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臨近高考的時候，整個氛圍都緊張起來，從學校到家庭全都嚴陣以待。秦家爸媽還算淡定，反正自家這幾個再考砸也砸不到哪里去，顧修卻按捺不住，想要休假回去陪考。

　　“你添什么亂啊！”　大隊長皺眉看他，“唉？不對啊？秦卿高考了？我怎么覺著她還沒到歲數呢？”

　　“她跳了好幾級。”

　　“好幾級？”　大隊長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知道秦卿年紀小，可是這么一算，也太小了啊！“等等，別打馬虎眼！她到底幾歲？”

　　這個問題顧修真不想回答。磨嘰了半天，眼看混不過去，只好含糊道，“快十四了。”

　　“十四？十四？”　大隊長抓起手邊的杯子劈頭砸過去。“你禽獸啊！那么小的小孩你也下得了手？！

　　“我什么時候下手了？”　顧修委屈得要命！

　　“你那一身的牙印！狗啃的啊！”

　　“那是她對我下手了好吧！我可沒動她一根指頭！”

　　“強詞奪理！”　

　　“我媳婦兒愿意咬我幾口怎么了？”　顧修不服氣，“您也是有媳婦兒的人，別這么大驚小怪行么？”

　　“我媳婦兒才不咬人！”

　　“那也不礙著我媳婦兒愛咬人吧！這你也要管？管太寬了吧！”

　　大隊長氣得頭暈，也搞不明白怎么話題就變成了媳婦兒愛不愛咬人，反正卡死了不給批休假。

　　“我還是那句話，你少添亂！考生本來壓力就大，她年紀又小，心理素質更加不穩定。你這么巴巴地跑回去陪考，不是弄得她更緊張？萬一壓力太大，發揮失常怎么辦？”

　　“呸呸呸！”　顧修一臉緊張，“別烏鴉嘴！快點呸掉！”

　　大隊長又好氣又好笑，只好跟著呸了幾聲。

　　“您說的也有道理。”　顧修主動退了一步，“那我晚兩天休假，等她考完再給她個驚喜，這總可以吧？”

　　大隊長被他纏得沒辦法。“行行行！給你一周假！行了吧！”

　　然而顧修卻搖了搖頭。“不用那么多，三天就好。”

　　“三天？一來一回就得兩天，三天能干什么？”

　　“我也沒想干什么啊？”　顧修輕笑，“就是覺得，這是個重要的日子，我得在她身邊。”

　　“……”　大隊長被粉紅泡泡閃得有點瞎。

　　“我休假本來就不多，得省著點用。”　顧修提前給大隊長打預防針，“大隊長，我先給您打個招呼，接下來我每個月都得休假。”

　　“什么？！”　大隊長瞪眼睛。

　　“秦卿說了，要考云大，離我這兒最近。”　顧修的神情甜蜜而又憂傷。“她爸媽都不跟過來，就三個小的孤身在外，我不多看著點怎么放心？你也知道，她還小呢！”

　　“她，她……”　大隊長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小姑娘這是千里追夫啊！

　　“我保證不耽誤正事。”　顧修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懇。“反正云大離這兒不算遠，趕一趕的話，當天就能來回。”

　　“拉倒吧你！”　大隊長毫不客氣地噴他，“四五個小時的盤山公路不算遠？還趕一趕，別趕溝里去！”

　　“呸呸呸！”　顧修面無表情。

　　“好好好！呸呸呸！”　大隊長覺得自己絕對是上輩子欠了他的，這輩子才那么為他操心！

　　“行了行了，你也先別想那么遠，還不知道她能不能考上呢！”　大隊長頭疼地揉著額角，冷不丁看見顧修不滿的神情，愣了一愣才反應過來。“你真是……呸呸呸！行了吧！”

　　作為考生，秦卿蘇儀本來沒多緊張，可是周圍的同學都那么緊張，顧彥也有點坐立不安，于是他們覺得自己也有義務跟著緊張一下。

　　……說不定高考真的很可怕呢！

　　結果真的到了高考那天……好像也沒什么特別的感覺。就是換了個陌生的教室而已，周圍還是熟悉的同學，做的還是同樣的題目。而且一天才做兩套卷子，簡直不要太輕松！

　　蘇儀和秦卿每次都早早寫完試卷，百無聊賴地坐著檢查，等到顧彥站起來交卷，他們才跟著一起交。

　　少了三個人的教室安安靜靜的，一點騷動也沒有。作為三個學霸的同班同學，大家早就習慣了。

　　考完最后一門，走出考場的時候，秦卿突然從門外密密麻麻的陪考家長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顧修？”　她睜大眼睛，使勁拽顧彥，“顧彥，你幫我看看，那是不是顧修？！”

　　“沒錯，是他。”　顧彥肯定地點頭。

　　秦卿歡呼一聲，撒腿飛奔出去。

　　四場考試下來，門外的家長們也已經習慣了每次都是這三個人最早出來，這次照例圍上去打聽，“姑娘，怎么樣？這次難不難？”

　　“還可以吧，比去年的簡單一點。”　秦卿抬頭就能看見顧修，卻被人圍住了沒法走，簡直著急！

　　顧修見狀不由好笑，擠過去將秦卿撈出來放在肩上。

　　秦卿驚呼一聲，身子晃了一晃，趕緊抓著顧修的頭發穩住自己。等到坐穩之后，她就覺得這么高高在上很有趣了，笑嘻嘻地朝下面的蘇儀和顧彥揮手打招呼。

　　蘇儀仰頭看著，略羨慕。

　　……然后他突然發現自己也騰空而起，坐到了顧彥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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