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苦戀
王慶禹與嚴蒼培細心地討論著人員組合,分組搭配很重要,利用好每一個人的特長,則事半功倍。
老羅、小方、丫頭,仍為急救小組,趙蒙則需當做戰斗人員來考慮。
徐荊,作為唯一的卡車司機,涉及傷員轉移和全員撤退,既要他參加戰斗,又要確保他的安全。
真正能投入戰斗的只有十二人,而且,還有三個是帶傷的。
“大哥,你去睡吧。我等等紅籽,他們的偵察關系到整個部署。”王慶禹看見嚴蒼培有些倦意。
“也好,你也早點睡。如果紅籽那邊順利,可以定在后天晚上。”嚴蒼培很堅定地說。
王慶禹表示支持這個時間段,“后天晚上可以。最好是個陰天,沒有雨,也沒有風,只要不起大霧,就是個好日子。”
嚴蒼培笑道,“老三剛才告訴我,后天晚上子時大吉,過了要再等五天。哈哈!”
王慶禹大笑,“大哥不是從來不信這些嗎?怎么認真起來了?”
嚴蒼培起身,邊走邊笑,“偶爾信信,很靈驗的。”
王慶禹望著他的背影,有些說不出的酸楚。幾十年的老兄弟,他想什么難道還不明白?大哥是在想方設法保全大家安好。
王慶禹的情緒很穩定,依然獨自坐那里,靜靜地思考著如何攻打機場,各種突襲畫面不斷地在腦海里閃現。每當出現有人中彈倒下的幻景,又立即擦除,重新再來。
方雪影靜悄悄地走過來,王慶禹關切地問道,“怎么還沒睡?”
方雪影微微一笑,流露出一種特有的嫵媚,“紅籽不回來,你們的丫頭就不睡。丫頭不睡,我又怎么能睡?”
王慶禹站起身來,望著方雪影,“我也是在等紅籽他們的消息。”
“我們走走。”方雪影指了指他倆曾經走過的那個深洞。
王慶禹也不知她上次怎么突然離去,正好問問。
進入洞穴較深的地方,已沒有人能看見了他們了。方雪影照樣挽起王慶禹的胳膊,慢慢地向深處走去。“說實話,我怎么也沒想到我這一輩子,會在山洞里散步。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王慶禹也笑道,“我也沒有想到,我當上了山頂洞人!”
方雪影抬頭望著他,仔細打量著,“周口店的山頂洞人?不像!”
“怎么不像?”王慶禹見她的表情很真誠,隨口問道。
方雪影回過頭來,看著前面黑黑的深洞,若有所指,“山頂洞人是智人,是有智慧的。”
“你的意思,我沒有智慧?”王慶禹知道她在譏諷他,但不知是指哪個方面,“我不明白。”
方雪影忽然一個急轉身,一把摟住王慶禹的腰,抬頭凝望著他那堅毅的臉龐,委婉而又深情款款地說,“大丈夫頂天立地,不能沒有紅顏知己!”
王慶禹已感受到她蘭氣如吹,嬌媚的容貌中散發出萬種風情,骨子里透露出一種成熟的風韻。王慶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飽滿的胸脯緊緊地貼壓在他胸間,心臟急速跳躍,難以自制。“雪影,給我點時間,等幾天。”
方雪影沒有說話,只是那雙纖手在王慶禹背上不斷地游走,或左或右,忽上忽下,摸不夠,撫不盡。
王慶禹的手已開始失去控制,左手緊緊地摟住方雪影的腰,右手開始慢慢下滑,觸及方雪影豐腴的臀部。
方雪影的嬌軀忽然一顫抖,王慶禹急忙收回自己的手。
王慶禹果斷決絕地推開方雪影,拉起她的手,很直接地說,“回去!等打掉飛機場,我陪你三天三夜!”
方雪影被他拉著走,身不由己,邊走邊吵,“正人君子令人敬佩!可正人君子也是一種心理疾病,得看醫生!”
方雪影忿忿不平地回到床上,面露慍色。李西妍卻笑嘻嘻的,“出事了?找罪受了?”
方雪影見她幸災樂禍的樣子,翻身朝著洞壁,“懶得理你,看到都煩!”
李西妍忽然說,“紅籽哥回來了,我去接他。”
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羅紅籽和徐荊深夜才回來。
老羅、薛蠻子趕緊去張羅些吃的。
王慶禹、老班長、嚴蒼培聽著他倆的偵察結果。
卡車到機場這條路大部分不是主干道,只有十來公里是到機場的要道。但卡車只能行駛到離機場四公里的地方停下,若再往前走,機場瞭望臺就能看到卡車了。幸運的是這段路并沒有設哨卡,前幾天因軍火庫被炸,各個道路都設有檢查站,才撤銷不久。
難點就是機場附近的幾公里范圍內,都有巡邏隊,白天很密集,夜間多為裝甲車巡邏。
嚴蒼培眉頭緊鎖,“看來白天肯定是不行了。只能選擇夜間。”
老班長很有體會地說,“夜間也不好辦。那個裝甲車不好收拾,以前,我們都是拿著炸藥包和手榴彈硬拼。”
王慶禹低著頭沉思,“裝甲車分兩種情況來看,一是開打前遇上裝甲車巡邏,二是開打后裝甲車向我們沖來。”
徐荊用擔憂的語氣說,“我在路上就一直考慮這個問題,如何干掉裝甲車,是一個很棘手的難題。”
王慶禹大膽構想,“能不能在遇上裝甲車巡邏時,首先干掉它。”
嚴蒼培并不同意,“風險大!如果裝甲車后面有鬼子巡邏隊跟著,根本不可能。一有響動,整個機場的警報就會拉響。”
老班長分析道,“如果遇上巡邏的裝甲車,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躲起來,讓它過去,相安無事;二是把鬼子從裝甲車里調出來,冷兵器收拾,但也存在意外暴露的風險。所以,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好是躲,不驚動它。”
王慶禹點頭認同,“老班長說得有道理。紅籽?!”
王慶禹見羅紅籽一直沒說話,直接點名。
大家朝羅紅籽望去,只見他在后面坐著,把頭放在李西妍肩上打瞌睡,實在太累了。
吃完早飯,老班長就帶著任憲出發去軍火洞換崗。
嚴蒼培望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不由得感慨,“這些八路軍還真是紀律嚴明,聽從統一安排,服從調遣,很不容易。”
王慶禹也笑道,“蠻子、小徐、小方、丫頭也是如此。”
嚴蒼培感嘆道,“都是為了消滅鬼子!我們也如此。”
來到軍火洞,老班長叫李籍、何籓、伍軍回去休息。
何籓、伍軍堅持要留下來,叫老班長和李籍回去。何籓說大哥、二哥隨時可能找老班長商議事情。
老班長也明白,大戰在即,道理如此。就和李籍返回偏巖子。
徐荊一個人躺在洞里的床上,思緒萬千。昨天親眼看見飛機場后,更覺得自己正在干一件非常震撼的大事。
他知道今后沒有人會記得他徐荊,他的部隊也不會登記他的戰績,但他盡了本分!
那個該死的裝甲車,不只一輛,遲早會從機場里沖出來,用機槍掃射嚴蒼培、老班長、方雪影他們,他認為,必要時,只有用卡車去撞擊裝甲車,才是免受災難的最好辦法。他意識到自己的悲壯,一種無人知曉的慘烈,一種以命相搏的壯舉。轟轟烈烈卻又悄然無聲。
他已不在乎軍功榮耀,也無所謂封官授獎。不是生無可戀,而是當下該有的擔當。
午時,老班長和李籍回來了。
大家圍著沙盤,徐荊標出停車的最佳路段,王慶禹標出了正面、西面、南面進攻的位置,迫擊炮和擲彈筒的方位,謀劃著發揮威力的有效距離,主力進攻方向,還有李籍切斷線路,掃清外圍襲擾的關鍵點等等,反復磋商,仔細部署。
對于如何應對巡邏的裝甲車,還是采用躲避的方法為穩妥,一旦失手暴露目標,則將前功盡棄。而開打后,如何解決裝甲車問題,就用老班長的傳統方法,炸藥包和手榴彈強行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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