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擒拿赫連佐
夜色朦朧在暗藏洶涌的袁河,就算從地下, 狼狽逃竄的佐也聽見了隱隱的水波聲。心想終于能逃出生天, 冷冷勾唇。
抬頭, 在絲絲縷縷的青草掩蓋下,是一方小小的夜空,點點繁星, 寧靜而平和。
“呵……齊天佑, 論謀略, 你是永遠比不過我的,永遠!”他已經臨近出口, 用指甲在泥土上扣出幾個印子, 笑容逐漸癲狂, “想封鎖我的所有退路不是?我還留有后路, 想不到吧?!你永遠都想不到!這世上還有更多你想不到的事!!!”
只需要指甲摳出來的那一點點區域,加上輕功,就足夠著力。他笑夠了, 笑累了, 還控制不住臉上即將崩壞的表情,終于伸手往上爬去, 三兩下的工夫,兩只手就夠著了洞外的土地:“哈……哈哈哈!”
很好, 離自由, 只差一寸。
他用雙手撐住洞外, 腳下一踏, 起身而出,突然眼前“咔嚓”兩聲,一只冰涼的手銬將他的雙手手腕銬住,戴著半個面具的老五出于禮貌,微笑了一下:“佐少爺,可讓我們好等。”
赫連佐的笑聲戛然而止,扯起的笑容逐漸凝固。
只見四面八方圍滿的,正是他萬萬不想面對的軍隊!
老五又湊近那只丑丑的聯絡器,轉告老三:“人我們已經堵住了……放心放心,手銬銬著呢。哈?你說那手銬靠不住?你以為我誰啊,普普通通的手銬當然是不行的,我特意把咱們那金屬邊角料熔了,重新鍛造了一把改良版的,銬子里扎著二十六把鋼針,他要是不乖巧,手上不小心一動……你懂的嘿嘿……”
原本還想垂死掙扎的赫連佐聞言,霎時一動都不敢動了。他全身還未完全脫離洞口,想要用腿上功夫掃退他們都不成。而此時手被鎖住,也沒了挾持人質的可能……幾乎一切可以想到的解脫方式,都不成立。
“你們……”赫連佐咬咬牙,忽然心下一股不對勁涌上,“不對,你們一定不是齊天佑的人!”
按照佑的作風,這時候的他已經成了死尸了……這些人分明可以殺了他,卻偏偏只是把他銬起來,肯定是想留他一命……難道是唐欣自作主張?
“問那么多干什么,來人,把他點了穴,腳也銬上。”老五對待犯人早有一套,“對了,最好還要綁起來,雙繩結的那種。”
“一定是唐欣……她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赫連佐眉頭慢慢擰緊,忽然森森一笑,“調兵這么大的動作,齊天佑能不知道?他不會是出了什么事吧……”
老五卻不知道齊天佑昏睡的事,滿以為是唐欣干的,冷冷呲了口白牙:“他身上的物件兒,不管是多大數額的銀票還是金葉子,有哪個沒被我家妹子摸去的……用個太子令牌而已,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小氣?”
赫連佐無言以對。如果齊天佑在的話,那他更是無法翻身了。只希望唐欣留他還有點用,給他喘息的機會,到時候再見機行事。
……
皇宮幽黑的地牢中,赫連佐被綁在了柱子上,四面八方被擺了幾條長板凳,唐欣、赫連晴、崔子驍和四個帶著古怪面具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跳動的火苗帶著一絲躁動的氣息,火光的映照范圍內,無聲地告訴他,這是地牢中一間特制的密室,就算里面的人叫得再大聲,外面的獄卒也聽不見一個字,是處理要犯的地方。
“你真的不打算說實話嗎?”赫連晴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手里的長鞭,“不是我們嚇你,我從小接受的就是魔鬼般的集中訓練,還在那千人的精英之中拿了第二的名次,你知道這是什么概念么?”
她的長鞭輕輕撫過赫連佐的臉,因為極其輕柔的摩挲,讓人最敏感的神經末梢不住地顫抖。
見赫連佐沒答話,她便輕輕彎腰,在他耳邊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記得有一節課名叫嚴刑逼供,全息課堂里,從古至今的刑具由大到小一一俱全,排列得整整齊齊,教官們教我們的,名為不、擇、手、段。”
佐眉頭輕輕一抖,卻仍然咬住了嘴,干脆不看他們。
這時,唐欣像是想起了什么,聊天般和赫連晴嘮嗑著家常:“我好像也有印象來著……奇了怪,有意去想這些畫面的時候,什么都不記得,但用起這些東西來,卻順手得像是熟練了千百次。”
赫連佐眼皮子一跳。
崔子驍干脆一手奪過鞭子,碎碎念著:“你們幾個光說不練的……課堂上學的管幾個用?而且鞭子也太輕了,想當年我審問犯人的時候,喜歡先一個個掀起人的手指甲,再拔了他的腳趾甲,要藝術點兒的處理方式的話,那就把指甲扳成三十度斜角。這個挺安全,比炮烙啊蟲蛇蝎子什么的好很多,絕對不會失手把人折騰死!”
說話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赫連佐,都忍不住照著他的話想象了起來,一個個臉色有點不太好。
唐欣心里嘀咕著,崔子驍又沒去過民國,哪兒來的審問犯人……不過這種方式真是……想想都疼。
齊天佑不在,她還愁鎮不住這個赫連佐,沒想到光是四個面具男擺著樣子就夠兇神惡煞了,更別提她這兩位同行毛骨悚然的一描述,連她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赫連佐倒是對他們口中的“管理局”沒什么反應,倒是在聽說崔子驍會拔人指甲后,竟然松了口:“唐欣……我知道你向來言出必行,不屑于作假,我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便告訴你我知道的一切。”
他對齊天佑……仍然不自覺的心存畏懼。想到或許能借自己所知的消息換取一條命,心頭不由得燃起希望,想要日后再卷土重來。
“說。”既已被指名道姓點了,唐欣也回答得干脆。
“知道了你想要的,不能殺我,放我一條生路。”
“……”
唐欣還沒來得及回答,崔子驍猛地一鞭子拍在了地上,這時候的他,不由得顯現出幾分男人的威勢來:“現在沒nen死你,已經算我們寬宏大量了,小伙子不要太貪心!”
赫連佐視線直直看向唐欣,挑眉道:“我只要你回答。”
這小子也是個怪脾氣。唐欣心下權衡再三,終于正色道:“我最多答應我們不殺你,至于你最后是死是活,看你的造化。”
她心知,如果赫連佐知道齊天佑此時昏睡不醒,是肯定不會告訴他們實情的。殺他的機會多得是,但齊天佑那邊不能拖,她要趁早從佐嘴里挖出點東西來,說不定能為昏睡的他做些什么。
沉吟片刻,佐點點頭,算是同意了:“我知道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你的夫君齊天佑,他確實非同常人。”
唐欣對此隱隱早有猜測,也并未露出多少驚訝:“你有一點想錯了,我并不想挖掘他身后的秘密,只是想知道你為何次次針對他,而且非要殺掉我?”
“我要殺的是獵人,而不單單是你。只要有人在獵人這個位置修補世界,就是我的敵人。”
佐的臉上緩緩綻開一記冰冷的笑容,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毫不避諱的,即便身處于弱勢也從骨子里散發出的恨意與嘲諷,就像是對整個世界都保有惡意的猜想和毫不掩飾的敵意。
唐欣忽然想到他們路過他的林園時所經過的碎石小道,道路兩邊那形態詭異的花朵,多半是冷色調,像是淬了毒一般。而他現在略帶神經質的眼神,那有些瘋狂的念頭和話語,無疑加深了這種恐怖的印象。
直到耳邊又一聲清脆的鞭子響,崔子驍重重甩下一鞭,抽打地面,才讓她從思緒中驚醒。
“既然你要殺的就是金手指獵人……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有一個組織,名叫時空管理局?”她不由得湊近了幾分,冰冷的雙眸像是洞悉了所有人心,直勾勾盯著他的雙眼。
沒有漏掉任何一個小動作。
赫連佐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僵硬了片刻,如實答道:“你……你是說掌管你們行為,調和諸平行世界之間平衡的機構?我們把它稱為仲裁之所……而你,我們習慣把你所說的獵人,稱為守護者。”
唐欣注意到,他所說的,是“我們”。
這樣清楚的劃清界限,會把他與正常人分離開,讓她以另一個意想不到的角度去揣摩他的身份和目的。
思量良久,她終是問了出來:“我猜到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但凡是現代或近現代空間穿越過來的人,不會不知道時空管理局的存在,你是哪個角落旮旯里蹦出來的人?為什么偏偏要殺獵人?世界礙著你了么,你知不知道世界一崩,你也會死?”
這個赫連佐,信息似乎落后了他們很多,但偏偏他卻想弄死獵人……難道他是哪個邪惡組織派來專門危害世界和平,和管理局作對的?
在她探究的目光中,赫連佐的眼神逐漸變得暗沉而怨毒,額上的青筋突然暴起,聲音有些失控:“獵人一死,空間崩塌,這樣就能完全殺死佑了,殺死他這個魔鬼——你們不知道吧,是我設計消除了他的記憶,把他封鎖在這片空間里的!你們以為光是襄王畢生功力就能讓一個人變得如此強?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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