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以后有貓貓玩了
大樹轟然倒下,激起一片塵土,混合了地上的瘴氣,使得林中愈發(fā)昏暗不明。
貓鬼撞斷了大樹,它抬頭向上,想看那黑衣的女子落下來沒有,卻發(fā)現(xiàn)煙塵之中,她又失去了蹤影。
天亮了。
胡好好將東倉君放到自己肩上,登上了大樹的最頂端,往密林深處看去。
元日,朝陽初升,金光絢爛,如火耀昭昭。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可那金色的光芒,在進到那座破敗的小廟時,止步不前。
似乎有什么眼睛看不到的屏障,擋在了日光之前。
從遠(yuǎn)處看去,蒼穹被一分為二,一側(cè)晨曦金輪晴空萬里,而另一側(cè)黑氣翻滾陰氣沖天,仔細(xì)看了,那黑氣之中,仿佛透出無數(shù)個哀嚎的鬼臉,形容枯槁,讓人后背發(fā)麻。
娘子說的元日朝陽,就是此刻嗎?
她想了想,對背上的東倉君道:“老頭兒,你可抓好了,別掉下去啊!”
東倉君點點頭,四爪都揪緊了胡好好的衣服,連那根長尾巴都繞在胡好好的細(xì)腰之上。
深吸一口氣,胡好好拍拍東倉君的尾巴,就要縱身往那黑氣沖天的密林中而去。
說那時遲那時快。
晴空之下,突然有一道閃電,霹靂而下。
如青龍降臨,裹挾雷霆之勢,在空中劃出一道雪亮的光,將那黑色的半邊天空,狠狠撕裂。
胡好好邁出去的腳頓了頓,她瞪大眼,“晴空打雷?難道是娘子引來的?”
說到引雷,總要先有烏云狂風(fēng),風(fēng)雨交加,才能順利引出雷來。
元日朝陽之下,晴空落雷,聞所未聞。
胡好好的心兒怦怦跳。
東倉君伏在她背上,開口道:“胡娘子不怕,一定是娘子除了貓鬼。”
胡好好點點頭,道:“我們?nèi)タ茨镒印!?br /> 此時,從這里已經(jīng)可以看到,翻滾的黑氣,漸漸消散了。
顧嬌從那破敗不堪的小廟頂上輕輕躍下,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還在冒著黑煙的貓鬼。它巨大的身形已經(jīng)化作一股股黑氣消散,此時變做了普通貓兒的大小,正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顧嬌從神龕之中拿出那塊無字的神位。
手中微微用力,石牌化作了齏粉,從纖白的指間紛紛落下。
做完這件事,她才喚了一聲:“寧寧,來。”
寧寧從藏身之處冒了出來,看了看地上躺著的貓鬼,問道:“娘子,這時候是不是可以收了它?”
顧嬌點了點頭。
寧寧歡呼一聲,從身上掏出那面令旗,在貓鬼身上揮了揮。
只見黑色的影子全無知覺,化作了一道白光,被令旗吸了進去。
“娘子!”
胡好好從一棵樹上躍下,她左右看了看,問道:“那貓鬼呢?”
“我收了!”寧寧小手一揚,很是得意。
“哇!以后有貓玩啦!”
胡好好也很開心,全然不顧背上的老鼠精瑟瑟發(fā)抖。
“娘子,妖邪已除,這就回去嗎?”
寧寧見顧嬌仍看著那破敗的小廟后頭出神,便問了一句。
顧嬌聽她這樣問,先是搖頭,沉吟不語。
片刻后,她開口道:“也罷,我得想個辦法才能祛除這疫鬼,就先回去吧。”
“疫鬼不是被天雷劈了嗎?”
“一道天雷,還劈不死上古邪神,不過是因為它還未降世,只附了部分神魂在貓鬼身上,被我撿了個便宜罷了。”
“不過元日的天雷,應(yīng)該能讓它受到重創(chuàng),暫時是不會出來了。”
顧嬌對寧寧招招手,拿過她手上的令旗,仔細(xì)看了看。
“我還有些話要問貓鬼,寧寧可要把它馴服了。”
小丫頭鼓起臉頰,用力點點頭,道:“娘子,你就看我的唄。”
三人回到家里,天色已經(jīng)近午,累了一整晚,東倉君年紀(jì)大了,有些扛不住,便先去歇息了。
寧寧與胡好好倒是精力充沛,兩人商量著,要把昨晚抓的鬼再好好訓(xùn)一訓(xùn),顧嬌知道她們是想去玩,也就點頭讓她們?nèi)チ恕?br /> 至于她自己,得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將疫鬼完全封印。
百年前,在她還在顧氏庇佑之下時,天下雖然并不算太平,但未發(fā)生過大疫,她也沒有聽族中長輩說過,因此完全沒有頭緒。
記得年少時,在家中讀過關(guān)于瘟疫的古籍,但其中關(guān)于疫鬼的內(nèi)容也多數(shù)語焉不詳,只說了疫鬼是上古天神顓頊夭折之子,共有三人,外形似三歲幼童,怪誕譎詭,不可接近。
但古籍中并未說要如何驅(qū)逐疫鬼。
看來,還是得等一等寧寧。
希望她真的能降服那貓鬼,從那貓兒口中,能問出些東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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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南州的疫情,讓建王有些頭疼。
因有錢有人,他在山南州通往隴右的道路上設(shè)了許多關(guān)卡,配備了醫(yī)藥,還搭起來房子,設(shè)立了臨時的居留處,專門用來救治染了疫病的人。
可流水般地錢使下去,情況也不見好轉(zhuǎn)。
染上疫病的人越來越多了。
只要去隴右便可治疫病能活命的傳言,在山南州內(nèi)各地流傳,許多在山南染病的人,紛紛往隴右而來。
秦州守很快便有了捉襟見肘的窘迫感。
這倒不是說錢糧不夠,這兩年劍州風(fēng)調(diào)雨順,糧食豐收,建王還使了許多錢,偷偷讓商隊去各州換了大批的糧食來,是以糧食不是問題。
是醫(yī)者不夠,藥材也不夠。
對癥的藥,就那么多,一時半會兒的,也變不出來。秦州守已經(jīng)使人去各地大量購進,除了治病,還要預(yù)防著疫情在秦州爆發(fā),因此他按照醫(yī)者的吩咐,拼命囤藥。
可這些,也是杯水車薪,根源仍在山南州內(nèi),不解決掉根源,任他有多少錢糧,也不夠使的。
派去興元府的人,去了兩波了,都沒有消息回來。
建王覺得,李云真,怕是大事不妙了。
若是山南爆發(fā)瘟疫,只怕周邊的郡縣,人人自危,都會派兵守住邊界,不放山南州人過去。
難道,真的只能按秦州守之前說的,派兵守住山南州過來的要道通路,有擅闖者,殺之嗎?
百姓何其無辜。
建王陷入了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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