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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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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在一旁, 和沈子秋兩人面面相覷。

  屋子一片安靜,只有沈賢國時而抽煙發(fā)出輕微的滋滋聲。

  “爸, 奶他們不肯分家, 其實就是因為咱們家能干,奶他們才這樣的。”

  空氣中,沈子夏突然打破了一室的沉默。

  房門關(guān)著, 天色暗沉下來,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只能看到沈賢國指縫中夾著的煙草透著的猩紅。

  隨著沈子夏的話, 沈賢國的眼睛忽然亮了一下。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半晌, 才說了句, “我知道。”

  夫妻兩人能干, 一個月掙的比下面兩個弟弟家的都要多,賢業(yè)家也是, 正是因為這樣, 所以張金花才會不愿意分家, 因為一旦分家,她那兩個兒子, 是完全得不到他們一個子兒。

  可如果, 他們不能干了呢?拿不了錢了呢?

  沈賢國的話, 讓沈子夏眸光中多了絲跳躍的希望, 她知道, 沈賢國聽進(jìn)去了。

  緊接著,她又說:“咱們家為了我的病,花了那么多錢,我真怕萬一我又生病了該怎么辦?”

  聽到閨女說的晦氣話,李麗敏忙道:“說什么呢,你會平平安安的,不會有事的。”

  沈賢國這次沒有說話,但是心里頭有什么在吱吱喳喳的冒了出來,愈演愈烈。

  晚上,上工的其他人這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

  沈賢國夫妻回來之后就沒去田里,忙完沈子夏的事情,就去把牛棚的牛糞挑放好。

  粵省地處南方,大鷹村在北回歸線以南,靠近深市,這里四季溫暖,一年耕種三季,糧食作物一年到頭沒有個停歇。

  沈棟材剛一回來,張金花連忙把老頭子拉到跟前,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沈棟材。

  “你說,那兩個賠錢貨去上工也掙不了幾個工分,留在家里干活不是更好嗎?你看你好兒子說的什么話?我不是親媽,就能這樣對我?”

  沈棟材坐在長凳上,低著頭猛灌水,在田里他也沒空灌水,忙活要緊。

  張金花說了那么多,見老頭子無動于衷,不免來了氣,“我說沈棟材,我剛才說的話你聽見了沒?你兩個孫女這樣罵我這個當(dāng)奶奶,你兒子也罵我,你難道就不說說他們?”

  沈棟材低著頭,被張金花推著,這才開了口。

  “行了,兩個孩子你跟他們過不去干什么?等會叫他們過來,我跟他們說一下就行了,過幾個月就要過年了,還不安生。”

  他這話也不知道是罵張金花還是罵老大家的。

  張金花聽了,心里頭樂了,忙催著進(jìn)門的沈家玲去把房里的沈子夏姐妹倆叫出來。

  沈家玲應(yīng)了聲,一臉不忿。

  兩姐妹正準(zhǔn)備出門,房門被人拍的震天的響。

  兩人開了門,只見十二歲的沈家玲杵在門口,一臉不悅的看著她們兩個。

  “爺爺叫你們過去。”

  沈子夏應(yīng)了聲,“哦,知道了。”

  她想出去,沈家玲卻堵在門口,背靠著門框,一只手撐著另一邊的門框,高挑著眉毛,“聽說,你們今天罵我奶了,還推她了?”

  沈子秋向來不喜歡這個堂姐,氣沖沖想答話,不過沒等她說話,卻被沈子夏攔住。

  只見沈子夏斂了神色,問了句,“不是說爺爺找我們嗎?遲了可要挨罵。”

  沈家玲一愣,沒想到沈子夏會這樣對她說話,之前一直懦弱不堪的沈子夏,整天被她欺負(fù)的除了哭之外,什么都不會堂妹,什么時候說話那么硬氣了?

  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沈子夏已經(jīng)推開她的手,踏步走了出去。

  沈子夏姐妹出來的時候,沈棟材正坐在堂屋的長條椅上,一旁的張金花正一副得意的樣子看著他們。

  顯然,已經(jīng)告過狀了。

  沈棟材這人脾氣不小,他平常看著不說話就不說話,一旦說話生氣,整個人就像個活閻王,幾個孫子孫女都怕他,就連張金花有時候也怕她。

  這會到了跟前,沈子秋忍不住心慌,眼睛在張金花身上掃來掃去。

  自家爺爺什么脾氣,她比誰都清楚,今天她敢反抗張金花,也是因為這股氣憋的久了,等反應(yīng)過來,心里頭也怕爺爺打她。

  就連靈魂二十多歲的沈子夏,面對這個在家里威嚴(yán)般存在的爺爺,也忍不住心生幾分寒意。

  她上前,乖巧的問了句,“爺爺,你找我們?”

  “嗯。”

  張金花看老頭子沒發(fā)火,忍不住煽風(fēng)點火,“他們姐們倆今天可把我害慘了,讓那么多人對著我這個奶奶指頭亂罵,我這輩子還沒受過這樣的氣,你說說,我這個當(dāng)奶奶的教訓(xùn)幾個孩子難道不該嗎?你是沒看見,林嫂文嫂他們幾個,怎么罵我的?他們雖然罵的是我,丟的可是你們老沈家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老沈家的人都沒家教……”

  “砰!”

  張金花話還沒說完,沈棟材一巴掌直接拍在桌子上,嚇的一屋子人大氣不敢出。

  只見沈棟材抬頭頭,看了兩人一眼,喝道:“怎么回事?今天怎么把你家旺哥的衣服丟了,還推了你奶奶?是不是覺得家里不夠亂?”

  沈子夏一聽,乖乖,這是信了張金花的話,直接問罪了。

  心下忍不住笑了,外人都說沈棟材看著厲害,就是個昏的,否則不會讓張金花唆使著和兩個親兒子日漸不和。

  他現(xiàn)在還硬朗,還能說上幾句話,兒子還能聽。

  可他這樣作死下去,村子里的人都看到他和張金花怎么磋磨兩個兒子,以后要是老了,落了個不好的下場,誰也不會去指摘他兒子不孝順,只會說他們是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當(dāng)即,沈子夏跪了下來,沖著沈棟材哇的一下大哭了起來。

  沈子夏這一哭,直接把屋子里的人的心都哭亂了。

  張金花:這進(jìn)展不該是這樣的啊!

  就連她身旁的沈子秋,也沒想到自家姐姐怎么突然就哭了起來。

  沈子夏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眼,也不說話,就一個勁的哭,哭的人肝腸寸斷。

  沈子夏有些感謝這具身子,眼淚說來就來,極有表演的天賦。

  之前張金花打她的時候,是因為太疼而哭,哭到后面她也不知道哭什么,反正只要哭,就能讓人心疼。

  現(xiàn)在眼淚來的快,也是她沒有想到的。

  沈棟材被她這么一哭,整個人也亂了思緒。

  張金花忙喝道:“哭什么哭?誰都沒欺負(fù)你,怎么又哭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和你爺爺怎么打罵你。”

  張金花的話,讓沈棟材臉色沉了幾分。

  沒等他說話,哭聲響亮的沈子夏倒是開了口說話,只是哭聲沒停。

  “爺爺,我知道,我從小容易生病,沒少給家里惹麻煩,這次掉水里淹了,也花了家里不少錢,我知道我不好,今天子秋也是擔(dān)心我的身體,不讓我干活,自己一個人洗了衣服曬衣服。

  我想著我事情不大,就幫忙曬衣服了,這幾天手臂使不上勁,我就曬的慢了,奶估計以為我偷懶,就說了幾句,子秋也是知道我不舒服,有些心疼我,不小心把家旺哥的衣服弄地上了,奶以為她故意的,就打了她,都是我的錯,,可奶以為我們兩個是忤逆她,才會鬧了那么大的動靜,爺爺,都是我的錯,如果你要生氣,你打我也行,罵我也行,不要怪子秋,她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我就不該出生的。”

  沈子夏說著,哭著一路到張金花的跟前,抓著她的褲子。

  “奶,我知道我這些年生病沒少花家里的錢,這次去鎮(zhèn)上醫(yī)院,從生產(chǎn)隊支出了一大筆錢,家里本來就沒錢,還為我花了那么多錢,你每天辛苦的盤算著怎么省錢,到了我這花了這么多錢,心疼家里,生我的氣也是應(yīng)該的,我只求你,你生我的氣就好了,子秋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奶,我求你了,你原諒子秋吧……”

  沈子夏這一跪一哭,很快就引來了周圍鄰居的好奇圍觀。

  雖然不好直接進(jìn)來圍觀,只能在門口院子張望,但是沈子夏說的話,嚷的那么大聲,他們都是能聽見的。

  很多人都是剛下工回家,根本不知道沈棟材家今天下午發(fā)生了這事情,加上今天沈賢國夫妻倆今天早早離開,他們也猜了幾分,肯定是老材家又出幺蛾子了。

  現(xiàn)在聽到沈子夏這話,不免讓人咂舌,沒想到張金花居然這么磋磨兩個不是自己生的孫女。

  子夏和子秋兩人平時雖然沒上工,但是在家里可沒少干活,經(jīng)常他們這些忙完在家里休息的人,都能看到兩姐妹還在院子里干活的。

  子秋身體好,干多點還沒事,子夏身體不好,張金花也這么整天使喚,這是把人當(dāng)奴隸而不是人了。

  沈賢國扭頭看著妻子,當(dāng)年好看的少女,已經(jīng)因為一家子的重?fù)?dān),壓彎了腰,連頭上也多了白發(fā),沒了以前的美麗。

  他嘆了口氣,卻突然想到二女兒沈子夏的話。

  “麗敏,還記得夏夏說的話嗎?”

  李麗敏一愣,“什么?”

  “其實,這么多年,我爸他們不分家,不過是因為咱們兩人掙的多而已。”

  李麗敏仔細(xì)一想,點頭稱是。

  他們雖然都是掙工分的農(nóng)民,比不上在工廠打工的那些城市人,但是他們勤奮努力,掙的工分都是男人女人當(dāng)中最多的,公公婆婆不就是仗著他們有這點能耐,能幫襯下面兩個小的嗎?

  只是,她不明白丈夫話里的另一層意思。

  沈賢國不打啞謎,沉了沉聲,說道:“咱們掙的多,都給他們花了,但是,這次夏夏生病花了那么多錢。”

  “嗯。”

  “你說,如果咱們把錢拿來給夏夏買補品補身子,讓她身子骨好點,交不上錢給他們,他們會怎么樣?”

  “爸和張姨肯定不樂意,爸還好說點,但是張姨,肯定會說咱們,咱們少不得一頓罵。”

  現(xiàn)在閨女的病好了,哪里還需要買藥?更別說補品了。

  沈賢國一笑,“罵?咱們又不是沒被罵過?”

  罵的多了,他現(xiàn)在感覺自己都沒了什么尊嚴(yán)面子了。

  而且,罵兩句,就不用上交錢,他挺樂意的。

  李麗敏想不了那么深,見他在笑,急忙問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分家的辦法了?”

  沈賢國搖搖頭,又點點頭,“暫時還沒想好,再等等再看看吧!”

  李麗敏也知道急不來,點點頭,只是心里不免有些擔(dān)心,以后的日子要怎么過?

  僅一墻之隔的另一個房間,沈子夏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昏暗的天,一直沒能睡著。

  穿過來也有十來天了,可是她面對的眼前的種種,卻有些吃力。

  小說里頭不是都說,像她這種人會有什么特異功能的嗎?比如那些穿越秦朝的,會各種兵法知道歷史,隨便也能指點江山,穿清代的,各種吟詩作賦,唱歌跳舞,知道怎么討好阿哥王爺?shù)臍g心。

  可她就一個普通人,別說穿古代能不能好好活下來,就現(xiàn)在這個七零末的年代,都覺得吃力,更別說吃飽了。

  她突然很后悔以前吃飯經(jīng)常剩飯,買回來不喜歡吃的東西直接丟了,現(xiàn)在這個沒飽飯吃的時代,那些東西簡直是美味佳肴。

  可能怎么辦?現(xiàn)在一大家子像吸血螞蟥一樣盯著她家和二叔家啃,就算是有金山銀山,也只能被張金花的手攥著,能有吃的就不錯了。

  而且,就算分家了,以她家這情況,好像很難發(fā)家致富啊,最多當(dāng)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nóng)民,掙工分,然后等到政策開放,賣幾把小青菜?

  再怎么樣,他們一不是大地主,沒有地,二不是大富翁,沒有那么多資金啟動,三也不是政權(quán)大佬,沒那樣的人脈。

  綜上,她想知道,她穿過來有啥用?見證一下這個時代生存多難嗎?

  她多想閉上眼睛,睡一覺就回去了,她在那里有房有存款,還有一份不錯的工作,算是個小富婆了吧,吃喝不愁。

  可她不管怎么閉眼睛,就是睡不著。

  實在沒法,她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

  她沒驚動三人,悄咪咪的起來,穿上外套,從窗戶跳了出去。

  這個時代可沒有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做了這些事情的人,會黑一輩子,沒人敢冒險去做這樣的蠢事,所以也沒防盜網(wǎng)這玩意。

  窗戶對著外頭的院子,看著外面漆黑一片,那是一種萬籟俱寂。

  小蟲子躲在草里吱吱叫著,沈子夏走了過去,聲音就停了會,遠(yuǎn)處叫的就更響亮了。

  她繞著院子走了一圈,最后坐在一棵番石榴樹下的樹墩上。

  放眼望著整個院子,倒不小,換了她那個時代,這么大的院子,可都是錢啊,但是在這樣的農(nóng)村,并不值錢。

  屋子建造的地方,除了講究風(fēng)水之外,這個時代的屋子更多建在貧瘠的地上,這叫物盡其用。

  她托著腮,坐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風(fēng)吹的她有點冷,攏了攏衣服,她抬頭,剛好能看見了樹上結(jié)的番石榴。

  番石榴是一種兩季水果,所以這個時節(jié)在粵省還有結(jié)果倒也不奇怪。

  她心下一喜,連忙爬了上去,準(zhǔn)備采摘這兩個小東西。

  來這里十來天,身為吃貨的沈子夏每天吃著稀粥番薯葉粥,簡直快餓死了,她真怕自己成為眾多穿越者餓死的那個。

  番石榴樹韌性好,即便枝條很細(xì),也不容易斷裂。

  沈子夏本來就是爬樹高手,不一會已經(jīng)竄上去,快速的將這兩個白日里沒看見的番石榴摘了下來。

  這東西散發(fā)著一陣陣誘人的清香,她剛摘下來,直接放在鼻子里嗅,那一股子香氣,只讓人垂涎欲滴。

  她連忙下樹,可還沒等她下去,因著興奮過頭,腳一下子沒踩穩(wěn),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砰!”

  后背直接撞在地上,震的沈子夏腦袋又暈又沉,怕把人吵醒,壓抑著的唇角發(fā)出難受的悶哼聲。

  她想爬起來,可全身像被定格在地上,渾身疼的緊,無法動彈。特別是右手,又麻又痹,一陣陣刺疼傳來。

  她躺了足足有五分鐘,才能動彈。

  不過幸好,她起來之后,發(fā)現(xiàn)身上并沒有什么大礙,之前手上的麻痹疼痛感也消失了,就連屋內(nèi)的人也沒被吵醒。

  唯一不幸的是,兩個番石榴之前被她緊緊握在手里,這會摔下來已經(jīng)摔癟了,一股子番石榴的香味從破裂的口子傳來。

  她迫不及待吃了一口,滿口都是記憶中的味道。

  她倒是想把另一個番石榴留下來,但是看著碎裂開的果子,干脆全部吃了,不然明天起來,被家里人看到,肯定要問她是從哪里來的?

  番石榴在大鷹村這樣的南方農(nóng)村并不稀奇,誰家門口自留地都會種點果樹,一般種果樹的,都是貧瘠不能種糧食的地方,但是種果樹,再貧瘠也能見點收成。

  這可不像沈子夏以前的村子,山里野番石榴多的沒人吃,直接掉地上腐爛,就連自己種的也吃不完,畢竟這東西一結(jié)果一大堆,吃的東西多了,沒人惦記。

  可現(xiàn)在,吃的東西那么少,番石榴半熟都該被摘吃光了,更別熟了的。

  這棵番石榴平時張金花緊盯著,熟了之后大多都進(jìn)三叔四叔兩家人的口中。

  沈子夏能吃到這東西,也多虧了這秋冬季節(jié),番石榴雖然兩季,但是第二季翻花的比較少,加上這果子長的高,被樹影遮住了,根本看不見,才沒讓人摘走。

  盯著小東西發(fā)呆,她想,如果自己能種很多果樹,就算飯吃不飽,吃水果也是不錯的。

  思緒放開,她眼睛雖然盯著掌心,眼神卻沒有焦點的想著事情。

  正想著,突然滴滴答答的聲音傳來,像有雨水落在地上。

  聲音很輕,但是在這個安靜的夜里,顯得那么突兀。

  沈子夏一愣,反應(yīng)過來,看向傳來響聲的腳下。

  借著今晚十六的月色,只見腳下松軟的黃土上,多了一團(tuán)被水濕潤過的土地。

  她一愣,四周看了一圈,暗暗好奇,“怎么有水在這里?”

  她伸手抹了抹,能感覺到土地的確是濕潤的。

  她記得坐下來的時候,好像大致瞄了這里一眼,并沒有濕土,這是怎么回事?

  因為不是很清楚,她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拿著手里剩下的一個番石榴放在鼻子前聞了又聞,然后才一點點慢慢的吃掉。

  她剛吃完,余光剛好看到了地上剛才那一塊地方。

  這一看,差點把她嚇暈了過去。

  只見剛才她看著那團(tuán)濕土的地方,居然長了一撮小草出來,雖然只有一撮,卻給人一種郁郁蔥蔥的感覺。

  她一愣,連忙把腳挪開,仔細(xì)辨認(rèn)。

  她還拔了地上的草,還真的是草,搓揉了放在鼻尖,是臭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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