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博望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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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經(jīng)搬到北宮居住有一個多月了, 隨著博望苑的正式落成,劉據(jù)作為太子不再是養(yǎng)在深宮,而是正式開始招攬門客, 培養(yǎng)自己的政治勢力。↗大△書↗包↗小↗說,w↗w↗w↗d↗a↗s↗h↗u↗b↗a↗o↗↗c↗c
博望苑正式投入使用的第一天,張賀一個大早就和劉據(jù)一道來到了位于長安城杜門五里外的這處別苑。
位于上林苑內,緊挨著昆明渠,博望苑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場所,前有渠水清澈蜿蜒,后有郁郁蔥蔥的林木。
按照張賀事先的圖紙設計,博望苑被劃分為三個區(qū)域。
最靠近外面的是辦公區(qū)域,除了用來迎接賓客的正殿之外, 一左一右還有兩座配殿, 分別用來當做議事的場所, 太子的一些屬官的辦公場所也環(huán)繞著。
中間是一處復合式花園, 隔開了位于后方的生活區(qū),太子預計將來有很多時候會住在博望苑里,所以這里的起居設施也是按照北宮而來的。
在花園的兩側則是居住區(qū), 那些太子招攬來的門客平時就居住于此處。
“太子殿下可還滿意?”張賀領著劉據(jù)在博望苑里參觀了一圈, 開口詢問道。
“子珩做得非常好。”劉據(jù)感嘆道, “這些天辛苦你了。”
“不打緊,我只是出些主意, 其他均由少府官員督造。”
兩人在花園里穿行, 突然看到灌木叢中有黑白的身影晃動, 劉據(jù)快走幾步, 就看到幾只圓滾滾的貘在水邊嬉戲。
“這不是當初我們在白鹿觀里遇到的貘嗎?”
“正是,我想著太子居住在這里沒有北宮那些玩樂之物,也許會覺得悶,就命人將白鹿觀里那幾只接了過來。”張賀轉頭問道,“你可喜歡?”
“當然喜歡了,看到它們就想起我們當年的情形,一轉眼這么多年過去了,為首那只已經(jīng)變成老貘了。”劉據(jù)不由得感嘆道。
在花園閑逛了一會,看著時辰差不多了,兩人就折返回大殿。
整個博望苑都是嶄新的,大殿里今日就更加氣派了,聽說太子要招賓客,求賢令發(fā)出去之后,長安城很有人就聞風而來,因為人數(shù)眾多,一時間來不及一一面見挑選,張賀就給劉據(jù)出了個主意。
這個主意在現(xiàn)代已是家常便飯,但在古代科舉制還沒有推行的時候,人才選拔主要靠推薦,因此張賀提出的這個先筆試篩選過一輪后再面試的法子,聽起來很是新穎。
第一輪分為文、武兩場,文即是筆試,大部分人都選擇了這個,因此在大殿里擺放了無數(shù)排整齊的竹制書案和供人跪坐的蒲團,由劉據(jù)坐在半透明的屏風后面,作為筆試的主考官。而張賀則作為副考官,在大殿內巡視,觀察大家的作答情況。
而武場則是武藝的比試,場地設在昆明渠對岸的一大片空曠的草地上,在草地上設置了武帳,由衛(wèi)伉和張賀的師父樊仲子分別作為主、副考官,在草地上擺放了射箭用的靶子,還有一堆武器,和十幾匹好馬,主要用來比試騎射和劍術
筆試的題目主要涉及儒學和治國,張賀想要選撥出能夠應對巫蠱之禍的人才,在最后另外加了一道角度刁鉆的論述題:
“如果你是扶蘇手下的門客,遇到胡亥和趙高、李斯聯(lián)手污蔑謀反,秦皇又沒有去世,你手里沒有三十萬大軍,該如何解除這死局?”
答題采用統(tǒng)一的竹紙,到了午餐的時間,張賀撞響大殿內懸掛著的銅鐘,宣布筆試正式結束。
陶令帶著一群小黃門將所有人的答卷都收了上來,劉據(jù)和張賀回到后面的生活區(qū),先用餐再批閱答卷。
而那些參加筆試的人都留在大殿的原位,由太子宮的人提供飲食,在此休憩,等待第二輪面試。
博望苑的廚子是劉徹特地從宮里撥給劉據(jù)的御廚,燒得一手好菜。雖然雞肉拌米飯香噴噴的,案幾上其他菜色也很是豐富,不過張賀急著閱卷,拖著小碗猶如風卷殘云一般扒了幾口飯,又猛喝了一杯果酒,在宮女的服侍下漱口、擦拭雙手之后,就來到了窗畔的書案前,翻看起了那些答卷。
張賀仿照現(xiàn)代改卷的流程,給幾個人分了負責批改的部分,太子太傅石德負責批閱經(jīng)學部分,劉據(jù)負責批閱治國策略部分,而張賀自己則專心看起了最后一題大家的回答情況,并且從中挑選出他覺得能提出有用意見的人,用毛筆順手記錄在旁邊的一張白紙上。
雖然最后一道題問得有些不按常理出牌,但大家集思廣益,竟然也想出了不少有創(chuàng)意的點子。不過巫蠱之禍所處的情境遠比張賀出的這道題要復雜,他也只是拿這題的回答做一個選拔人才的參考而已。
“這個人回答得倒有些意思。”張賀將其中一張答卷推給劉據(jù)。
劉據(jù)攤開一看,只見那人寫的是:“如果臣是扶蘇的門客,勢必先勸他不要意氣用事,不查明真相絕不自殺。本來有蒙恬的三十萬大軍,輕輕松松就可以殺回去,現(xiàn)在不能讓人使用這三十萬大軍,當下之計,唯有仿效當初莊助以符節(jié)調兵,盡可能借到可用之兵,這樣退可以掩護其逃離,進可以與對方兩軍對峙。同時要派人從中作梗,離間那幾個主謀之人。”
“子珩說的是。”劉據(jù)點頭道,“此人一動一靜,動則迅速借兵為我所用,靜則使人從中離間,看起來是個不錯的主意。”
石德也抬起頭來問道:“此人叫什么名字?”
劉據(jù)攤開問卷,回答:“此人姓魏名姚,乃是濟陰定陶人士。”
“并不是長安人?”張賀奇道。
劉據(jù)掃視了卷面一眼:“上面寫著他為了游歷來到長安,聽說今上為太子設博望苑招攬能人志士,就來毛遂自薦了。”
“是個可用之才,殿下可考慮面試之后將其留下。”
約摸過了三炷香的時間,只見衛(wèi)伉穿著一身戎裝風風火火地從外面走來。他今天是第一次當主考官,提前興奮了好幾天,今天特地臭美地穿上戎裝來顯擺。
張賀見衛(wèi)伉面有喜色,不由問道:“怎么了?伉兄可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知我和太子?”
自從劉張二人攤牌之后,兩人之間那份曖昧一直處于保密階段,除了劉據(jù)身邊最為親信的黃門陶令之外,就只有衛(wèi)伉知道他們那點事了。
因此此時自覺被塞了狗糧的衛(wèi)伉朝天白了一眼,嘴上說道:“我是來告訴表哥和子珩的,剛才在武場的比試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好苗子,你們要不要來看看?”
張賀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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