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洞房之夜
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此為防盜章, 此為防盜章 謝彥卿吐出皮籽, 苦笑道:“我牙口不好, 吃不得太冷太酸的。”
沈休文心道, 原來是牙過敏。在大寧,講究的人以細鹽刷牙, 隨意的只漱漱口。牙齒健康與否,基本全靠天生的底子。他穿來這里, 見過最好看的牙就是那個落水的小女孩的, 一口整齊的白玉糯米牙。其他人, 包括他自己,都是偏黃一點的色澤。還好,他的也算整齊, 目前看也還沒有蛀牙問題。
想想他要是爛了牙,或是缺口, 或是以金銀鑲嵌, 那畫面簡直太美,完全無法直視。
他記得以前曾偶爾看過篇科普, 據說古代牙疼時,醫生有用雄黃和雜草烙牙的,也有直接上砒霜的, 那雄黃可是二硫化砷, 那砒霜更是三氧化二砷, 都是毒物。真真是牙痛不是病, 痛起來要人命。最后是痛死,還是被毒死,就看你如何選擇了。
沈休文對謝彥卿一時十分同情,這里可沒有脫敏牙膏啊。
“謝兄,我在雜書上見過一個偏方,說是常以蒜片貼牙根,可治此癥。你不妨夜里臨睡前試試,說不定有效果呢。”他邊遞給他一杯茶,一邊道。
“呦,沒想到我們的沈二公子見識如此廣博,”李恕走過來,笑著諷刺道,“可惜,彥卿他不吃辛辣。那等口臭之物,你留著自己用吧,正好相配。”
沈休文早看到他過來了,只不想理會他。見他出言刻薄,他正眼對上他,微笑道:“李大公子,看來你比謝兄更需要一大碗茶湯。”
對這種說話臭的人,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置之不理。他若自覺無趣,也就消停了。但眾目睽睽下,忍他,讓他,卻容易讓人看不起啊。你不懟他,簡直自己心里都過不去。
李恕聽出他言下之意,怒目道:“沈休文,你以為你肚子里灌了點湖水,就能酸文假醋,裝得人模狗樣了?告訴你,你差遠了!”
謝彥卿一口茶湯含著還沒咽下,聽到此話,急得都嗆著了。其實李恕平日絕不是如此氣量狹窄的模樣,只是一對上沈休文,他就變得沖動易怒,嘴巴也不肯饒人。前天,他們談了談,他還以為他能不再跟沈休文針鋒相對了,不料今日一碰面,又是這種情況。
李恕是他多年好友,他不可能不維護他。但沈休文,也是他想交好的人,不能不領他的好意。說實在的,那大蒜,他確實也想敬謝不敏。那氣味簡直了,絕不是儒雅君子該碰的。
謝彥卿連忙邊咳嗽,邊道:“你們兩個看在我面上,不要再爭執了,好嗎?”
沈休文聳了下肩笑道:“謝兄,你隨意,我去更個衣。”他也看出來了,謝彥卿對自己的建議也是不以為然的。至于李恕,看他眼睛余光總在注意謝彥卿的模樣,他深深懷疑,這位少年不是為了以往的恩怨,而是出于自己好友要被搶走的危機感,才各種看他不順眼。
他在旁看著,心里覺得還有點好笑。好吧,他可沒興趣為了這個和李大公子爭來罵去的。事實上,他現在也無意與古代少年們結下深情厚誼,只要關系過得去就行。
沈休文起身灑脫而去,倒使謝彥卿心中有點尷尬了,復又咳嗽起來。
李恕覺得趕走了沈休文,心中大快,忙關心道:“彥卿,你沒事吧,要不要去請御醫?”
謝彥卿抿唇悶咳了兩聲,立刻搖頭道:“我沒事。”
等他再端了茶湯,喝了口,有些無奈地看著李恕道:“你也別站著了,坐下吧。我估計沈休文不會再回來此處了。恕弟,你今日言辭失當,實在不應該。”若讓旁人聽了去,必然損害李恕自己的名聲。
李恕從袖中抽出折扇,搖了搖道:“彥卿,就算他沈休文變得厲害了,你也不必如此結交他吧。就他這個身份,皇上能給他什么好位置。何況我們和他根本不是一類人。”
謝彥卿看向湖中的澄觀樓,微微嘆了口氣,又收回目光低聲道:“恕弟,我這個身份又好到哪去,說起來,其實比他還糟糕許多呢。他不管將來能做什么,現在也已經得了皇上的青眼。以我的直覺,跟他相處得好些,對將來是有好處的。”
李恕聞言,手中捏住扇骨,放輕聲音安慰道:“彥卿你別多想了,我相信,以你的才華,皇上圣明,總有重用你的一天。”
謝彥卿淡淡一笑道:“希望如此吧。”只是想到家里,他就覺得自己出仕的日子遙遙無期。為了家族,總有人要有所犧牲。
那邊沈休文到了廁軒,方便完,在瓷盆洗了手,拿著手巾擦手正要出門,就撞上一個矮他一頭的少年。
“對不起啊。”少年邊說邊急匆匆地跑了進去,看上去急著更衣。
沈休文本不以為意,但走了幾步,就覺得似有不對,低頭一瞧,正好看到自己腰上的玉佩不見了。
“哈!”他忍不住失聲一笑。沒想到,他也遇到電視劇里常見的戲碼了。
這是誰,打算搞什么事?
近旁大臣們都微微頷首。謝相國看沈休文神清氣朗,也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碗道:“此子器宇不凡,將來或許大有出息啊。”
聽到此評語的附近世家子女對沈休文的關注瞬間又提高了兩倍不止。那偷了沈休文玉佩的俞嶠卻是更加不安了。
端木福和兩個妹妹與世家女們坐在一處,她的目光一直熱切地看著沈休文。二公主端木穎看出些許端倪,輕笑著對她道:“姐姐,你莫不是看上了此人?”
她眼底卻有些怨毒。她這位姐姐不僅奪去她小時候該有的父皇寵愛,現在又害得她母妃沒了鳳印。嫡母死后,她在父皇那里裝乖賣巧,好不容易才把她擠下去,沒想到她也會演戲,居然弄苦肉計,又重新得了父皇的重視。
哼,不知道是她真蠢得相信白云湖的傳說,傻乎乎地去求證,還是借機接近父皇,拉她下水,讓父皇覺得有她的錯。
端木福斜了她一眼,淡淡道:“怎么,我若說是,你想和我搶嗎?”
端木穎嘟起嘴,泫然欲泣道:“姐姐,你想哪里去了,我才不會搶姐姐喜歡的人呢。”
端木福掃了一眼似乎毫無存在感的三公主和全部都靜默著微微垂首的世家女們,對她嗤笑了一聲,道:“我不過看看他,你這就知道我看上他了,喜歡上他了,你這眼力真是好得很。既然如此,我便申明一下,沈休文就是我看中的,你們最好對他避而遠之。”
要是誰知道了沈休文的好,非要貼上去,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諸位世家少女更加沉默不語了。這兩位公主素來不和,沒想到她們什么都沒做,就要受魚池之殃。大公主也是好笑,沈休文此人就算有副好皮囊,也只是個大草包,有什么好搶的。
端木福能感受到這些人對她的真心情緒,她嘴角泛起一抹冷意,也不再多說什么。
端木穎心中卻更是憤恨,端木福從來都不會顧忌她的臉面,居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就諷刺她。她也不想想,她一個才十歲的公主如此宣示要一個男人,真是丟皇家的臉!她倒是想得美,看那沈休文會不會喜歡這么霸道無理的人!
那沈休文都已經十五歲了,說不定都已經嘗過女人的滋味了,就算將來做她端木福的駙馬,也肯定家里會有一堆女人惡心死她!
若是二哥的計策成功,搞不好她端木福不久就能看到他跟別的女人牽連不斷了。
大家正心思各異,忽聽得一聲震耳的鼓聲響起。原來是沈休文要開始考試了。
因為沈休文架勢十足的樣子,不少人還真的頗有些期待他的表演。
只是,這咚的一下,又咚的一下,毫無節奏的鼓聲,是什么鬼東西?
大堂中不知從哪響起笑聲,隨后變成滿堂大笑。皇帝也笑著又道:“看來要算他個丙等成績都很勉強啊。”
他說完,眾人又是一陣笑。
在笑聲中,沈休文依然神情自若地敲了好幾下。隨后,他停下手,站定,微笑著抬臉向皇上道:“皇上見諒,方才是我在試音,接下來,我演奏的是一段自編的破陣曲。”
說完,沈休文收斂笑意,神情莊重,抬起拿著鼓槌的手瞬間落下。
咚!
與之前毫無感覺的敲擊完全不同,這一聲仿佛蘊藏了無限的力量,預示著戰斗的將始。
沈休文的手揚起,落下,揚起,劃過,又落下。
咚!噠!咚!噠!咚噠咚噠!咚!咚!噠噠噠!咚!
強烈的節奏,仿佛士兵們一往無前的步伐,不可阻擋!
沈休文的手速度越來越快,每次敲擊似乎都是一次劇烈的兵刃相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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