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
番外1
在上飛機前, 宓時晏心里的小算盤還打的噼里啪啦響, 結果等回過神的時候, 機票沒訂到, 跟航空公司嘰嘰歪歪半天,頭等艙沒空出來,宓時晏氣的不得了,大手一揮給他哥打了個電話, 問他要私人飛機。
下飛機前, 宓時晏焦急地等著時間“四點半了”
“閉嘴。”年安揉著眉頭, “你再喊一句, 下周一都沒得領證。”
他從昨晚開始聽宓時晏倒數,鬧的他全程沒睡好,上了飛機, 這人更亢奮了, 十幾個鐘頭不帶累的,扒拉著個手表開始瞪時間,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出了什么性命攸關的事情。
就連空姐都來問了句“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
年安皺起眉頭, 別過臉, 拍了下宓時晏示意他說話,后者捏了捏年安的手,替他拉上布簾擋光,面無表情地回答“趕著結婚。”
空姐“祝你們新婚愉快。”
宓時晏臉色稍稍緩和些, 眼中噙著溫柔, 捏著年安的手用力幾分, “謝謝。”
飛機落地,年安沒帶眼鏡,穿著松松垮垮的黑t,落肩的黑發被他隨意用箱橡皮圈扎了個小辮子落在腦后,睡眼惺忪地被宓時晏拉著走出機場。
一上車,宓時晏就把秘書趕下車“你自己回去。”說罷給他塞了幾張紅艷艷的鈔票,秘書本來還懵逼,繼而看了眼手里有些厚度的鈔票,立馬站直了身體。
“總裁慢走,路上小心,一路順風啊”
宓時晏根本不看他,上了車就朝著民政局直奔,然而這個點正是下班高峰期,夕陽將天空染成金黃色,年安瞇了瞇眼,睜開眼睛,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
“幾點了”
宓時晏說“四點四十,我聯系過了,讓他們多上半個鐘的班。”
年安眉頭一挑“喲,你還這么大權力呢”
宓時晏“十倍工資。”
年安“”他嘖了一聲,翹起一條腿,“先回家。”
宓時晏想也不想就拒絕“不行,時間不多,咱們領完了再回家。”
年安瞥他“你戶口本帶了嗎”
“”
“反正我沒帶。”
兩人只好各自匆匆跑回家,但宓時晏的戶口本根本不在家里,而是在那輛黑色的轎車上,偏偏那輛轎車放在了宓家,他上次開回去,就沒開回來,已經好久不碰了。
宓家宅子還得爬個半山腰,一來一回,再加上路上堵車,這個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辦法改變的事情,等戶口本終于到手的時候,月亮都出來了。
兩人把車停在關了門,里頭黑不溜秋的民政局門口,大眼瞪小眼半天,最后低頭看了看各自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噗”年安沒忍住,笑了出來。
宓時晏沮喪的不得了,一改今天在飛機上亢奮的模樣,整個人都萎了,隨意在外面解決完晚餐,回了家,年安累得不得了,進去洗了個澡,出來,發現宓時晏坐在沙發上,抱著奶球一動不動。
他濕著頭發走了過去,“又不是過了今兒民政局從此停業了。”
宓時晏抬起頭,眼中蓄滿難過。
年安哭笑不得,坐在他身邊,“行了啊,我也沒說非得今天,錯過了就不跟你領。”
宓時晏神色緩了些“真的嗎”
年安故意說“假的。”
宓時晏“”
他憤憤不平地撲上去,貼上去按著年安,接了個綿長激烈的吻,分開時說“我不信你,你戒指都戴上了。”
“我戴上了還能摘下來。”說著,年安就要去摘,結果半路被宓時晏逮住,五指擠了進來,兩枚套在無名指上的指環來了個親密無暇的觸碰,
“我這戒指是特制的,按照你的尺寸,”宓時晏嘟噥道,“戴上后你就是把地球撬了也脫不下來。”
年安笑著看他“上了魔咒”
宓時晏眼睛亮亮的“嗯。”
年安“什么魔咒有名字沒”
宓時晏“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年安“叫什么”
宓時晏“年安。”
“嗯”
“就叫年安。”宓時晏親了親他臉頰,“我心里的年安。”
年安身上就穿了件寬松的浴袍,兩人親的渾身發熱,都有了感覺,宓時晏有點忍不住,年安也不大好受,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宓時晏那番話,讓他此刻格外想要做點更加親密的事情。
宓時晏心猿意馬,抱著身上還有沐浴露香味的年安,思考是要就地正法,還是進房間去床上,結果猝不及防被身下的人踢了一腳,踹開。
宓時晏愣愣“怎么了”
年安拽著他衣服領口“洗澡去。”
宓時晏“待會再”
年安“嗯”
宓時晏眨眨眼,只好低著頭跑進浴室洗澡,本來想要速戰速決,結果前腳剛進去,才把自己剝了個干凈,門就被推開,只見年安打著赤腳,穿著浴袍走了進來。
“家里沒工具了。”年安靠在門上,瞇著眼,“潤膚乳湊合下。”
宓時晏“”
他興奮的差點腳底打滑,臉紅的跟蘋果一樣,手腳無處可放,正猶豫該伸哪只手的時候,頭頂的噴灑猝不及防被打開。
“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滋”
年安“”
宓時晏“”
浴室很大,噴灑都裝了四個,年安剛剛一靠不小心碰到開關,眼下四個噴灑齊齊往下噴水,把兩人澆了個透心熱。
年安捋了把濕發,關了噴灑,嘖了一聲,宓時晏上前一步拉住他,想把他臉上的水抹掉,結果年安猝不及防地直接把浴袍脫去,已經濕透的真絲浴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宓時晏“”
年安抬頭,只見宓時晏臉色爆紅。
他微微笑道“剛剛洗澡,忘記帶衣服了。”
言外之意,方才在沙發上,里邊就是真空的。
宓時晏悔的腸子都青了。
好在現在還不晚。
是夜。
年安迷迷糊糊地從夢里醒來,感覺有人在親吻自己的眼皮,睜開眼睛,宓時晏正抱著他,黏黏糊糊地吻他。
他微微皺眉,“還想來嗎”
宓時晏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想。”
年安冷哼一聲“你想的美。”
宓時晏也不在意,屋里的空調開得有些低,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人圈進懷里。
年安被他蹭的有些熱,褪了睡意“給我根煙。”
宓時晏立馬拒絕“沒有。”
“有,抽屜里,你翻翻,我晚上回來還瞧見。”
“不行,我明天就扔了。”
“”年安用腳踢了踢他小腿,轉過頭與他對視,兩人在并不明亮的床頭燈下對視片刻,最終年安嘆了口氣“給我倒杯水。”末了又補充,“熱水。”
宓時晏只好下去倒水,然而今天晚上才回到家,根本沒熱水,只好蹲在樓下開始等著燒開,幾分鐘后,等他再上樓時,年安已經靠在床頭上。
接過水,年安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遞給宓時晏。
宓時晏沒接,盯著他看半晌“你是不是偷偷抽煙了”
年安“”
他也不等年安說話,捏著下巴就親自巡查了一遍,登時怒不可褐,“你又抽煙”
被逮了個正著,年安只好甩鍋“你抽屜里忘了收,我看到煙癮就有點犯了。”
宓時晏憤怒的拉開床頭的抽屜,露出里頭堆了滿滿一抽屜的棒棒糖“你就不能吃根糖嗎”
年安“寶貝兒,有句俗語叫事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哪有吃糖的。”
宓時晏愣是懟不回去,又氣,最后又把人按在床上親了一頓。
方才已經搞過幾次了,再來一次年安擔心自己腰有點受不住,連忙推了推他,眼睛一瞥,突然瞥見不遠處桌子上放著的戶口本,紅色的封皮讓他想起了某個東西。
他看了看宓時晏,瞇起眼睛。
宓時晏渾然不覺,還沉浸在年安支開他偷偷抽煙的憤怒之中,嘴里叨叨著要他別抽煙。
年安抬頭,親了親他嘴角,眼中笑意有些深。
周一,宓時晏本來想一大早就去民政局把推遲到今天的證給領了,結果兩人早上公司各有及時,而且來的突然,根本抽不出空。
“我下午去接你。”分別前,宓時晏說,“三點,咱們提前去。”
年安知道他心里還心心念念這個事,順從的答應了。
然而事實證明他等不到下午三點,中午午飯時間一過,宓時晏開著車到公司,一踏進大門,前臺小姐趁著午間休息沒什么人,一邊補妝一邊閑聊。
“年總說他心中的伴侶人選是上一任,那羅光怎么回事呀”
“嗨,伴侶是一個,小情人又是另一個嘛,有錢人不都這樣。”
“但我看年總不是這種人呀”
“人不可貌相要是我長年總這么好看,還這么有錢,我肯定今天睡一個小白臉,明天睡一個小鮮肉,一周七天六天不重樣,最后一天大家湊一起搓搓麻將,豈不美哉。”
“那倒是,人生理想所以真的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覺得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何況年總給羅光的資源的確不錯,你看他們以前還是情敵呢,要說這種基礎上沒突然有一腿,羅光哪有今天的復出呀”
“說的也是哎,先生,那邊是總裁電梯,您沒有預約是不能上的”
年安剛剛拆開秘書給他買回來的外賣,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只見宓時晏大步流星走了進來,年安瞥他一眼,沖門口的秘書擺擺手,示意她下去。
“怎么了”
宓時晏盯著他,什么也沒說。
年安慢條斯理地夾起一塊烤香腸,“餓了讓小何給你盯一份去。”
“”
兩人相對無言了片刻,年安終于抬頭看他“瞪著我干什么”
宓時晏往旁邊一坐,沉默片刻,終于問出口“你和羅光怎么回事兒”
年安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想起公司私底下之前的流言,雖然處理了,但還是免不了有人在暗地里偷說,也不知這人是怎么聽見的。
他放下筷子“你覺得怎么回事”
兩人沉默片刻,年安瞇起眼睛,等著宓時晏的后話,半晌,正欲開口時,宓時晏才說“是不是他騷擾你”
“”年安盯著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出來。
“不鬧你了,那些都是公司里瞎說的。”他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把之前經紀人的事情說了一遍,最近羅光的人氣高升,連帶經紀人在公司里的地位也水漲船高,最近剛剛提高了待遇,過去不少老經紀人見狀,嫉妒的眼紅,開始惡意貶低。
宓時晏聽得眉頭直皺,貶低羅光無所謂,但是拉上年安,就很讓人不爽了。
年安吃了一半,覺得差不多了,放下碗筷,似笑非笑地看他“吃醋了”
過去他曾問過無數遍這句話,但宓時晏的回答一直是你想多了,如今再次吐出口,竟有一絲絲懷念,以及某種非常微妙的期待。
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宓時晏,后者垂著眼睛,唔了一聲,湊過來親了親年安,在他耳邊低低說“嗯,所以我們去領證。”
薄薄的一紙證書其實并不能代表什么,但又格外的有意義,好像那東西到手了,宓時晏那顆懸在胸口的心,才能徹徹底底地落回去。
年安眼中笑意又深了幾分,“不著急。”
宓時晏皺起眉頭,不滿道“怎么不著急了現在開車過去,差不多也三點了。”
年安卻說“你想好怎么告訴你家里了嗎”
宓時晏說“無所謂,是我要跟你結婚,又不是我家里跟你結婚,他們怎么樣跟我有什么關系。”
年安唔了一聲,“那其他人呢婚禮呢你看,我們連個正式的求婚都還沒有呢。”
宓時晏“你要什么嗎”
年安瞇著眼睛“俗套點沒關系,玫瑰紅酒燭光晚餐和單膝下跪你我都沒差,算了,瞥去最后,前面三個應該算標配”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年安本來就是隨口開了個玩笑,誰知宓時晏直接萎了,年安有些好笑,不逗他了,眼看時間差不多,拉著人朝民政局出發。
等到了門口,宓時晏又拉住他要下車的手。
“怎么了”
宓時晏支支吾吾“我沒帶戶口本。”
年安狐疑地看他一眼,想說戶口本不就在你口袋里么,然而望向對方的表情,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那明天再來”
宓時晏點點頭,又垂下眼睛“對不起。”
年安拍拍他肩膀,拍板道“翹班。”
宓時晏一愣“什么”
年安“有點累,去泡個溫泉”
宓時晏張了張嘴,似乎想到什么,接著用力點下頭。
兩位濫用職權的總裁翹班開車去山莊泡溫泉,這里恰好是宓家的產業,負責人見少東家來了,連忙清場,辟出最大的露天溫泉給兩人。
年安坐在水里,舒服地嘆了口氣。
片刻后,他才喊了聲“宓時晏”
宓時晏在換衣室里應道“嗯等下”
年安轉過身,靠在岸邊,瞇眼看著對方神神秘秘的模樣,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人進來,也不催促,正好手機嘀了一聲,他摸過來一看,發現是那個閱讀軟件。
復婚在嗎
復婚能不能幫我個忙
消息來自五分鐘前。
年安我以為你把我拉黑了。
復婚我拉黑了,又加回來了。
年安
復婚我想跟我對象求婚。
年安還沒求到我記得你幾個月前就在說這話了。
復婚
復婚上次出了點意外,失敗了。
年安哦,你被拒絕了。
復婚
復婚他已經答應跟我結婚了,但是我還欠他一個求婚。
復婚我以前沒做過,不知道該怎么做
年安你不是求過一次,還沒經驗
復婚那是我朋友幫我的。
年安;不找他了
復婚
年安哦,不好意思,忘了,你上次失敗,泡湯了
復婚
年安玫瑰紅酒燭光晚餐單膝下跪一條龍不過這些都不要緊,戒指別送錯了。
復婚當然不會送錯,怎么可能送錯
年安怎么不可能,上次我前夫跟我求和就送錯了。
復婚
年安買錯尺寸,大了一號。
復婚然后呢
年安我就拒絕了他。
復婚
年安是不是很蠢
復婚
年安怎么難道你也是因為這個被拒絕
復婚不說話了。
年安抬起頭,看了眼遠處更衣室的身影,瞇起眼睛,片刻后,按下語音鍵,對著手機說想到怎么求婚了沒宓時晏。
“啪”
年安放下手機,好整以暇地看著宓時晏終于從那更衣室里走出來。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對視半晌,宓時晏才說“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年安“剛剛,你問我怎么求婚的時候。”
宓時晏滿臉尷尬,他怎么也想不到,網上一年說不到幾次的匿名網友居然會是年安。
年安倒是還好,想到之前所有的對話,頓時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太巧了,巧的有些像是命中注定一樣。
“我不是說了嗎,紅酒玫瑰燭光晚餐三件套就行。”年安說。
宓時晏下了水,靠在他身邊,半天才憋出四個字“太草率了。”
“嗯”年安看他,“看來你有過更豪華的啊。”
宓時晏“什么”
年安枕著雙臂“你給唐恭求過婚嗎”
宓時晏一愣,連忙搖頭“沒有我跟他不是那樣”
年安唔了一聲“那是怎么樣請柬都寫好了,還是未被家里人的意愿,怎么也得有個曠世的浪漫求婚,然后來一場可歌可泣的私奔之愛唔。”
宓時晏湊上去堵住他的唇,片刻才松開,抵住額頭“不是那樣的。”
年安注視他“那是怎么樣”
宓時晏說“那次本來是唐恭求我的,他說他叫家里出事了,希望我能幫助他,但那時候我剛剛從國外回來,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說情況很緊急,希望我能跟他偽造一場假婚姻不能告訴任何人,我以前在學校,和同學處的不怎么好,雖然他們都很怕我。而他那會是我第一個玩的好的朋友,我朋友很少嗯。”
“你就答應了”年安說。
宓時晏點點頭,“但本來是沒有婚禮的,那張車里的請柬,也是掩人耳目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他在我車里的夾縫誰知道我家里居然知道這事,然后我爺爺就主張給我辦了婚禮”
年安說“結果你才發現你爺爺連證都給你搞好,然后婚禮當天,人變成了我”
宓時晏不說話了,只是看著年安,眼中含著些許小心翼翼。
年安盯著他看了片刻“那你為什么不說”
宓時晏抿了抿唇“我那時候悄悄背著家里調查了,發現我們家和你們家好像做了什么交易,我爺爺他就是在利用我報復你們家。”
所以他出奇的生氣,發了瘋的想離婚,偏偏年安又不離婚,他就算再傻也能感覺出年安對他的態度絕對不是喜歡,拖著不想離婚只是另有目的,身邊的人都只是在利用他,爺爺是,年安是,就連他好心答應幫助的唐恭也是。
不知何時開始,才滋生出那種自損八百傷敵一千的做法,結果年安卻根本不吃這套。
如今再回憶起,宓時晏滿心都是忐忑。
年安愣了片刻,才回過神“那你家里那件黑襯衫里的照片”
“什么照片”宓時晏怔住,繼而隱約記起來,連忙說,“那個是唐恭寄給我的,他騙我了,我根本不想看他的東西,替他隱瞞已經很不錯了,那件衣服我就一直丟在衣柜。”
年安“”
宓時晏抱住他,在他臉上親了親“對不起。”
年安拍了拍他“那陸達呢你不喜歡唐恭,對陸達獻什么殷勤”
“”
他想起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登時心跳得更劇烈了,一點點認錯“我沒有獻殷勤陸達是唐恭的雙胞胎弟弟,因為這事關乎道唐恭家里的秘密,所以他只告訴了我一個人,歐卯他們都不知道。以前我答應過唐恭,會幫他找弟弟,但是我怕貿然把人帶去做親子鑒定會很詭異,所以我才接近他。”
他頓了頓,又說,“那次跟他一起去醫院,就是為了做這個。”
事情真相大白,年安過往所有的困惑都被條理清晰的鋪在面前,他望著宓時晏的眼睛,霎時間,豁然開朗。
難怪當初在停車場,宓時晏拒絕唐恭那么干脆利落,能夠毫無心里負擔地說對方要訂婚,跟他有什么關系。
從頭到尾都是唐恭一人在自作多情
年安沉默片刻,又問“那你喜歡他嗎”
宓時晏微微皺眉“他騙了我,我為什么要喜歡他”說著,他又在年安嘴角親了親,眼中亮著一層碎光,“我只喜歡你。”
年安忽地想起之前采訪,程主編最后那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誰能想到,這個人的本性,竟是從來沒有變過。
兩個人在溫泉池里黏黏糊糊地泡了一會兒,有點暈了猜出來,換好衣服,年安拉開門,發現門外昏暗一片,呆了片刻,一盞橘色的燈光忽然亮起。
轉身,只見宓時晏不知從哪里抱來了一捧紅玫瑰,嬌艷欲滴,熱情似火。
他在年安面前單膝跪下,拉住年安的手,在那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輕輕落下一吻,眼中是滿溢而出的情深與虔誠
“我愛你。”
“我們結婚。”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年安“”
年安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身后,居然站著自己公司和宓時晏公司的職員,一堆人浩浩蕩蕩的翹班,翹的還毫無心理負擔。
“年總,答應他”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嗷”
年安微微一笑“現在沒記錯,還是工作時間”
職員們“”
“那什么,是宓總說”
年安“我是老板,還是他是老板”
“”
年安瞇著眼睛,一字一頓“年終獎都不想要了,是不是”
現場頓時哀嚎一片。
宓時晏還跪在地上等著年安的回答,年安訓完下屬,轉過頭,看著宓時晏“幾朵”
宓時晏把玫瑰遞給他“九十九。”
年安挑了挑眉“秘書買的”
宓時晏眨眨眼,點了頭。
年安接過玫瑰,看了眼,繼而拉起宓時晏的手,轉身就走。
“哎年總你還沒說愿意沒呢,怎么就走了呀”
“我們犧牲了年終獎呢,好歹讓我們看個結局,付了錢的喂”
年安斥道“閉嘴,還想要年終獎,現在就呆在這里,好好泡你們的溫泉,反正這兒是你們宓總家里,隨便消費,他請客。”
一群人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帶頭歡呼起來。
只有兩位勤勤懇懇地秘書問了句“那你們呢去哪兒啊”
“領證去。”
下午四點半,年安冒著被吊銷駕照的危險,一個甩尾,停在了民政局,在四點五十九分,下班的最后一秒,提著包準備溜的公務員冷不丁迎來了讓他下班拖延的兩位新人。
戶口本被丟上來時,她還有些幽怨,抬起頭,看清二位的臉,登時愣了。
“這是結婚證,請拿好,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
年安接過紅色的本本,抬起頭,與宓時晏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中還有些呆滯,他伸出手,捏了捏宓時晏的耳垂,渙散的目光這才慢慢聚焦起來。
兩人站在柜臺門口,對視了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才慢慢揚起嘴角,不約而同地笑出來。
“新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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