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坦誠
此為防盜章 胖女人捶著大腿笑的十分夸張, 以至于五官被肥肉擠成一團都有些變形了,苗林芝怒火中燒, 一口唾沫直接飛到了對方臉上, 她掐著腰破口大罵:“我呸!老娘就算人老珠黃還是比你這頭豬強得多!你他媽光著身子叉開腿躺在街上都沒人想上!”
胖女人“嗷”地一聲大吼, 抖著全身的贅肉氣勢洶洶地撲向苗林芝, 后者也不甘示弱, 拿出在多年站街同競爭對手爭搶地盤和客人練就的身手應戰, 雙方扭打在一起, 一時間竟然難分高下。
其他人都伸長了脖子觀戰, 唯有一名干瘦的中年男子, 先前一言不發, 在苗林芝反擊時露出了著急的表情,雙方混戰的時候更是慌得手足無措, 一抬頭,瞥見一張小臉,更是不停跺腳, 一疊聲地哀求:“別打了盈盈媽!孩子看著呢!”
他的后一句話讓苗林芝沸騰的大腦瞬間冷卻下來,她用力推開胖女人,忐忑不安地向上看了一眼,正好和女兒那雙平靜到冷漠的眼睛對上,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露出一個討好的笑:“盈盈, 媽媽回來了, 早飯吃了嗎……嘶!”
她的臉上被抓了好幾道血印子, 一牽動嘴角就疼,此刻雖是笑著,臉卻是扭曲的。
盈盈的臉消失在了樓梯口,苗林芝依舊失魂落魄地仰著頭,胖女人被旁人拉著了,嘴里卻兀自不干不凈地罵著:“□□媽生□□女兒,以后帶上你女兒一起去賣,生意還會好點!”
苗林芝的眼珠子動了動,視線緩緩地挪到了她臉上,直勾勾地盯了胖女人幾秒之后,她毫無預兆地撲了過去,張口狠狠地咬住了對方的鼻子。
鮮血從她的齒間滲出,胖女人嚎的如同殺豬一般慘烈,其他人怕鬧出人命,合力把近乎癲狂的苗林芝拖開了。
“我告訴你,你侮辱我可以,你敢侮辱我女兒,我就殺了你!
苗林芝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頓,面上帶著笑,唇上掛著血,分外的瘆人。
“發病了!這□□發病了!”胖女人捂著血流不止的鼻頭聲嘶力竭地尖叫著,“快叫治安所的人來!她要吃人。
這話一出,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旁觀者立刻恐慌起來,齊刷刷散開,仿佛苗林芝變成了洪水猛獸。
“怕什么?”苗林芝輕蔑地斜乜著那些驚惶不已的人,“大家都一樣,要么吃人要么被吃,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她留下一聲冷笑便揚長而去,剩下的人驚懼之余小聲地商量著是否要報告治安所,而那名中年男子則是對著苗林芝的背影長長地嘆了口氣。
苗林芝一身的氣勢在家門口便消失的一干二凈了,她試著推了下門,門是虛掩著的,她悄悄往里瞧了一眼,發現盈盈正彎著腰給一盆鈴蘭草澆水,神情專注。
苗林芝一下子躊躇起來,在門外徘徊著不敢進門,冷不丁卻聽見盈盈的聲音:“媽媽?為什么不進來?”
她一抬眼就與女兒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登時手足無措,慌手忙腳地來到盈盈面前,局促地撩了撩頭發:“那個,剛才我……是他們先欺負媽媽,媽媽才會還手的……”
“算了,”盈盈的聲音很輕,她指了指母親的臉,“先去洗把臉吧!
苗林芝楞了一下,隨即猛點頭:“好,我去洗臉!”
洗凈了厚重的殘妝之后,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憔悴不堪的臉,她只覷了一眼就急急轉身,令她無法接受的不只是堆積的皺紋和枯黃的面色,還有臉頰上那一處觸目驚心的紅斑。
她真的已經開始發病了。
先前她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害怕。
她的背部沿著洗手臺一寸寸地往下滑,最后蜷縮起來,捂著臉無聲地痛哭著。
“媽媽。”
苗林芝倏地抬頭,眼角還掛著來不及擦掉的淚水,盈盈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口,她細細的眉緊緊地蹙著,一臉擔憂地望著她,苗林芝這才反應過來,她扶著墻站了起來,抹了一把臉,強顏歡笑:“你怎么還沒去上學?這樣吧,我煮碗面,吃了你就趕緊去學校!”
盈盈搖搖頭,她一步步走過來,在母親面前站定,苗林芝詫異地發現,不知不覺的,這孩子竟然和她一樣高了。
她的心里涌起了身為人母的自豪與喜悅,她摸著女兒的臉,柔聲勸慰:“媽沒事,你去收拾一下,準備上學!
盈盈凝視著她的臉,欲言又止:“媽媽,你的臉……”
苗林芝愴然,她不自覺地別過臉:“我……盈盈放心,媽媽會在發病之前自我了斷,不會拖累你的。”
她說著又高興起來:“但你也不用擔心,我一直在為你攢錢,就算有一天……媽不在了,你也可以活下去。”
女孩垂下眼瞼,哀哀地嘆了口氣:“我去醫生那里,幫你拿點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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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閑醒了,臉還是白的像一張紙,但精神卻不壞,連張既白都夸了一句:“到底是千錘百煉過來的,身體素質真不賴!
鐘云從剛想見縫插針地打聽一下“千錘百煉”是怎么回事,卻聽到蘇閑問張既白:“我能走了嗎?”
“你什么時候都能走!贝髦谡值膹堘t生慢條斯理地回道,“只要不介意廢掉一條胳膊。”
蘇閑被懟的無話可說,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差點殘廢的左臂,又涼涼地盯了一眼始作俑者,鐘云從對于自己的罪過心知肚明,一時間臊眉耷眼,難為情地沖他笑了笑。
蘇閑冷著臉偏過頭去。
張既白完全不關心他們之間那點小動作,為蘇閑換過藥之后,在沒有其他病人的情況下,便捧起醫學典籍兢兢業業地鉆研起來。
蘇閑大概也是太無聊了,鐘云從轉頭看他的時候,他手里拿了一份發皺的報紙,一目十行地瀏覽著,鐘云從掃了一眼,原來是自己早就翻過的那份過期晚報。
他拉了張椅子坐下,開始生搬硬套的尬聊:“那個,你現在感覺怎么樣?累不累?餓不餓?”
蘇閑掀了掀眼皮:“餓了又怎么樣?累了又怎么樣?”
“餓了我就幫你下碗面,”鐘云從學著電視劇里的回答,“累了我就……”
“就哪樣?”
“幫你按摩?”鐘云從試探地問道,毫不意外地得了蘇閑一個白眼:“得了吧,你煮的面和按摩,我都無福消受。”
鐘云從沒什么底氣地爭辯道:“我現在廚藝進步了很多,會點火燒水煮方便面了,至于按摩……也是可以學的嘛!
他討好的對象十分不賣他面子,已經重新低下頭去看那份乏味的報紙,鐘云從訕訕地自嘲:“不過我可能要先找個盲人學藝……”
“盲人”這個詞甫一出口,他就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接著小心翼翼地察言觀色,卻發現蘇閑只是淡淡一笑:“不用這么擔驚受怕的,我這不是還沒完全瞎嘛。”
鐘云從并沒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心情反而沉重的像塊石頭,直直地往下沉,他覺得自己可能在這個地兒真的水土不服,他的大腦好像萎縮得只剩乒乓球那么大了,外在的表現就是他越來越傻逼。
本意是要跟蘇閑道歉的,這會兒低三下四的話還沒說出口,又犯了人忌諱,試問這世上還有人比他更不會聊天嗎?
“得了吧,”目光明明在“社會新聞”版面上打轉的蘇閑卻如同一臺掃描儀,徹底研究透了他的腦回路,“想道歉就道吧,雖然我未必會接受。”
鐘云從灰頭土臉地耷拉著腦袋,好似得了頸椎病一般,聲音弱的跟蚊子叫似的:“對不起啊……”
蘇閑抖了抖報紙:“沒聽清!
“對不起!”他驀地提高了聲調,震得對方報紙差點掉地上,蘇閑眼疾手快地撈起報紙:“會不會好好說話?”
“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鬧著跟你一起去西城的。”鐘云從一臉沮喪,“要是沒有我,你也不會受傷了……是我太沒用了。你……你要怎么罵我都可以!
蘇閑聞言,目光終于從報紙上挪開了。
鐘云從被他盯了好一會兒,渾身上下都不得勁。
“有件事你誤會了!本驮谒詾樗_罵的時候,他忽然輕笑一聲:“你還是挺有用的!
鐘云從恍惚間以為是自己幻聽了。
他難以置信地看過去,對方卻仍舊埋頭醉心于報紙。
鐘云從后知后覺地咧嘴傻笑了一會兒之后,驀然察覺到蘇大治安官閱讀的重心總是不離報道失蹤案的那一角,在感嘆其愛崗敬業的同時,還想起了一件還算重要的事。
“那個,”他又清了清嗓子,用同一個開場白打開僵局,“你昏迷的時候,你的同事,就是那個叫項羽的,來過一趟!
蘇閑抬起眼,面色有些許變化,他的人緣還可以,有人來探病很正常,但在這種關頭,他有預感,項羽肯定不只是為探病而來的。
“他說什么了?”過期晚報被打入冷宮,蘇閑專注地凝視著對面的人,鐘云從略有些不自在,調整了一下坐姿,這才點點頭:“對,他要我轉告你,他從老走私販那里挖到了線索,在西城找到了第五名失蹤者的尸體!
蘇閑伸手接過衣服,嘆了口氣:“行吧我先換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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