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她的心結
(嚴肅臉)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謝謝支持正版 “陟彼岵兮, 瞻望父兮”,“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思親隔世悲,傷心惟此時。
沈休文不知旁的穿越者是如何熬過這種突然失去所有親人的痛苦,雖然他有盡量把心思放在適應當下,開始新的人生旅程。但,實在是太難了。
對他來說,古代生活的種種不便利,這些都無所謂。他穿越前雖只是個國防生,卻是經受過好幾回野戰軍訓練的編外老兵。暑期的時候,有時跟著一起外出拉練, 是吃過不少苦的。
同原身一樣,他家也是軍事世家。他祖爺爺從小當兵參戰,一直做到中將;他爺爺曾是某戰略部隊的一號人物;他父母則都在軍中參與國家科研工作。盡管親人從來沒有要求他必須入伍,但他在高考后還是選擇成為了一名國防生,立志像父母一樣,未來在軍事科技領域做出自己的成績。
因為他父母工作的關系, 他小時候經常看不到他們的人影, 都是和爺爺一起生活的。他爺爺向來不慣著他,對他各方面要求都十分嚴格。別人家孩子在玩捉迷藏的時候,他在背古文練書法;別人家孩子在網上游戲的時候, 他被扔到了連隊鍛煉身體;別人家孩子在換女朋友的時候, 他在學習各種外語……
曾有一度, 年少的他異想天開,想他爺爺不會是想把他訓練成特工吧?似乎很酷啊。不過后來,他才知道那只是他爺爺怕他閑著不學好……
他爺爺從來不像別家的爺爺那樣慈祥和藹,那張還算蠻帥的老人臉上總是神情凝重。他一生氣、一發怒,能把人四五十歲的大校給訓哭。他見識過一回后,很明智地表示自己是個乖寶寶,爺爺說啥他干啥,保證認真完成任務,倒把他爺爺逗笑了一回。
后來他爺爺因病去世了,他的父母也能騰出空來陪伴他了。他們把曾經自感虧欠他的關懷,源源不斷地大放送給他,搞得已經是高中生的他經常感覺自己像才上幼兒園。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愛意,他確實無比深刻清晰地接收到了。
他們總是以他為傲,覺得有個非常出色的兒子。其實,他也一直以他們為傲,覺得自己的爸爸媽媽很棒。
爸爸媽媽,我真的很想你們。
他安慰過自己,告訴自己,就當自己接了個秘密任務,或者去國外念書了,聯絡不到他們也是正常。但是,任務終有結束的時候,到了國外也有回來的時候,更不用說,平常還可以隨便通訊和視頻。
來了大寧,他還有機會回去嗎?
原身他到底有沒有和他一樣穿越呢?
沈休文的心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在想起原身母親忌日的事后,又激起了無數波瀾。男兒自當堅強,他能控制住眼淚不往外流,卻無法把傷痛立刻封口結疤。
也不知現在,父母他們是什么情況。
原身,你可一定要像我一樣還活著呀!
如此,他們才有希望,才有可能回到原來的位置。
“二公子,您回來了,我這就讓人備水去!”大管家沈山,也是沈川的爹,出門迎接道。
沈休文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回了沈家的別院。此處雕砌精美、布置奢華的林間三進式四合院,原名盤云居,后被沈休同改叫依山樓,是皇帝當年的賞賜,也是附近一圈權貴住宅中最為靠近明水行宮的三座別院之一。
“麻煩你了。”沈休文點點頭,回到自己屋中。
“公子,您快換了這身濕衣吧!”沈川雙手捧著干凈的里衣上前道。
沈休文接過衣服,又下意識要道謝,不過剛張開嘴,馬上想起了沈川前幾次聽到他無意中這樣說后整個人驚恐的模樣,于是又把謝字咽了回去。
這種思想上文化上的差異,才是他穿來后最感到苦惱的地方。大寧的風俗與他已然形成的三觀不合啊。要他當個安享底下人動不動下跪式服務的大少爺,真是件比較折磨人的事。
雖然他有原身的記憶,可是那更像是一部可以隨時搜索閱覽相關細節內容的少年成長影像。他總歸還是他,是一個在科技文明時代成長起來的大學生。他也不是具有精湛演技的藝術家,能把一個有點缺愛、有點中二的古代貴族少年演繹得活靈活現。
穿越至今,他露出的破綻許許多多了。但是,這種換魂的事大概是正常人都想不到會有,所以他盡管和往常有不少不同的舉動,但還是被自動合理化了。因為落水性情大變什么的,大家基本都是相信的。
沈休文要做的,便是改變得謹慎些,既讓自己不失去自我,也不能被人視為妖魔。他自然不會傻乎乎地非要在當前的社會環境中提倡人人平等。他自己作死不要緊,若因此把原身一家子都害了,那就太對不起了。
他必須活下去,盡量活得好些。這是人的本能,也是他對原身的責任。
沈休文接過衣服,擺手不讓他幫忙,自己換好。知道他最近容易餓,管家已經讓人先行送來了一些可口清爽的小菜,讓他佐著高粱泡飯,填填肚子。
等沈休文用完,又自個沐浴更衣,打算小睡片刻時,行宮里皇帝卻派了內侍來,召他面見。
沈山一臉憂心,臉上寫著,二公子是又闖什么禍了?
沈休文抓了把自己可怕的及腰長發,無奈道:“管家你別擔心,大概是因為我之前救了宮里的人,才來找我的。”
他又有些苦惱地對沈川道:“快幫我梳個頭發!”如果可以,他真想自己理個短發。但是完全不行啊,除非他能去出家,他只能維持這副樣子。上次他只是拿剪子比劃了一下,就把所有伺候在旁的人嚇得半死。
沈川立刻上前給他束發,也對他爹道:“爹,公子不會有事的。”他雖然不知道公子救人的事,但是他莫名很有信心,覺得現在的公子就算是應對皇上,肯定也沒有問題的。
沈山瞪了他兒子一眼,對沈休文道:“這救人又是怎么回事啊?您給老奴講講吧。”
沈休文便將上午的事簡略說了一遍,又道:“我想那小女孩該是宮里的人。”
沈山又問了下小女孩的大概容貌年齡,沉吟了下道:“二公子,那十有**大概是大公主。”
不提長相,只從年齡推測。雖然宮中二公主同大公主同歲,兩人只差了五個月,但二公主身邊有如今得盛寵的德妃娘娘,肯定不能只帶著兩個蠢笨的小內侍跑去白云湖劃舟。大公主身為皇上的嫡長女,卻幼失其母,近年來也越發不被她父皇重視。而且,聽說大公主身邊年長的侍從陸續出事,她本人行事沒有了章法,是很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沈山干脆又對他大體講解了一番后宮之事。
沈休文默默聽完,心中想起小女孩眼中濃濃的哀傷,瞬間腦補了一部宮廷劇,不由憫意大生。
看來那也是個苦命的娃呀。
沈休文和謝彥卿自然不是一見如故,只是都有交好之意。四目相對,無需多言,他們都心知肚明,兩人或能做知己惺惺相惜,或會成對手難料輸贏。眼下,懷著對彼此的欣賞,互相都覺得還是傳遞善意為上。
“休文,可知今日皇上有意為幾位皇子和公主挑選伴讀?”謝彥卿問道。
沈休文放下酒杯后,不習慣那種口味,便抓了幾粒葡萄吃著。聞言,他睜大了一下眼睛,驚訝道:“是嗎,還有這事呢?”
謝彥卿笑道:“休文似乎并不在意,怎么,沒有想法嗎?”
沈休文隨手遞給他一粒葡萄,哈哈一笑道:“沒想法。”他暗道,就算他有想法,皇帝也不會給他派到某位皇子身邊的。他爹的兵權擺在那里,他要是真跟哪個皇子綁上了,皇帝怕是也不會安心。
謝彥卿也沒再追問,他接過紫珠兒,低頭看了一眼,問道:“甜嗎?”
沈休文將籽吐入拳心,再伸手松開放入案上空碟中,笑道:“酸酸甜甜的,要是能弄成冰汁,再微加一點蜂蜜,肯定好喝。”
謝彥卿失笑道:“沒想到你對吃食還有研究。”他把葡萄放進嘴里一嘗,頓時眼角皺起,手忍不住撫了下臉頰。
沈休文見狀,含笑道:“謝兄吃不得酸?”隨后,又叫了宮人拿茶湯過來。
謝彥卿吐出皮籽,苦笑道:“我牙口不好,吃不得太冷太酸的。”
沈休文心道,原來是牙過敏。在大寧,講究的人以細鹽刷牙,隨意的只漱漱口。牙齒健康與否,基本全靠天生的底子。他穿來這里,見過最好看的牙就是那個落水的小女孩的,一口整齊的白玉糯米牙。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是偏黃一點的色澤。還好,他的也算整齊,目前看也還沒有蛀牙問題。
想想他要是爛了牙,或是缺口,或是以金銀鑲嵌,那畫面簡直太美,完全無法直視。
他記得以前曾偶爾看過篇科普,據說古代牙疼時,醫生有用雄黃和雜草烙牙的,也有直接上□□的,那雄黃可是二硫化砷,那□□更是□□,都是毒物。真真是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最后是痛死,還是被毒死,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沈休文對謝彥卿一時十分同情,這里可沒有脫敏牙膏啊。
“謝兄,我在雜書上見過一個偏方,說是常以蒜片貼牙根,可治此癥。你不妨夜里臨睡前試試,說不定有效果呢。”他邊遞給他一杯茶,一邊道。
“呦,沒想到我們的沈二公子見識如此廣博,”李恕走過來,笑著諷刺道,“可惜,彥卿他不吃辛辣。那等口臭之物,你留著自己用吧,正好相配。”
沈休文早看到他過來了,只不想理會他。見他出言刻薄,他正眼對上他,微笑道:“李大公子,看來你比謝兄更需要一大碗茶湯。”
對這種說話臭的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置之不理。他若自覺無趣,也就消停了。但眾目睽睽下,忍他,讓他,卻容易讓人看不起啊。你不懟他,簡直自己心里都過不去。
李恕聽出他言下之意,怒目道:“沈休文,你以為你肚子里灌了點湖水,就能酸文假醋,裝得人模狗樣了?告訴你,你差遠了!”
謝彥卿一口茶湯含著還沒咽下,聽到此話,急得都嗆著了。其實李恕平日絕不是如此氣量狹窄的模樣,只是一對上沈休文,他就變得沖動易怒,嘴巴也不肯饒人。前天,他們談了談,他還以為他能不再跟沈休文針鋒相對了,不料今日一碰面,又是這種情況。
李恕是他多年好友,他不可能不維護他。但沈休文,也是他想交好的人,不能不領他的好意。說實在的,那大蒜,他確實也想敬謝不敏。那氣味簡直了,絕不是儒雅君子該碰的。
謝彥卿連忙邊咳嗽,邊道:“你們兩個看在我面上,不要再爭執了,好嗎?”
沈休文聳了下肩笑道:“謝兄,你隨意,我去更個衣。”他也看出來了,謝彥卿對自己的建議也是不以為然的。至于李恕,看他眼睛余光總在注意謝彥卿的模樣,他深深懷疑,這位少年不是為了以往的恩怨,而是出于自己好友要被搶走的危機感,才各種看他不順眼。
他在旁看著,心里覺得還有點好笑。好吧,他可沒興趣為了這個和李大公子爭來罵去的。事實上,他現在也無意與古代少年們結下深情厚誼,只要關系過得去就行。
沈休文起身灑脫而去,倒使謝彥卿心中有點尷尬了,復又咳嗽起來。
李恕覺得趕走了沈休文,心中大快,忙關心道:“彥卿,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請御醫?”
謝彥卿抿唇悶咳了兩聲,立刻搖頭道:“我沒事。”
等他再端了茶湯,喝了口,有些無奈地看著李恕道:“你也別站著了,坐下吧。我估計沈休文不會再回來此處了。恕弟,你今日言辭失當,實在不應該。”若讓旁人聽了去,必然損害李恕自己的名聲。
李恕從袖中抽出折扇,搖了搖道:“彥卿,就算他沈休文變得厲害了,你也不必如此結交他吧。就他這個身份,皇上能給他什么好位置。何況我們和他根本不是一類人。”
謝彥卿看向湖中的澄觀樓,微微嘆了口氣,又收回目光低聲道:“恕弟,我這個身份又好到哪去,說起來,其實比他還糟糕許多呢。他不管將來能做什么,現在也已經得了皇上的青眼。以我的直覺,跟他相處得好些,對將來是有好處的。”
李恕聞言,手中捏住扇骨,放輕聲音安慰道:“彥卿你別多想了,我相信,以你的才華,皇上圣明,總有重用你的一天。”
謝彥卿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吧。”只是想到家里,他就覺得自己出仕的日子遙遙無期。為了家族,總有人要有所犧牲。
那邊沈休文到了廁軒,方便完,在瓷盆洗了手,拿著手巾擦手正要出門,就撞上一個矮他一頭的少年。
“對不起啊。”少年邊說邊急匆匆地跑了進去,看上去急著更衣。
沈休文本不以為意,但走了幾步,就覺得似有不對,低頭一瞧,正好看到自己腰上的玉佩不見了。
“哈!”他忍不住失聲一笑。沒想到,他也遇到電視劇里常見的戲碼了。
這是誰,打算搞什么事?
楊和鳴抬手示意他也在炕上坐下,溫和道:“來,咱們邊下個棋解悶,邊聊聊。”
沈休文抱臂定定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笑意走過去道:“好啊,還請楊兄多指教。”
楊和鳴將白棋棋盒放到他一邊,微笑道:“我和你兄長是莫逆之交,他臨走前曾要我關照你一二,但是你我相見機會甚少,今日同屋總算是有緣了。”
沈休文回想一番原身記憶,發現確實這位好像跟哥哥沈休武是有往來,但原身因為某種他自己也不甚明了的自卑和在意,并不喜歡接近他哥哥交往的嫡長子圈子。
他笑了笑,起身略彎腰道:“原來如此,之前休文倒是失禮了,楊大哥海涵。”他想到原身他爹能在戰場后沒什么后顧之憂,好像不僅多虧了皇帝支持,更要靠兵部尚書一力相助,盡量運送好的裝備和糧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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