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頑皮公主
(嚴肅臉)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謝謝支持正版 這終究和心有野望很有區別, 他其實很是消極而被動。
他不知道隨著時間的流逝, 自己會不會改變這種心態,但一時間他真的無法積極起來,即使如今像是有大好機會放在了眼前。
他暗嘆一口氣, 提起精神,心道,不管怎么樣,遇事了還是得應對周全些。總是逃避,時間一長可就會淪落為窩囊了。
“好,為兄隨時歡迎你。”謝彥卿笑道。
李恕白了一眼,直接道:“彥卿, 你對這廝太好了吧!我都說了, 人家沈二公子看不上咱們呢!”
謝彥卿責備道:“李恕!你非要跟休文吵架嗎?”
沈休文倒是笑了,對李恕道:“李兄,你冤枉我啊,我就算不去詩會,也絕沒有看不上兩位的意思。今日在下能得你們認可,心中實有一份感激。讓李兄誤會了我, 是我的不是,辜負了你的盛情。”
他換了換心境再看這李恕,便沒有了跟他計較的意思。他也算一個真性情之人, 又不過十六七歲, 說起來也比自己年紀小。
李恕聽了一時啞住, 稍后才嘟囔道:“誰盛情了, 我對你才沒什么情誼,像你這樣的,做我朋友現在還勉強呢!”
謝彥卿在旁聽了,忍不住有點尷尬,道:“賢弟不要在意啊,李恕他就是說話有點沒遮沒攔。”
沈休文看了眼賭著氣卻一直并未拔腳就走的李恕,微笑道:“因在我這,不怪李兄。”
李恕聽了,斜了他一眼,抿抿嘴道:“是有我的不對,我也承認。”
謝彥卿左右看了看他倆,開懷笑道:“這樣才好啊,大家一笑泯恩仇,再見是朋友。”
三人說著話,很快出了清芬園,過了行宮禁門。各家的下人都等著,見主子出來忙迎上來。
沈休文與他們不同路,對謝彥卿和李恕道:“謝兄,李兄,就此別過,他日再見。”
謝彥卿道:“好,賢弟慢走。”
李恕也道:“好走不送。”
沈休文從他倆擺了下手,領著自己的小廝沈川,踏著月光上了山道。
四周寂靜,樹影婆娑,夜風吹過濃密的松林,帶著陣陣涼意。
沈川見沈休文走著走著拐到另一條上山的小徑,忍不住摸著脖子提醒道:“公子,那不是回依山樓的道啊。”他有些緊張地看了看黝黑的的密林,心里有點發毛。
沈休文溫和應道:“我知道。我散散步,待會再回去。”
沈川真想說,公子你可以回去散啊,咱們的院子挺大的。可是不知為何,他不敢再像以往那樣隨便說話了。此時公子的背影孤獨而不可接近,他壓下怕黑的恐懼,默默地跟了上去。
沈休文緩緩走在松軟的山道上,仿佛在內心最深處的沼澤跋涉。今天的一切令他有些疲憊,想到做駙馬之事,更是覺得有種荒唐感。
人生的變幻莫測,實在叫人難以預料。他不知自己會死得那么早,不知自己會重生在他人的身體中,不知將來路向何方。
他什么都不知,他也什么都控制不了。
他,真是沒用啊。
他這個會思考、有七情六欲的靈魂,如此存在著,到底是命運的眷顧,還是一場荒謬的夢境呢?
“公,公,公子,”沈川帶著顫音磕磕巴巴地叫他,“公,公子,有,有,有人來了。”
沈休文轉身一看,卻見從另一條小岔路上推來一輛獨輪車。兩個內侍模樣的中年人安安靜靜地一人推,一人扶著車頭,向這邊過來。那車上似斜躺著一個人尸,用一張涼席裹著,露著半個頭,耷拉著一雙腳。乍一看到,還真是有點驚心。
內侍們也看到了他倆。借著明亮的月光,他們也能看出沈休文貴重的身份,停下車來,神色恭敬地道:“驚擾公子了,前面是亂葬崗,還請知曉。”
“公,公,公子,我們,我們趕快回去吧!”沈川一陣陣心里發毛,連忙道。
沈休文倒也沒有料到自己竟走到墓地來了,他道:“多謝,我這便回去。”其實他并不怕什么亂葬崗。當年參加部隊野戰訓練的時候,夜里在墓地睡覺都是平常事。何況,其實世上活人才比死人更危險。
沈休文便領著沈川打算往回走,經過那獨輪車的時候,他下意識瞧了那尸首面部一眼,不由腳下一頓。那竟真是原來看管廁軒的內侍。
他的心此時才陡然像被一股寒氣籠罩,感到無比的難受。腦海中閃過那內侍原本鮮活的面孔,再看眼下蒼白腫脹的臉,他一時間竟是有種想要嘔吐的沖動。
為什么,偏偏是他出了意外?一條人命就這么沒了。
沈休文無法不把他跟自己的玉佩丟失事件聯系起來。他都沒有追究下去這件事,那自行想導演滑稽劇的人卻為了消除隱患,隨意結束了一個人的生命。
沈休文此時才無比清醒地認識到,這真的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古代社會。
他必須小心了。
“公子。”沈川輕輕喊他道。
沈休文沖那倆內侍微微一頷首,緩步離開。
回到依山樓,沈休文沐浴更衣后,請來大管家,將今日的事簡略說了一遍,讓他盡量不著痕跡地去打探一下宮里相關的事。
沈山應道:“是,二公子。”
頓了一下,他含笑又道:“老奴想將此事傳書稟明大將軍,他定會為您的出息感到高興的!”
沈休文正要提筆練字,聽到他這樣說,頓了下,道:“管家費心了。”他相信,即使沒有他的同意,這位大管家也會將他的言行定期匯報給原身父兄的。
沈山高興地道:“二公子,怕是明日您就能接到不少邀請帖子了。”
白玉簪,藍紗衣,腰系青玨,腳踏素履。公子如玉,翩翩而來。
沈休文從容踏進清芬園時,但凡之前認識他的,都大為吃驚。一個原先給人感覺魯莽暴躁的二愣子,幾日不見,仿佛換了一個人,氣質竟不比旁的文質彬彬的佳公子們差了,甚至還更為有風骨的樣子。
沈休文見眾人目露詫異,心中暗道,諸位,今后便要多多指教了。他昨天琢磨一番與皇帝的會面,覺得皇帝對他的人品是肯定的,對他的才華是懷疑的,今后可能會重點注意他。
這種垂青,既是一種壓力,也是種機遇。
他若是不負皇帝的期望,能上得去臺面,將來未必不能像父兄一般有所作為。他若只是個裝著稻草的繡花枕頭,呃,那也沒有什么,只是不會再有什么另眼相看,任他平庸而已。
無論是原身的印象里,還是他自己的觀察,大寧的這位皇帝看起來是個賢明有魅力的君主,手腕高超,能令群臣忠心耿耿。他父兄說起來就是皇帝的迷弟,對他是非常推崇的。
他如果只想做個平常的貴族子弟,混吃等死,沒什么追求,是可以放棄這次機會。但凡他有一點上進心,在這樣被國家最高權力者關注的情況下,都應該表現出積極進取的態度,展現出自己的能力來。否則,他的形象一旦在皇帝心中定了位,再想扭轉就可能千難萬難了。
沈休文問自己,要放棄嗎?
答案是不。不管是原身,還是他自己,都是有少年壯志的人,怎么會甘心過被人嘲笑的日子,做個沒用的草包呢。
既然皇帝明確地提出了他的輿論形象存在問題,需要改正,那他就讓大家從今日開始改變對他的印象吧。其實也沒什么要做的,他只要放棄對原身的模仿,做回自己就好了。
沈休文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隨意在一處尚未有人的小方亭中落座。亭中案上已備有甜瓜胡桃、葡萄水梨等各色果盤。另有四個琉璃冰碗,內盛棗泥山藥、杏仁豆腐,冒著微微的寒氣,冰鎮爽口。
沈休文拿過一碗,邊享用邊賞起景來。這清芬園大半是建在山上小瀑布積落而成的十畝池水上。其靠山處白練飛空,奇石映潭;碧水中菡萏搖曳,粉白相間,煞是美麗;池面上曲橋相連,風亭水榭錯落有致。在西面高地上則有一座清涼殿,旁有長松修竹,濃翠蔽日,是消暑的好地方。
他所在的小亭子側對著清涼殿,有石徑連著爬山廊直到那邊的北廂房。大寧民風較為開放,并沒有后世森嚴的男女之防。而且女子三十歲以上已婚已育有才者,也可參加科考,可入仕,只是不能主政一方,也不能任三品以上重臣,大都是在各部門做些文書編纂工作。
沈休文了解此條后,倒是驚訝了一下。這么看來,大寧朝比他所知的古代國家要進步開明許多啊。
這次來參加消暑會的,雖然沒有女官員,卻有不少世家嫡女,她們此時大多聚在清涼殿南邊。
沈休文觀察了一下,在園內的人大概有三類。一是隨同皇帝出京的朝中重臣們,他們一般直接就進了清涼殿等候皇帝過來。二是皇帝的子女們,皇子們在那池上的澄觀樓,公主們則在浮香閣上。
三是得皇帝看重的世家子女,都是青春少年少女,他自己也算其中。文臣家的,以謝彥卿為首,大都在殿南八角大亭子里。武將家的,倒是都離他不遠,三三倆倆的坐在各處,并沒有領頭的。
其實拼爹的話,他爹是最牛的,不僅是上柱國大將軍,更有可以世襲的保國公爵位。但尷尬的是,他一不是嫡長子,不會繼承世子之位,二是他以往并沒讓人佩服的能力,反而常常給武將子女抹黑,讓這些人心有不滿。
要不是他哥不在京城,他早就更混不開了,也不一定能隨皇帝出來避暑。就這樣,圍在他身邊的,也只有一些眼下無緣到行宮的中層武官子弟,和想拉攏他的一兩個皇子伴讀。
沈休文含著一口冰涼的豆沙,對自己被邊緣化的情況并不著急。他隨意遠眺,發現有個人似在澄觀樓上朝他招了招手。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二皇子端木澄身邊的羅朋,兵部侍郎的嫡長子,將原身忽悠了的那個。
他挑眉想了想,眼下湊到皇子群里,并不是個好選擇,于是干脆地忽視那邊的示意,移開臉,權當自己沒看到。
那邊羅朋見他在亭中安坐不動,心中惱恨。這個沈休文腦子不夠用,上次竟笨得直接上手去揍謝彥卿,要是真能把謝彥卿弄殘廢了也行,偏偏人家什么事都沒有,他自個倒落湖里去了。因為此事,害得二皇子都訓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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