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顧修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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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又從顧修的胸口往下踩踩踩，踩到某個地方的時候，隱隱感覺似乎有點不一樣。
但是她的思緒迅速被之前看到的畫面占滿了�？膳碌膬雌�，痛苦的尖叫……一遍遍在她腦子里重復，怎么都忘不掉。
她很害怕。今后顧修是不是也會這樣欺負她？
……雖然媽媽說那不是欺負。
不管！看起來就特別特別可怕！一定不是好東西！秦卿咬著嘴唇，忿忿地踩了那壞東西一下。
顧修的身子猛然一震，漏出半聲壓抑的痛哼，又被他強行忍住。
呃……秦卿有點心虛。剛才是不是踩太重了？她偷偷看了眼顧修，顧修的雙臂緊緊地擋著臉，遮住了所有神情。
應該是踩太重了？秦卿不確定地想。她歉然地放輕力氣，慢慢揉著被她踩疼的地方。
顧修沒有再發(fā)出任何聲音，身體卻無法克制地漸漸顫抖起來。
顧彥慘不忍睹地扭開臉，順便捂住蘇儀的眼睛。
岳父岳母真的好狠！這是要弄到他哥……那啥嗎！雖然他哥一貫沒節(jié)操，可這也太……太……
可是，考慮到他哥對人家七歲的女兒……那什么，顧彥又實在理虧得慌，根本沒臉開口求情。
算了。反正不過是丟臉而已。他哥本來也就不要臉。
懷著這樣的心情，顧彥渾身不自在地摟著蘇儀等待事情結(jié)束，擔憂著岳父岳母不知道會怎么處置他哥。與此同時，原本沉默忍耐的顧修漸漸發(fā)出越來越多的痛楚呻*吟。
顧彥終于覺得有點不對了。他哥是怎樣的性子？此時此刻，他就算痛死也不該發(fā)出那么示弱的聲音。除非……
某個可怕的猜測突然出現(xiàn)在顧彥腦海，讓他的背脊霍然騰起一陣冷汗。
“秦卿！住手！” 顧彥沖上去推開秦卿，撲到顧修身邊，“哥！你怎么樣？哥！”
回答他的只有顧修無意識的痛哼。
顧彥心頭一涼，扯開捆綁的衣帶。失去束縛的雙臂無力地滑落，露出顧修慘白痛楚、滿是冷汗的臉，唇上有著深深的血痕。
顧彥的手指都抖了。他不顧還有人在旁邊，直接扯開顧修的褲子往里看了一眼，然后驀然紅了眼眶。
他猛然站起身來，想要抱起顧修，奈何顧修失去意識的身體重得出奇，只會沉沉地往下墜，他用盡力氣也只能拖著走而已。
他就這樣拖著他的哥哥，一路拖進浴室。秦家四口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沒有一個過來幫忙。
沒關系，他不需要他們幫忙。就好像他似乎聽到了秦卿的哭聲，可他一點也不在乎。
他咬著牙將顧修拖進淋浴房，打開龍頭讓冰冷的水澆在他身上。看著顧修的身子在冰寒徹骨的水流下瑟瑟發(fā)抖，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太過分了。真的太過分了。他哥明明對秦卿沒有一絲不好的念頭，明明寧死也不會傷到秦卿一根頭發(fā)……他們憑什么這么對他？！
“顧彥？” 身后傳來秦爸爸困惑而又歉疚的聲音，“顧修……他還好嗎？”
“出去！” 顧彥頭也不回地低吼。
秦爸爸沒有出去。他輕輕地嘆了口氣，低聲道，“我很抱歉。我們都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這是……怎么回事？”
顧彥實在不是一個會翻臉的人。既然對方已經(jīng)表達了歉意和關切，他就很難再維持惡劣的態(tài)度。
“他給自己上了貞操鎖�！薄☆檹┻煅实鼗卮�，“你們、你們怎么可以這樣！”
“真的很抱歉�？墒恰薄∏匕职诌t疑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什么是貞操鎖？”
顧彥默默地拉開顧修的褲子。
秦爸爸倒吸一口涼氣。只看這一眼，不用更多解釋，他就明白他們對顧修所做的一切有多殘忍。
“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 他急促地申明，“否則我們絕不會……”
“不會用這樣的方式羞辱他？” 顧彥慘笑著接口，“可是你們還是會用別的方式。你們總覺得他欺負了你們的寶貝女兒�！�
“……” 秦爸爸難得地無言以對。
“我不明白，我哥究竟做錯了什么？他對秦卿還不夠好嗎？你們?yōu)槭裁匆@樣對他？” 顧彥含著眼淚，說不盡的委屈和憤慨，“他真的沒有動秦卿一根指頭，秦卿也很高興能幫到他，這樣到底有什么不好？他要等秦卿十一年，十一年！他多難啊！你們……”
“顧彥，別說了。” 顧修低聲打斷他。
“哥！” 顧彥立刻扔下秦爸爸撲向顧修，被冷水澆了一身他都仿佛沒有感覺，“哥，你怎么樣？”
“沒事�！薄☆櫺迣⑺崎_一點，繼續(xù)道，“我愿意等秦卿是我自己的事，不能成為要挾別人的理由。秦卿還小，我做了那樣的事，就是我錯了�！薄�
他仰頭看著秦爸爸，啞聲道，“請原諒我這一次。我保證今后不會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樣是錯的。從他明知故犯的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做好準備為此接受懲罰。
犯錯受罰，天經(jīng)地義。他并不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弱者才會有被害妄想，總覺得人人都在欺他害他對不起他。對于顧修來說，他做的都是他想做的，他承受的都是他愿意承受的，肉體的痛苦不足以動搖他的選擇。
比如這一次，他固然被折磨得挺慘，但這何嘗不是一個極好的機會？
要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自己跑去對岳父岳母說，“我戴了貞操鎖的不會對秦卿怎么樣的你們放心吧”，他只能用事實和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誠意和決心，讓他們能夠放心地把秦卿交給他。
如果忍受些許折磨就能換來繼續(xù)親近秦卿，顧修絕對不會猶豫。用他所不在乎的，換來他真心渴求的——世上哪里還有比這更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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