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在附近潮濕地方，撿撿鴨蛋，我到其他地方看看，看有沒有活鴨子，你們小心一點，深地方不要進去，先用小竹竿探探路！"

　　李雯雯剛要自己單獨行動，就看到有個小男孩逮到一只青蛙，正準備扒皮了，李雯雯用小竹竿夯了他一下，青蛙跑了，小男孩急得跳了起來:“雯雯姐，你打我干什么，我好不容易逮到的，青蛙2個大腿肉烤熟很好吃了！我不管，你賠我一個？"

　　“還賠你一個，做青天白日夢了吧？你上學在學校里，老師告沒告訴你，青蛙是益蟲，專吃害蟲啊，我們，剛才走到現在，聽到有幾聲青蛙叫，這說明什么？這說明我們農場青蛙少了唄？還吃，你想我們農場莊稼被害蟲咬得坑坑洼洼的？"

　　“你過來，還朝我翻白眼，我告訴你，下回，我再看到你逮青蛙，我直接取消你加餐資格！"

　　小男孩一聽，“哇"的一聲哭了。

　　李雯雯愣了，我只是小小嚇唬他一下，至于哭么？還小男子漢了？

　　轉而一想，可能我李雯雯初來乍到，不了解，忘了食物對于處于饑餓狀態的人的重要性。

　　李雯雯自己肚子也餓了，剛想安慰小男孩幾句。

　　小男孩的哭聲卻驚動了2只在雜草叢里的野鴨，2只鴨子“撲哧撲哧"飛走了。

　　李雯雯一時沒反應過來，措手不及啊，讓2只手到擒來的獵物跑了，心里一陣懊悔，恨恨地蹬了小男孩一眼。

　　小男孩也看到了，意識到自己拖后腿了，馬上不哭了，眼巴巴地看著李雯雯，一副“我錯了，請求原諒"的表情。

　　“你過來，不要哭了，剛才姐姐嚇唬你的。我這兒土軟，土下有蚯蚓動，你挖幾條出來，到那邊水多地方釣釣龍蝦小魚吧！"

　　小男孩就不過來，又變成一副“你不道歉，我就不過來"的表情。

　　小鬼孩子，真精！

　　李雯雯只好軟下來跟他商量:“快過來啊，不夯你了，剛才我也沒用勁，看你害怕成這樣子，還疼么？不疼快點過來干活，肚子不餓啊！麻利點！"

　　小男孩摸摸自己小肚子，小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馬上用衣袖抹抹臉上沒掉幾滴的眼淚，屁顛顛地跑過來了。

　　饑餓年代，食物第一啊！

　　小男孩們不吭一聲，都在仔細地尋找獵物……

　　李雯雯把右手的小竹竿換到左手，右手把口袋里的小飛刀拿出3把，開始行動。

　　希望自己有好運氣吧！玩飛鏢和用飛刀是兩碼事，李雯雯心里沒底，硬著頭皮上。

　　“嘎嘎，嘎嘎！"有野鴨從雜草叢中搖搖晃晃地走出來了！

　　好家伙，3只，一家三口！

　　我才不管你了，我肚子餓了，我要吃你。不要飛啊！走路，慢慢地……

　　李雯雯心里想著，左手的小竹竿已經插進土里，左手接過2支飛刀，右手依次把小飛刀飛出去……

　　哎呀，不太準，第一支飛刀插在翅膀上了，鴨子還能跑。

　　第二支飛刀準，正中鴨子背部。鴨子趴在地上來回掙扎，站不起來了。

　　門沒都沒有，你跑也跑不掉。

　　第三只飛刀落地上了，鴨子很精靈，轉頭跑進雜草叢深處。

　　算你今天命好逃脫了，你還小，身上也沒多少肉，等你養肥了再說。

　　在我們農場，你還能多活幾天，到新海市其他地方，尤其農村，鴨子連毛都吃，有的人餓得受不了，都開始吃觀音土了，肚子漲得多大，身體浮腫，拉不出大便，硬生生地吃觀音土撐死了。

　　李雯雯想著媽媽曾經講過的事情，趕緊追第一只鴨子。

　　還想跑，飛也飛不起來，我看你能跑到哪里？李雯雯趕緊補飛刀，一支，中了，還跑，再補，正中啊！大鴨子倒地上了。

　　好了，歇歇，累死我了！

　　李雯雯揉揉自己小腰。肚子更餓了，早飯，稀溜溜的玉米粥早消化得了。

　　不用李雯雯動手，早有幾個小男孩，撿飛刀也有，提著野鴨的也有，還把插在野鴨身上的飛刀都□□了，還用鴨毛把飛刀蕩的雪亮雪亮的，5只飛刀都給李雯雯送回來了。

　　李雯雯還不知道他們叫什么名字？只好籠統地對他們說:“死透了吧，有大網兜的拿出來，把鴨子放進去，系個扣子。"

　　“鴨蛋再仔細找找，會釣魚的去釣魚吧！我去其他地方看看。"

　　李雯雯把副場長家兒子留下了。

　　“和姐姐到水少一點的蘆葦蕩看看，打幾只鵪鶉就結束了啊！姐姐有點累！你幫姐姐看著蘆葦蕩有沒有動靜，提醒我一下。姐姐飛刀不能丟了，水深地方有鵪鶉，就放過它，機會有的是。"

　　“知道了，雯雯姐就寶貝你這飛刀，平時碰都不讓我們碰。"小男孩還埋怨上了。

　　“這是武器，也是暗器，能殺人的。給你們玩，誤傷你們我要擔責任的，你要因為我的飛刀受傷，我怎么向你爸你媽交代，你媽你爸會恨死我了！"

　　“我自己要玩的，我受傷是我自己的事情，媽媽爸爸為什么會恨你啊？"小男孩有點不理解，還以為李雯雯找理由，不借給他飛刀玩。

　　“你還小，不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等你長大就明白了。"李雯雯只好這樣解釋。

　　“哦，雯雯姐，還是你厲害，暑假過后，你就去市里銀行上班了，我還在上學了，什么時候和你一樣啊？"又是一個不喜歡上學的小男孩。

　　嗯？銀行上班？這信息量有點大。

　　部隊軍官子女到地方銀行上班？

　　2018李雯雯知道，按照新海市歷史，這時候新海市只有一家銀行吧？中國人民銀行，好像不對外招工吧，有點記不清楚了。

　　那9月去銀行上班之后，干什么工種了？

　　李雯雯被小男孩的話弄得心不在焉起來。

　　結果很好，飛刀沒用上，用帶來的一大塊尼龍網罩到4只鵪鶉，都是活的。

　　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李雯雯覺得自己運氣真好。跟著她的小男孩，眉開眼笑，眼都快瞇成一條線了。

　　收獲還行，李雯雯看小男孩們釣到不少小龍蝦，釣到幾條小魚，都自己編草繩子穿起來了，真能干啊，動手能力真強。

　　李雯雯今天只是小試身手，都覺得很累，看到這些小男孩這么有精神，心里放松下來。

　　食堂在哪里？李雯雯不知道，只想回去休息一下。等吃過飯后，再把沒檢查的寫字桌的抽屜繼續檢查一下，然后準備下午農場領導談話，其他一點不想考慮。

　　心累，身體也累，李雯雯覺得自己身體透支了，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越考慮事情，頭越疼，腦袋那個疼法就跟快要爆炸了，馬上死掉的感覺讓人窒息……

　　沒找到鵪鶉蛋，李雯雯叫這些小男孩把東西送到食堂去，反正隨便他們吧，李雯雯也不想管，只叫把龍蝦都留給她。

　　小男孩們有點納悶:“雯雯姐，你要龍蝦干什么？龍蝦個頭挺大的，就一點點肉，肉還難騷的，我們都拿著玩的，你想要，都給你！"

　　“行啊！別后悔啊，姐姐拿回去養養，讓龍蝦吐吐臟東西，晚上搟龍蝦餅給你們吃，你們哪家有面粉給我一點，1、2兩就行了，粗面就行了。"

　　“我家有，雯雯姐用時到我家拿就行了。"又是副場長家兒子。

　　“解散，送東西的送東西，回家的回家，檢查一下，工具不要納在這兒，都回去吧！"

　　“慢點走，不要跑！"

　　李雯雯看著這些小男孩往第四座小樓跑，這下明白了，原來食堂在這兒！

　　沒想到啊？李雯雯還以為左右兩邊平房里，有食堂的。

　　嗯！看到了，是車庫啊？大卡車，吉普車，拖拉機還有好幾輛？有不少穿軍裝的男兵，看樣子在檢修車輛。

　　通訊？醫務室？在哪里了？士兵住在哪里了？這些小男孩和家長住在哪里？

　　怎樣弄到這些小男孩名字和家庭資料？

　　媽媽爸爸有他們替代的人的記憶么？親戚朋友有聯系么？信件了？

　　其他3座小樓有地道么？地道面積多大？通向何方？

　　挖這些地道干什么？農場里誰來種地，有多少人？

　　真是頭疼啊！

　　李雯雯回家，爸爸已經不在堂廳了，到自己房間，媽媽也不在了，李雯雯是真累了，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

　　等有人叫她起床，才發現她睡過了，乖乖，下午2點了，哎喲，麻煩大了。抽屜還沒檢查，媽媽楊淑敏催她趕緊吃飯。

　　什么中午飯啊？粗玉米渣蒸的干飯，菜是鹽水煮胡蘿卜。

　　吃啊，李雯雯還能有什么其他好辦法。

　　胡蘿卜還不如直接蒸吃了，還甜兮兮的，放鹽煮，味道怪怪的，直接生吃也行啊。

　　玉米渣干飯，2018李雯雯沒吃過，卡嗓子，真難受，又噎得慌，一口玉米渣干飯，一口冷開水，吃下去，肚子又漲得難受，水喝多了。

　　飯剛吃完，媽媽楊淑敏就催李雯雯跟他爸爸李家華走。

　　到了第二座小樓，李雯雯就發現自己家住一樓，二樓鎖著；這邊不一樣，一樓辦公二樓住人，好像不止一戶吧？

　　“來了啊！"副場長等李家華父女倆走進客廳，馬上就把門關上了。磨砂玻璃門用黑色燈芯絨布，拿暗釘釘死了，一點光線沒有。

　　副廠長打開日光燈，走到自己辦公桌，從中間大抽屜拿出一個信封，直接遞給李雯雯，并且說:“什么都不要問，現在把信封里的資料背熟了，記牢了，就在這個房間背，確定記住以后，交給我，當著你面燒毀，很重要，你一定記牢了，信封里內容我和你爸爸，政委也知道！我們直接對你負責。"

　　李雯雯有點發抖地接過信封……

　　不會讓我當間諜，玩潛伏吧……

　　李雯雯小心肝一顫，朝爸爸李家華望去，李家華搖搖頭，又點點頭，什么意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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