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玉佩被盜
聽說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嗎?
沈休文表示,他脾氣挺好,但是,誰若敢在他身上弄手段,想往他頭上潑臟水,那不好意思,他肯定就是那種有仇必報,不會忍氣吞聲讓自己抑郁的人。
要知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他可不是自虐癥患者。
沈休文立刻回轉身去找那個撞他的小子,到了廁軒一看,盡管距他離開最多也才兩三分鐘時間吧,那原先站在門口服務的宮人就不見了,再看里面,果然那里也已經沒有人影。
沈休文并不焦急氣憤,而是雙手抱臂笑了笑。
看樣子好玩了,原來還是團伙有預謀地作案呢。
這次在清芬園參加消暑會,所有人自帶的隨從并不能進入,在園內伺候的宮人那都是有正式編制的。他們既然能在清芬園內搞小動作,看來背后站著的人有一定的能量,很可能本身就是皇室中人。
他雖然沒有看到偷他玉佩的少年面容,但也能把握他的身形、身高和聲音,不是他自夸,若是再被他看到,即使對方換了衣服,他也有八成把握能認出人來。
沈休文瞇了下眼睛,將方才的碰撞在腦海中慢鏡回放了一遍,又找出一個疑點,那個少年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氣,好像是屬于女子的味道。
能在自己身上留下這樣氣息的貴族少年,他應該是在最近近距離接觸過女性,譬如擁抱之類,才會被沾染上。
沈休文的目光往世家少女們的聚集區看了一圈,微微搖了搖頭。
這些小女孩們基本沒可能是主謀,原身自身與她們以前并無瓜葛。若其中有參與者,那肯定是背后有相關家族間的聯系。
沈休文又往清涼殿望去,心里又排除朝中重臣們的嫌疑。
很簡單,能坐到那些位子上的男人,是看不上這種小伎倆的。若打算對付他,估計那就是對付整個沈家的前奏。而且他們一出手,大可能就是那種能威脅到性命的手段,不會這么小兒科。
沈休文的目光接著轉向池上的澄觀樓和浮香閣。
那里是皇子們和公主們的所在,運用排除法的話,倒是有可能藏著幕后指使者。
當今皇帝端木镕目前共有五子三女。大皇子端木浩,是謝賢妃所出,今年十六。二皇子端木澄,為俞德妃親子,與沈休文同歲。三皇子端木清,十二歲,是德妃陪嫁宮女難產所生,一直養在德妃膝下。四皇子端木漣,林嬪之子,如今九歲。還有最小的皇子端木沅,由賈美人三年前產下。
據沈山所說,皇帝還曾有過一個嫡子,但是不到滿月就夭折了,所以未曾序齒入譜。
公主們則只有三位。大公主端木福,是皇上嫡女,今年剛滿十歲。二公主端木穎,是俞德妃親女,比大公主小了五個月,也是十歲。三公主端木寧,則是賢妃所生,今年八歲。
從這方面來看,在皇帝后宮里,謝賢妃和俞德妃是勢均力敵,都有一雙子女。
賢妃出身一門三相的謝家,是個非常端莊的大家閨秀,聽說為人也十分謙和忍讓。當年她本是公認的皇后人選,但是皇帝卻執意迎娶了當時還十分年幼的皇后,而只把她納為妃子。她毫無怨言,對皇后也是一直恪守禮儀,相當尊重,也因此在皇后多年未育的情況下,得到機會生下了庶長子。
德妃則出身大寧朝上一代的戰神俞家,是已逝鎮國公的唯一嫡女。她容貌承自當年有大寧第一美人之稱的母親,而且更為嬌艷動人,容色攝人心魄。聽說剛入宮時,將皇帝對皇后的榮寵都分去了小半。皇后殯天后,德妃可說是后宮第一人,一直執掌鳳印管理宮務。
不過,沈休文今日在清芬園內,已經隱約聽到旁人議論后宮前日發生的人事地震。據說皇帝已經將德妃的掌宮權收回,改讓賢妃、淑妃共管。后宮宮人也被一番清洗,尤其大公主的永華宮內除了總管,其他崗位全部都換新人了。
沈休文對此最深的感想就是,果然天大地大皇帝最大,身為他的配偶和子女不容易,身為服務他們的底層宮人更加不容易。這一不小心就是喪命的節奏啊。
他真想回到自己的時代,遠離這種森嚴的等級壓迫。穿越過來,他沒有造個反當皇帝、攪亂天下的想法,可也并不想總要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乃至全家全族的存亡。以往他每每看到史書中的一個“族”字,就深感其殘酷。一人犯事,竟要株連三族,甚至九族,真是慘烈至極。
所以,此時,沈休文對偷走他玉佩和協助此事的人,內心并沒有什么氣憤。畢竟在這里,你要是敢違抗自己的主人,等待你的絕對不是好下場。不過,他也不會因為莫名的同情心,而放棄自己的追究權利。
那幕后者想拿他的玉佩意欲何為?
沈休文沒有看過太多古代小說,卻也是陪著他媽媽在假期刷過幾部古裝劇的。簡單來說,玉佩這種隨身有標志性的私人物品,被拿走,要起到的作用,主要就是讓它代替他,成為他與某事或某人之間聯系的證據。
很多時候,這樣的情節,大體上是會被誣陷與某女配有私情啦,然后就被逼著娶那不喜歡的人進門。或者,他的玉佩被發現在某個他并不應該出現的場所里,讓他給別人背黑鍋,在眾人面前百口也莫辯。
當然還有其他的用處,他記不得很多,不過知道大體都是類似的套路。
這種伎倆很簡單,但你架不住這里既沒有監控,也沒有指紋比對,更不容易證明你的東西不在你身上只是因為它被偷走了。在古代,冤案錯案實在很容易發生,后面也很難翻案。你的名聲壞了,前途受到了影響,即使最終證明了你是無辜的,那也已經很難改變命運的走向了。
不過沈休文表示,再容易發生,也不能讓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今天是來換好形象的,可不是想來黑化的。
他看著眼前匆匆趕來廁軒門口站崗的宮人,面帶微笑攔下了他。
“奴婢見過沈公子。”內侍恭謹道。
很好,這人認識他。
沈休文溫和道:“我就是問問,之前在這伺候的是誰?我剛才從里面出來,走了幾步發現自己的玉佩不見了,便想讓他幫著找找,卻發現他人也不見了。”
內侍頓時神色緊張道:“沈公子,奴婢也不知道。”
沈休文微笑道:“所以,你是不知道之前誰在這里,也不知道為何人會不見?”
內侍忙點點頭道:“是的,沈公子。奴婢真的不知道。”
沈休文依然溫和道:“沒事,不知道也沒關系。這樣吧,你帶我去找你們負責這一片的管事,我找他了解一下。”
內侍一聽,立刻屈膝焦急道:“沈公子,求您繞了奴婢!奴婢在廁軒伺候,方才有事離開片刻,真的不知是誰替了奴婢在做事。出了這樣的大事,都是奴婢的錯!奴婢給您去里面找找可以嗎?說不定您的玉佩還在的!”
沈休文笑著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的玉佩是被人拿走,并不是掉坑里去了。你也別求饒,你的失職處,我不管,我只想找回自己的東西。你呢,乖乖帶我去找管事,若是拖延,恐怕后果你也承擔不起。”
內侍都快哭了,他左右觀察了一下,湊近了些輕聲道:“奴婢方才是被德妃娘娘宮里的人喊走了。沈公子,我求您放過奴婢吧!奴婢再不敢隨意離開了!”
沈休文聽到眼神一凝,緊了緊眉頭,對內侍道:“既然這樣,我就先不找管事了。你好好呆著吧。”
他思索了一下,直接走去清涼殿。
那內侍的話或許有九成是真的,但是也不能保證他沒說謊。德妃剛剛失去掌宮權,她就敢立刻拿沈茂同的兒子來搞事?若真是她,她是為了什么,她兒子二皇子可還想繼續拉攏他呢。
沈休文心想,行宮這種地方,他現在也沒有能力來查證這件事的來由去脈,不過有人有啊。此事別的不說,搞鬼的確實很可能是皇室中人,既然這樣,那他就直接去找他們的大頭頭提一提吧。
皇帝,你的小老婆,你的兒女們,到底是哪個對我沈休文的玉佩感興趣呢?
沈休文暗道,就算待會他被皇帝拒之殿外,那也能找總管報備。反正,誰如果真想拿他的玉佩出來做局,就要做好鬧笑話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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