        蕭天默一邊把戴著醫用手套的手指伸進了左青的小腹，一邊開口問道。

        他覺得如果什么都不說，接下來的時間，對左青來說太煎熬的。

        不如像剛才那樣，隨便聊點什么，轉移一下注意力。

        當然，這就更考驗他的心力了。

        既要集中精力，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那段病變的小腸，又要起話題，跟左青聊天，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果然，聽到他的問題，左青陷入了回憶當中。

        “過去的我，覺得自己出身好，容貌好，簡直就是天之驕子。”

        “十八歲以后，我就一直流連在煙花柳巷，沉迷在各種女人的溫柔鄉。”

        “她們跟我周圍的人一樣吹捧我，逢迎我，讓我每晚都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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