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哈哈哈哈哈！”　軍部辦公室里，軍長師長政委湊在一起拍案大笑，“騙財騙色，嘖嘖嘖，果然是你們顧家的種！對吧老顧！”

　　顧師長臉色漆黑。“這是誰在里面搗鬼？查出來老子撕了他！”

　　“應該就是個小角色，看顧修眼紅而已。”　軍長拍拍他肩膀，“你瞧瞧，根本連顧修是誰都沒搞明白，才會鬧這種笑話。”

　　“笑話？”　顧師長依然陰著臉，“他看顧修眼紅，暗地里給他使絆子，我不會插手。可他壞了小姑娘名譽，不能就這樣算了！”

　　……不然他哥一定會揍死他！

　　雖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不過是出荒謬的鬧劇，然而影響已經造成，怎么掃尾還是讓幾人頗費周章。

　　他們一眼就看出這是有人故意潑污水，那是因為他們知道以顧修的身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是他們能昭告天下“顧修是顧家大少，騙財騙色根本沒必要”嗎？顯然不能。

　　“……何況他騙財騙色是事實吧？”　另一個師長忍不住指出，“拐個有錢媳婦兒這是顧家的一貫作風！”

　　“沒錯！”　軍長重重一拍桌子，“想當年，多少好姑娘上了他們家賊船！”

　　“可恥！太可恥了！要不要給他個全軍通報批評？”　政委建議。

　　“怎么個通報法？把他照片往上一貼，說就這小子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哄騙女朋友給他花錢？”　軍長想想都覺得好笑。

　　最后商量下來——就全軍通報！要搞就搞大的！

　　當然，不是通報批評。也不是通報表揚。他們派了軍報的記者采訪秦卿，打算深情謳歌一番軍屬的無私奉獻，算是為無辜被流言波及的秦卿正名。

　　“軍屬？我？”　秦卿吃驚地睜大眼睛，“要采訪什么？”

　　“……”　坐在足有五十平米的寬敞客廳里，踩著雪白的長毛地毯，捧著纖薄透光的骨瓷茶杯，軍報記者一時有點卡殼。

　　相比起他以往采訪過的艱苦樸素的軍嫂們，眼前的畫風實在是……太不對勁了。要不是上面跟他透了底，他都要懷疑顧修真的是被包養了啊！

　　秦卿本人對此一無所覺。記者定下神來請她談談為顧修作出的犧牲，她滿臉茫然地反問，“我為他作出了什么犧牲？”

　　“你不是為他放棄了清華北大，來了云大嗎？”　記者提示。

　　“這怎么叫犧牲呢？云大很好呀！環境好，空氣好，比北京那邊強多了！”　秦卿從來沒覺得這是犧牲。

　　“壞境好的地方有很多，你選了云大，應該是因為這里離顧修最近吧？”　記者努力把話題引向預設。

　　“這么說當然也沒錯，但是你看，我到底還是給自己找了個大學念的，沒有為了離顧修更近而跑到哪個鎮上開飯館啊！”　秦卿認真解釋，“我都是優先把自己安排好了的，所以犧牲什么的，真的談不上。”

　　記者感覺心好累。姑娘你這么實在，讓我怎么拔高主題升華內涵！

　　“而且你怎么總想著我犧牲了什么呢？這樣報道出去是要干嘛？”　秦卿反過來質疑他，“你想讓別的女生都學我？找個當兵的男朋友，于是好的大學也不去上了，好的工作也不去做了，就想著離男朋友近點？那不是害了別人一輩子嘛！”

　　“那你……你怎么……”　記者搞不懂她的神邏輯。

　　“我是因為自己會賺錢，在哪都一樣，所以才可以沒有后顧之憂地追著顧修跑。別的女生就不一定啦！”　秦卿靈光一現，“所以你的主題應該定為鼓勵軍屬們好好學習好好工作好好賺錢，有錢才能任性！”

　　軍報記者深深覺得他這次沒辦法完成任務了。

　　本來是抱著為顧修洗脫“被包養”的罪名而來的，然而，房是姑娘的，車是姑娘的，啥啥都是姑娘的，他只要負責哄姑娘開心就好——無論怎么看，這分明就是被包養了啊！

　　“有什么不對嗎？”　秦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養一只顧修很不容易的！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養好嗎？也就是我了，換別人肯定不行！”

　　“哦？有多不容易？可以談談嗎？”　記者終于找到一個說不定可以深挖下去的點。

　　秦卿臉上一紅，繼續道，“再說了，我也不會隨便找一個就養啊！當然是因為顧修很好我才愿意花錢花時間花精力養他。所以我真是搞不懂，怎么你們一說起包養就像是在說什么壞事一樣。是因為沒有女生愿意養你們，所以羨慕嫉妒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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