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潘思的計劃
此為防盜章 這個話題岔過去了, 周老爺子抽了一口煙, 說道:“既然你收了人家定金, 那就沒辦法,但做完了就去接活吧。”
周老二忍了又忍,一雙手捏緊又松開,最后還是意難平, 直直的看著周老爺子:“爹,您還當我是你的兒子嗎?大哥, 你當我是你兄弟嗎?”
周頤知道周老二還是過不去心里那道坎,準備攤開說了。
“老二,你在說些啥胡話,我咋不把你當兒子了,我要是不拿你當兒子,能把你養大給你取媳婦?”周老爺子臉也沉了下來。
周老大也連忙說道:“老二, 你這么說不是讓我們傷心嗎。”
周老二閉了閉眼,周頤上前牽住他的手,王艷也擔心的看著周老二, 兒子稚嫩的手掌讓周老二冰冷的心溫暖了起來:“如果當我是兒子,兄弟,為啥家里有大事的時候,我卻連聽的資格都沒有。”
上放屋里的人都一臉懵,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倒是周老爺子似乎想到了什么, 臉色有些不好看。
“老三從家里拿走三十兩銀子, 你們一個都沒落下,甚至連出嫁的女兒都能聽,唯獨將我撇下,就這樣你們還說當我是一家人?我在你們眼里,也就只是一個能掙銀子的長工罷。”周老二說完慘然的笑了一聲。
他的話讓周老爺子身子一震,周老大啊了一聲:“我們沒故意漏下你”周頤聽的冷笑,不是故意的更讓人心寒,那代表著這些人習慣性的不把周老二當回事,在他們下意識里就沒把周老二當成親人。
周老大的話讓周老二更是心灰意冷,算了,他終于看清了這些人的心理。
周母一直忍著沒說話,這時卻忍不住了:“咋了,見老三拿了銀子你心里不舒服了?你個小婦養的,還想做當家人不成”
“啪”響亮的耳光生驚了屋子里的人一跳,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看著周老爺子,這么多年來周老爺子可從沒打過周母。
而周母睜著兩只渾濁的眼睛,滿是不敢相信,待接受了事實后,猛然一聲尖嘯,“你竟然打我,你為了一個小婦養的竟然打我,我和你拼了。”邊叫囂邊要伸手去撓周老爺子。
周老爺子把眼袋往炕桌上一磕,聲音能結冰來:“再鬧,就從老周家滾出去。”
周母看著周老爺子充滿怒火的雙眼,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她知道這個同床共枕了二十年的丈夫是什么樣的人,心里發虛,只低低的抽泣起來,她拉著周老大:“老大,娘命苦啊”
周老二見周老爺子竟然甩了周母一巴掌,先是驚愕,然后便是快慰,小時候一直被周母磋磨,他早就對這個大娘厭煩至極。
“老二,你大娘是胡說的,你千萬不要吃心,還有你說的老三拿銀子的事情,不是不讓你知道,只是想著你太累,就沒叫你。”周老爺子難得的對周老二露出了笑模樣。
“爹,大家對我咋樣我知道,您老也不用拿這些面子話來唬我,畢竟誰都不是傻子,我的年齡大了,身子趕不上以前,腿疾也越來越嚴重,以后也只能接些輕松的活計了,交給你們的錢也可能沒有以前多了,到時候大家省著點花吧。”說完帶著一家人出了上房。
周母也顧不得哭了,她抓住周老大問:“他這是啥意思,啥叫交的錢沒有以前多了,那家里咋辦?”
“作,作,作,終于把人家作的離了心,啥意思你不懂,要不是你成天嘴碎,對老二罵罵咧咧,他能這樣?”周老爺子大喝一聲。
“好啊,你這是怪我了!你自己聽聽,人家到底是怎么離心的,是你們商量事的時候沒叫他,這才小心眼的,反了他了,竟敢忤逆不孝”周母叫囂著。
周老大到沒有那么擔心,畢竟這個家里又不是只有他們大房需要銀子。
鄭瑩看著亂作一團的眾人,心里冷笑,她是真的搞不懂,既然明知道這個家里唯一能掙錢的就是周老二,周母哪來的那么大底氣動不動就對二房的人非打即罵。
這個家遲早得散,可是想到讀書讀傻了的丈夫,不禁悲從中來,要是不能扒著上房,他們四房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周老二從上房出來,步子突然輕快了許多,說開了,壓在心里的陰霾好像也也散了,聽著上房互相埋怨的聲音,他頭一次明白,在這個家里,對他們講親情是不通的,只有利益。
“爹”周頤拉住周老二,擔心的看著他,就怕他郁結于心然后來個英年早逝啥的。
“兒子,哈哈哈,爹沒事,我要掙錢了,以后給你留一份大家業。”周老二將周頤抱起,爽朗的說道。
王艷見丈夫沒事,松了口氣。
周老二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制作嬰兒車當中,前一批的制作已經讓周老二熟練了起來,在王艷帶著幾個孩子打下手的情況下,他的速度快了許多。
本來還怕五天時間來不及,沒想到四天就制作完成了。
這次照舊叫了李老漢的牛車,給了三十文把他一天的時間都包了,樂的李老漢找不著北,他平時一天能掙個十文就不錯了。
這次王艷也跟著去了,畢竟這么多嬰兒車,周老二一個人忙不過來,周頤也賴著跟了去。
上次因為錢地主的案子,他根本就沒好好看看縣城,這次去送貨,差不多能把大半個縣城逛完。
到了縣城,周老二開始按著地址送貨。
周頤坐在牛車上終于完成了他逛大半個縣城的夙愿。這次嬰兒車一共賣了七十兩銀子,周老二在經過上次的沖擊之后,已經鎮定了許多。
但壞消息也來了,已經有人開始仿造嬰兒車了,一些買主告訴周老二,要不是因為交了定金,說不定就在別處買了。
一天下來,幾個人都很累,坐在面鋪里,因為李老漢在,周老二沒說詳細,只含糊到:“有別人也在做小車了。”
“啊,那咋辦?”王艷很心疼,短短幾天就掙了這么多銀子,要是能一直這么下去,那還不發財了!
倒是周頤沒有多大意外,只能感嘆聰明人不管哪里都有,這才幾天的時間就出現山寨了,在這個沒有專利的時代,這個虧只能白吃了。
周老二看了一眼李老漢,說了一句回去再說,變專心吃起面來。
李老漢家里只有兩畝地,家里人口又多,平時都是野菜混著粗糧熬粥,湯湯水水的混個肚飽,哪里舍得吃白面。
現在一碗細面擺在他面前,推辭了一番后,實在熬不過口腹之欲,大口大口的吃起來,末了連湯都喝了。
吃完喟嘆一聲:“托了周二哥的福了,沒想到我竟然能吃上這么一大碗白面,工錢也給的這么高。”
周老二笑著說:“今天跟著我們把半個縣城都走完了,這么辛苦,哪能讓你吃虧。”
他們吃完了正要結賬走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的兩人在討論:“聽說了嗎,錢地主的案子已經判下來了。”
周頤翻一個白眼,他好歹也是個大人靈魂,實在提不起興趣和一群小鬼玩過家家的游戲。特別是這個五郎,大名周德,是他四叔家的孩子,比周頤只大一個月,經常喜歡拖著鼻涕粘著他。
“我在草垛里睡著了。”周頤抱著母親的脖子,軟軟的說了一句。前輩子不知道什么是母愛,今生倒是體驗充分了,王艷為人溫和有耐性,充滿了母性光輝,也許是心理年齡跟著身體年齡走了,周頤也真像個四歲的小孩向著母親撒嬌。
王艷聽著兒子軟軟的稚嫩嗓音,只覺得心都要化了,哪里還在乎到其他。她摸了摸周頤臉上在草垛上扎出來的印子:“以后別再草堆上睡覺了,你看看臉上全是印兒,要是把臉刮花就不好了。”
“好,娘,我聽你的。”周頤咧著嘴答應的無比爽快。王艷伸手點了點周頤的額頭,好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個兒子隨了誰,從小就表現的比同齡人聰明一大截,小時候不哭不鬧,長大了也愛干凈的很,經常喜歡發呆,也不知道他小腦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王艷抱著周頤進了正房,里面已經在擺飯了,今天正好輪到二房做家務。王艷一整天都帶著幾個女兒忙活,現在飯擺上桌才終于有了歇口氣的時候。
桌子擺了兩張,男眷坐在上桌,女眷坐在下桌。
上桌依次坐著周老爺子,周老大,周老四,周頤的爹周老二在外做木匠活沒有回家,周老三一家住在鎮上。除了他們三個,孫子輩的還有周老大的兒子大郎周楊,已經十五歲了,和周老四一樣在鎮上讀書,他弟弟三郎周淳,今年七歲,古人講究七歲大防,所以周家的規矩就是男孩兒一旦滿了七歲,就不能再和女眷一起吃飯了。
下面這一桌就熱鬧了,周母為首,她的下首坐著周頤的大伯母李二妹,身邊是她唯一的女兒二丫周淑,今年12歲。
然后是王艷帶著一大串孩子,大丫周貞十三歲,三丫周賢11歲,五丫周靜8歲,六丫周潔6歲,還有就是周頤了,今年4歲。
對面是四伯母帶著兩個男孩兒,五郎周德和周頤同歲,比他大一個月,然后是才兩歲的七郎周文,現在正被四伯母鄭瑩抱在懷里。
這還是周頤三叔一家沒有回來的結果,不然這么多郎和丫里面還要在加一串,沒到這個時候,周頤就忍不住感概計劃生育真是個好東西。
上桌攏共就五個人,自然可以寬寬松松的吃飯。而下面這一桌就慘了,這么多人,又有很多小鬼,每次吃飯都像打仗似的,不是你碰了我的碗,就是他夾得菜多了一些,然后再來個二重奏或是三重奏,再加上周母的呵斥聲和幾個嬸子的話語,那滋味別提多酸爽了。
周家下桌的主食都是由周母事先分配,主食一般是苞米面混著高粱,或者是粗面做的饅頭,只有逢年過節或是農忙的時候飯桌上才會出現大米,細面。中間擺了共四樣菜,一大盆豆腐白菜湯,一大盤土豆絲,一大盤豆角里面混了幾片豬肉,然后是一盤腌制的野菜。
周頤來到這個朝代四年,也不知道歷史到底叉到哪里去了。周頤細細觀察了下,發覺和歷史上的明朝差不多,飲食文化,貨幣制度都大差不差。其余的周頤也不知道了,畢竟他也不是學歷史的。
所有人做好,齊刷刷看著周母手里的飯勺,這時候,周母就像一個掌握千軍萬馬的將軍,她手里的飯勺就是令牌,看誰順眼就給多一些,其他人都大差不差,但是對于周頤他們一家,周母就恨不得數著飯粒了,生怕多給了一粒。
一場飯分配下來,周頤的幾個姐姐只有其他人的一半,當然,周頤的飯周母是不敢克扣的,要是周母敢少給了周頤一丁點兒,平時悶不吭聲的王艷保準會鬧起來,然后被周老二知道了,那就不得了了,兩口子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周頤看著幾個姐姐堪堪平了的飯碗,眼珠一轉,對周母說道:“大奶奶,再給我一點兒吧,今天我餓的狠了呢!”
周母一聽,嘴角抽了抽,臉色冷下來:“你這么小一個人吃得了多少,回頭又浪費了!”
“不會浪費的,我保證吃的干干凈凈,我真的餓了,大奶奶!”周頤眨巴著眼睛看著周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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