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道長姐姐,要對我負(fù)責(zé)!
植念回首,原來是剛剛那位仗義執(zhí)言的“少年”在呼喚她。
定睛觀瞧,這哪是少年,分明是個俏皮可愛的小丫頭嘛!
植念不禁挑眉,問道:“何事?”
“在下易夢怡,初見姐姐,便覺似曾相識,仿若有緣。”
易夢怡聲音清脆,如黃鶯出谷。
她生得明眸皓齒,靈動的雙眼宛如鑲嵌在俊俏面龐上的兩顆寶石,令人心生喜愛。
植念微微一笑,并未言語。
易夢怡也不惱怒,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掠過植念腰間的腰帶,然后咧開嘴,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輕聲問道:“舍下距此不遠(yuǎn),夢怡能否有此榮幸,邀姐姐入府一敘?”
植念稍作遲疑,她擔(dān)心離開太久,水鈺詞會擔(dān)心她。
不過,這“少年”與她確實投緣,且從對方眼中并未察覺到絲毫惡意,似乎真的有要事相商。植念抬頭看了看天色......罷了,稍坐片刻也無妨。“也好,那就叨擾了。請帶路。”“姐姐請!”
易家坐落在一條幽靜的小巷中。
剛踏進(jìn)院門,一股濃郁的桂花香便如同一股清泉,沁人心脾。
在女兒國,也種滿了桂花樹,女孩們對釀桂花釀情有獨(dú)鐘,每個女孩在及笄前的前夕都要品嘗這美酒。
植念想起女兒國中成片的桂花,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院子里那井然有序的桂花上,仿佛沉浸在了一個美好的夢境中。
“姐姐喜歡桂花?”
易夢怡如一只輕盈的蝴蝶般湊上來問道。
“嗯!我的家鄉(xiāng)也種了許多桂花。”
植念心中涌起一股鄉(xiāng)愁,如潮水般涌上心頭。
在及笄的時候喝桂花釀,而及笄不久便要離島。
這是否是為了讓離開家鄉(xiāng)的女孩們,在思念故鄉(xiāng)時,能永遠(yuǎn)銘記女兒國的味道呢?
易夢怡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彩,她領(lǐng)著植念走進(jìn)正廳。
廳堂里掛著幾幅精美的繪畫書法,仿佛是在訴說著這個家族的文化底蘊(yùn)。
“姐姐請進(jìn)。”易夢怡輕聲說道,聲音猶如天籟。
植念緩緩坐下,目光越過易夢怡的肩頭,瞄見墻上的一幅仕女圖。
她放下杯子,起身走向那幅畫,湊近一看,那幅畫越發(fā)熟悉。
“這位是......”
植念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仿佛在詢問一個未知的答案。
仕女圖里的女子束帶的綁法,正是女兒國特有的綁法,這綁法是江彗星獨(dú)創(chuàng)的,只有女兒國的女人會這種結(jié)法!
“家母。”
易夢怡走到植念的身邊,仰頭望著畫里的女人。
“我能見見令堂嗎?”
易夫人也是女兒國出來的嗎?
植念在腦海里拼命搜尋原主的記憶,女兒國的人雖然不多,可也有近萬人,光憑著畫像,實在想不起易夫人這號人物。
易夢怡深深的望著畫中的人,說:“家慈在十幾年前便過世了。”
植念轉(zhuǎn)頭望著易夢怡眼底的儒慕之情。
十幾年前?那他還在襁褓之中就失去母親了。
“很抱歉,勾起你的傷心之事。”
易夢怡眨眨眼睛,轉(zhuǎn)過頭笑著說;"姐姐不必放在心上,家母留下一些遺物,有興趣看看嗎?"
“好。”
植念跟著易夢怡來到書房,她拿出一只小木箱,打開它,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頭的絹繡。
“這些都是家母繡的。”
植念輕輕拂過繡面,這些看似尋常的蟲魚花鳥,實則邊上都繡了女書呀!
女書,是女兒國的專有文字,從篆體演變而來,看似篆體實則上下左右顛倒,這是江婕妤自創(chuàng)的文字,也是只有女兒國的人才看得懂的文字。
易夫人果然是來自女兒國的!
易夢怡看植念白皙的手指徐徐劃過繡面的綴邊,故意說道:“家母手拙,繡的不好,讓姐姐見笑了。”
“不!繡的很好。”
女兒國里沒有教女德,繡花兒這些來壓抑女性,易夫人想必是來到中土才學(xué),有這功力已實屬難得。
“這是家母自創(chuàng)的綴邊法,姐姐瞧瞧,每幅刺繡都有呢!”
易夢怡拿著其他的繡面展示著。
植念的視線停留在一幅鴛鴦錦繡上面,綴邊繡的是谷風(fēng)!
習(xí)習(xí)谷風(fēng),以陰為雨,因勉同心,不宜有怒......
易夫人用谷風(fēng)的一百九十二個字圍成了一圈的綴邊,細(xì)細(xì)密密,圍著的是深深的幽怨吶!
棄婦被拋棄,心存怨念,卻又難耐滿腔的癡情哀怨,全都在文字里顯現(xiàn)出來了,對照著當(dāng)中的戲水鴛鴦,更顯得諷刺異常!
植念注意到綴邊的顏色顯得鮮艷些,是后來補(bǔ)上的,難道......
“令堂與令尊感情不好?”
易夢怡尷尬的笑笑,稚嫩的臉上是化不去的惆悵,“是的,不瞞姐姐,家母在家父迎進(jìn)新人之后便郁郁寡歡,終至含恨而終。”
易夫人定然是心有所屬,才會離開女兒國。
植念心中有了定論,覺得再多問就是失禮了。
“姐姐知道我是女兒身吧。”易夢怡說出這句話時,語氣堅定。
植念微微一笑,輕輕點頭。
易夢怡見狀,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姐姐如此聰慧,想必一開始就知曉我的身份,否則怎會與我一同離開。”
“家父以家母未生兒子為由,納妾進(jìn)門,家母因此憤憤不平。”
她先是低聲呢喃,隨后釋然一笑。“姐姐似乎對這綴邊很感興趣?”
易夢怡的話語,打斷了植念的沉思。
她那白皙的手指,滿懷敬意地拂過綴邊上面的女書。
植念應(yīng)道:“嗯,易夫人此等巧思,實屬難得。”
想來易夫人當(dāng)真是位癡情女子,甘愿隨愛人離開女兒國,卻在情郎變心后,默默地用女書繡下怨念,從未想過離開......
如此纏綿的癡情,著實令人感慨!
植念心生憐憫,但并不認(rèn)同,女子本就生活不易,更應(yīng)善待自己。
“真不知道我娘想要表達(dá)什么,這個問題困擾我許久,卻百思不得其解。”易夢怡滿臉遺憾地說道。
“那沒什么,不過就是國風(fēng)中的谷風(fēng)罷了。”
“哦?”
易夢怡巧妙地掩飾住眼底的驚喜,沒讓她瞧見,“姐姐真是學(xué)識淵博!”
這句話讓植念受寵若驚,她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谷風(fēng)是流傳已久的民歌,就連市井小民都知道的,嗯……我也是胡亂猜測的。”
“我一直有個心愿,誰能參透我娘畫里的意思,誰就是我今生的伴侶……”
植念被易夢怡的話嚇得后退了一步,“不會吧!”
少女這一路上的表情變化,植念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對方肯定是有事相求,來到易府后便知曉了。
易夢怡是想知道易夫人繡畫里的含義,可這個結(jié)果卻大大出乎植念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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