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96度
“甜甜, 甜甜……”
是疼痛讓喬甜從昏迷中醒來。
她的面前, 是渾身臟兮兮還有傷的沈煜。
看見沈煜, 喬甜連忙支起身子, 手腕上,卻傳來刺痛。
低頭一看,小手臂的位置,有傷口,不過此刻已經(jīng)被布隨便包扎。
這是她之前和對方打斗的時候,對方抽出的刀具傷的位置,當(dāng)時為了抵抗, 她也沒太在乎疼痛,如今隱隱作痛。
喬甜忍著疼痛,想要起來,可手太難受了。
沈煜連忙攙扶著她,“甜甜,別動,別動,你的手受傷了, 流了很多血, 你別亂動。”
在沈煜幫助下,喬甜這才慢慢支起身子。
他們看著四周, 這是一間很破舊的房間,只有幾張椅子,還有一張破舊的桌子, 桌子上放著一個茶壺,沒別的東西了。
他們被綁架了,這是喬甜昏迷后,沈煜所知道的事情。
“現(xiàn)在綁匪在聯(lián)系我們的家人,要贖金。”
“要多少?”
沈煜伸出一個手,臉色異常難看,“五千萬。”
喬甜驚呼:“那么多……”
沈煜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要那么多?
喬甜家只能說是殷實(shí)的普通人家,別說五千萬,就是現(xiàn)金五百萬,也難一下子籌出來,這些人除非是瘋了,才會要那么多。
可沈煜卻不知道,這些人沖著的人是他,他們卻是知道沈家是什么樣的家庭,這次的綁架,早已經(jīng)是預(yù)謀很久,只是他們沒想到,沈煜身邊的小姑娘,看似嬌嬌弱弱,卻不好對付。
為了不引起慌亂,更多人的關(guān)注,他們只能速戰(zhàn)速決,將兩人給制服,再帶回來。
沈煜點(diǎn)點(diǎn)頭,“他們已經(jīng)出去聯(lián)系了。”
“問題五千萬那么多,怎么籌?”喬甜驚呼著。
“我爸有。”沈煜說道,“他可以籌出來,如果,他還愿意要我這個兒子的話。”
沈煜說這話,其實(shí)并沒有太多底氣,因?yàn)檫B他自己都不能保證,他在他爸的心里,值不值這五千萬。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爸就是不停的工作工作,說是為了掙錢,明明家里有錢用了,但是卻停不住的掙錢,忽視了家庭。
在沈煜眼里,他爸除了工作掙錢,其他都不在乎,更別說他這個叛逆的兒子了。
“會來的。”喬甜堅定的看著沈煜。
她能感覺到沈煜的沮喪,顯然,他們家庭比喬甜想的還要糟糕,“你爸爸一定會來救你的,他是你爸爸,你是他兒子,他再怎么樣,也是愛你的。”
沈煜笑了,“誰知道呢?”
他看著喬甜,“我怎么樣不要緊,我必須把你救出去才行。”
他知道很多綁匪拿不到錢會撕票,而他跟喬甜這種狀態(tài),要想出去,也很難。
但是不管怎么樣,他都想要把喬甜送出去。
視線落在喬甜顫抖受傷的手上,沈煜眼睛又紅又熱,“他不能再讓喬甜為自己受傷了。”
喬甜笑笑,說了聲好,可臉色卻越來越蒼白,整個人才發(fā)冷汗。
沈煜見了,也慌了,連忙問道:“甜甜你怎么樣了?你沒事吧?”
喬甜搖搖頭,艱難說了句,“我沒事。
可她哪里沒事?臉色越發(fā)的蒼白,眼神也變得游離起來。
看的出來,喬甜受的傷,比沈煜要嚴(yán)重,他看著喬甜的手,不停有血伸出來,“甜甜,你別睡,你別睡,我馬上叫人救你,給你止血。”
喬甜昏迷過去之前,只聽到耳邊沈煜怒吼的聲音。
“來人,來人……給我救救她……”
后來沈煜做了什么,經(jīng)歷了什么?她都不知道。
等她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醫(yī)院的床上,面前是緊張擔(dān)憂看著自己的爸媽,還有不遠(yuǎn)萬里從帝都趕來的哥哥。
看見家人的那一刻,喬甜還以為自己做夢了,直到爸爸激動喊道:“甜甜,甜甜,你醒了?”
媽媽抓著她的左手,激動的哭了。
感受到四周的真切之后,藏在喬甜心底里的恐懼在那一瞬間爆發(fā)出來,眼眶瞬間蓄滿,直接朝著家人大聲哭喊著,“爸,媽,哥哥……”
“好了,好了,沒事了,我們甜甜沒事了,別哭,別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喬甜的情緒才算穩(wěn)定下來。
畢竟經(jīng)過這么一出綁架,任誰都不會那么的鎮(zhèn)定,更何況是個沒經(jīng)歷過社會的孩子?
最心疼的莫過于喬家父母,看著捧在掌心上的閨女,受了那么大的罪,心里難過的不行。
喬爸爸說道:“早知道就不該答應(yīng)讓你去拍什么廣告了。”
他想,如果孩子不拍游戲代言人的廣告,也許那天晚上就該早點(diǎn)回家,就算不早點(diǎn)回家,也不會出現(xiàn)在那個路口,不會遇到那些綁匪。
越想,喬爸爸越覺得是自己的錯,“爸爸就該讓你在家里好好的,哪兒都不要去,爸爸心里太難受了,是爸爸不好。”
爸爸的自責(zé)是喬甜能猜到的,這事情出了之后,爸爸因?yàn)樘蹛鬯欢〞堰^錯攬到自己身上。
喬媽媽也氣呼呼道:“不是你的錯能是誰的錯?要不是你讓甜甜去參加什么游戲代言人,孩子也不會遭那么大的醉。”
喬媽媽說著,也哭的稀里嘩啦。
別看喬媽媽平時女強(qiáng)人一個,反倒喬爸爸多幾分軟弱,可只有喬甜知道,爸爸寵著媽媽,什么都讓著媽媽,逐漸的,在外人感覺,就是媽媽女強(qiáng),爸爸要弱許多。
可媽媽并不是,她其實(shí)也是個柔弱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比爸爸哭的更兇。
三個人,也就只有哥哥沒哭了,不過樣子也是氣呼呼。
“要讓我看到他們,我見一次打他們一次,打死為止!”
一家人平復(fù)了許久,心情才算平復(fù)下來。
喬甜聽爸媽說,她傷的有些重,身上有多處瘀傷,腿還有點(diǎn)骨折,而傷的最厲害的,是右手小手臂的位置,那里有一條八公分長的傷,直接影響了手筋,導(dǎo)致她現(xiàn)在活動也不方便,甚至沒什么力氣。
“醫(yī)生已經(jīng)給你做縫合了傷口,不過這陣子,你還得臥床靜躺,別亂走動,畢竟你腳也受傷了,多養(yǎng)養(yǎng),養(yǎng)好再說。”
看見受傷的是右手,喬甜臉色也不好,特別是發(fā)現(xiàn)手沒什么力氣。
她焦急問道:“爸,我的手,影響畫畫嗎?”
喬甜這話說完,整個屋子突然靜了下來。
她看見爸媽臉色詭異的變化起來,似乎很難受。
這樣一來,她也慌了,“不能畫畫了嗎?”眼淚隨同聲音一起,快速的掉落下來。
她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畫畫了。
很小的時候,時常生病,不能去學(xué)校,只能在家自己看書看畫,體質(zhì)不好,連別人去哪里游玩,她都是沒機(jī)會的。
是那時候,爸爸拿回了一套畫具,給了她一些本子,讓她學(xué)著畫畫。
她剛開始沒有老師教,唯有爸爸教著簡單入門畫畫的技巧。
就這么在一個煩悶的空間里,她終于找到了一樣釋放自己心情的事情,那就是畫畫。
時間久了,她就愛上畫畫,將那些漂亮的照片,變成手中的畫卷。
她去的地方很少,但是電視機(jī)里頭很多,她畫了很多,那些畫,都被爸爸珍藏起來,她偶爾會翻開看看,看自己小時候畫的那些畫,雖然稚嫩,卻是一種成長,一筆成長的財富。
后來上了初中,她開始確定自己以后要走畫畫的路,所以堅持著,一直到高中,藝考的成績也十分優(yōu)異。
現(xiàn)在就快要出文化科的成績了,她都已經(jīng)選好了學(xué)校,如果她的手壞了,那以后都不能畫畫了。
她朝三個家人看去,一字一句的問:“爸爸,媽媽,哥哥,我真不能畫畫了嗎?”
“能,能是能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喬爸爸狂點(diǎn)頭,“只是,甜甜,要想再拿起畫筆,我們需要進(jìn)行一系列的治療,這些治療,不能斷,而且時間有些久,你……能接受嗎?”
“能。”喬甜答應(yīng)的干脆,只要有希望,她都不會放棄。
這些年自己怎么過來的,自己很清楚,這點(diǎn)傷又算什么呢?
“我都能,只要能好起來。”
“就算讓你出國,三五年內(nèi),都不可能回國,你也能是吧?”喬爸爸問道。
喬甜一噎,看著爸爸,“需要出國?”
“對,你的傷,國內(nèi)暫時沒有那么先進(jìn)的技術(shù),爸爸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國外的朋友,給你找一個好的醫(yī)院,讓你的手接受治療。”
“至于大學(xué),帝都美術(shù)學(xué)院,你是不能上了,之前不是有好幾個國外大學(xué)邀請你了嗎?你就在國外上大學(xué)吧,到時候先休學(xué),等手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再上學(xué)。”
喬甜沒說話,顯然,沒想到會有那么多的變故。
這讓她想起當(dāng)初爸爸在沈煜爸爸事情上,詢問她的那些話,爸爸問她,如果有一天爸爸要她出國,為了她的前程,她會怎么選擇。
看著一夜老了許多的爸爸,喬甜最終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我都聽爸爸的,爸爸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嗯,你能這么理解爸爸就好。”喬爸爸說著,又抹了一把淚,“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先出去,你哥哥會在外面守著你,你媽媽一夜沒休息,先回去休息,我回家給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跟爸爸說,爸爸給你做。”
喬甜笑了,“爸爸做什么都好,我都喜歡吃。”
“好。”
看著三人的背影,喬甜思考再三,突然問道:“爸爸,跟我一起被綁的沈煜,他……怎么樣了?”
喬爸爸腳步微頓,倒是一旁的喬征十分生氣,可還是被他爸拽住。
“別亂說話。”喬爸爸警告著喬征,喬征這才不甘愿的將心里的氣憋下去。
喬甜只見爸爸轉(zhuǎn)身朝她看過來,笑道:“你放心吧,沈煜他沒事,都是皮外傷,連醫(yī)院都沒住,處理好傷口,就回家去了。”
“哦。那就好。”
喬甜知道,爸爸不會騙自己的,爸爸這么說,那沈煜肯定是沒事了。
看孩子松了口氣,喬爸爸自己反而心里難受。
自家閨女遭了那么大罪,心里頭還在關(guān)心別家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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