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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確定婚期


  沈休文將碗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把空碗交給沈瑞,走回到端木福身邊。

  “休文哥哥,擦擦臉。”端木福掏出帕子遞給他道。

  沈休文接過帕子擦了擦汗, 隨手塞進自己袖袋里笑道:“臟了就不還給你了。”

  端木福瞇了眼笑,邊輕輕用羽扇給他扇風,邊道:“休文哥哥,不用客氣, 那本來就是你的。”

  沈休文忍不住拿出來仔細看了一眼,還真有點印象了。

  他啞然失笑,又放回去道:“怎么去年的東西, 你還一直隨身帶著呀。”

  端木福眨眨眼道:“每次帶著都想還給你啊,每次都忘了。”

  “我來扇吧, ”沈休文拿過羽扇給她扇風, 又笑看著她, 戲謔道, “唉, 我還以為你走哪都帶著,就會感覺走哪都有我陪著你呢。”

  端木福凝視著他,笑而不語。

  沈休文被她看得有點面孔發(fā)燙,心道,自己是不是失了分寸,公主畢竟還這么小, 不管怎么樣, 他說話都該把握好度。

  端木福看他竟似害羞臉紅了, 卻是十分開心。她的休文哥哥怎么這么好玩。據她所知,京城里就他這個年紀,可沒幾個不曾親近過女子了,更不用說只傻傻說句玩笑話就覺得不好意思了。

  沈休文輕咳了聲,轉過臉望著院中明晃晃的日光道:“今年好像也很熱啊。”

  端木福拿起他之前擱在窗沿上的毽子,隨手把玩著,也轉過身,與他一起看著院子道:“是啊,父皇前幾天還考慮去不去明水行宮呢。”

  沈休文問道:“皇上上月怎么沒去呢?”

  端木福抿唇,輕輕道:“父皇有幾日身體不適,便延誤下來。現在眼看就要立秋了,又出了玉州的事,大概今年不會去避暑了。”

  沈休文對皇帝心中有些擔憂,他回來就發(fā)現皇帝的氣色并不是很好。他不想端木福難受,便微笑轉了話題道:“時間過得這么快,轉眼我和公主認識也有一年了。”

  端木福看向他,嘆道:“是啊,好快啊。休文哥哥把我救起來的時候,我還想人生太漫長了,活著好像很沒意思。”

  她微微一笑又道:“現在倒覺得每一天時間都太少了,眨眼就過去了。”

  沈休文抬起左手摸摸她的頭道:“那是因為公主找到了自己喜歡做的事,人生感覺有意義了對不對?”

  端木福瞇眼笑道:“應該是吧。”

  她頓了頓,卻又道:“不過如果沒有了休文哥哥陪伴左右的話,其實日子還是很枯燥的。”

  沈休文收回手,笑問道:“我那么重要嗎?”

  端木福伸出一只小手拉住他放下的左手,對他點頭,認真專注地道:“真的很重要。休文哥哥,所以我決定了,在你走之前,我們就成親吧。”

  沈休文不自覺地心跳就強烈起來。

  他有點汗顏,自己大了人家小女孩這么多,怎么說著說著,居然像是被她求婚了似的。今天他本來是打算好好和她討論此事,問問她的想法的,現在看來是完全不用問了。

  為了拯救自己岌岌可危的主動權,他果斷笑著道:“好,那就成親吧!”

  他暗暗道,自己只是確定下婚姻關系,可不是要落實婚姻關系。老天爺作證,他不戀幼,也不是要做畜生不如的東西啊。

  端木福手指在他手心上撓了撓,笑道:“休文哥哥,你真好。”

  沈休文握住她搗亂的小手,有些羞愧地笑,心中默默道:公主殿下,他一點不好,放在現代,算正走在犯罪的邊緣上啊啊。

  兩人傻傻拉了會手,站在走廊上脈脈笑著對視。

  避在角落里的高歡和沈瑞,是一眼都不敢看了。

  過了會,沈休文想起正事,將婚期帖子拿了出來,遞給端木福道:“這是司天監(jiān)太史令選的三個日子,你有沒有看過了?”

  端木福搖了搖頭道:“大將軍并未呈給父皇,我還沒看過。”

  沈休文道:“那你看看,選個日子,到時跟皇上和我爹說一下。”

  “好。”端木福應道,仔細考慮起三個日期。

  沈休文在旁等了一下,忽然又道:“公主,皇上好像跟我爹提,你明年有一劫?這是怎么回事啊,能準嗎?”他再怎么神奇地穿越回來,也還是覺得有些東西都是封建迷信。

  端木福合起帖子道:“明年是我本命年,民間都說,太歲當頭坐,無喜必有禍。太史令也算了下我的命理,好像確實會有個小劫難。”

  她又笑著道:“休文哥哥不必擔心,這不要緊的,等我們成親,也就化解了。父皇那么說,嗯,就是暗示下大將軍而已。”

  沈休文自己是不信,卻也不會讓端木福非也不信,他笑道:“那就好。”

  他想了想又認真道:“其實,我覺得本命年是個吉祥的年份,代表你又要開始人生另一個階段。即使我們沒有成親,我也相信公主這一年也會遇難成祥,逢兇化吉的。”

  端木福眉眼帶笑道:“嗯,我相信休文哥哥的話。”

  沈休文見她一臉信賴,也又笑了起來,指了指帖子道:“你喜歡哪個日子?”

  端木福把帖子還給他,沉吟了下道:“就臘月初八吧。休文哥哥覺得如何?”

  沈休文念了一遍臘月初八,笑道:“挺好的,很好記,那就這日我們成親。”

  端木福失笑看著他道:“休文哥哥覺得它好記才說它好的嗎?”

  沈休文笑道:“公主,我不懂這些,只要你定的,都好的。”

  在他看來都可以,只有距離現在日子遠近的區(qū)別。

  臘月初八正是三個日子中的第二個,算是不遠不近,想想是更合適。即使那是最寒冷的日子,但在大寧成婚,新娘也不用像現代那樣穿得單薄,好像禮服是非常厚實的,反而在夏天舉行會很遭罪。

  端木福忍不住笑出聲來,忽然凝視著他道:“休文哥哥,那如果我也想去西北,你會覺得好嗎?”

  沈休文心中一震,放下羽扇,驚訝又遲疑地道:“公主,你是說真的?”

  端木福抿了唇笑,問道:“休文哥哥,是不是覺得這個不好?”

  沈休文頓時為難了。他意識里是覺得女孩子自然有選擇的自由,但放在具體的環(huán)境里,他是沒辦法真的無條件支持大公主跟著去西北。

  他也不是覺得大公主吃不了苦,雖然小女孩從小錦衣玉食,但他看得出來她性格堅韌并不是怕困難的人。

  他只是舍不得她去吃苦。大寧畢竟不是現代社會,即使在不發(fā)達地區(qū)也會有便捷的交通和舒適的環(huán)境。而且以她的身份,還可能會參與到邊防。這就更令人擔心了。

  如果說現代戰(zhàn)爭還有女性的立足之地,那么古代戰(zhàn)爭卻是要女性走開的。在寥寥幾個女將軍之外,其它參與到戰(zhàn)爭中的女性都是絕對的犧牲品。

  他不想讓端木福冒這么大的風險去做這件事。

  沈休文神情嚴肅,緩緩道:“公主,如果我反對,你會覺得我不尊重你,看不起你嗎?”

  端木福搖了下頭,臉上也認真了起來道:“所以,休文哥哥,這確實不是個靠譜的想法對嗎?”

  沈休文點點頭道:“且不說皇上能不能答應,這件事在我這兒,真的也不能支持你。”

  端木福心中嘆了一聲,微微一笑道:“休文哥哥,我只是想離你近一點。”

  她又道:“那也是大寧的國土,我為什么去不得呢?如果我只是去那里暫時駐留,并不打擾你在虎賁軍做事,也不可以嗎?”

  沈休文心頭一軟,卻還是堅定地勸阻道:“公主,事情并不像咱們想象得那么簡單。你到那里,牽涉的東西會很多。而我,想到你在京城會很安心,但想到你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恐怕無法專心做事了。”

  他重新拉了她的小手,輕輕握住道:“你等我好嗎?你想去西北,等我空下來了,我們再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端木福原本明亮的目光有些深沉。她心里是悲觀的,是不相信沈休文有一天真的能空下來,或者空下來會陪她去西北的。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就掃興了。

  她的休文哥哥說她想得簡單,他自己何嘗不是有些天真呢。

  端木福看著他誠懇擔憂的雙眸,輕輕地沖他點點頭,微笑道:“好吧。休文哥哥,我等你。你可要早早平安地回來。”

  沈休文心中歉疚不已。他很快就要娶她了,卻又要留她一人在京城。

  他遲疑道:“公主,我們成親后,你要不要暫時住到沈家來?”大寧成親的公主大都會有皇帝賞賜的公主府。他一想到小女孩這么小要孤零零地住在大宅子里,這心里就很難受。

  端木福明白了他的擔憂,笑道:“休文哥哥,我忘記和你說了,父皇雖然同意我們盡快成親,可是辦完儀式后,是讓我仍然住在宮里的,等到我十五歲及笄了再出宮。”

  沈休文聞言松了口氣,笑道:“嗯,那等公主及笄時,我定會趕回來,迎你回家。”

  端木福笑著伸出小手指道:“我們一言為定哦,休文哥哥。”

  沈休文抬起手也笑道:“好,一言為定。”

  兩人拉鉤上吊,對視一眼,不由笑了起來。

  “休文哥哥,我覺得我們好像有點幼稚啊。”端木福眨眨眼道。

  沈休文摸了下自己后腦勺,笑道:“沒事,只要我們自己覺得好,覺得開心,就算八九十歲了也拉鉤,又何妨呢。”

  端木福的心情真正再度好了起來,重重點了下頭。

  “對了,休文哥哥,雖然我們馬上要成親了,但是你和高歡的比試還要進行哦。”她甜甜地微笑道。

  沈休文聞言目光掃了一圈院子,看到高歡正安靜地和沈瑞站在廂房拐角,又轉過臉來對端木福道:“比試可以啊,公主還覺得我打不過高歡嗎?”

  端木福低頭笑了下,抬眸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所以還是比試一下,對不對,休文哥哥?”

  沈休文笑道:“對,那我們就定個日子吧。叫高歡過來問問,還是就由你做主選個時間地點?”

  端木福道:“我來定吧。”

  她想了想道:“休文哥哥剛回來,上旬的休沐日還是不比了,那就在中旬末的休沐日吧,好不好?”

  沈休文笑道:“行,聽你的。那在哪里比呢?”

  端木福看了看他笑道:“就在休文哥哥家里吧,你家里有練武的地方吧?”

  “有的,”沈休文又搖起羽扇,微笑道,“公主,要是我贏了,你添個彩頭如何?”

  端木福睜大眼睛,微微嘟嘴道:“休文哥哥,想要什么?”

  沈休文輕輕轉動了兩下羽扇,想了想,含笑道:“如果我贏了,公主你便要給我唱首歌。”

  端木福本來提起來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失笑道:“休文哥哥,你的要求好簡單啊。”

  沈休文本來就是逗小女孩玩的,笑著道:“雖然簡單,可我也沒聽過公主的歌聲啊,這回剛好可以飽一飽耳福。”

  端木福眉眼彎彎對他道:“休文哥哥,你可別太自信啦,高歡很厲害的。”

  沈休文聽了輕咳兩聲,靠近她低聲道:“公主,你這樣說,我會嫉妒高歡的。”

  端木福忍不住大笑起來。

  這時院門響了,阿祺去開門發(fā)現是云宗清來了。

  “沈哥!”云宗清快跑過來,興奮道,“你回來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來上學?!”

  沈休文含笑道:“剛回來一天,明天就去國子學銷假上課。”

  云宗清高興道:“那太好啦!我又可以和你一起了!”

  端木福看他兩眼亮晶晶地望著沈休文,心里竟有些不悅。她淡淡地在旁喊了一聲:“休文哥哥。”

  云宗清身體一僵,發(fā)現自己竟然把他沈哥身后的端木福給忽略了,忙收了收表情,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地向她行禮道:“宗清見過六師姐。”

  端木福似笑非笑地簡單應了一聲。

  沈休文問她道:“怎么了,公主?”

  端木福笑了笑道:“沒事,就是想喊你一聲。”

  沈休文失笑,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

  云宗清看到端木福瞥自己的一眼,心里一緊,又老老實實地給沈休文行禮道:“宗清見過五師兄。”

  沈休文見他面對端木福,如同老鼠怕貓似的,不由暗暗好笑,不知道云宗清平時膽子也挺大的,怎么對上大公主就超級慫。明明端木福是個很好相處的小女孩啊。

  云宗清若是知道了沈休文心里所想,非得吐血不可。他原本還真沒那么怕端木福,只是面上敬重大公主的身份。拜了程先生為師后,他本想著這下算是大公主的嫡親師弟了,自己也可以放開些了,哪想到他這位小小六師姐,其實是披著小仙女皮的大魔王啊。

  這一個多月,他但凡遇到端木福,十有八九就會被她旁邊的內侍拎走,幫著大公主干活去了。越是幫著干活,他越是心里不安。他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了個大秘密,可是還絕對不能跟任何人透露這個秘密。

  這真是快憋死他了!

  嗚嗚,為什么大公主會這么信任他?他不值得那么信任啊!

  他好想對沈哥說,你將來要娶的人很不得了,最好還是不要娶了!

  但是,他真沒那個膽子。因為,他發(fā)現大公主是很邪乎的,誰敢背叛,絕對第一時間被處置掉。他可是他娘的獨苗,真不能早死啊!

  對不起了,沈哥!對不起!

  沈休文發(fā)現云宗清才一會神色一下竟有點不正常,仿佛做了天大的壞事似的,而且還挺愧疚他的?

  他下意識看向端木福,目光有點疑惑。

  端木福好想翻白眼。她真后悔做出讓云宗清替自己做事的決定。這六師弟別的都還好,就是有點想太多。

  “休文哥哥,你別管他,最近我讓他幫著做些事,他就把自己腦子弄得亂亂的了。”她有點嫌棄地道。

  沈休文失笑,對云宗清道:“宗清,要是有困難,可以告訴我,我?guī)湍阏碚怼!?br />
  云宗清有點懵。等等,他似乎弄錯了件事。他的沈哥竟然好像支持大公主做那些事?!

  屋內,程承思好像喊了他們一聲。端木福掃了眼云宗清,對沈休文道:“休文哥哥,我先進去看看老師。”

  沈休文道:“一起進去吧。”

  他又招呼云宗清道:“宗清,來。”

  云宗清糾結了好久,終究還是選擇叫住他道:“沈哥,等一下,我和你說句話!”

  端木福笑著先走了。沈休文溫和道:“宗清,你要說什么?”

  云宗清欲言又止地看著他,最后跺了跺腳,瞧了瞧左右,湊近他,拿手擋著嘴,輕聲道:“沈哥,你知道——六師姐在培養(yǎng)自己的那什么嗎?”

  沈休文還真不知道端木福已經開始動手建立自己的力量了,但他面上毫無波動,笑著道:“我知道。宗清,你要是不想參與,我?guī)湍愫凸髡f一聲吧。”

  云宗清一臉震驚,使勁壓低了聲道:“沈哥!我的五師兄欸!你知不知道我到底在說什么啊?咱們倆指的是一回事嗎?”

  沈休文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想是一回事。但是呢,宗清你好像是有點想多了。”

  “不是吧,沈哥,難道你不怕嗎……”云宗清眉頭都要皺得不成樣子了。

  沈休文笑道:“宗清,這只是一種自我保護,你想的那種事,未來可能會發(fā)生,但那也僅僅是一種可能,而且,是很小的一種可能。”

  云宗清聞言心弦一松,長呼了口氣。其實沈休文說的,他也早早想到了,但是那種可能性的存在就是會讓他頭皮發(fā)麻,尤其當他感覺只有自己一個人掉進這坑里的時候。

  現在聽了沈休文的話,他好像找到了同伴似的,一下子輕松多了。有種天塌了,有高個子先頂著的踏實感。他沈哥在,這事問題就不大。

  “沈哥,你說的對,我想太多了。”他吐舌道。

  沈休文再拍了下他的肩道:“走,進屋去吧。”

  云宗清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忙輕聲對他道:“公主那里,哥你別替我說了。那些活我能干,也不累。”

  沈休文笑了下道:“那好吧。你再覺得有不合適的時候,就先和支會我一聲。”

  “好,我會的。”云宗清應下道。

  程承思完成了手頭的活,見三人都到齊,就一一檢查了一下他們近來的學業(yè),各自吩咐了兩句。中午,端木福先回宮去了,留下師徒三人一起吃了個飯。

  飯后,程承思去午休。沈休文把禮物給了云宗清,又和他閑聊了會,了解一下他和甲齋眾人的近況。

  “你是說,你和楊大哥,還有謝彥卿、李恕都已經可以隨時畢業(yè)了?”沈休文問道。

  云宗清有點苦著臉道:“是啊,我們各科都是甲等了。若是不想參加年底的吏部選拔,現在離開國子學也沒事的。”

  所以,他這個本來以為可以自由一段時間的人,先是被六師姐抓去干活,又被老師下了任務,必須每天下午過來這里學習。來回奔波,反而感覺比之前還要辛苦了。

  唉,他到底是有多想不開,之前那么狠命地想通過考試啊。

  沈休文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你怎么看著不開心?我可要向你們學習呢。”

  云宗清指了指程承思的屋子道:“我還以為要脫離苦海了,沒想到新的開始,比原來還辛苦……”

  沈休文含笑道:“我相信你適應了就會好起來的。”

  “希望如此吧。”云宗清擠了個笑道。

  沈休文下午打算去趟太學。他之前沒上課,但布置了作業(yè),大概都放在學官那里,想著去銷個假順便拿回來批改下。太學的書藝課在逢八日的上午,正好明天就是。

  云宗清見他要走,就送他到門口去。

  他想起來一事道:“沈哥,你不在的時候,我忘了跟你說了,你不在的時候,俞嶠他可囂張了,揚言等你回來,他要從你手中拿走蹴鞠隊長的位置,把你踢出甲齋蹴鞠隊。”

  沈休文失笑道:“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他想當就讓他和別人競爭好了,我本來就打算卸任不踢了。”

  云宗清還不知道他要去西北的事,聞言驚訝道:“沈哥,你為什么不踢了啊!這可是你帶起來的隊伍!馬上就要秋季賽了,你要是不在隊里,我們肯定輸死了!”

  沈休文走到馬車旁,道:“我下半年還得準備成親,事情太多了,恐怕忙不過來。”

  “成——成親?!”云宗清差點口吃了,“沈哥,你是說,你,你和大公主?”

  沈休文笑著對他道:“是啊,我先走了啊,咱們明天再見。”

  云宗清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點點頭,還揮了揮手,等下意識地走回程宅,才完全醒過神來,但內心還是有點莫名激動。

  見程承思正好午休起來,走出房門,他迎上去道:“老師,老師,您知道五師兄和六師姐他們要成親了嗎?!”

  程承思也微微楞了一下,隨即抬手捋胡子笑道:“原來這倆娃娃上午在外頭嘀咕婚事呢。”

  云宗清見老師如此,問道:“老師,您不覺得意外嗎?”

  不對,老師說什么了,上午沈哥和大公主就在這里決定的要成親了嗎?

  云宗清一下對他倆佩服得五體投地。不愧是他的師兄師姐!成親這種大事,居然隨便說說就定下了!他們可一個是上柱國大將軍家的公子,一個是皇上最為寵愛的大公主啊!

  聽他沈哥的意思,皇上和大將軍肯定是會贊成他們的。沈哥和大公主真是太厲害了!

  程承思微笑道:“這有什么意外的。既然定了婚,當然接著要完婚了。小文兒也不小了,早點成家也好立業(yè)。”

  云宗清覺得自己平靜點了。老師說的對,這也不過是場普通的親事嘛。

  程承思又有點欣慰地道:“等你師兄從西北回來,正當你師姐最好的年紀,兩人正是佳偶天成,珠聯(lián)璧合。”

  不是他老頭子上午偷聽,只是剛好起來拿東西時隱約聽到了一點內容。照他倆的說法,這次成親應該只是辦個儀式。

  云宗清又呆住了。什么,他沈哥要去西北嗎?

  他眨了下眼,忙問道:“老師,師兄到西北做什么,要呆很久嗎?”

  程承思捋胡子的手微微一頓,抬起來在嘴邊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對他道:“這事你師兄還沒對外說呢,你可不要讓旁人知道。他明年要去那里,大概兩三年后回來吧。”

  云宗清趕緊使勁點頭道:“老師放心,我必不能往外泄露。”

  事關沈哥和大公主,他可沒那個天大的膽子,萬一壞了事,那他肯定就糟了。

  沈休文坐著馬車到了太學,這個時候大多數人都在上課,學院里很是安靜。

  他徑自去了學官的辦公處,銷了假后,聽說學生的作業(yè)上午剛被傅靜聞出示了他的印信后帶走了,便準備回家了。

  “沈爵爺,”此時東廂出來一個人喊住他道,“請留步。”

  沈休文一看,原來是太學司業(yè)李思明。他與這位李司業(yè)有過幾次接觸,知道其人寬和儒雅,很好打交道。

  “李司業(yè),近來可好?找我有事?”沈休文行了一禮,含笑道。

  李思明做了個請的手勢道:“若是爵爺不急,我們可否屋里說幾句話?”

  沈休文也抬手道:“李司業(yè)喊我休文即可,您請。”

  兩人走到東廂李思明的辦公室,又互相落座。

  李思明拱手道:“冒昧相請,在下實有一事相求。”

  沈休文笑道:“李司業(yè)不必客氣,請盡管直言。若有休文可援手之處,定當盡力。”

  李思明感激道:“爵爺果真是慷慨仗義,難怪命中注定貴極人臣,富兼山海。”

  沈休文失笑,問道:“李司業(yè)您是有什么事呢?”

  李思明起身從自己的書架子上找了一本書出來,邊翻到最后一頁,邊道:“在下這事并不急,剛好看到您在,就先托付您了。您看,這段奇異的文字,是百年前一位游歷大寧的沙蒙游僧臨終前所寫,他說誰若能翻譯出這話,便能解開一個千古謎團。”

  他將書遞給沈休文,又道:“在下將這字摹寫了一些,已是詢問過許多人了,卻沒有一人認識,也無法破譯這語言。不瞞您說,這里面不止有大寧的人,基本上周邊各國的人我也都問遍了。”

  沈休文聽著有點離奇,接過來看了那頁上的文字,卻是心中大驚。

  這好像是編程語言啊!

  他面上不動聲色,問道:“既然如此,李司業(yè)為何托付給我呢?旁人都翻譯不出,我恐怕也無能為力。”

  李思明微微一笑道:“在下平時喜歡看相起卦,前些日子占了一回,卦象預示此物跟您有緣。若要解開謎團,怕是答案系在您的身上。”

  沈休文無言以對。古代有些智慧太過玄妙,他真心想信覺得不太可信,可如果真不信,它又顯得很有神秘感,冥冥之中好像真有定數似的。

  沉默了一下,沈休文好奇道:“請問李司業(yè),這所謂千古謎團,是什么東西?”

  李思明又起身拿出一個小匣子來,打開后卻是從中拿出一份地圖。他跟沈茂同一樣,都十分珍視這地圖,仔細小心地鋪展在他的桌案上。

  “爵爺,請您移步來看。”他對沈休文抬手請道。

  沈休文把那本書輕輕合攏,走到桌子旁邊放下,定睛看去。這幅地圖相比較他爹的,圖上的畫得更為簡略,但是卻有更多國家的大體邊界。假如說他爹的那張算大寧疆域圖,李思明這幅就算是世界地圖了。

  沈休文發(fā)現在大寧的邊上有八個大小鄰國,在這鄰國外又標注了大概五個國家。每個國家區(qū)域內,詳細點的有首都和其它重要的城市位置,簡略的就只標一下首都的位置。

  在這幅地圖上,還另有幾個朱紅色的圈圈,很醒目。沈休文默數了下,共有七個紅圈,分別位于不同的國家境內。

  李思明指著大寧國境內其中一個紅圈道:“爵爺可否看出這是在哪?”

  沈休文仔細看了看這個京城近處的紅圈,又回憶了下他爹那份較為詳細的地圖,微微有些遲疑道:“李司業(yè),這,是明水行宮的所在嗎?”

  李司業(yè)點頭肯定道:“爵爺所說不錯,正是明水宮在的白云山位置,準確的說,這指的是那里的白云湖。”

  沈休文心頭一震,仿佛感應到了什么。

  他自己不就是因為原身在白云湖落水才穿越回來的嗎?

  李思明不知道他內心的震驚,繼續(xù)道:“除了白云湖,還有這邊這個乾坤谷,和其它五個別國境內的地方,都是千年來傳說發(fā)生過神異事件的地方。爵爺,您落水夢到異世,也是為這個千古謎團又添了一分奇異。”

  沈休文看向李思明,問道:“李司業(yè)也知道我的事嗎?”雖然他是已經做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事,但做夢的事倒是并沒有和多少人說過,除了他自己家里,也就皇帝和大公主了。

  沈休文想了下,便有些恍然大悟。身為皇帝,知道他的變化,肯定會對那個地方產生興趣和探究,尤其皇上他本就曾有個疑似穿越女的皇后。他不找人研究這件事才怪。

  果然李思明道:“皇上曾告訴過在下和太史令,我們本來就對這個謎團很有興趣。不過,您放心,我們對您從來沒有惡意。在傳說里,有幸親歷神異的人都是福運深厚之人,可能會變得有異于常人之處,但自身好像都不清楚為何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重要的是,好像還有個奇怪的咒語似的,誰對這些人不利,誰就會特別倒霉。他和太史令,甚至皇上,即使很想要對沈休文仔細問詢、好好觀察著,也生怕不小心觸動天意,沒沾著光,反而變得下場凄慘。

  他心中暗道,這一點就還是不跟沈二公子提了,就算是他的一點私心。

  沈休文看著他,也沒說什么。

  李思明又道:“我們找到很多資料,主要都是關于這些地方的。這里頭最有用的,也最讓人摸不著頭腦,完全無從下手的,應該就是這段文字了。各國研究這事的,都相信這幾個地方是有聯(lián)系的,若是能知道其中一個的奧秘,其它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沈休文淡笑道:“因為我是那個幸運的人,所以,李司業(yè),覺得我很有可能解開這個謎團嗎?”

  李思明坦誠道:“正是如此,您可是我們大寧唯一一個立國以來被發(fā)現的親歷了白云湖玄妙的人。在下也說過了,就連起的卦象,也說您最有可能破解。”

  沈休文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心中嘆道,自己當初選擇不再掩飾到底是對是錯呢?

  不過他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相較而言,他寧可可能被人暗中監(jiān)控,也不想、也做不到讓自己活得跟個完全的古代大寧人一樣。

  他微笑又有點無奈地道:“李司業(yè),那若是我這輩子都解不開,怎么辦呢?”

  李思明笑道:“沒事,您放寬心,誰知道那契機在什么時候出現呢。我只求您,若是解開了謎團,或者是知道了這段文字的意思,能告知我們一聲就好。”

  他又殷切地看著沈休文道:“您能答應嗎?”像這樣被上天眷顧的人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若是求得答應,就算不把真相都說出來,也會給他們一個滿意的交代。

  沈休文重新拿起那本書,翻到那一頁,沉默了會,終究還是點了頭道:“好。”

  李司業(yè)高興得拍了下手,對他道:“爵爺您盡管把這書帶走,我家那邊還有復寫的。您要是有其它的事,我也就不耽誤您了。”

  沈休文把書放進自己懷里,對他微笑道:“那好,休文就此告辭了。”

  “您慢走。”李思明笑著道。他又恭敬地將沈休文送出門外。

  沈休文坐上馬車回府,一路上一只手下意識地捂著胸口的本子一聲不吭。

  “二公子,您回來了,老爺請您收拾好了后到他那里去一趟。”沈山迎他道。

  沈休文點點頭,先回了自己的樂武堂。

  沈川送上衣物,念叨道:“公子,今天好熱啊,我已經給您備好了水,您先洗洗吧。”

  沈休文接過來,微微應了一聲,便自去洗澡了。

  沈川走到門外,不禁又回頭看了一眼,心道,公子這是怎么了?好像情緒不太對呢。

  沈休文站在浴桶邊,把那本書拿了出來,默默看了封面許久,最終沒有再翻開。他心里很矛盾。當他已經適應這個世界,已經有了感情之后,忽然發(fā)現這里或許還有個時空通道可以開啟,只要他解開這個密碼。

  時間是否是可以倒流?如果他能回到現代世界的過去,他還能毫無掛礙地離開嗎?

  他知道這種再次穿越的可能性很小。可是,它真的存在了。

  就像云宗清會糾結那個可能性一樣,他現在也無法不去想。

  “公子,您還好嗎?”沈川去而復返,走到門邊,關心地問道。

  沈休文默默長嘆一聲,走了出去,對他一笑道:“我沒事。”

  沈川看他拿著本書出來,便伸手道:“公子,我給您去放好吧。”

  沈休文卻搖了搖頭道:“我自己來吧。你幫我去拿些點心來,我有些餓了。”

  “好的!”沈川見他似是情緒好了許多,高興地離開了。

  沈休文走到書房,把書放到了書架最高處,想了想,又拿了下來,轉身到了臥室,放在了床頭暗箱中。

  洗完澡,吃了兩塊點心,沈休文就去了他爹的主院。

  沈茂同一身大汗坐在院中大樹下乘涼,他身旁還斜放著一支戟槍。

  “爹,”沈休文躬身道,“我來了。”

  沈茂同把戟槍隨手拾起,扔給他道:“練一遍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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