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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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面上恭維我, 心里還指不定咋想我呢!”周母扭了一下身子,別扭的說道:“行了,我也管不了你們,愛咋樣就咋樣吧。”這就是周母, 即便結果已經注定了,她心里也想的非常清楚,但嘴上還是忍不住刺一下。
趙春兒也知道這個婆婆的毛病,這樣說就相當于已經服軟了, 忙又恭維了兩句就不再說話。
回不回來住是次要的,現在重要的是周老三又要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啊, 在這個農耕時代,農村里大多數人唯一的來源就是種地, 要是自家有地的還好說, 種了糧食,留足口糧交了稅,還能賣一部分換一點銀錢。
但家里沒地的佃別人的田地的話, 那就真的只能保證溫飽了,要是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 連溫飽都不能保證。
別看周老二一年能掙十來兩銀子, 那是因為他在木匠這一行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加上天分高, 名聲已經打出去了, 十里八鄉的才有那么多人請他做活, 有時候還能接到大戶人家的單子, 這才能掙這么多錢。
一般的農家,常年看不見一塊碎銀子,一個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誰能開口閉口就是幾十兩幾十兩的,即便周家有點兒存款,可一次拿出三十兩銀子也很肉痛。
所以一大家子都坐在這里商量來了,包括兩個出嫁的女兒也不例外,雖然他們沒決定權,但至少沒瞞著她們,但二房,卻被這些人集體忽略了。
“爹,你看這”周老三笑著對周老爺子,他原想著私底下把事情解決了,但周老爺子卻叫來了這么多人,幾個兄弟都在這里,他想拿錢無疑會困難許多。
周老爺子遲疑著沒說話。
但大房兩口子卻忍不住了,李二妹捅了捅周老大,周老大放下手里的篾匠活,悶聲悶氣的說道:“老三,你也為家里想想,你們兩口子在鎮上,不能給家里掙錢不說,還要從家里拿錢,你想想,這些年你都拿了多少錢了家里這么多人口要吃飯,老四和大郎還要念書,你把銀子全部一股腦的敗光了,讓這一大家子人咋辦。”別看周老大平時看起來有些木訥,但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卻說的頭頭是道。他是老大,這么一大家子人總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遲早要分家,一旦分家,他就會拿大頭,現在周老三使勁的從公中摳銀子,等分家的時候,還能給他剩下啥!
“大哥,話可不能這么說,啥叫我敗光了家里的錢,我做這么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等我當上了掌柜,一個月的月錢都是最基礎的,年底的分紅才是大頭,現在花的錢多了點兒,可以后也能掙著大錢啊。”周老三對周老大可就沒有對著周老爺子和周母笑嘻嘻的模樣了,直接說道。
“四弟,你咋看?”周老大聽了周老三的話遲疑了,要是周老三真的當上了掌柜,那這錢還算花的值,諒周老三以后也不敢真的撇下一到家不管,去過他的小日子,可周老大總覺得有些不甘,問在一旁做壁畫的周老四。
周頤站在上房外邊,已經把事情捋了個七七八八,無非是周老三又打著當掌柜的事情向公中要銀子了,但周老爺子有些遲疑,周老大也不同意,現在正問周老四的看法。
周老四在這個家里才是真正的萬事不管,平時只顧著讀書,可要是真的讀書吧,又不見他在讀書上有什么作為。
依周頤看來,周老四讀書已經讀傻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木木呆呆的,他聽見周老大的問話,站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長袍:“讀書之人豈可輕言這些黃白之物。”說完站起來走人了,端的是品行高潔。留下四嬸鄭瑩一臉的焦急。
周頤被周老四逗得撲哧一聲,反應過來連忙捂住了嘴巴,他一直覺得這個四叔才是周家最不可思議的妙人,生在周家這樣的泥潭里,他整個人卻像被結界籠罩了一般,自顧活在他自己的世界。
周老四走了,上房這些人也不意外,畢竟周老四一貫就是這個性格。
周老爺子又抽了一口煙,想著周老三剛剛說的3兩基本月錢和年底分紅的話,心里已經動搖了:“老三,你說年底分紅能有多少?”
“最少也有三十兩。”周老三說的斬釘截鐵。
周頤聽了卻在心里深深的懷疑,一個在鎮上的酒樓,人口就限制了它的規模,經營額能大到哪里去?一個月三兩銀子算是絕對的高薪,年底還給這么多分紅,那酒樓一年能掙多少錢?
“這樣啊”周爺子又抽了一口煙,喃喃的說了一句。
“這是最后一次了,你也知道為了你的事情家里花費了多少,以后你真的當上掌柜了,可不能不顧家里。”周老爺子最后做了決定。
“爹,那哪兒能啊,我知道因為我,讓家里受苦了,以后我能掙著錢,肯定拉拔家里。”周老三立刻喜笑顏開,好話一摞框籮筐是的往外到。
趙春兒眼里藏著得意,還要管住面部表情,也實在難為了她。
周老大兩口子雖然心里有些不服氣,不過周老爺子已經做了決定,他們也不能怎么樣,再者要是周老三真的當上了掌柜,能掙那么多錢,那這個家里還得指望著他。
周頤見他們說完了事,忙一溜煙的跑回了屋里。
周老二剛剛午睡起床,見著周頤像小炮彈似的沖進屋子,忙將他抱住:“好生走路,跑這么快摔跤了怎么辦。”
他真是一腔慈父心全給了周頤。
“爹,我給你說”周頤靠著周老二的耳朵嘰嘰咕咕的將他聽到的全說給周老二了,末了還問一句:“爹,咋爺爺不喊你也去啊,我看他們幾個伯伯都在,連姑姑們都在呢。”
周老二聽了,沉默了半晌,將頭埋在周頤的脖頸里,久久沒有說一句話。
周頤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么做有些殘忍,在周老二的心里,周老爺子畢竟是他的父親,其他幾個兄弟姐妹即便不是一個娘,但畢竟是一個爹,都是至親,雖然周老二平時看著對他們冷淡,可還是將他們當成親人,不然他為什么會將手里的錢交給上房,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始終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既然是家人,那就要照著家里的規矩來。
可是他把別人當成家人,而那些人卻從未將他看在眼里。
今天這樣的事情,就連兩個出嫁的女兒都能坐在那里,而周家最能掙錢的周老二卻沒有一席之位,這算什么?
周頤伸出小手,安慰的拍拍周老二的背。即便現在被傷的有些深,但總被一直瞞在故里的好。
周老二鐵青著臉看著周老大,他從沒想到,他從小喊到大的大哥竟然是這樣看他的,他以為,即便他們不親,可至少還是一家人。
沒想到,自己在他們眼里就是這么下賤
“老二,你別生氣,這丫頭胡說的,我已經教訓他啊!”周老大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老二一拳頭揍在臉上發出了一聲慘叫。
這一幕把所有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周老二竟然會突然出手。
周頤覺得大塊人心,就是要給這些人一些教訓,要不是時機不對,他就要拍巴掌了。
周老爺子臉色冰冷的在旁邊看著,完全沒有拉架的意圖。
“啊,爹 ,你快讓老二住手啊”周老大因為心虛完全不敢還手,被周老二壓著打了幾下后,大叫道。
“打的好,給我狠狠地打,老二不用留手。”周老爺子不但不勸架,反倒讓周老二使勁打。
周老二聽了周老爺子的話,身體一顫,他本以為周老爺子還會像以前一樣偏心周老大,沒想到竟然為他說話了?周老二停下了動作,紅著眼看著周老爺子:“爹”
“我知道不怪你,是老大該打,你別吃心,以后他再不敢這么說了。”他安撫完周老二,轉身教訓起周老大起來:“你摸著良心問問你自個兒,那是你能說的話嗎?啊,那是你的親弟弟,一天到晚聽你娘瞎咧咧,你二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再讓我聽見你胡說,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周老大被揍得鼻青臉腫,捂著嘴巴甕聲甕氣的說道:“是,爹,我知道錯了。”
周老爺子看了一眼還在嗚嗚哭的周淑,硬著聲音道:“管好你房里的人,再讓我聽見啥渾話,就給我滾出周家,現在都給我種地。”
周頤看著周老爺子,再次為他感嘆,雖然是一個農村老頭,可這心計卻一點兒不少,在周老二打周老大的時候,果斷的站在了周老二這邊,讓周老二心中已經熄滅的父子情又燃燒了起來。
恐怕周老爺子也看出了周老二沒有以前好掌控了,這才打親情牌,當然周老二畢竟是他兒子,也許真的有一絲為周老二做主的心思也說不定。
周家人在周老爺子的帶領下都默默的種著地,周淑腫著臉,手腕冒血也不敢說什么了,想必氣頭過后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期盼減少存在感。
午飯是周母和李二妹送到地里來的,她們一來就看見了腫著臉的周老大和周淑,連聲問是咋回事。
被周老爺子喝止了:“哪那么多話,有啥事回去再說。”剛剛鬧得那一出就夠丟人了,現在倆不知事的娘們還追著問,是嫌丟人不夠咋地。
李二妹看著周淑竟然連手腕都腫了,而且一看就不是被人咬的,當即怒火中燒,“誰干的?”
周淑縮了縮頭,沉默的扒著飯,周老大拉了李二妹一下:“別鬧了,回去再說。”
李二妹這才察覺到異常,周淑的性子她清楚,最是受不得氣,現在被人咬成這樣還一聲不吭,這里面的事肯定不小。
婆媳倆滿腹疑問的回去了,終于等到了晚上收工,吃過晚飯之后,才把今天的事攤開來講。
“這次是老大兩口子不對,你們做人大哥大嫂的,咋這么拎不清。”周老爺子做了總結性發言。
“是,爹,這次是我們錯了,也就是說禿嚕了嘴,我們心底不是這么想的。”周老大道歉。
“好了,這一頁就翻過去了,都是一家人,往后還是心要一起,勁往一處使。”周老爺子見周老二和王艷雖然臉色不好看,但始終沒說什么,頗為滿意的說道。
就這么算了?周頤卻不想錯過這樣的好機會。
“爹,啥叫扛長工啊,淑姐說我們一家子都給周家扛長工,那以后我是不是也要給周家扛長工啊?”周頤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問道。
這話讓周老二和王艷身軀一震,王艷帶著哭腔:“他爹”
周老二心緒大受震動,是啊,他攤上這樣的親人是他是自己倒霉,可是他兒子憑啥也要糟這份罪?難道以后也要像他一樣,做的再多,也要被這些人看不起,背地里被罵是下賤人?
周頤的話讓本來氣氛已經稍顯輕松的上房頓時緊張了起來,特別是看見周老二鐵青的臉和攥緊的雙手。
周老爺子目光閃了閃:“六郎說啥胡話,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周頤在心底撇了撇嘴,我要是不插話,我爹娘就被你幾句好話忽悠過去了。
周老二的手松開又握緊,幾經反復,深吸一口氣說道:“爹,把我們分出去吧。”
“啥!”
周老二的話宛若平地驚雷,炸的上房的人齊聲叫出聲。除了一直作壁畫的周老四。
周揚是知道這個家離不了二房一家的,準確的說是離不了周老二掙得銀錢,要是沒了周老二的收入,說不定他連學都不能上了。
“二叔,你這是說的啥話,爺爺和奶奶都還健在,你卻想著分家,這是不孝不悌。”周揚大聲說道。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給我閉嘴。”可惜周老二不接他那招,一句話就給他嗆回去了。
周頤笑眼彎彎的看著被頂的臉色通紅的周揚,心情大好,他發現老爹只要不被所謂的“親情”遮了眼,這戰斗力簡直爆表啊。
“那有沒有我說話的份?”周老爺子一雙眼睛鎖定周老二,一字一頓的說道。
“樹大分枝,村里許多人家都分了家,您也看見了,其他幾兄弟都不待見我,既然大家在一起過的不舒坦,還不如分開過,您放心,分開過之后我也是您兒子,還和以前一樣”
“呸,你還想分家,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小婦養的下三濫的東西”不等周老二說完,早已忍耐不住的周母立刻罵了起來。
這一次,周老爺子陰沉著臉沒有制止。
“大娘,我是看在你年長的份上才叫你一聲大娘,但你也別給臉不要臉,我娘是爹明媒正娶的媳婦,你沒資格罵她,你們”周老二指著周家眾人:“要不是我娘,你們能過得了今天的日子?有這樣大的宅子?有這么多的地?你能讀的了書?”最后指向周揚的時候,周揚被臊的滿臉通紅,認為周老二是存心侮辱他。
周老二的這番話戳了周老爺子的肺管子,他生平最恨的就是別人說他靠女人。而今天說這話的竟然是周老二。
他將手里的煙袋猛地擲向周老二,周老二躲閃不及,額頭被磕出了血跡。
“他爹”
“爹”周頤和大丫齊齊出聲。周頤抱著周老二的腿,對周老爺子的厭惡這一刻到了極點,比周母還有有過之而無不及。
“反了你了,老子還在你就敢鬧著分家!告訴你,想分家,除非我死了。”周老爺子瞪著周老二厲聲說道。
周老二對額頭上的傷充耳不聞,雙眼一片冰涼的看著周老爺子,剛剛點起的那點兒孺慕之情又被他親手摧毀了。
周頤抱著周老二的腿這時哭道:“爺爺你不要打爹爹,要打就打我,爹爹很辛苦的,他的腿那么疼還要干活嗚嗚嗚嗚,不要打爹爹。”
周老二大受觸動的一把將周頤抱在懷里,臨走前面無表情的說道:“不分家也行,反正我這條腿也壞了,以后就跟著家里吃白飯吧。”
說完帶著妻兒出了上房,他明白上房包括周老爺子不許他分家,不是多么看中他,只是舍不得他掙得那份銀錢而已,既然如此,他就親手摧毀上房的念想,不能掙錢了,日子一久,只怕到時候他不提出分家,這些人都要將他趕出來。
什么事情只要豁得出去,就變得容易許多。
趙春兒也知道這個婆婆的毛病,這樣說就相當于已經服軟了,忙又恭維了兩句就不再說話。
回不回來住是次要的,現在重要的是周老三又要三十兩銀子,三十兩啊,在這個農耕時代,農村里大多數人唯一的來源就是種地,要是自家有地的還好說,種了糧食,留足口糧交了稅,還能賣一部分換一點銀錢。
但家里沒地的佃別人的田地的話,那就真的只能保證溫飽了,要是碰上收成不好的年份,連溫飽都不能保證。
別看周老二一年能掙十來兩銀子,那是因為他在木匠這一行上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加上天分高,名聲已經打出去了,十里八鄉的才有那么多人請他做活,有時候還能接到大戶人家的單子,這才能掙這么多錢。
一般的農家,常年看不見一塊碎銀子,一個銅錢恨不得掰成兩半花,誰能開口閉口就是幾十兩幾十兩的,即便周家有點兒存款,可一次拿出三十兩銀子也很肉痛。
所以一大家子都坐在這里商量來了,包括兩個出嫁的女兒也不例外,雖然他們沒決定權,但至少沒瞞著她們,但二房,卻被這些人集體忽略了。
“爹,你看這”周老三笑著對周老爺子,他原想著私底下把事情解決了,但周老爺子卻叫來了這么多人,幾個兄弟都在這里,他想拿錢無疑會困難許多。
周老爺子遲疑著沒說話。
但大房兩口子卻忍不住了,李二妹捅了捅周老大,周老大放下手里的篾匠活,悶聲悶氣的說道:“老三,你也為家里想想,你們兩口子在鎮上,不能給家里掙錢不說,還要從家里拿錢,你想想,這些年你都拿了多少錢了家里這么多人口要吃飯,老四和大郎還要念書,你把銀子全部一股腦的敗光了,讓這一大家子人咋辦。”別看周老大平時看起來有些木訥,但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卻說的頭頭是道。他是老大,這么一大家子人總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遲早要分家,一旦分家,他就會拿大頭,現在周老三使勁的從公中摳銀子,等分家的時候,還能給他剩下啥!
“大哥,話可不能這么說,啥叫我敗光了家里的錢,我做這么多,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等我當上了掌柜,一個月的月錢都是最基礎的,年底的分紅才是大頭,現在花的錢多了點兒,可以后也能掙著大錢啊。”周老三對周老大可就沒有對著周老爺子和周母笑嘻嘻的模樣了,直接說道。
“四弟,你咋看?”周老大聽了周老三的話遲疑了,要是周老三真的當上了掌柜,那這錢還算花的值,諒周老三以后也不敢真的撇下一到家不管,去過他的小日子,可周老大總覺得有些不甘,問在一旁做壁畫的周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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