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情話
鳳寥牽著雍若的手,一起往乾元宮走去。
走兩步, 他就側(cè)過頭看看雍若, 笑一笑。再走兩步,再側(cè)頭看看雍容, 又是一笑。
每一次微笑,都比上一次笑容更真實、更鮮活、更純粹、更明媚。
“你笑什么?”雍若問他。
“我高興!”鳳寥非常理直氣壯地甩給了她三個字。
聽到他的答案,再看看他臉上那迅速驅(qū)散了Y霾的由衷笑意,雍若也忍不住微笑起來。她心里有一種暖洋洋的溫存感覺。
她覺得,相愛的人久別重逢, 真是無限美好!
“今天晚上我住哪兒?”雍若不自覺地帶上了一點撒嬌的語氣。
“跟我一起住乾元宮怎么樣?”鳳寥再次側(cè)頭看了看她,“母后和母妃們都尚未遷宮, 后宮沒地方給你住。你只能在乾元宮跟我擠一擠了!”
“擠一擠”三個字, 他說得格外重一點, 笑容里也多了一點曖昧之意。
雍若竟給他笑得有一點不好意思!
她低頭悶笑一聲, 鄙視自己的表現(xiàn)。
“誰說我只能跟你擠啊?”雍若傲嬌地說,“我還能回東宮去住。我的屋子,還沒有被拆了吧?”
“拆倒是沒拆。可是這么久沒住人了, 你不怕有蜘蛛、老鼠什么的?”他笑盈盈地嚇她。
雍若故作驚喜地說:“那太好了!我早就想養(yǎng)幾只蜘蛛、老鼠當寵物了。以前宮女太監(jiān)們都太勤快了,竟未能讓我如愿……”
鳳寥仰頭大笑起來,笑聲歡暢而爽朗。
跟著他們身后的新任太監(jiān)總管焦桐, 簡直要感動得淚流滿面了!皇上,有多久沒這樣笑過了?
其他的太監(jiān)宮女們嘴角也露出了一點淺淺的笑意:雍娘娘回宮真好!皇上這樣高興, 他們當差也可以輕松一點了。
笑完之后, 鳳寥稍稍用力地捏了捏自己掌中那一只素手:“還有精神跟我拌嘴!看來這一路的辛苦, 對你來說的確是小菜一碟。怪不得你不肯坐肩輿。”
雍若揚了揚下巴,十分驕傲:“那是自然!就是再跑兩日馬,我也游刃有余!”
其實她還是有一點累的。
但她還沒有得到冊封,還沒有自己的肩輿。
鳳寥剛才所說的肩輿是他的肩輿,她一個尚未冊封的妃子去坐皇帝的肩輿,影響不太好。
她干脆就安步當車,與鳳寥一路走過去,就當是情侶散步逛街了。
到了乾元宮,鳳寥安排宮女服侍雍若沐浴,還十分曖昧地湊到她耳邊說:“要不要朕親自服侍你沐浴?”
雍若敬謝不敏:“不必!妾身現(xiàn)在習慣了自己沐浴。”由他來“服侍”自己沐浴,什么結(jié)果那是顯而易見的。
鳳寥十分遺憾地退開,出門去了。
雍若麻利地洗了一個澡,穿好衣服出來,仍然在自己頭上臉上裹了披帛。
鳳寥略有些遲疑地問她:“你……要不要戴一個假發(fā)套?我讓御用監(jiān)的巧匠給你做了幾頂。”
雍若搖搖頭:“你知道我有一點潔癖的。那些假發(fā)套還不知用什么人的頭發(fā)做的呢!我不想用。”
她看著鳳寥,認真地問:“我沒有頭發(fā),你介意嗎?還有,我變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很丑?”
鳳寥搖搖頭。
他上前兩步,一只手攬在她腰后,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里;另一只手輕輕托起了她的下巴,無比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
“若若,我從來不是一個重女色的人。對于我來說,雪白的肌膚、如云的發(fā)絲固然賞心悅目,卻遠遠不及一個心意相通、靈魂相契、可以紅塵作伴的知音人重要……”
他慢慢低下頭,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然后他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不管你變成了什么樣子,你依然是你,是那個最懂我的人。天下至尊,也是這天下最孤寂的人。有你一路相伴,我才能受得住今后每一天的高處不勝寒。”
雍若感動得不行,眼淚都要出來了。
她覺得胸口又悶又脹又甜蜜,深恨這個時代沒有錄音機,不能把他的情話錄下來,作為永久的紀念。
鳳寥又朝她笑了笑,用一種輕松的語氣安撫她:“何況,歲月催人老,不管怎樣美麗的紅顏,都會有老去的那一天。又何必太在意皮相上的事呢?對不對?”
他用帶笑的眼睛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
雍若深吸一口氣,朝他露出了一個笑容,抑制不住哽咽地說:“很對!不必在意皮相上的事!”
又仰著頭問他:“既然你不在意皮相,為什么讓我戴假發(fā)套?怕我在意嗎?”
鳳寥點頭:“對!”
“我不在意的!相反,我覺得沒有頭發(fā),整顆頭都輕了幾斤,走路都要輕快兩分。晚上沐浴之后,再也不用擔心頭發(fā)不干的問題了……”她有點惡搞地把沒頭發(fā)的好處數(shù)了一遍。
鳳寥再次大笑起來。
笑過之后,他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啊你啊!我現(xiàn)在倒想知道,究竟有什么事能讓你傷心難過一下了!”
雍若抿嘴一笑,決定趁此機會給他挑明底線問題,便湊到他耳邊說:“如果你寵幸了別的女人,我就會很傷心、很難過!”
鳳寥端詳著她的神色,好一會兒才湊到她耳邊說:“知道了!小醋壇子!”
雍若剛剛回宮,理應去向剛剛升職的衛(wèi)太后請安,鳳寥就陪她一起去。
衛(wèi)太后一身常服,頭上只簡簡單單的兩三樣首飾,手里捻著一串佛珠。
“平身,坐吧!我沒想到,你還會回宮來。”在雍若行了宮禮之后,衛(wèi)太后淡淡地說了一聲。
雍若在鳳寥身后坐下,朝衛(wèi)太后微微躬身:“妾身只是有些擔心皇上。”
衛(wèi)太后點點頭:“既然回來了,就好好照顧皇上,別在意那些閑言碎語。”
“是!多謝太后教誨。”
從衛(wèi)太后那里出來,回到乾元宮之后,鳳寥和雍若一起吃了晚餐。
坐著喝茶消食時,鳳寥在雍若的示意下,摒退了大部分宮女太監(jiān),只留幾個心腹。
“聽小桂子說,你被那個馮保全下了絕育藥?”她低聲問鳳寥。
鳳寥點點頭,神色略微有些黯然,但整體上還算平靜。
“怎么中招的?”
“我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中招的。馮保全招供后才知道,是今年正旦大朝時,我在宮宴上中招的。宮宴上我不想喝醉了,就以茶代酒,沒想到被他鉆了空子玩了個掉包計。”
雍若隔著炕桌握住了他的手,心中的滋味有點復雜。
鳳寥反倒對她笑了笑,安慰她:“你不用替我難過!如今這樣也好……我不用再心存僥幸,那些宗室長輩和朝中大臣也不必因為我無嗣,就啰嗦著讓我廣置后宮了。正好耳根清凈。”
雍若輕輕咬了咬嘴唇,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問:“那個馮保全背后的指使者,你心里有譜嗎?”
鳳寥輕輕點頭:“我懷疑馮保全是枯榮閣的人。”
“枯榮閣?”雍若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做什么的?”
“枯榮閣,掌男女生機,定子嗣枯榮……這是一個喪心病狂的逆匪組織,專門向京城達官貴人、豪商巨富販賣絕育藥,存在一百多年了。”
雍若瞪大了眼睛看著鳳寥。
所以,這個什么枯榮閣,就是她自己要面對的大boss了?
她想起自己曾經(jīng)大規(guī)模地吸收那些貴婦人體內(nèi)的絕育藥。
自己的舉動,肯定會重重地打擊到這個枯榮閣的“商業(yè)信譽”。
不知道枯榮閣的逆匪們,會不會因此而氣到爆炸?
他們有沒有找到那些被絕育的婦人又懷孕的原因呢?自己要不要再給他們一點提示,勾引他們來對付自己呢?
雍若覺得:這個枯榮閣氣焰如此囂張,不死命打擊他們簡直對不起自己的系統(tǒng)。
“你給我講講枯榮閣的事吧!”她眼巴巴地看著鳳寥,十分感興趣的樣子。
她想起了漉漉跟她講過的那些關于絕育藥的事:
a級絕育藥的配制和購買,都是有傳承的,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幾個隱秘組織能配制a級絕育藥。這個枯榮閣,就是那幾個隱秘組織之一吧?
鳳寥笑著捏了捏她的下巴:“我發(fā)現(xiàn)你對這些殺人放火、為非作歹的事情很感興趣。一聽到這些事,就兩眼放光。上次秋審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
“錯!我不是對這些事情感興趣,我是對追查真相、尋找真兇感興趣!”雍若糾正他。
“既然你這么感興趣,要不要幫我查一查枯榮閣的事?”
雍若笑道:“好啊!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鳳寥便說:“那我明日叫人把相關的卷宗全都給你送來,你自己慢慢看吧!今天,咱們說點兒別的事……”
他托起了她的一只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三年多不見,你想不想我?”
接下來,就是調(diào)`情時間。
調(diào)`情的結(jié)果,就是兩人一起滾到了床上,大戰(zhàn)了一場。
臨睡之前,雍若打著呵欠,向漉漉兌換了“清除體內(nèi)毒素”“祛除皮膚斑痕”“高級毛發(fā)優(yōu)化”等多種服務。
雖然她覺得光頭挺好,但既然回宮了,還是不要太過于特立獨行為好。
同時,她還讓漉漉給鳳寥的身體做了一次大保健,消除了他身上的一些健康隱患和亞健康狀態(tài)。
這些服務,一共花了她兩萬多點積分,花得她十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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