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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防道章節(jié), 作者追文去啦!
老太太三兩步跑進來,見她穿戴整齊,忙問:“賊呢?躲哪里了?老頭子建國海濤, 你們快進來抓賊了!”
三個男人一聽召喚也趕緊跑進來,都問賊在哪兒。
李曼青撫著胸口, 驚魂未定的模樣, 喘了兩口氣才說:“我也沒看見正臉, 只見個一米五六的背影, 像是男的, 剛睜開眼就跑出去了!
老太太一聽跑出去了, 先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來問:“那快看看, 少了什么沒有,哎呀怎么會青天白日的進賊了,他從哪兒跑出去的?”說著就去看窗戶,窗子關得嚴嚴實實。
曼青作勢四看, 突然叫起來:“爸媽,我手表不見了!”
這年代的手表可還是稀罕物呢,尤其是這山溝溝里, 正因為稀罕, 所以熊孩子見了才想要。
她突然就嗚咽起來:“媽,我好沒用……那表……那表還是豐年買給我的, 我沒用, 連他的東西都守不住……”她可不敢說是他花了三個月工資買的, 上輩子婆媳劇沒少看,要想和平共處,在婆婆跟前就不能太嘚瑟人家兒子對自己的好,即使他人已經(jīng)沒了。
“就是我早上戴著那塊,你們都看見的!
老太太一聽果然暴跳如雷,罵道:“是哪個短命鬼干的,也不打聽打聽我老唐家是什么人,就是我兒子不在了,也容不得這些阿貓阿狗上門!”又安慰媳婦:“曼青別怕,橫豎跑不遠,讓你爸他們?nèi)ィ舜騻半死再送派出所去!”
曼青“害怕”的點點頭。
唐德旺領著兩個女婿出門,在大門外不遠處見著外孫,問他有沒有見到有人跑出去。
杜峰只顧著擺弄手表,頭都不抬:“哎呀?jīng)]看見,外公你怎么那么多事,咱們快吃晚飯吧,吃了趕緊回家去,我作業(yè)還沒做完呢!”
“那成,進去跟你外婆說,讓她快做飯吧,我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剛要走,突然聽見大女婿奇怪道:“咦……小峰手上這表是哪兒來的?他才這么小大的孩子,妹婿你們就買表給他了,可當心點,丟了怪可惜的。”
“大姐夫說什么笑呢,我們家哪有錢給他買表,他老子都還是個光手桿呢!”
唐德旺一聽,心內(nèi)一動,又怕冤枉了孩子,就試探著問:“你舅媽的手表你在哪兒撿到的?”
熊孩子可囂張了:“不是撿的,是我從她手上擼下來的,睡得死沉死沉的,我……啊,爸爸別揪我耳朵!”
唐德旺一聽,果然是這熊孩子拿的,聽聽,還“擼”呢,他個半大小子進舅媽房里也不嫌害臊,居然還強行拿他舅媽的東西……關鍵這金貴東西還是豐年生前買的!
“爸我好好問問他,小峰是個好孩子,他故意說反話呢,哪里是擼下來的,就是地上撿的,對不對小峰?”邊說邊使眼色。
可惜熊孩子在家熊慣了,以前舅舅在他可能還怕著點兒,現(xiàn)在自以為就是山中霸王了,不止不順著他爸的話說,還梗著脖子犟:“爸你才胡說呢,明明就不是撿的,是我……”
“那你快還給舅媽吧!碧频峦焓诌^去。
“還她干嘛,這我拿的就是我的了,拿出去能賣幾十塊錢呢,干嘛還給她?”
唐德旺氣結(jié),但他歷來老實慣了,也不知道要怎么應對熊孩子的強詞奪理,只看著二姑爺,讓他這當?shù)慕逃?br />
杜海濤被臊得臉通紅,手下愈發(fā)用勁擰兒子耳朵:“快拿給你外公,不然把你屁股打開花信不信?”其實他哪里舍得打?只是在人前“威脅”一下罷了。
“媽!媽!快來救我,我爸要打死我了!”臭小子鬼哭狼嚎,別說唐豐菊了,連隔壁的云芬嫂子都被他嚎出來了。
“咋啦這是,杜海濤你好端端的打孩子干嘛?你兒子好不容易請假一天放松放松,你怎么只知道打他?”
曼青在屋里聽得嘴角抽搐。
看來,杜峰這孩子之所以熊,就是有對熊家長!她本來還想提醒二姑姐,好好管教管教他呢……現(xiàn)在?她多那嘴還怕討嫌呢!
當著外人面被罵,二姐夫面子上下不來,紅著臉道:“還好意思說,你自己來看看,他撿了他舅媽的表,讓還回去他還不樂意,說什么他撿到就是他的,你說皮不皮?”
其實唐豐菊在廚房里也聽見動靜了,知道是“偷”的,聽丈夫這么說,也就心有靈犀的打了杜峰一巴掌:“好小子,知道你眼力好,走路上都能撿到東西,也怪你舅媽,三魂丟了六魄的走路,自個兒連塊表都守不住,要是外人撿了她不是敗家嗎?不過你是好孩子,快還給她吧,明天帶你進城買面包吃去!
李曼青:……
這他媽也能成?!她本來還想嚇唬他不還回來就報警的。
熊孩子終于看懂他媽媽的眼色了,嘟著嘴順勢“無辜”起來:“舅媽真是的,下回再撿到就不還了!”不情不愿的擼下手表來,仿佛是不死心,又跟他媽講條件:“明天真能不去學校嗎?那你得給我買三斤面包才成!
“是是是,小祖宗,別皮了!
熊孩子這才把手表遞過去,唐德旺剛要接,他突然就不懷好意的怪笑一聲,眾人只得眼睜睜看著那塊表“卡擦”一聲掉到地上去。
唐德旺嘆了口氣,還好是泥土地,要是像別人家的水泥地,還不得摔壞。∷s緊撿起來吹干凈灰,想要說什么又當著左鄰右舍的面不好說,進了房去。
當然,接過手表的曼青不知道中間還有這么一茬,只在心內(nèi)道:怪不得這熊孩子將來要坐牢呢,一家子偷梁換柱搭臺唱戲的本事就是強!本來還想好好教育教育他呢,既然你們這么攔著,反正我東西也完好無損的拿回來了,他以后愛干嘛干嘛,別來禍害我娘倆就成。
鬧了這么一出,李曼青再出門時就把房間門給鎖了,二姑姐念了句“真金貴”,被老太太瞪了一眼。
晚飯也就吃得不太愉快,主要是杜家三口不愉快,曼青看桌上全是她喜歡吃的,開開心心吃下兩碗飯,又喝了一碗骨頭湯,若非婆婆攔著,她還能再喝一碗。
孩子得有營養(yǎng)!
辦糖廠啊,那確實是個好主意,連安鄉(xiāng)就在金沙江的支流旁,水資源豐富得很,氣候又足夠熱,不止一年能種兩季水稻,還能養(yǎng)魚種甘蔗。那里出的甘蔗跟別的地方又不一樣,是又細又泡還足夠甜的……李曼青想著就咽了口口水。
這姓季的果然是做生意的,哪里有商機哪里就有他。
“李家村的,我這兩年也沒怎么回去過,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了。以前鄉(xiāng)里倒是有個糖廠,我讀高二時候還在呢,現(xiàn)在不知倒閉了沒。”當年她哥哥就是在那廠里打工的。
“嗨,那國營的是吧?早倒閉了,不倒閉也干不過咱們私營的,一個個混吃等死哪里賺得了錢……”小劉嘚吧嘚吧嘚,另兩人偶爾搭一句,很快就到了大漁鄉(xiāng)上。
二十年前的太平鄉(xiāng)別說這樣銀行那樣銀行了,就連農(nóng)村信用社都沒有,存錢都得去到隔壁的大漁鄉(xiāng)才行。幾人辦了轉(zhuǎn)賬,李曼青見綠綠的存折本子上確確實實多了三萬六,這才仔細的將存折貼身放了,準備上縣里去。
車上,小劉代老板說了,他們事先看好的農(nóng)家院有三處,都在宣城縣靠近大漁和太平這邊,也就是縣西邊。一所是剛蓋起來兩年的紅磚房,有兩層,每層只兩間房,房頂沒有澆灌,仍然蓋的瓦片。
一所蓋起來五六年了,也是紅磚房,不過只有一層,但有整整六大間,以后有條件了再澆灌兩層不是問題。
最后一處是快十年的土房子了,但因為蓋起來以后沒人住,勉強還算新的,只是墻體被風雨侵蝕,有些掉了皮。但它屋子更多,分為前后兩進,足足有十二間之多,也是大平房,還搭了個院子。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李曼青就選了最后一處,但表面上卻還是說“都去看看”,先去前兩處看了看,見果然都是紅磚房,屋子雖住過人,卻也是干凈整潔的。
到了土房子那兒,比另外兩處更靠近縣城一些,距離空氣污染的大漁鄉(xiāng)又遠些,而且是在上風向,煤灰粉塵吹不到。最主要是面積寬廣,不止有十二間屋的大平房,還有個兩三百平米的大院子,雖然圍墻已經(jīng)塌了幾個角,但里頭種著綠油油的青辣椒和紫澄澄的茄子都安然無恙,沒有被偷踏采摘過的痕跡……看來左鄰右舍都是正當人。
以后他們一家子孤兒寡母的,鄰居安分些,他們作為外鄉(xiāng)人也能少些麻煩。
“就這里吧!
“啊?!”
“你可想清楚了,這可是土房子,里頭啥都沒有,墻還掉了皮,院墻也塌了角,就連院子里都是股糞味兒……”小劉難以置信,竭盡所能的找這房子的茬。
不為別的,既然老板也不在乎這么點錢,那就要幫她挑個值錢點兒的,好歹唐豐年確實死在礦上了,她作為唐豐年的“遺孀”,理應得到這些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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