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3）

　　之后幾天蘇儀一直特別警惕。他一邊拜托秦卿幫他盯著顧彥，一邊留意著周遭的變化，不敢放過任何蛛絲馬跡。尤其嘴賤的那個，蘇儀覺得顧彥如果要動手多半會拿他開刀，于是盯得特別緊。

　　那人被他盯得心里發毛，原本還在想著要挽回些顏面的，如今也不敢再瞎蹦達了，生怕又礙了小祖宗的眼，當真被發配去別的地方。

　　一個星期過去了，曾經嘴賤的家伙依然好端端的，反而是另一個人突然爆出丑聞，被停職審查。

　　蘇儀第一反應就是——這一定是顧彥干的！

　　“是啊。”　顧彥沒打算否認。

　　“為什么是他？”　蘇儀不解地問。這人平時和他關系還可以，之前他公然宣告和顧彥的關系，這人也沒有口出惡言，一直都是比較的友善態度。

　　“友善？”　顧彥冷笑一聲，“你今年只有七歲嗎？對你笑瞇瞇的都是好人？沒聽說過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是說……”　蘇儀睜大了眼睛。

　　“要不是我搶先一步下手，網上恐怕已經開始流傳我們的混亂四角關系了。”　顧彥笑了一笑，“故事編得還挺精彩的，你想看嗎？”

　　蘇儀大受打擊，整個人都蔫掉了。“怎么這樣……我，我笨死了！一點都沒發現！”

　　顧彥抬手揉揉他的腦袋，突然后悔自己把話說得太重了。

　　蘇儀很聰明，可他的聰明從來不會用在陰謀詭計上；就像他哥很厲害，卻也架不住別人背后搗鬼。

　　人無完人。

　　既然他有能力搞定那些暗地里見不得人的東西，又何必太苛求蘇儀？何必逼著他去看那些臟東西呢？

　　“沒事的，有我呢。”　顧彥安慰地抱緊蘇儀，“還有秦卿。不會讓你們吃虧上當的。”

　　蘇儀沮喪得耳朵都要耷拉下來。“我想起來了，姐姐好像一直不喜歡那個人的，還和我提起過。是我沒往心里去。”

　　“秦卿看人確實準。”　顧彥很贊同，“所以今后多聽她的，她不喜歡的人你都多留點神，知道嗎？”

　　“哦。”　蘇儀蔫蔫地答應。

　　看著垂頭喪氣的蘇儀，顧彥心疼極了。只是還沒等他想出法子安慰，蘇儀突然又來了精神，猛地將顧彥撲倒在床上。

　　“那天你到底干什么去了？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他已經忍了整整一個星期！再不說他真的會死！

　　這次顧彥沒打算再瞞下去。“我找人幫忙調查去了。”

　　“找的誰？”　蘇儀追問，“爸爸那里和顧伯伯那里我都問過，都說不知道。你到底找了誰啊？還是他們幫忙瞞著我了？”

　　顧彥當然不能讓兩位長輩替他背黑鍋。“沒有，他們確實不知道。我找的不是明面上的人。”

　　“不是明面上的人？那是什么人？暗地里的人？”　蘇儀似懂非懂。

　　顧彥點了點頭。“他們動手更方便。”

　　“哇！”　蘇儀悠然神往，“雖然不是很懂你在說什么，但是感覺好像很酷炫！”

　　“……”　顧彥無語片刻，屈指彈彈他的腦門。“不準打歪主意。那些都不是善茬。”

　　“那為什么你就可以！”　蘇儀不服氣。

　　顧彥理直氣壯道：“因為我打得過他們，但是你打不過。”　

　　拳頭大才是硬道理，這個理由真是太充分了。蘇儀再度慘遭打擊，蔫蔫地趴下不再作聲。

　　顧彥重重地嘆了口氣，輕輕撫摸他的背脊。“不是我故意嚇唬你，那些真的都不是好人，手上都有人命的。”

　　“誰說手上有人命就不是好人？”　蘇儀氣呼呼頂嘴，“我要告訴顧大哥！”

　　“那不一樣。”　顧彥嘆氣，“他們……”

　　蘇儀突然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顧彥。“你手上也有人命嗎？”

　　顧彥猛然一僵。

　　“顧彥？”　蘇儀固執地追問，“你手上也有人命嗎？和顧大哥不一樣的那種？”

　　顧彥扛不住地轉開臉，心臟緊緊地揪了起來。

　　他曾是顧家的刑堂長老，這不是一個可以獨善其身的位置。雖然他已經是歷任刑堂長老中最遵紀守法的，終究也免不了……

　　不敢去看蘇儀可能會有的表情，顧彥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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