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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伴讀


  第二十八章伴讀

  下午尚衣局來人的時候, 裴清殊正在書房里和四皇子學(xué)寫字。七皇子閑著沒事就跟了過來, 在旁邊畫王八玩兒。

  這回來的女官是從寶慈宮里出來的,算是榮貴妃用過的舊人了,因此見了四皇子也不發(fā)怵, 還笑吟吟地說:“既然四殿下和七殿下也在這兒, 不若讓奴婢一道兒量了,省得再來回跑。”

  七皇子笑道:“我們可是空手來的, 要是在這兒量,那就得蹭十二弟的那份賞錢了。姑姑少領(lǐng)了兩份兒辛苦費,回頭可別回去哭去。”

  “瞧您說的, 奴婢好歹是在榮娘娘宮里呆過的,眼皮子有那么淺么?”

  話雖如此,可裴清殊最后還是多掏了兩份賞錢,幫四皇子和七皇子出了。

  七皇子撓撓頭, 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十二弟, 我回頭就叫人還你。”

  四皇子也附和地點點頭。

  裴清殊忙道:“兩位皇兄客氣了, 都是自家兄弟, 這點小錢算什么呀。”

  要是擱在以前, 裴清殊肯定會覺得肉疼。可他現(xiàn)在是皇子了, 不能那么小家子氣。畢竟有時候人和人交往,就是要花錢的,更何況四皇子還“義務(wù)”教了他那么多東西, 他還沒給過束脩呢。

  七皇子聽了, 熱情地拍了拍裴清殊的肩:“十二弟, 你可真大方!那下回我得了什么好玩兒的,第一個給你送過來。”

  裴清殊笑著點點頭。

  送走兩位皇兄之后,裴清殊若有所思地趴在書桌前發(fā)呆。

  剛才量尺寸的時候,為了量得精準(zhǔn)一些,他們都是脫了外衣量的。要是擱在以前,裴清殊肯定覺得不好意思,要回避。可是現(xiàn)在,他看著兄長們的身體,感覺跟自己的沒什么兩樣,好像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了做男子的感覺。

  這……應(yīng)該是一件好事吧。

  入秋之后,淑妃見裴清殊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在后宮的生活,就著手準(zhǔn)備他年底搬去慶寧宮的事情了。

  裴清殊去正殿請安的時候,經(jīng)常就能看見地上擺著一個大箱籠,淑妃不斷地指揮著下人往里頭填東西。知道的當(dāng)她是要送裴清殊去上學(xué),不知道的,還以為淑妃這是要嫁女兒呢。

  裴清殊忍不住問她:“母妃,這么早就開始準(zhǔn)備么?”

  淑妃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當(dāng)然了,慶寧宮不比咱們這兒,要使什么都方便。母妃尋常無事,連去都去不得。你在那邊要是缺了、短了什么,住的不舒服了怎么辦?總歸是要早些準(zhǔn)備,母妃心里頭才踏實的。”

  裴清殊有點不舍地抱住淑妃:“您不留我過了年再走么?”

  淑妃見他這樣依戀自己,便溫柔地拍了拍裴清殊的背,心里頭暖洋洋的:“母妃當(dāng)然想留你多住一陣子了,只是……母妃不能害了你。那天你四皇兄訓(xùn)你的事情,母妃都聽說了。說實話,我想了很久,最后覺得還是讓你早點去慶寧宮正式讀書比較好。”

  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適應(yīng)了瓊?cè)A宮,又要搬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和十幾個不熟悉的哥哥相處,裴清殊心里頭就有一點打怵。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他必須面對的事情,絕對不能因為貪圖眼前的安逸就退縮不前。

  “好孩子,你畢竟是個哥兒,和令儀不同。女孩子嘛,最好的時光就是嫁人前的日子了。撒一撒嬌,偷一偷懶,不想做女紅就不做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你身為皇子,將來終究是要走出皇宮,為你父皇效力的。母妃不能再像寵著令儀那樣寵著你了,你能理解母妃么?”

  裴清殊連忙點頭,小小的一張臉,看起來很認(rèn)真的樣子,把淑妃給逗笑了:“你呀,見天兒地就會點頭,你到底聽懂了沒有啊?”

  裴清殊還是點頭。

  淑妃沒脾氣地笑了笑,又和他提起選伴讀的事情。

  “我娘家弟弟有個哥兒,叫煦兒的,和你年紀(jì)相仿,只比你大兩歲。聽說小小年紀(jì),性子很是穩(wěn)重,功課也不錯。母妃想著,讓他給你做伴讀,你看怎么樣?”

  裴清殊哪有不答應(yīng)的道理:“都聽母妃的。”

  淑妃笑道:“什么都聽我的呀,上回你讓孫媽媽出宮探親,不就存了讓你乳兄弟進(jìn)宮的心思么?”

  裴清殊有點不好意思地?fù)蠐项^:“什么都瞞不過母妃……”

  他本想著晚一點再跟淑妃提這件事的,沒想到淑妃倒主動說起來了。與淑妃這種在王府、皇宮里混跡了十幾年的人相比,裴清殊到底還是嫩著呢。

  “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說的,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重了些。”淑妃說這話時,倒是沒有絲毫埋怨,反倒看起來有些心疼裴清殊的樣子,“在那樣的地方長大,也真是苦了你了。”

  淑妃以為他懂事聽話,是因為在冷宮出生,看慣了旁人的冷眼,所以才會這樣謹(jǐn)小慎微。不過只有裴清殊自己知道,那是因為他的殼子里裝著的是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他再怎么演小孩兒,也不可能一直像個小孩子一樣的。

  不過,既然淑妃給他找了個合理的理由,那他就順勢接受了吧。

  “殊兒不苦。”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能遇到母妃,殊兒覺得自己很幸福。”

  淑妃又被他給逗樂了:“你這小機(jī)靈鬼!好了,還是說說你奶兄弟的事兒吧。那孩子的情況,我已經(jīng)派人打聽過了。你要是想讓他進(jìn)來,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皇子的伴讀,大多是勛貴子弟,你這奶兄弟的出身低了些。母妃想著,左右他們趙家也沒人了,不如把那孩子過繼給你舅舅。到時候他們兩個小的有個兄弟名分,將來也更親熱不是?”

  這事原要由孫媽媽來決定的,不過淑妃顯然是養(yǎng)尊處優(yōu)久了,對于下人的看法根本不怎么在意,所以只跟裴清殊這個“主子”商量。

  可裴清殊不習(xí)慣替人做決定,哪怕是伺候他的下人也不行。所以他只是暫且應(yīng)下,說是回去再和孫媽媽商量一下。淑妃倒也沒說什么。她知道,孫媽媽一定會同意的。

  “聽說你三皇兄當(dāng)年進(jìn)學(xué)的時候,是帶了六個伴讀的。不過母妃覺得,讀書如何,不在于伴讀的數(shù)量多少,要那么大的排場沒有用。你看你四皇兄,身邊就一個伺候茶水的小太監(jiān),書不是也讀得好好的?”

  “四皇兄沒有伴讀么?”裴清殊有點意外。對于皇子來說,伴讀的意義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么簡單。因為宮里的皇子大多都是異母兄弟的緣故,在很多情況下,皇子和伴讀之間的感情,甚至要好于親兄弟。等將來皇子出宮立府了,這些伴讀就是他們最好的謀士甚至是朋友。

  “小時候是有過的,不過后來不知怎的鬧掰了,被你四皇兄?jǐn)f回家去了。為著這個,榮姐姐不知道和我埋怨過四皇子多少遍。”

  裴清殊想了想,以四皇子的性格,還真是干得出來這種事情。

  “還是咱們殊兒好,殊兒最聽母妃的話了。”淑妃看著裴清殊,真是越看越喜歡。母子倆靠在一起說了好半天的悄悄話,午覺都是一起歇的。

  或許正是因為他們知道即將分別,相處時的每一分每一秒才顯得越發(fā)珍貴。

  不知是不是為著裴清殊的緣故,皇帝最近常來瓊?cè)A宮。盡管儷妃特意交代過讓他不要特殊對待裴清殊,可皇帝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腿,總想來看看這孩子。

  他每回來見裴清殊,第一句話肯定要問:“殊兒,朕瘦些了沒有?”

  剛開始的時候,裴清殊是真沒看出來皇帝哪里瘦了。為了鼓勵皇帝繼續(xù)鍛煉身體,控制飲食,裴清殊決定“童言無忌”一把:“沒有。”

  于是皇帝很受傷地回去了。

  裴清殊本以為皇帝就是一時興起,沒想到過了一兩個月之后,裴清殊發(fā)現(xiàn)皇帝還真是瘦了一些,模樣瞧著比之前順眼多了。看來,愛情的力量果然很偉大!

  不過裴清殊覺得,皇帝還是沒有達(dá)到儷妃會喜歡的那個標(biāo)準(zhǔn)。

  于是他送皇帝四個親手寫的大字——“繼續(xù)努力”。

  這四個字是他特意找四皇子“教”的。皇帝收到之后,如獲至寶,還讓人裱了起來,掛在了飯廳。每回用膳的時候,都以此來提醒自己不能吃得太飽。

  皇帝的身材一日好過一日,天氣也一日一日地寒冷起來。

  冬初的時候,榮貴妃千挑萬選,終于把大公主的婚事給定了下來。

  原先公主的婚事,應(yīng)該是由皇后來定奪的。可自從夏末那陣兒帝后失和,皇后在宮中的話語權(quán)就跌落到了谷底。

  榮貴妃和全貴妃都是那種把權(quán)力握到手里之后,就不會輕易撒開的人。皇后這些日子沒少折騰,就想要壓一壓兩個貴妃的風(fēng)頭。可在大公主的婚事上,榮貴妃不肯退讓半分。最終皇后還是不得不依了榮貴妃的意思,給大公主定了承恩公府的嫡次子。

  原本皇后想的是,承恩公府乃是大齊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名門,她是想要把承恩公的公子留給自己的親生女兒,也就是三公主的。三公主雖比那承恩公的嫡次子小了幾歲,可她與嫡三子卻是年紀(jì)相仿。

  結(jié)果沒想到,榮貴妃也盯上了承恩公府。這下子好了,一個國公府,總不好出兩位駙馬吧?畢竟人家養(yǎng)了兒子,也是想要出仕的。若是尚了公主,就只能領(lǐng)個閑置,施展不了什么作為了。

  皇后氣急敗壞,卻又不得不盡心盡力地為大公主準(zhǔn)備婚事,籌辦嫁妝。畢竟大公主是皇帝的第一個孩子,在皇帝心里的分量很重。若是不把大公主的婚事給操辦好了,皇帝還不知要氣她氣到什么時候。

  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好一段時間,可皇后想起自己與皇帝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時,仍然會氣得渾身發(fā)抖。她實在不明白,儷妃不過是生的貌美些罷了,皇帝怎么就像著了**湯似的,只要是跟儷妃有關(guān)的事情,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以往皇帝性格溫吞又軟弱,雖然和皇后關(guān)系平平,卻也絕不會冷落她這么久,結(jié)果現(xiàn)在就連初一、十五都不來坤儀宮留宿了。皇后心里又氣又恨,可是毫無辦法——皇后再大,畢竟大不過皇帝。只要皇帝強(qiáng)硬起來,她就拿皇帝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之下,皇后只能主動一回,以盡心操辦大公主的婚事來向皇帝服軟。

  大公主明年春天才正式成婚,還有四五個月的功夫,看起來好像時間挺充分的樣子。可皇家禮儀繁多,皇后和榮貴妃近日來忙得不可開交,連年關(guān)的事情都顧不上了,只能放權(quán)給全貴妃去操持。

  和總是冷著臉擺譜的皇后不同的是,全貴妃在宮里向來平易近人,為人處世十分周全。加上敬妃和敦嬪的幫忙,在皇后和榮貴妃忙不過來的這段日子里,全貴妃把迎接年關(guān)的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條,就連皇后和榮貴妃也不得不佩服全貴妃的辦事能力。

  榮貴妃私下里跟淑妃嘆氣:“全妃生的若不是次子,而是長子的話……這皇貴妃的位子,八成就是她的了。”

  淑妃不贊同地說:“我看倒未必。全貴妃人雖玲瓏,生的兒子卻不成器。我聽人說……二皇子見天兒地和宮女廝混,甚至還養(yǎng)了些個貌美的太監(jiān)和戲子……”

  “怎么會有這種事!”榮貴妃驚呼道:“他們這個年紀(jì),對女人新鮮也就罷了,怎么會對男人……”

  “誰知道呢!”淑妃一臉八卦,卻是壓低了聲音,悄聲道:“聽說全妃一直讓人壓著呢,就怕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里。不過慶寧宮人多嘴雜,哪里是她瞞得住的,我看二皇子遲早要遭殃!”

  “難怪,難怪,”榮貴妃一連道了兩個“難怪”,“難怪這些日子,全貴妃和敬妃老攛掇著皇上給大皇子也挑一門親事,讓他出宮立府去,原來是為了讓二皇子出宮做準(zhǔn)備呢!”

  淑妃笑道:“所以說嘛,姐姐根本不用擔(dān)心什么。大皇子雖有點兒戰(zhàn)功,為人卻很魯莽。二皇子小小年紀(jì)便貪圖色-欲,甚至還和男子不清不楚……必然難成大器。三皇子雖是嫡出,可皇上和皇后的關(guān)系,也不用明說了。四皇子為人這樣正派,念書又好,我看姐姐你呀,福氣還在后頭呢。”

  榮貴妃聽了忙道:“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講!墨兒再怎么好,他上頭還有三位兄長在呢,怎么都……怎么都輪不到他的。”

  淑妃卻不以為然:“遠(yuǎn)的不提,就說咱們皇上,那也不是先帝長子呀。除了忠、禮兩位親王之外,當(dāng)年可不就數(shù)皇上年紀(jì)最小了嗎,還不是照樣繼承大寶。”

  榮貴妃嘆了口氣,還是不敢說什么大話:“就算不立長,若是皇上要立賢的話,寧貴嬪膝下的六皇子,可是所有皇子中最聰明的一個。墨兒讀書雖用功,可文才卻不及他六弟,不過是會畫兩筆畫兒罷了,又有什么用!”

  “姐姐也莫要太悲觀了,六皇子才學(xué)雖出挑,可寧嬪出身平平,哪里比得上姐姐尊貴。姐姐出身容氏,那可是百年大族。寧嬪不過一個小官之女,靠著生了皇子才坐上貴嬪之位,姐姐根本無需將他們母子放在眼中。”

  榮貴妃被淑妃說得心花怒放,忍不住笑道:“你一個傅家之女,在我面前說什么百年大族,這不是臊我呢么!”

  容家和傅家,都是大齊開國功臣之后。一個歷朝歷代都保持中立,經(jīng)久不衰;一個站隊明確,爭取每朝都能輔佐正確的君主上位,立上“從龍之功”。

  在這件事情上,傅家成功的時候很多,失敗的時候也有。不過不管經(jīng)歷過多少次打擊,傅家都屹立不倒,且家底越來越豐厚,地位越來越穩(wěn)固。因此每一朝的皇子,但凡有奪嫡之心的,大多會與傅家或者傅家的姻親聯(lián)姻,以此來達(dá)成互惠互利的目的。就連淑妃當(dāng)年,也是這樣進(jìn)瑞王府的。

  “要說大族,承恩公府那才叫富貴滔天。”一提起‘承恩公’這三個字來,淑妃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敬意,“那可是唯一一個出過女帝的家族,咱們這些世家,哪里能和左家相比。”

  女帝左氏,是大齊這幾十年來最傳奇的女子,沒有之一。

  當(dāng)年景宣皇帝病重,膝下無子。皇后左氏攝政,并于五年后登基為帝。

  更令人驚嘆的是,女帝的真實身份,竟然是景宣皇帝的長嫂。民間多有傳言,說是景宣帝為了霸占長嫂,陷害長兄,致使原本最有可能繼位的皇長子死于非命。之后他不顧眾人反對,立左氏女為皇后。不想左氏坐上皇后之位沒多久,就給景宣帝下了毒,讓他像死人一樣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氣在。之后左氏便大權(quán)獨攬,可謂竊國。

  這樣的故事,不管真假,只要足夠離奇,就能成為人們津津樂道的傳奇故事。甚至在女帝離世后很多年后的今天,她的故事都還在民間廣為流傳。

  淑妃對著榮貴妃恭維道:“景儀能嫁入左家,那可真是叫人羨慕極了。咱們年輕那陣兒不也是么,要是能嫁入左家,恐怕連皇家的媳婦兒都不想做吧!”

  “妹妹又說渾話了!”榮貴妃心里得意,面上卻是嗔笑道:“左家是好,只是皇后不是一直有心把三公主嫁入左家么?這會兒被景儀截了胡,皇后母女心里頭指不定怎么別扭著呢。”

  “姐姐管她們做什么,你就景儀這么一個女兒,還不是什么好的都先緊著她么。三公主年紀(jì)還小,皇后有的是時間再給她尋一個好人家。”

  榮貴妃笑道:“這倒也是。若不是為了景儀,這些日子,我也不能叫全妃在后宮獨大。只要景儀嫁的好,我就是矮全妃一頭,也認(rèn)了。”

  “姐姐莫慌,全貴妃得勢,也不過是這幾個月的事情罷了。在這宮里呀,年輕妃嬪靠的是寵愛,到了咱們這個年紀(jì),靠的就是子女了。全貴妃就二皇子那么一個兒子,哪里比得上姐姐你的福氣。景儀的婚事如此體面,再加上和左家的姻親關(guān)系,將來四皇子必然前途無量……”

  其實榮貴妃心里,的確生出過讓四皇子爭一爭那個位子的意思。只可惜一來四皇子的排行不占絕對優(yōu)勢,二來裴清墨這個人一根筋,除了舞文弄墨之外,對朝政和爭寵之類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看的榮貴妃干著急。所以在這件事情上,榮貴妃是有心而無力。

  相比之下,淑妃活的就比較輕松了。裴清殊年紀(jì)小,除非當(dāng)今皇帝能像先帝一樣長壽,不然這皇位怎么著都落不到他的頭上,所以淑妃只要踏踏實實地把孩子養(yǎng)大就好了。

  臘月十八這一天,是裴清殊滿五周歲生日的日子。淑妃老早就叫人定下了酒席,請了幾個交好的后妃來瓊?cè)A宮小坐,還在裴清殊屋子里單獨開了一桌,讓裴清殊請他的幾個皇兄吃飯。

  裴清殊和他的大部分皇兄們還不太熟悉,就只請了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來做客。比起請來一堆處不來的人,裴清殊覺得倒不如和幾個關(guān)系好的哥哥一起聊聊天,喝喝……喝喝果蔬飲品什么的。他年紀(jì)太小,淑妃根本不讓人上酒。說是酒席,不過是吃菜罷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兄弟幾個還是聊得很開心。四皇子和五皇子年紀(jì)相仿,兩人時不時聊一聊功課上的事情。五皇子雖然才能平平,但極為謙遜,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他在向四皇子請教。

  七皇子性子最活潑,只要有他在,就沒有冷場的時候。等吃飽喝足之后,四皇子和七皇子還一人畫了一幅畫送給裴清殊。四皇子那幅山水圖,裴清殊特別喜歡,立馬讓人送去裱起來了。至于七皇子的那幅畫像……他就不敢恭維了,果然愛好和特長是兩碼事情啊。

  瓊?cè)A宮熱鬧了大半天,等把客人都送走之后,天都快黑了。裴清殊怕自己這個點兒睡下,晚上就睡不著了。于是打起精神,去正殿找淑妃。

  讓他沒想到的是,向來被一群人圍繞著的淑妃,那個在人前一直都光鮮亮麗的紅衣女子,竟然一個人獨自坐在窗邊喝悶酒。

  裴清殊心里一揪,走過去叫她:“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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