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玉璽
那是誰?
權(quán)魯山瞇了瞇眼睛。
城門開了。
九賢公主從城墻上一躍而下,摔死在東海軍陣前。
方才有一瞬,怎么仿佛看到一個黑色影子,在公主身前。
這時候定睛去看,又消失了。
“大帥!那九賢公主的尸身,要怎么辦?”
身邊親兵來問。
畢竟是大順朝的公主,從城墻上縱身跳下的決絕,如烈火一般,灼燒在他們的眼睛里。
他們還不敢,踐踏著這樣一位女子的尸身進城。
權(quán)魯山哼了一聲。
頭都摔爛了,罷了。
“把她埋了吧,傳我號令,整頓隊伍,準(zhǔn)備進城了。”
親兵領(lǐng)命下去,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收殮了九賢公主的尸骨,東海軍清點了人數(shù),收拾了攻城用的云梯投石器,將重傷者跟尸身都抬了下去,身無大礙的兵士則重新列隊,權(quán)魯山騎上戰(zhàn)馬,趾高氣揚的,往京城里去了。
顧嬌立于城墻之上,她默默看著那幾個兵士在城外挖了一個坑,把九賢公主丟進去,隨意蓋上些土,便拍拍手走了。
顧嬌垂下眼睛,好歹是一國公主,殉了國,何以被如此對待。
她想了想,趁著夜色,去城中尋來一口薄棺,又挖開浮土,將公主放進去。
蓋上棺蓋之前,她拿起那支紅梅花簪,放在公主的發(fā)上,再仔細將她的臉龐擦干凈。
蓋上棺材后,又認(rèn)真填上泥土,用雙手拍得緊實。
顧嬌沒有堆起土堆,也沒有布置任何墓碑標(biāo)記,只是在這里留下了一個旁人看不見的記號。
“希望有一天,新君即位后,能將你好好安葬,你暫且安息吧。”
她站在九賢公主身前,低聲道:“雖然我不欲牽扯進人間諸事,可你求我的這件事,我會幫你做到。”
她握著手中的玉璽,最后躬身與九賢公主行了一禮,轉(zhuǎn)身離去。
夜色濃黑,月光朦朧,她黑色的身影很快隱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權(quán)魯山進城后,便放縱軍隊狂歡了幾日。
自然,他并未屠城,也沒有特意去折辱那些貴人們宗室們。
不過,這可是東海的兒郎們用性命拼來的京城,怎么不能讓他們好好的松快松快呢。至于城中百姓的死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我沒有下令屠城,也不算違背了誓言。
想起九賢公主從城墻上躍下時說的話,他微微皺了皺眉,叫來了身邊的親信。
“傳令下去,叫兒郎們不要太過了,人死得太多,總歸是麻煩。讓大公子二公子都緊緊皮,約束下面的人,軍隊也要加緊操練,不可因為拿下京城就狂妄起來。”
他坐在清涼殿中,這是老皇帝的寢宮,里面布置得十分奢華,描金錯銀的屏風(fēng)上鑲嵌著各式各樣的寶石,案幾上擺著整套白玉制成的茶具,臥榻處掛著輕紗軟綃帳,四角上點綴著熠熠發(fā)光的夜明珠,顆顆有龍眼大小,連他都是第一次見。
權(quán)魯山靠在臥榻之上,腳下踩著個美貌的宮女,手中握著喝了半杯的美酒。
“還是沒有找到傳國玉璽嗎?”
他不耐煩的問了句。
親信肩膀一抖,跪下來答道,“將宮里都翻遍了,宮里所有人都剝光了找,也沒有找到,興許早被皇帝帶走了。”
權(quán)魯山看他一眼,“哪個是皇帝?”
親信嚇得戰(zhàn)栗不已,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磕頭道:“陛下恕罪,是老賊帶走了。”
權(quán)魯山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九賢公主死的那日,出現(xiàn)在她身前的那個黑色影子。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他覺得自己不是眼花了。
真讓人在意,難道是九賢把玉璽叫人帶出去了。
罷了,沒有玉璽又如何,難道自己還不當(dāng)這個皇帝了不成。
“吩咐禮部,準(zhǔn)備我的登基大典。”
“是。”
親信領(lǐng)命出去后,權(quán)魯山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不安,他一腳踢開正趴在地上給他揉腿的宮女,笨手笨腳的,一點不會服侍。
這一腳力道極大,小宮女哼都沒有哼一聲,被踢得飛了出去,頭撞在了宮殿里的柱腳上,一動不動了。
國師為何還不來。
他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心中的躁動愈發(fā)劇烈,讓他想發(fā)狂,想擰下別人的腦袋,想喝生血吃生肉。
“陛下。”
這時一個男人如鬼魅般,無聲無息的從描金屏風(fēng)的后面走出來。
他手中托著一只黑色的丸藥。
權(quán)魯山雙眼通紅,他一眼便看到那只藥丸,忙伸手抓過來,連水都沒喝,直接放入口中干咽了下去。
他吃下藥丸,喘了幾口粗氣,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灌下,才覺得好多了。
“好幾日不見國師,國師干什么去了。”
他又坐下,叫人來將小宮女的尸身收拾了出去,又吩咐再拿美酒來。
上回明明說了要一起攻城,可他也沒有來。
“自然是給陛下煉藥去了。”黑金異瞳的男人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來,“陛下好不容易才湊出來一千副心肝,可不能白費了。”
“這藥真能長生不老嗎?”
“自然,每十日一丸,可保陛下青春永駐,與天地同壽。”
男人打量了一番殿中的擺設(shè),臉上露出一絲懷念的神情,粗粗一算,他離開這里,已經(jīng)三十多年了。
他慢慢走到廊下,抬頭看著外面的夜空浩瀚,朦朧月色,回首問了一句。
“陛下用藥也有大半年了,難道不覺得自己每日神采奕奕生龍活虎嗎?”
權(quán)魯山聽他這樣說,靜心一想,倒真是這樣。
自從吃了國師的藥,自己猶如神助,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殺人如砍瓜切菜,那個涼王,號稱武藝高強,也沒在自己手下走過三招,被自己一刀劈成了兩半。
“只是煉藥的確麻煩。”
別的都還好說,一千副新鮮的心肝不好湊啊。
得是剛摘下來的,不能是有傷的,不能是砍碎的,有時候屠完整個城池,也湊不出來這么多完整的心肝。
“不麻煩,也不會有此等功效了。”
國師笑了一聲,對他道:“長生之道,向來是不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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