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184章
王惠本來不打算繼續走的, 但是看天色漸漸暗黑下來,沈子夏還沒有回來,就去找找。
沒想到,她還沒走近,就看到她跟教官有說有笑的。
不單止是王惠,宿舍的另一個同學姜松美也看見了。
“喲,那不是沈子夏嗎?”姜松美突然問道。
王惠還沒點頭, 只聽姜松美又說:“她隔壁那個穿著迷彩服的教官,好像就是訓練咱們班的教官吧?”
王惠輕輕的點頭, 沒有應聲。
姜松美和王惠在學校是同一個宿舍的,兩人關系并不算太好, 姜松美有點高傲, 因為考進來的成績很好, 加上又是京市人, 家里頭聽說還有厲害的人物, 難免高傲看不起人。
王惠只是普通的學生,向來不敢和姜松美說話。
“他們兩個怎么認識了?”姜松美問道, 聲音帶著濃烈的疑惑和不屑。
王惠先看見兩人說話的, 見姜松美這么說, 解釋道:“可能他們是認識的吧?”
“認識?沈子夏一個粵省來的學生認識教官,難道不是剛才認識的?我聽說, 好多學生為了不想被訓練, 可都會去認識教官, 這好處, 不用說你也知道吧?你說沈子夏是哪種呢?”
連著幾個疑問,把本來膽子就小的王惠噎的不知道要說什么才好?
姜松美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沈子夏有意前去認識教官,這其中含義是為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還想著等會問問沈子夏呢。
不過她還是替著沈子夏說話,“那教官在班上的時候看著挺健談,估計是剛好遇上夏夏,就說了兩句,這并不奇怪。”
對王惠來說,她并沒有把事情想的那么復雜,來逛是她和沈子夏一起商量的事情,遇上人估計也是偶然。
可姜松美想的卻不一樣,偶然相遇可能是真的,至于兩人說的那么開心,里頭有什么,只有兩人知道了。
當一個人的心思已經想歪的時候,不管看什么東西,恐怕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
就拿現在不遠處兩人有說有笑,在姜松美看來,這個看著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就是想用點手段,好讓教官到時候訓練的時候,能寬松些,而這種事情也不是沒人做過。
骨子里的自傲,自以為高貴,讓姜松美看什么都是覺得有問題的。
沈子夏和韓霖錚說話的時候,沒想到讓人瞧見,等到兩人離開往回走,她遇上往回和姜松美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和韓霖錚說話的事情讓人看見了。
“你和教官什么關系?認識教官?”剛到跟前,沈子夏還沒來得及跟王惠說話,姜松美帶著質疑問責的語氣問道。
她不是傻子,聽得出姜松美話里的意思。
沈子夏笑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見了咱們的教官,打個招呼,說話還有錯嗎?難道一定要有關系才能說話?”
沈子夏直接的懟了過來,語氣不緊不慢,神情自若,顯示不出她半點的緊張和不安。
姜松美完全沒有想到沈子夏會直接懟她,一下子愣在那里,好半晌才冷笑道:“誰知道有些人可能為了逃避訓練,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見不得人的事情?什么事情?”沈子夏疑惑道,眼神看著姜松美更加冷了。
他們其實是在兩個班級,小班三十來個人,大班則是兩個班合成,因為上晚自習的時候,是兩個班一起上的,所以她也認識姜松美,加上兩人宿舍就在兩隔壁,大家為了將同學關系搞好,是有互相認識的。
比起姜松美,趙春玲簡直好太多,趙春玲是表面看著高冷,對一切事情表達不屑,一副我很拽的樣子。
可趙春玲這個樣子,卻更多像是在保護自己而選擇的中二辦法。
姜松美卻不一樣,這人骨子里透著高高在上,從同學的話里沈子夏也了解到,對方所謂的身份尊貴,加上成績好,又有本地人的優勢,一副看誰都看不起的樣子。
兩人打過幾次照面,因為姜松美并不好相處,她也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去討好。
也不知道她哪里招了姜松美的恨了,每次姜松美見她,總是冷嘲熱諷的,一副我是牛逼厲害的,而你十四歲的小神童顯然是有水分的,要么年紀作假,要么成績作假,連帶著把整個粵省都攻擊了遍。
這人那么討人厭,沈子夏也不是軟包子,被人嫌棄被人懷疑,當然是正面肛。
她笑著看著姜松美,道,“姜同學說見不得人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啊?我還小,什么都不懂,你是不是做過,所以知道啊?”
沈子夏裝的一臉無辜,還順便把人罵了一遍,氣的姜松美頓時睜大眼睛,氣道:“你……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還小,很多你們的事情,我都不懂,你剛才說的意思,我也沒聽懂,我還以為你做過呢,所以來問問我有沒有做過?”
“你……你……沒想到小小年紀,嘴皮子那么厲害,果然是從鄉下來的野丫頭,嘴里沒句好話。你以為和教官說上幾句話,就有好處了?”
“是呀,可能我從鄉下來,不懂你們城里的規矩,原來和教官說話也有錯的。我怎么記得,你之前好像一直打聽教官的消息呢。”
沈子夏最后一句話,直接堵的姜松美啞口無言。
半晌后,她才反應過來,挺直了胸膛,氣道:“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也沒必要聽懂,反正我也聽不懂你的意思。”
王惠看姜松美這是生氣了,漲紅了一張臉,一邊沒有想到沈子夏居然有這個膽量和姜松美對著干,一方面卻又擔心沈子夏把人惹毛了,到時候害了自己。
王惠也是京市人,學校很多都是京市人,像姜松美這種人很多,雖然不知道她口中是不是很能耐,但是太兇的人還是少惹比較好,所謂光腳不怕穿鞋,姜松美就是哪個光腳的人。
她連忙拉著沈子夏的手,勸道:“夏夏,別說了,咱們走吧,時候不早了。”
沈子夏倒是要走,可姜松美卻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意思,直接抓著沈子夏的手,說道:“話還沒說清楚,走什么走?”
沈子夏卻在被她抓住手的時候,奮力甩開對方。
姜松美沒想到沈子夏人不大,力氣不小。
北方人骨骼比較高大,加上姜松美年紀不小,足足有一米七,在她眼里,沈子夏這個在南方人里頭,十四歲已經有一米六的身高,依舊是個矮子。
她抓的力氣不小,但是沈子夏甩開的力氣更大。
突然被甩開,連姜松美都愣了愣。
只聽沈子夏沉聲喝道:“姜松美同學,你還要纏到什么時候?我和你不熟,有什么好說的?”
對姜松美的做法,沈子夏簡直福氣了,難道姜松美這是在妒忌她和帥氣教官說話了嗎?還是她其他方面惹她了?
不得不說,韓霖錚長的好看,加上今年才大二,和他們這群大一新生大多數人年紀是相仿的,這人沒靠近的時候,就有不少女生嚷嚷著今年的教官多帥多帥,恨不得撲上去。
現在提倡自由戀愛,勇敢的追逐自己的愛情,所以這個時代的女生,其實比沈子夏原來的世界,更加的直接,喜歡的話就會去追,這和此刻的時代也大有關系。
所以,當班上發現軍訓的教官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好看的時候,少女們的心,多少也砰砰然。
就連沈子夏已經認識了韓霖錚,看他穿著一身迷彩服,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小少女心也砰砰跳的,這是女人對顏值好的男性的一種直接的表現。
少女們遇上帥哥,難免會心動,所以韓霖錚這樣的帥哥突然出現在班上,很多人都像夏童一樣,一口一個想要和教官處對象。
這不,姜松美就是其中一個。
撇開姜松美的人品不說,她家里的確是有錢有勢,張兵他們是京市人,對姜松美家也有所了解,聽說爺爺輩接近開國元勛的級別。
而且,姜松美成績好,人長的也不差,加上這么一打扮,頓時青春靚麗,少不得男生會喜歡。
如果她不是過度高傲,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她算是個十分完美的女生,畢竟有那么好的家底在,也依舊認真努力學校。
可能就是因為這家伙擁有的太多好的,所以以為有了瞧不起人的資本,自然少不得抬高了眼睛看人,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踩下去,一旦有人跟她爭搶她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少不得陰陽怪氣的。
姜松美以為,以她的家世和人品,在學校里頭,肯定是最招人喜歡的。
她在初高中的時候,就高高在上慣了,向來被同學捧著,這會到了大學,很多事情卻是出乎她意料的。
比如大班里頭,這個十四歲的神童女生,整個大班都對她十分好奇,沒少圍著她轉。
就連現在教官,也和她有說有笑,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這種失落,讓姜松美心里不平衡,所以看到沈子夏和教官站一起有說有笑,少不得想諷刺。
要是沈子夏能安安靜靜給她罵一頓,或許姜松美就此百罷休,但是顯然,這個年紀小小的女生,比她還要有脾氣,居然敢頂撞她。
看著天色不早了,沈子夏懶得和她廢話,“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她倒是走著,可姜松美就像發了狂一樣,再次拽住沈子夏的手,這次沈子夏有防備,姜松美的手剛碰到她她的手腕,就被她給甩開了。
不等姜松美發難,沈子夏率先發難喝道:“姜松美同學,我可不是你家的小貓小狗,沒空聽你呼喝斥責,我告訴你,這里是皇城根下,不是你發難的地方。”
“你……”姜松美被罵的臉色都黑了下去,“沈子夏,你這是什么態度跟我說話?”
“什么態度?就這態度,你別以為你家里在京市有點能耐,就不把我們當人看了,我告訴你,越是在這些地方,你也最好小心點。”
“你威脅我?”
“不敢不敢。”沈子夏說著,嘴角還帶了笑,“我只是希望你記住,這幾年局勢的變動是怎么樣的,你別以為自己有點能耐,就真不把我們鄉下出來的人當奴隸使喚,你以為還是舊社會是吧?你知道現在這社會是先祖先輩怎么打下來的嗎?”
“你……”
“就像那句話說的,光腳不怕穿鞋的,我言盡于此,再見!”
姜松美被沈子夏一番話說的,完全愣在那,一張臉黑了白,白了黑,氣呼呼,卻完全不敢上前。
和她一同前來的兩個同學,也都不敢靠近,生怕會被姜松美一個生氣給報復了。
可能因為姜松美從沒有把小小的沈子夏放在眼里,所以在找到一個理由之后,就趁機發難。
她也不會做太過分的事情,畢竟這里不是家里,她還不敢隨便放肆,但是嘴里過幾個癮,倒是完全可以的。
她以為沈子夏和其他人是一樣的,知道她的厲害,都不敢隨便得罪她,就算她出言說沈子夏幾句,她也絕對不干反駁,哪里想的到,這個沈子夏跟她想象的不同。
她的確不敢做什么,只能在嘴上不饒人,現在被沈子夏警告了幾句,姜松美手還是抖的。
眼底里閃過一陣憤怒,姜松美暗暗的將離去的沈子夏咒了一百八十遍。
相比沈子夏的懟完就走,身旁的王惠反而有些擔憂,一路上欲言又止。
沈子夏被她盯的都快發毛,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你怎么了?”
往回蠕動著嘴巴,半晌才說道:“夏夏,你剛才不應該這么說姜松美的。”
“為什么?你覺得我做錯了?還是你覺得姜松美對我說的那些話,你覺得是對的?”
王惠連忙搖頭,“不是的,不是的,你倒是沒有錯。”
“那你為什么說我不該這么說她?”
王惠知道沈子夏是對的,但是卻還是擔憂道:“你不知道,姜松美不好惹。”
“她的家里嗎?”
王惠點點頭。
京市里頭,大人物多了去了,但是像他們這種小人物也很多。
王惠家就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所以她從不敢去惹那些家里有點背景的。
其實也沒有人知道姜松美家是做什么的,反正聽說并不簡單,大家也是聽說的。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種人能不惹就不惹,這是王惠的做人宗旨。
“就算她家里是天王老子,我也不怕她,既然她家里那么能耐,那就更要尊重人。”沈子夏聲音不小,表情并沒有半點擔憂害怕。
王惠這種不惹事的保護,沈子夏不能說她是錯的,每個人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可她并不認同。
有哪位如果人人都是這么做的話,就會早就很多欺善怕惡的人,軟弱的人,就會被人一再的欺負再欺負,沒有什么人權可言。
見王惠滿臉的擔憂,沈子夏笑著勸道:“你不用擔心,姜松美就嘴上功夫使得,她不敢拿咱們怎么樣的?你要知道,你軟弱了,別人就會想欺負你,就算她家沒有半點背景,他們也不會怕你的,因為你軟弱了,別人都會想欺負你的。”
沈子夏和姜松美發生矛盾的事情很多人都看見了,雖然只是嘴皮子說了幾句,但是畢竟是一個學校的,這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就知道了,更別說住同一個宿舍十一個人里頭,知道的消息更快。
而第一個知道的人,沒想到是趙春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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