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聽到秦卿的憂慮，顧彥笑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你，你怎么可能是抖M？！”　顧彥覺得再也沒有比這更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老是惹我生氣，我反而覺得他這樣比較可愛，這真的不是抖M的癥狀？”　秦卿憂心忡忡。

　　“他惹你生氣，你打他了沒有？”　顧彥問。

　　“打了。”

　　“那不就行了？”　顧彥失笑，“負責打人的怎么可能是抖M！”

　　“等等，也沒有都打啊！”　秦卿趕緊補充，“有時候他裝小狗狗，很可憐地求饒，我就沒打他！”

　　顧彥覺得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該知道的東西。

　　“……你也別太寵著他了。”　面對秦卿眼巴巴求解答的神情，顧彥無奈嘆氣。“就算是真的小狗狗，犯了錯也是要好好管教的吧？何況他還是裝的！”

　　“對哦！”　秦卿恍然大悟。

　　看著她一溜煙跑掉的小身影，顧彥總覺得她好像領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先為他哥默哀三秒鐘好了。

　　秦卿的領悟非常直截了當——顧修喜歡裝小狗狗，那就按照管教小狗狗的方式來管教嘛！

　　于是某一天顧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惹了她生氣，又嗚嗚著試圖逃避懲罰時，秦卿拿出了一只項圈。

　　“這是什么？！”　看著那個黑色皮質狗項圈，顧修眼睛都直了。

　　秦卿一言不發地將項圈扣上他的脖子，牽著他走到屋角，然后將牽引繩綁在了桌子腿上。

　　“你站在這兒好好反省。”　秦卿指著墻角。

　　顧修老老實實地走過去。可是牽引繩太短了，他沒辦法站直。

　　“不是這樣站！”　秦卿皺眉。

　　顧修無辜又茫然地看著她。這次不是裝的了，他真的不知道不是這樣站，還能怎么站？

　　小狗狗那么笨，真是沒辦法。秦卿嘆了口氣，從手機里找了張圖片給他參考。

　　看著那只吐著舌頭在墻角罰站的哈士奇，顧修羞得滿臉通紅，頭頂幾乎冒煙。秦卿這是，這是把他……

　　“快點！”　秦卿催促。

　　顧修露出可憐哀求的神情，卻不敢再汪汪嗚嗚了。早知道會是如此下場，他絕不會裝小狗狗逗秦卿玩！真的太丟人了！

　　秦卿完全不為所動。“快點站好！罰站一小時！再拖拖拉拉的，待會兒不給飯吃！”

　　顧修無可奈何地慢慢蹲下。狗狗的站立姿勢基本就是個不太標準的馬步，他蹲一個小時倒是沒什么問題。可是彎折在胸前的雙手，還有吐在外面的舌頭……不，不行！堅決不吐舌頭！

　　幸好秦卿對于舌頭倒是沒什么要求。她抓著顧修的雙手幫他調整了一下位置，然后拍了拍他的狗頭。“乖點，在這里好好反省。別再惹我生氣了知道嗎！”

　　然后她離開了房間。

　　從穿衣鏡里窺見自己傻透了的姿勢，顧修簡直委屈得要命。

　　……有什么好反省的！不就是趁著秦卿睡著偷偷舔了舔她的腳丫子！又沒有咬疼她！

　　自從在曾經的秦卿和現在的秦卿的問題上繞了一個大圈子之后，顧修大徹大悟了。

　　……管你是哪個秦卿，反正你就是秦卿！

　　……是你把我寵成這樣的，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你還是得繼續寵我疼我哄我，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只有八歲！

　　……你不會沒關系，我可以慢慢培養你！

　　如此覺悟之下，顧修的節操一瀉千里，對著秦卿撒嬌耍賴裝可憐，或者做點沒羞沒臊的事情，根本毫無壓力！

　　等到秦卿端著餐盤回到房里，時間過去了差不多五十分鐘。

　　那么久的馬步蹲下來，顧修也是有些吃力，滿身的汗水浸透了薄薄的睡衣。

　　秦卿走過去看了一看，有點不忍心。雖然還差十分鐘，可是……算了吧？

　　“好了，不用罰站了。過來吃飯！”　秦卿把餐盤擺好。

　　顧修委屈地汪了一聲。牽引繩還在桌子腿上系著呢！

　　秦卿只好沒辦法地再走回去，幫他把繩子解開。

　　……總覺得變成小狗狗的顧修更難纏了。到底怎么教才好？真頭痛！

　　秦卿帶回來的早餐頗為豐盛，這讓顧修很吃驚。按照顧家的規矩，臥室里是不準吃東西的，也不知道她找了什么理由，拿了那么多東西回來。

　　然而，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后面。只見秦卿拿出幾只狗食盆，把好好的飯菜一樣樣倒進去，然后整整齊齊地放在地上。

　　“吃吧！”　她朝顧修揮揮手，“不夠我再去拿！”

　　顧修瞪她。

　　……這根本不是夠不夠的問題啊！沒有筷子沒有勺子，難道讓他趴在地上舔著吃！

　　“怎么了？”　秦卿疑惑地仰頭看他，“我拿的都是你愛吃的啊！”

　　顧修簡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雖然他們以前也會這樣玩，可是眼下的小秦卿明顯不是那個意思吧！這種要求……為什么她可以提得那么理所當然？！

　　看著顧修抗拒的神情，秦卿煩惱地嘆了口氣。

　　真不明白，裝小狗狗真的有那么好玩嗎？隨便裝裝就好了嘛！干嘛那么認真！飯都不肯好好吃了！

　　沒辦法地搖了搖頭，秦卿打開柜子，拿出五包狗糧試用裝。“你要吃哪個？還是都試試？”　

　　“……”　顧修敗了。

　　他默默地趴伏下去，小心地舔了幾口牛奶，一口吃掉一顆白煮蛋，又咬了半個包子慢慢嚼。

　　“……”　秦卿也敗了。

　　她默默地把狗糧放回柜子，傷腦筋地想著，狗狗的心事真是難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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