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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土包子們的簽約


  此為防盜章  周老二抓住旁邊一人問,“這是咋回事?”

  “大兄弟你不知道?”被抓住的人也不生氣, 立刻傾吐八卦:“這件事在咱們廣安縣也算是轟動一時的大案了, 站著的那個是王舉人, 家里有人在京城當官, 在咱們廣安縣是這個”說著豎了豎大拇指。

  “這不是王舉人家從錢地主的莊園里進了一批藥材,誰知竟然吃死了人, 苦主找上王舉人家,最后查來查去是那批藥材出了問題,前地主以次充好, 吃出人命來了, 王舉人家賠了很多錢, 就將錢地主告了,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升堂了,之前錢地主一直不認,可人現在成了這樣,不認也得認了。”

  “不會的, 錢老爺那么好的人, 怎么會做這樣的事。”周老二上個月才在錢地主家做事,對他們家的作風很了解, 不可能有這種以次充好的事情。

  “誰說不是呢, 錢地主的名聲一直不錯,他們家的鋪子開的也實誠, 收租也比別人少一成, 可是這里面的道道誰又說得清, 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情多了去了。”

  周頤卻聽出了許多可疑的東西,首先錢地主的名聲既然一直不錯,他不可能在藥材這么重要的事情上貪便宜。第二,這案子審的太快了,半個月從事發到現在,就已經確定了事情原委,不說古代的技術,就是現代也不見得有這么快,看著倒像是事先設好的陷阱。

  沒一會兒,縣令上來了,開始升堂,和周頤以前在電視里看的并沒有什么差別。

  一旁的通判念了狀詞和案發經過,縣令一拍驚堂木:“被告錢禮可供認?”

  錢地主伏在地上,顫顫巍巍的說:“草民冤枉。”

  “大膽,來人啊,打犯人二十大板。”縣令將驚堂木拍的無比響亮。

  重重的板子落在錢地主身上,發出一聲聲悶響,很快有鮮血從錢地主身上冒出,蜿蜒著流在地上。

  錢地主出了一開始還發出一些悶哼聲 ,后面徹底沒有了生息。

  周頤手腳冰涼,屈打成招,草菅人命,現代許多人對政府不滿,有事沒事就罵兩句貪官橫行,不作為,房價高的離譜,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然后搓搓腳丫子繼續過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不會像這樣,即便官員再貪,再昏庸,他們都不敢這樣名目張大的草菅人命。即使打官司,無論原告被告,或許會有冤枉,但那是個例,至少不管是原告還是被告,都能發出自己的聲音。

  周頤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冰凍,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和這個世界融入一體的感覺,直到這一刻,他的腳仿佛才真真切切的踩在了這片土地上。

  這里和他原來生活的世界完全不同,屈打成招是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多么天真,認為只要當個小地主就可以平平安安,瀟瀟灑灑的過一世。

  可惜這里掌握話語權的是士大夫,也許某個時刻,自己會不小心礙了一些人的眼,那時候趴在地上被毒打被逼供的人或許就是他。

  周頤握了握拳頭,不行,與其讓命運掌握在別人手里,不如自己掌控命運。

  也許是怕把人打死了,縣令見錢地主沒有了生息,便讓人停手。責令退堂,來日再審。

  周頤知道,如果錢地主沒有更深的背景的話,看縣令和原告一副要把案子砸瓷實的樣子,他不能脫身了。

  回去的路上,父子倆都沉默不已,完全沒有掙了錢的欣喜。

  周家是知道周老二今天要去趕集的,見他們倆的樣子,覺得情況肯定不好,來探聽消息的周淑撅了撅嘴,忙去上房回復:“奶奶,我看著二叔的臉色不好,手里也空空的。”

  周母哼一聲:“我就知道他討不了好,好好的活不接,自己瞎鼓搗,現在好了,這個月的工錢打了水漂。”

  王艷將父子二人迎進屋子,看周老二的樣子小心的問:“他爹,咋了?”

  “艷,你還記得我上個月去做工的錢地主家嗎?”

  “就是上次還給了你一倍上賞錢的那一家?”

  “嗯,沒想到他糟了官司,今天被打的血肉模糊,看樣子是不好了”周老二聲音低沉。

  “呀,咋會這樣!那么好的人。”王艷捂著嘴巴不敢置信的說,在她心里,能那么善待下人的人家就是好人了。

  “說是藥材造假,可是錢地主絕不是那樣的人。”周老二堅決不相信。

  周頤一直想著自己的事情,并沒有去聽他們的事情,夜半的時候忽然發起了燒。

  這可急壞了周老二老口子,因為發燒燒壞了的孩子還少嗎。

  周老二沒空去想錢地主的事情了,他火急火燎的請了大夫,一直守到天亮見周頤退了燒才松了口氣。

  “都怪我,不該讓六郎看那些東西,六郎肯定是嚇著了。”周老二悔恨不已,當時一時心急,竟然忘了周頤還小。

  王艷見丈夫這樣子,也不再忍心說他:“已經退燒了,沒事了。”

  兩口子一直守到周頤睜開眼睛,看著他喝了一碗粥這才放下心來。周頤也想不到這件事給自己帶來的影響如此之大,竟然發燒了,這具小身子的抵抗力實在不怎么樣。

  “爹,銀子呢?”周頤怕在他發燒的時候周老二已經將銀子交給了上房。

  “六郎,吃飯了”

  “哦,娘,就來!”周頤躺在稻草堆上曬著太陽,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聽見王艷喊他的聲音。

  他利索的從草堆里翻下身,邁著小短腿朝他娘跑去,頭上一根沖天炮隨著身體的跑動一顫一顫的。

  王艷在周頤剛剛近身的時候就一把把他抱住了,“你又去哪里了,你姐姐們也沒看見,五郎還哭著找你玩呢!”

  周頤翻一個白眼,他好歹也是個大人靈魂,實在提不起興趣和一群小鬼玩過家家的游戲。特別是這個五郎,大名周德,是他四叔家的孩子,比周頤只大一個月,經常喜歡拖著鼻涕粘著他。

  “我在草垛里睡著了。”周頤抱著母親的脖子,軟軟的說了一句。前輩子不知道什么是母愛,今生倒是體驗充分了,王艷為人溫和有耐性,充滿了母性光輝,也許是心理年齡跟著身體年齡走了,周頤也真像個四歲的小孩向著母親撒嬌。

  王艷聽著兒子軟軟的稚嫩嗓音,只覺得心都要化了,哪里還在乎到其他。她摸了摸周頤臉上在草垛上扎出來的印子:“以后別再草堆上睡覺了,你看看臉上全是印兒,要是把臉刮花就不好了。”

  “好,娘,我聽你的。”周頤咧著嘴答應的無比爽快。王艷伸手點了點周頤的額頭,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兒子隨了誰,從小就表現的比同齡人聰明一大截,小時候不哭不鬧,長大了也愛干凈的很,經常喜歡發呆,也不知道他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艷抱著周頤進了正房,里面已經在擺飯了,今天正好輪到二房做家務。王艷一整天都帶著幾個女兒忙活,現在飯擺上桌才終于有了歇口氣的時候。

  桌子擺了兩張,男眷坐在上桌,女眷坐在下桌。

  上桌依次坐著周老爺子,周老大,周老四,周頤的爹周老二在外做木匠活沒有回家,周老三一家住在鎮上。除了他們三個,孫子輩的還有周老大的兒子大郎周楊,已經十五歲了,和周老四一樣在鎮上讀書,他弟弟三郎周淳,今年七歲,古人講究七歲大防,所以周家的規矩就是男孩兒一旦滿了七歲,就不能再和女眷一起吃飯了。

  下面這一桌就熱鬧了,周母為首,她的下首坐著周頤的大伯母李二妹,身邊是她唯一的女兒二丫周淑,今年12歲。

  然后是王艷帶著一大串孩子,大丫周貞十三歲,三丫周賢11歲,五丫周靜8歲,六丫周潔6歲,還有就是周頤了,今年4歲。

  對面是四伯母帶著兩個男孩兒,五郎周德和周頤同歲,比他大一個月,然后是才兩歲的七郎周文,現在正被四伯母鄭瑩抱在懷里。

  這還是周頤三叔一家沒有回來的結果,不然這么多郎和丫里面還要在加一串,沒到這個時候,周頤就忍不住感概計劃生育真是個好東西。

  上桌攏共就五個人,自然可以寬寬松松的吃飯。而下面這一桌就慘了,這么多人,又有很多小鬼,每次吃飯都像打仗似的,不是你碰了我的碗,就是他夾得菜多了一些,然后再來個二重奏或是三重奏,再加上周母的呵斥聲和幾個嬸子的話語,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周家下桌的主食都是由周母事先分配,主食一般是苞米面混著高粱,或者是粗面做的饅頭,只有逢年過節或是農忙的時候飯桌上才會出現大米,細面。中間擺了共四樣菜,一大盆豆腐白菜湯,一大盤土豆絲,一大盤豆角里面混了幾片豬肉,然后是一盤腌制的野菜。

  周頤來到這個朝代四年,也不知道歷史到底叉到哪里去了。周頤細細觀察了下,發覺和歷史上的明朝差不多,飲食文化,貨幣制度都大差不差。其余的周頤也不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學歷史的。

  所有人做好,齊刷刷看著周母手里的飯勺,這時候,周母就像一個掌握千軍萬馬的將軍,她手里的飯勺就是令牌,看誰順眼就給多一些,其他人都大差不差,但是對于周頤他們一家,周母就恨不得數著飯粒了,生怕多給了一粒。

  一場飯分配下來,周頤的幾個姐姐只有其他人的一半,當然,周頤的飯周母是不敢克扣的,要是周母敢少給了周頤一丁點兒,平時悶不吭聲的王艷保準會鬧起來,然后被周老二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兩口子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周頤看著幾個姐姐堪堪平了的飯碗,眼珠一轉,對周母說道:“大奶奶,再給我一點兒吧,今天我餓的狠了呢!”

  周母一聽,嘴角抽了抽,臉色冷下來:“你這么小一個人吃得了多少,回頭又浪費了!”

  “不會浪費的,我保證吃的干干凈凈,我真的餓了,大奶奶!”周頤眨巴著眼睛看著周母。

  “娘,要不你再給六郎一點兒吧,要不他爹不在家,把六郎真的餓出了一個好歹,他爹回來了我可怎么交代!”王艷怕周頤是真的餓了,也出聲說道,平時一些事情她都可以做到不爭不搶,但只要事關唯一的兒子,王艷就會表現出超常的戰斗力。

  周母氣的嘴唇哆嗦了兩下,賭氣似的舀了一大勺飯在周頤的碗里,嘴里還說著:“吃吃吃,個個都屬耗子的,這個家遲早得被你們吃垮。”

  得到了一大勺飯,被周母罵幾句,周頤毫不在意的聳聳肩,無所謂啦,只要得到實際的好處就行了。

  周母一時沖動給周頤的飯多了,回過神來后又后悔了,可是又不好再要回來,只好耷拉著臉老大不高興的說了一句吃飯。

  所有人就等著她這句話了,周母的話音剛落,桌子上就筷子齊飛,所有人第一目標就是豆角里的那幾片肉。

  王艷平時嫻靜,這時候為了能讓周頤吃上肉,也就顧不得什么了,直接對著豆角就是一筷子,夾起來后放在碗里才發現里面竟然藏著三片肉。

  王艷心里暗喜,將肉全部夾給了周頤,又將豆角分給了幾個女兒,這豆角里面放了肉,是最有油水的,給幾個女兒潤潤腸胃也好。

  一瞬間,一盤豆角就光了。周頤則自己夾了一筷子土豆絲。看幾個姐姐也快手快腳的夾到了菜,這才放下心。

  他留了一片肉在碗里,將其他兩片肉分給了幾個姐姐,大姐給幾個妹妹一人分了一點兒,然后又將剩下的夾給了周頤。

  “六郎快吃,我們有這些就夠了。”大丫輕聲對周頤說道。

  “大姐你們吃吧,我今天掏了鳥蛋烤了吃了,這會兒不是太想吃肉,你們要是不吃 ,我就扔了”周頤索性用小孩子的專用手段—胡攪蠻纏。

  大姐看了一眼王艷,王艷摸了摸周頤的頭:“你弟弟給你們的,你們就吃吧。”

  六丫早就看著周頤碗里的肉直流口水了,這會兒得到了王艷的允許,小小的歡呼了一聲,將半塊肉含進嘴里,滿足的瞇了瞇眼睛。

  見一般的肉都進了二房一家,周母臉上更不好看,心里恨不得將幾個小兔崽子碾死。周頤四嬸懷里抱著七郎,夾肉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快了,所以他一塊都沒有撈到,五郎周德見自己沒有吃到肉,立馬就哭了起來。

  “我要吃肉,娘,我要吃肉,奶,我要吃肉嗚嗚嗚嗚!”五郎張開嘴大聲嚎叫。

  坐在鄭瑩懷里的七郎本來在安靜的吃著飯,見哥哥哭了,也跟著湊熱鬧似的哭了起來,不過就是干打雷不下雨。

  “吃肉吃肉,那肉都叫別人吃完了,你再嚎也沒有了,要不直接在我身上割了肉給你們吃吧!”周母氣沖沖的,暗恨四媳婦兒沒有用,肉全被那小婦養的搶走了,連帶她的親孫子也吃不上肉。所以說話故意刺二房一家。

  周頤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周母的陰陽怪氣,也不回話只顧悶頭吃飯,四嬸求救的看向王艷:“他二嬸,要不你給五郎一點兒肉吧,你看這孩子這么哭也不是辦法。”

  王艷面色為難,她再賢淑,也不會把自己兒子碗里的肉給別人。這家里就他們二房不是周母的親身骨肉,對幾個孩子刻薄極了,周母背地里給她的親孫子開小灶都被她撞見了好幾回,還有四叔大郎每次在鎮上回來買的那些東西,她的幾個孩子可一丁點兒也沒見著。

  周頤聽著四嬸像他娘要肉,直接將碗里的肉夾起,啊嗚一口全吃進了嘴里,邊嚼邊想,墮落啊墮落!竟然淪落到和一個四歲孩子搶肉吃的地步了。

  王艷見周頤把肉全吃了,忙說:“四嬸你看,我們這兒也沒肉了。”

  鄭瑩見狀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哄著五郎。

  吃到后面,周頤故意留了半碗飯:“大姐,你們把這些飯分了吧,我吃飽了。”

  幾個丫一聽,眼睛都亮了幾分。大丫笑著摸了摸周頤的頭,覺得心里熱乎乎的,他知道弟弟是專門給她們留的,她已經到了知事的年紀,明白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家里有兄弟撐腰和沒有兄弟完全就是兩回事。

  以前沒有弟弟的時候,爹除了做木匠什么都不管,娘也是悶悶不樂,他們被打了罵了也是白挨。可是自從有了弟弟之后,爹和娘完全變了,整個人都活泛了起來,受到欺負的時候爹娘也會為她們出面。

  沒過一會兒,周老爺子就累的大氣直喘。漸漸停了手里的動作,而周老二這時候已經滿臉是血,周老爺子將他的額頭打破了好幾處。

  “爹,您老打夠了嗎?”周老二一臉的木然。

  他這樣平靜到可怕的話語倒使得周老爺子倒退一步,氣的直哆嗦,看著周老二滿是兇光,恨不得將之拆入骨腹,這一刻,他仿佛不是和周老二有血緣關系的父子,而是生死仇人。

  “爹,您消消氣,二哥不懂事,您老好好教就行了,咋說也是骨肉血親。”在所有人都不出聲的時候,周老三笑瞇瞇的勸道。

  “他要是有你一半知事,我就積了福了。”周老爺子在周老三的攙扶下坐回了炕上。

  周頤抱著周老二的大腿,看著他額上的傷口,忙對大丫說道:“大姐,你快去打些清水,順便拿一些酒來。”這傷口這么深,要是不好好處理感染了就不好了。

  “好”正恍然不知所措的大丫聽見周頤的話,毫不遲疑的就去了,絲毫不覺得聽一個四歲小孩子的話有什么不對。

  沒一會兒大丫就將東西拿了來,順便還拿了紗布,給周老四將傷口清洗干凈后,又在周頤的指導下用酒消了毒,這里沒有酒精,就只能用酒湊合了。

  給周老二包扎傷口的時候,屋子里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有王艷低低的哭泣和幾個姐姐驚慌的眼神。

  等周老二包好了傷口,周老三開口了:“二哥,你真的一心要分家?”

  “是。”周老二說的斬釘截鐵。

  “那你可想好了,父母俱在,子女是不能別籍異財的,否則最高可杖刑一百。”周老三突然文鄒鄒的來了這么一句。

  周頤聽了心里咯噔一下,前世他宿舍一哥們是研究古文專業的,一次談笑的時候說過大明律戶律為了維護封建大家長的地位簡直無所不及。其中就有這一條,父母俱在,子女不能提出分家,否則父母告到官府,可判仗刑。當然要是父母同意了自然可以。但是周家這一家子可能會放過他們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為什么朝代都不一樣了,這律法卻還一樣?周頤在心里大罵賊老天不公。

  “就是,二伯,當家的可沒框你,就在不久前,我們隔壁一家也是兒子不孝,鬧著要分家,最后被他爹告到衙門,打了五十棍呢,回來的時候人都去了大半,現在都還下不了床,也不知道那傷這輩子還好不好得了呢!”趙春兒也淺笑著接了這么一句。

  周頤知道這兩口子恐怕沒有胡說,這事八成是真的。

  “真的,那咱們就去衙門告他,這么忤逆不孝的東西,打死得了。”周母眼睛放著光,狠狠的說道。

  周老二聽了周老三的話,眼睛驀地灰暗了下去。

  “老二 ,你還要鬧嗎?要是再鬧下去,我就拼著把你告到衙門,那時候你別怪問我不念父子之情了。”周老爺子聽了周老三的話后,似乎因為有了依仗,整個人又平和了下去,甚至還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完全不見剛才猙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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