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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一百三十九章·保媒


  第139章

  陜甘總督尚懷新, 確實是個和善人。

  家宴上本不該出現(xiàn)外客,不然可稱之為對他的極大不尊敬。老侯爺已將眉頭豎起, 又因尚懷新的呵呵笑聲作罷。

  就是劉拂都未想到, 劉昌拉她來作陪, 竟是完全出自自己的意思。

  而當尚懷新聽說前來陪坐的劉拂是湖州劉家后裔, 且是晉江書院的先生后,面上的笑容就更加和煦了。他拉著劉拂絮絮許久, 先是考教過學問大肆贊揚了一番,又囑托她好好教導劉昌,讓她有空常來拜訪, 莫與本家疏遠。

  被他拉著的劉拂亦是笑容得宜應答得體,將對方將嫡支嫡脈的湖州劉家說成忠信侯府的旁支而生氣的表情都淺淺隱藏起來。

  她將文人傲骨與蠅營狗茍一同架在身上,展現(xiàn)出一副擰巴又真實的文人相貌, 讓尚懷新滿意非常。

  尚懷新摸著肚子, 笑得愈發(fā)和善。

  因著老侯爺是長輩, 眾人拜見過后便退去花廳,是以陪客的重任還是放在了劉昌與他叔父身上。又因劉昌年幼, 即便來者是他親舅,這談話的重點也不會放在他的身上。

  劉三爺準備許久, 全被一個劉拂破壞了。

  從宴前小聊, 到宴后暢談, 敬陪末座的劉拂將劉三爺?shù)娘L頭全部搶走, 同時搶走的, 還有陜甘總督的注意力。

  劉三爺不過五品小吏, 在二品大臣面前自不敢端著主人面孔。他心中再如何憤憤不平,也只能端著笑臉伺機插話。

  可惜他文采不夠,見識也僅在忠信侯府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擅長的斗雞遛鳥玩蟋蟀買古董,自也不好多說。強撐著劉家老爺?shù)呐深^連接了幾次話,都被劉拂狀似無意地引開了。

  面對劉三爺?shù)呐荩瑒⒎髅虼揭恍Γ驅(qū)Ψ教Я颂Р璞K,禮數(shù)周全下,是讓人無法忽視的刻意。

  同樣不喜劉家老三的尚懷新看著面前比肩而坐的兩個少年,興趣越發(fā)濃厚了。自家甥兒不必說,另一個姓劉的小子倒是很有意思。

  能屈能伸,雖還需打磨,但少年特有的鋒芒已足夠耀眼。討喜的是相貌俊朗,即便過白且羸弱,但也稱得上一位佳公子。時人多慕風流,不說有一張俊俏臉蛋能在民間多許多好評,便是在朝堂之上,比之常人亦更得君心。

  想起多年前回京述職時,曾在街上見到的那三個朗朗少年,尚懷新嘴角微挑,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京中世家子弟無數(shù),周、蔣、方三家的兒郎能在幼時就得圣上青眼,說與他們的臉皮丁點關(guān)系都無,怕是沒人相信。

  而與他們相比,面前少年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父母俱亡,浮萍需依靠——聽劉拂方才所言,想他飽讀詩書卻屈居書院,與這飄零身世不無關(guān)系。

  既沾了忠信侯劉家的親緣,又是個孤苦孩子,怕是入了宦海只會夾在清流與世家間左右為難。

  想起安王囑托,尚懷新笑容更溫和了些。

  他微微彎腰靠近劉拂的方向,放下了官架子,更像是個貼心的長輩:

  “小友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劉拂垂眸答道:“還有一表妹,因失了父母,便與我相依為命,同在書院住著。”

  尚懷新眸光微閃,輕笑道:“多虧有此一問。”

  “大人?”劉拂就算能掐會算,也看不透尚懷新的意思。既看不透,那不妨直問。

  她年歲輕輕未入官場,又與劉昌親厚,便是露出些小輩的迷茫也是無妨。

  見劉拂清澈眸中滿是好奇,尚懷新捻須笑道:“我同窗國子監(jiān)祭酒李大人家中有一姑娘,待字閨中溫婉淑靜。本是看小友一表人才,想做個大媒。不料……”

  他呵呵一笑,不再往下說。

  可若真沒這個意思,又何須將姑娘出身講出來呢。

  已看透尚懷新手段的劉拂適時地露出愣怔的神情,稍過一會兒,才在劉三爺嫉恨的目光下起身,對著尚懷新微微一揖:“多謝大人美意了。”

  說罷在直起身時,偷偷向擔憂望她的劉昌遞了個眼神。

  當她重新坐好時,尚懷新的神情已有了些微的變化。劉拂看在眼中,心中已有了盤算。

  即便不知尚懷新為何會有意拉攏自己,但之前的計劃,看來是要變變了。

  晉江書院雖好,但偏安一隅,到底不是她的作風。

  如今時移勢遷,便是她不愿再入官場,也要為了蔣存為了周行為了千千萬萬的百姓,盡己所能,將安王之亂早日扼殺。

  及至日落西山城門將避,暢談半日的劉拂才起身告辭。尚懷新意猶未盡,留人的架勢極有主人派頭,丁點不在意旁邊已分府出去住的劉三爺?shù)母惺堋_是劉拂言明明日有課不好多留,才退出來。

  劉昌送她出府時,兩人一路無話。

  到了側(cè)門出口,將上車前,劉拂才停下腳步拍了拍劉昌的肩頭。

  “先生……”

  看出他有話要說,劉拂端好先生的架勢,正色道:“書院只給了你一日假,明日記得早起,不然錯過了晨課可是要打手心的。”

  抓起劉昌的手,使他手掌攤平,劉拂豎起二指仿著戒尺的模樣在他掌心敲了敲。

  對著因窘迫而小臉通紅的少年,劉拂輕笑一聲,收了手:“回吧。”

  他們身旁站著的忠信侯府下仆,不知哪個就是耳目。

  登上馬車的劉拂并未急著進入車廂,她站在車轅上極目遠眺,將忠信侯府點滴盡收眼底。

  這里一草一木一花一樹,全是她熟悉的模樣。

  自老侯爺病逝后,祖父他竟再未改變過忠信侯府的布置。

  她也一樣。

  劉拂從未想過,自己今生能如此順遂的再入一次忠信侯府,甚至……

  “今日時間倉促,待下次有空,定請先生去我院中坐坐。”劉昌順著劉拂注視的方向看去,臉上羞紅未褪,眸子卻亮晶晶的滿是孺慕,“可好?”

  甚至日后還有常來的機會。

  “當然。”劉拂不自覺勾起唇角,“明日再見。”

  她方才望著的地方,正是她住了數(shù)十年的院落所在。

  那里是劉氏嫡子嫡孫未來承爵者獨居的小院,祖父自幼住在那里,想來全是老侯爺?shù)囊黄瑦圩o之心。

  想起幼年日日為朝政忙碌無心照料自己日常瑣事的祖父,劉拂眼中笑意更深,她向劉昌揮了揮手,鉆入車中。

  她突然體會到,她祖父的一片慈心,與現(xiàn)在的老侯爺一般無二。

  ***

  晉江書院遠在城外西山上,是以當劉拂回到所住小院時,天色早已黯淡下來。

  當她推門而入前,就已聽出有多人坐在院中閑聊。聽那聲音,怕是除了謝顯,人人都在。

  “阿拂回了。”

  不等劉拂抬起的手碰觸院門,沉重的門扉就已從內(nèi)打開。縫隙一點點擴大,透出的是周行含笑的臉,而在他身后,是被半擋住身形的蔣存。

  二人眼中憂慮在觸及劉拂的瞬間消失,但也沒能避過她的目光。

  “今日不是休沐,怎么你們?nèi)巳硕荚冢俊?br />
  周行后撤一步給她讓開路:“明早是小劉先生的早課,我們哪敢懈怠。”

  院中坐著的方奇然聞言,一口酒險要噴出。他嗆咳不止,在周行回頭的瞬間急急忍住。

  倒是蔣存不怕周行,咧嘴笑道:“阿行說話,竟也會如此婉轉(zhuǎn)了。”

  周行難得沒有反嗆回去,只斜睨他一眼,又含笑望著劉拂。

  抬頭望一眼月色,濯濯月光泠泠如水,清清淡淡灑在二人臉上,劉拂看著那兩張久見的俊俏臉龐,竟恍惚覺得不過短短一日未見,她竟似看不透他們了。

  她去忠信侯府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除了捂著嘴嗆咳不止的方奇然與旁邊拍撫他的徐思年外,院中其余人都已站起身來迎她。

  將心中疑惑壓下,劉拂一個個問好,然后將視線停在了秦恒的身上。

  她先是目露奇色,接著上下打量起許久未見的太孫,口中嘖嘖有聲,卻不發(fā)一言。直逼得皇太孫面紅耳赤地別開視線拱手討?zhàn)垺?br />
  鬧夠了的劉拂笑著垂向他肩頭:“你不好好準備喜事,怎得又跑來書院了?”

  半月前蔣存回來時,秦恒就已告假多日一直未歸。

  皇太孫年已廿三,早就過了大婚的年紀,但因著各家貴女要么年歲尷尬,要么家世不夠,竟無一人配得上皇太孫妃的位子。

  直到今年年初,人選才終于擇定,正是方家嫡支嫡女,方奇然的遠房堂妹。

  因秦恒一直瞞著身份,不好與他們言明,是以只說要成親,卻從未提過新娘子是哪家的。劉拂等人也不追問,只日日拿這事調(diào)侃,羞的堂堂太孫面紅耳赤,又無法反駁。

  “還不是擔心你。”秦恒一邊討?zhàn)垼贿呌H手替劉拂斟了杯茶,“那尚總督笑面虎一樣的人物,最善挖人根底,我一聽說便心中擔憂,跑來看你。”

  劉拂先領(lǐng)了他好意,又正色道:“正是如此,你才要遠著些。畢竟你外祖已退,如今家中不過做做南來北往的生意,到底與大哥他們不同,不好與老大人們對上。”

  秦恒臉上才褪下的羞窘再次浮現(xiàn)。

  他心中愧疚,只慶幸還好是背光而立,不然怕要立時被劉拂看透。

  相識兩年余,他便瞞了對方兩年余,明明二人關(guān)系最好,卻從周行到蔣存、徐思年到方奇然全都知曉了他的身份,只有劉拂不知。

  秦恒望著少年的笑臉,心知對方已有猜測,卻到底不知該如何開口。

  真相早晚有揭開的那日,怕是年底大婚時候,就再瞞不住。

  “云浮……”秦恒抿唇,細細看著劉拂,輕聲道,“我不懼的。”

  “那便……”劉拂唱戲般的拱了拱手,“多謝秦兄好意了。”

  她說罷便移開了視線,看向周行等人:“你們呢?聚在一起,莫不是都為了尚大人?”

  方奇然點頭道:“除了秦兄外,都是我喊來的。”他停頓一瞬,看向劉拂,“我也是今日回府才聽家父說,尚大人此次歸京并非只是為了述職,更是上了折子請旨侍疾。但他面圣之后不先回府,反倒先去往忠信侯爺府上,雖有姻親的關(guān)系在,卻也奇怪的很。”

  劉拂挑了挑眉,突然想起在不久之后,她的曾外祖父便死于一場風寒。但那場風寒本是意外,怎會早了近半年上書告假?

  在外人眼中,尚老大人竟是病了這許久么……

  尚懷新的丁憂,使得他躲開了明年的貪墨案,更在春闈時招攬了無數(shù)人才。

  原來安王的局,這么早就已布下。

  而這一切推斷,全是出自安王伏誅后尚懷新亦是同黨的真相,此時無憑無據(jù),竟無法證明這肱股之臣乃是反賊。

  劉拂看得出,皇太孫與在座諸人對尚懷新的忌憚,全出自對他為人的不喜。

  “阿拂,今日尚大人可有難為你?”

  “一開始打壓我的出身,倒也算不得什么難為。”劉拂捻起酒杯,抿唇一笑,“倒是后來相談甚歡,還欲為我做媒。”

  “什么?”周行與蔣存對望一眼,毫不奇怪的在對方臉上看出僵硬與急躁。

  “做媒?”

  打翻了酒杯的,卻是秦恒。

  劉拂挑眉,頗奇怪的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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