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拍了一上午都是朝堂之上的戲,景熠在符小年的苛刻之下ng好多次,許開丞握著拳頭,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景熠。
林初霽在場子另一邊,和許開丞一左一右,蹲著偷師學藝,像兩尊石獅子。
蕭景芝走進來時,就看到了許開丞一臉認真的樣子。
蕭景芝是金主爸爸之一,符小年也只是跟她點了點頭,然后繼續拍他的。蕭景芝倒也不會在意這些。不過她一進來,倒是引起了不少工作人員的注意。
這個成熟妍麗、做事雷厲風行的女人,是冰火集團的最大股東,也是不少人都想靠上的大金腿。加上她那些花邊新聞,更是讓不少人蠢蠢欲動。
銀灰色的商務車停在影視基地大門口,易安遠遠地就看到了。
她空閑不多。探林初霽的班能順便看到蕭景芝,這再好不過。當然她也知道蕭景芝為什么會出現這里。她既慶幸能見到蕭景芝,也為蕭景芝出現在這里的原因感到心酸。
林初霽的觀摩學習被幾個金主爸爸的到來打斷了。她甩了甩馬尾,回頭看到一個男人在南喬旁邊貓著腰不知道在說什么。
這男人三十多歲的樣子,衣冠楚楚,長相不出眾,卻很有辨識度,扔到路人堆兒里也不會輕易被淹沒。
林初霽抿抿嘴唇,這不是趙天晟嗎,天晟的董事長,也就是南喬和許開丞的老板。
南喬平時跟她擺棺材臉,在老板面前也挺柔軟的嘛,嘴邊還有一絲笑意。趙天晟離南喬很近,一副很親密的樣子。
林初霽喝了一罐牛奶,一只手把空罐子捏扁了。
關心:……
終于,幾分鐘后,趙天晟離開了南喬身邊,又走到了蕭景芝旁邊。
“趙總,”蕭景芝轉過身來,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善,“好久不見了。”
“哪有啊,蕭總,”趙天晟笑呵呵地說,“前天不是剛見過嘛。”
“那天您可不是為了見我的。”蕭景芝冷冷地說。
趙天晟像一只笑面虎:“不管是見誰的,能見到蕭總就是我榮幸。”
趙天晟說話滑不溜手,蕭景芝也懶得跟他兜圈子。這個磨磨唧唧的老男人竟然還有大把的人搶著要?
蕭景芝撫了一下腕表,平定了一下自己的脾氣,扭過頭不再理趙天晟。蕭景芝從小到大都是個強勢的人,她不覺得世界上有什么東西是自己無法改變的。但是最近幾年,她真的發現了一些自己無法撼動的東西。
比如,趙天晟看著許開丞的時候,眼睛里的那抹柔情。
再比如,現在站在角落里的易安,看向她時無法掩飾的羞怯和閃躲。
有些眼神和情緒,并非加諸于自己身上的時候,也許很難去理解和猜測。但一旦是針對自己,對方的心情就會在眼神交匯間無限放大。
被一個女人這樣盯著,這種感覺……
糟。
蕭景芝假裝沒看到易安。她隨意在片場看了看,就離開了。
有幾個小姑娘看著她走遠了,才敢用眼神互相示意。林初霽和易安都看得懂,她們的意思是,蕭景芝是不是來看許開丞了。
之后臉上的哂笑也說明了她們是有些不屑的。估計在她們心里,三十多歲的蕭景芝就是欲求不滿的中年富婆兒,癡迷許開丞的年輕**,但許開丞堅決不搭理……嗯,很好,這才是她們喜歡的許開丞。
林初霽把易安拉進了化妝室。她皺著眉頭,掂了掂手里零食袋子的分量,深覺易安對她非常仗義。
但是,有幾句實話她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說實話,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不覺得許開丞是個急功近利、貪圖榮華的人,相反,他更像個沒有心眼兒的傻白甜。
“會不會……有什么誤會?”林初霽小心翼翼地問。易安也不知道。但她看起來心情還不錯。
“我想清楚了。”
一聽見易安說這句話,林初霽就怕。下意識地站起來,看到易安手上沒什么有殺傷性的武器,她才松了一口氣,激動地問道:“想清楚什么了?”
“我要好好賺錢,好好拍戲。”易安微笑道,“等我足夠強了,就能保護她。”
林初霽:……
她覺得易安還是一根筋兒。你保護她什么,她用你保護?你是不是傻?
她比你高,比你結實,比你有錢,比你年紀大,連緋聞都比你多……
剛才一句“想清楚了”,讓林初霽白興奮了一把。她不想讓易安再惦記蕭景芝了。那個女人一看就是鋼鐵直女,且是忙到可能連yp都沒時間那種。易安花上兩輩子,都不一定能守得云開見月明。
結果……
“得,我也不勸你。”林初霽擺擺手,“等你受傷了來找我。我是你的垃圾桶我是你的家,一輩子當你的塑料姐妹花。”
最終還是不忍心將自己的真實想法直白地說出口。她心疼易安,也更懂易安。就像易安懂她一樣。
塑料姐妹花沒說上幾句話,易安就要走了,林初霽也要去接著“旁聽”了。
易安走出來的時候,小柳趕忙迎上來:“安姐,剛才……”
易安瞪大了眼睛看著小柳:“真的?”
小柳點點頭。
“那,那我今天這身兒,是不是不太好看……”易安扭捏地問小柳。
“哎呀,絕對完美,安姐你快點吧,你知道蕭總很討厭別人遲到的。”
“嗯,對……那我們快走吧。”
蕭景芝抬手看表。離約定的時間只有不到五分鐘了,易安還沒到。她讓助理把公文包里的收購計劃拿了出來,低頭細細翻閱著。
易安剛好遇到午間的小高峰。坐在車里,她圍巾都被汗水打濕了一些。怎么偏偏在這時候堵車呢?司機看易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就也有點心急,差點追了前頭的車尾。
小柳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還得安撫著易安的情緒。這個主兒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給你發神經,可不敢讓她著急。
踩在最后一分鐘,易安還是出現在了蕭景芝的面前。
她剛才從電梯里出來,直接脫了高跟鞋從長長的回廊跑過來,小柳都跟不上。進門之前她又喘著氣把鞋子穿上,抓了一把頭發,這才進去。
好在趕上了。小柳留在了外面,關上門,也不敢走太開,注意著里面的動靜,生怕易安被蕭景芝刺激到,等會兒拿刀叉把老板傷到了,可就不夠賠的了。經紀人能把小柳撕了。
“不好意思蕭總……有點堵車了。”易安垂著頭,盡力地裝著“淡定”。她再也不想讓蕭景芝討厭自己了,多收斂一點自己的情緒,總是好的。
“坐吧。”蕭景芝讓助理叫人進來點菜。易安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我都可以,和蕭總一樣吧。”
蕭景芝合上菜單,抬頭看了易安一眼。易安的長發有點亂了,剛才跑得太急,心里的急好像都發作在了頭發上了一樣,有點蓬松松的。臉也有點潮紅,既是凍紅的,也是熱紅的。
只要她不用“那種”眼光看著蕭景芝,蕭景芝就不會覺得她有多令人煩惱。
“最近在跟一個綜藝?”蕭景芝問道。
“是……是的。”還是不小心結巴了。穩住。
即便是以一種放松的姿態坐著,蕭景芝也會輕易地讓人感受到強大的存在感。就像當年,蕭景芝和一群人穿著相同的衣服出現在村口,背著書包的易安第一眼看到的,也是她。
細白的手指微曲,在桌面上輕輕點著。蕭景芝不像很多女人一樣把指甲修剪得有些尖,而是剪得很短,指尖顯得很圓潤。
易安偷偷地瞟了一眼,又乖乖地收回目光。
“我雖然不常來公司,但是發生了什么,或者正在發生什么,我都一清二楚。”蕭景芝說話有點硬邦邦的,“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
“您指的哪方面?”易安說道。
蕭景芝抬眼看她:“自然是有什么說什么,你困難這么多的嗎?還用得上分門別類。 ”
易安一愣,隨即臉就紅了。照易安前一句話的意思,敢情冰火給她的就是水深火熱的生活?
“不……不是,”易安低著頭,“就是……”
“是不是有某個人,讓你覺得有些煩惱?”蕭景芝直切要害。
易安愣住了,下意識地想說“沒有”,但是……也不知道為什么,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她有點私心。。
“放心,既然你是冰火的藝人,我就自然不會讓你受到脅迫和傷害。”蕭景芝表情嚴肅地打著官腔,眼神很冷。
易安拿不準她是不是知道了廖東對自己做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對廖東的拒絕,這段時間她的資源突然變味兒了,公司塞給她一些莫名其妙的通告,甚至還有陪投資商喝酒的飯局。
當然經紀人盡力幫她推脫了不少,但還是有一些,不得不硬著頭皮去。
蕭景芝沒問她這人是誰,多半,她早就知道了,現在找自己,不過是在試探自己。
易安心里一抖。她小心地看向蕭景芝。面前這個女人長直發利落,銀灰色西裝內搭白襯衫。將近十年的時光,在她身上只留下了沉淀的韻味。
她明明就坐在離易安不到一米的地方,卻像是隔了一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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