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大哥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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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這么做, 一邊細聲細語詢問：
“甜妹兒，肚子痛不痛？這里癢不癢？”
葉甜甜搖搖頭，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上面還有滑滑的皂液泡沫，認(rèn)真回道：“一點兒都不痛, 也不癢。”
自家閨女說不痛不癢, 葉媽媽才放下半顆心。
葉二嬸也摸過, 小肉芽也是軟嫩軟嫩的，跟天生長得一樣，大嘆奇怪：
“昨個兒晚上，甜妹兒洗澡還沒有, 今晚怎么長出個紅疙瘩來？以前聽老人講，有的人會突然長痣或者胎記, 甜妹兒也許就是這種情況。”
不過, 她沒說出口得是，這種故事一般都帶有封建迷信思想。
二碧山上的娘娘廟都被拆了, 廟里佛像也被砸了。事關(guān)封建迷信的事啊，在這個年代都不能光明正大議論, 這是敗壞道德風(fēng)氣的行為。
葉媽媽知她的意思, 卻不愿這么議論下去, 微微皺眉道：“可能是白天戳到哪啦, 不然哪能突然冒出來。”
話一出口，葉二嬸知道自己又失言了，拍了自己的胸口，立馬點頭附和：“大嫂子你說的真對。”
葉二嬸子還真是無心的，這跟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民情有關(guān)。
碧水村所處之地，自古以來，就是佛教與道教都特別興旺的城市。
比如，這里有無數(shù)座青山，但凡叫得出名字，山頂或山腰處，一定有寺廟或道觀，有的兩者竟都有。
村民們既要傳統(tǒng)迷信的影響，又要接受新新思想的沖擊，他們也分不清信仰與迷信的區(qū)別，統(tǒng)統(tǒng)歸為封建迷信。
也因此，此地村落，很多人都會跟葉二嬸一樣，出現(xiàn)一種用自己話打自己臉的怪異景象。
若是真要被嚴(yán)查迷信，恐怕所有人都能逃不過，因而對待佛神，背地里反倒是比某些地方，更松快一些。
這時候，聽到動靜的葉奶奶，已經(jīng)快速換好衣裳，從木屋里走出來，跟著她們一起瞅。
葉甜甜郁悶地皺了皺小眉毛，又錯過一次大好機會，明晚再戰(zhàn)！
葉奶奶看了一眼紅色肉芽，輕輕碰了碰，忍不住自責(zé)：
“下午老婆子只顧著摸，都沒細看，也不知道這小疙瘩是啥時候長的。你們先給思丫頭和曉丫頭洗，我?guī)鹈脙夯匚荩c兒藥酒，今個兒她就跟我睡。”
葉媽媽哪怕?lián)拈|女，也不太會當(dāng)面反駁婆婆。
也幸好，自家婆婆跟村里半數(shù)婆子不一樣，她確實是真心疼孫女孫子。能嫁到葉家，在這個年代，也確實是葉媽媽的運氣。
她一點都不扭捏地點頭，“行，那就麻煩媽，再照顧一晚這皮猴兒哩！”
好機會！
葉甜甜的眼睛突然發(fā)亮，像是生怕大人把提議收回去，吧唧一下親在葉奶奶臉上，甜甜一笑道：“我會乖乖聽奶奶話的。”
葉奶奶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也回親在她的小臉蛋上，哄道：“甜妹兒是奶奶的心肝寶哩。”
“我呢？我呢？”
曉丫頭急急忙忙跑過來，身后面跟的是，扭扭捏捏走過來的思丫頭。
“都親都親，都是奶奶的寶！”
……
在回屋路上，葉奶奶懷里的甜妹兒，肚里壞水又開始冒泡。
略略略！
趁葉奶奶不注意，她給兩個姐姐丫頭，留下一串得意洋洋的鬼臉。
“奶奶！我也要給你一起睡！”
曉丫頭氣的原地跳腳。
葉媽媽溫柔地抓到她的命脈，“行！那你今晚也跟爺爺一塊兒睡吧！”
曉丫頭：……
……
夜色漸深，忙活了一整天，在臨睡前，夫妻間終于能有點說私·密話的時間。
“孩她爸，你聽說隊里要選婦女隊長了嗎？”
葉二嬸一邊麻利地脫衣服，一邊頭也不抬地問道。
聽到此話，葉二叔的粗眉毛向上一下，調(diào)笑道：
“怎么，隊里的娘子軍也要建立了？媳婦兒想去當(dāng)娘子軍的頭頭？別的不說，我家媳婦兒個性爽朗大方，還真很適合。”
“那我就當(dāng)個老師，考你一下。額，村里最多的就是婆媳矛盾，媳婦兒隊長，你要怎么處理？”
葉二嬸挺胸抬頭，傲氣十足，“我雖不懂什么家里長短，但我能對著兩邊說好話啊！奶奶嬸嬸、大姐小妹叫得親，她們總得給我面子吧！”
“行行行！給你面子！”
葉二叔看得口干舌燥。
此刻滿腦子都是顏色廢料。
自家媳婦兒胸前那兩坨，一動一動的，可真大真好看！
“可惜我沒有兒子！你可不知道，村里那幾個雜碎婆子，天天背后說的有多難聽——”
話未說完，她的嘴已經(jīng)被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人也被撲倒在在床上。
一分鐘后，嘶啞的嗓音響起：
“那我們今晚就給思丫頭，生個白白胖胖的弟弟！”
夜色正濃。
……
炎炎夏日，在葉奶奶的手動扇風(fēng)下，葉甜甜的眼皮子一直在打架。
躺下沒多久，偷窺計劃就已被拋到腦后，隨后陷入甜甜的夢鄉(xiāng)。
葉奶奶從床下柜子里，取出一大**暗紅色藥酒。
這是用野生黃角蘭花，加上少量的酒泡成的，里面的自釀酒，還是她公公在世時，家里才有的。
黃角蘭泡酒，對驅(qū)蚊止癢倒是挺有效的。至于其他方面，對于碧水村村民來講，這是萬能藥酒。
只要家里的小孩，一不小心磕到碰到哪，他們都喜歡用它來抹一下，才會安心。
葉老爺子接過她手中的扇子，替乖孫孫扇風(fēng)，他瞄了一眼孫女的小肚子，慢吞吞道：
“我看這還真像突然長出來的，抹藥酒有用嗎？”
葉奶奶將木**蓋一打開，屋子里頓時飄著彌濃濃的花香與酒香味兒，她瞥了一眼老伴。
“娘娘廟的師父以前講過，這人啊，突然長痣和印記啊，說不定是什么逆天換命的變數(shù)，說不準(zhǔn)的。我家乖孫女才不要啥變數(shù)……”
葉老爺子輕咳一聲，一本正經(jīng)提醒道：
“那是封建迷信思想，娘娘廟兩年前就拆了，這長不長疙瘩，跟命數(shù)有什么關(guān)系，孩他奶，你可不要出去亂說。”
“這點誰能不知道！又不是不長腦子。”
葉奶奶一邊跟老伴小聲吵嘴，一邊替甜妹兒，抹黃角蘭藥酒。
“奶奶？”
一聲軟軟糯糯的稚嫩童音，在屋子里響起。
迷迷糊糊間，葉甜甜感受到肚子清清涼涼的，她一邊不自覺地用小手去摸小肉芽，一邊習(xí)慣性地呼叫奶奶。
“奶奶在這兒！甜妹兒乖！”
葉奶奶正要把那只小爪子，從小肚子上移開。
這藥酒可不是專門吃的喝的那種，手上沾得多，放到嘴里那就壞事了。
可這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葉甜甜肚擠眼里的小肉芽，越來越紅。剎那間，小身體變得淡薄起來。
葉奶奶的手緊緊著她的小胳膊，葉老爺子的手拽住她的小細腿。
但到最后，好好的一個小孫女，就這么憑空消失不見了！
有碧水村的鄉(xiāng)親，也有隔壁村扛著鋤頭看熱鬧的村民。
“隊長來啦！”
“張隊長終于來啦！”
“快讓開，給隊長讓條路！”
從大家的熱情招呼來看，張隊長在本村還是很有威望的。
那劉阿婆一聽隊長來啦，臉上神情立馬變化，她將深深的額頭紋擠成川字型，嚎啕大哭，嘴里吧啦吧啦一大串：
“我命苦啊！生來娘就去世了，娶了后娘的爹也不是親爹，沒喝過一口奶不說，從小被打被罵，三歲就要……最后被他們草草了事嫁了個沒用男人……”
這劉阿婆歲數(shù)也不大，不到五十歲，頭發(fā)半白，額頭上的皺眉比葉奶奶還多，有人背后偷偷說這是苦命紋，但實際上，說不定是皺眉蹙額太多！
村里小輩都叫她嬸婆，嬸嬸之類的。
她哭的也有意思，眼淚鼻涕嘩啦嘩啦往下掉。但說起自己的苦命一生有頭有理，口齒清晰，哭嗝竟然都沒打一個。
在別人的指指點點下，劉阿婆念叨得更起勁兒。
甜妹兒豎起耳朵仔細聽，莫非這就是電視新聞里面常見的碰瓷？
她腦袋瓜里開始轉(zhuǎn)啊轉(zhuǎn)啊。
如果真有效果的話，她要不要忽悠曉丫頭來試一試？讓大傻個隊長少報點桃子？
又來了！
張隊長只感覺腦門子疼。
不當(dāng)生產(chǎn)隊長不知道。
一當(dāng)才發(fā)現(xiàn)，張三李四王麻子、三姑六婆，樣樣都有。
欺軟怕硬的、愛耍嘴皮、吃軟不吃硬的、見風(fēng)使舵者、爆脾氣的、拍馬奉承的……千奇百怪，還都是沾親帶故的熟人，哪一種都不好應(yīng)付。
清了一下嗓子，張隊長正要說話。
一個高身板、大嘴巴、身穿灰色工裝的中年漢子，從人群堆里走出來，瞇著眼嘲諷道：
“我說張隊長啊，你們生產(chǎn)小隊可天天都熱鬧的很啊！哪像我們碧水村的村民們，十個棍打不出一個屁，一個個老實巴交的。”
張隊長微微皺眉。
自從上次大隊長，當(dāng)眾表揚他跟碧山村后，這隔壁碧水村的王隊長，就跟他處處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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