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相遇(二更合一)
“唐欣——”
男人的嗓音, 第一次失了慣有的沉穩(wěn),那雙勾魂攝魄的眼眸中, 帶著一絲隱隱的擔(dān)憂。酒意似乎完全醒了過來, 讓他更加清楚的體會這個深夜的冰冷沉寂。
他慶幸方才的無意識之舉, 也深深的后怕。
夜風(fēng)撩起了他身后未綰未系的暗黑長發(fā), 似乎隨時都要化身為魔, 濃厚的危險氣息, 隨著話語鋪散開來。
聲音回蕩在空寂的小巷中, 讓迷糊中的唐欣若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好像……有人在叫我?”
從昏睡中驚醒,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老三背著,而赫連晴正保護著崔子驍走在前面, 幾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跑到了一個路口,有四條岔道。
“剛才你睡著了,夢見有人喊你吧?這四下一個人都沒有。”老三示意她放寬心, “我們就要逃出青州城的地界了,你要是不舒服, 就再睡會兒……放心, 你身子骨輕, 我一個人背著,很輕松。”
唐欣嘴角抽了抽,往他額頭上抹了一把, 擦去幾顆汗珠:“這叫輕松?我又不是什么瓷娃娃, 有手有腳的。”說罷便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赫連晴見她臉色恢復(fù)了許多, 這才稍稍放心。
唐欣扯了扯凌亂的衣服, 讓自己看上去精神了些,輕輕掃了一眼他們所在的岔道口,忽然眉眼一彎,笑道:“我有個主意——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好很多了,可以自己走,那我們不妨一人走一個方向,分散危險?”
赫連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面上逐漸帶起猶疑,有些不確定:“你……一個人跑能行嗎?”
“放心,我剛才睡著休息了一陣,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唐欣拍了拍崔子驍?shù)募纾馕渡铋L的笑道,“至少……比他強一點。”
崔子驍毫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
赫連晴和其他幾人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囑咐她小心。于是四人分散開,唐欣第一個選了最右邊的道路,甚至提起了幾分輕功,腳步放得無聲無息,看似已經(jīng)恢復(fù)了內(nèi)力。赫連晴望了她的背影一眼,這才也鉆入了另一個胡同口。
唐欣跑了一陣,見他們幾個沒跟來,終于停下腳步,扶著墻抹了把冷汗,喘了幾口氣,干脆閉著眼睛靠在了墻上:“呼……裝X有風(fēng)險。”
和他們不同,她在這個世界待得更久,對青州城更為了解。雖然四條路的方向都是出城,但遠近是不同的,她看似無意中選擇的這一條道,其實是一條出城的捷徑。
追兵都是青州城的殺手,多半知道他們要出城,走這條路的幾率最高……這樣,只要她在這里拖延時間,他們幾個就算繞了遠道,只要追兵不多,應(yīng)該就可以安全逃脫。
系統(tǒng):但是宿主……你現(xiàn)在的屬性值不容樂觀,怎么拖時間?
唐欣:不慌,大不了就是一死。
然而,她在原地等了一會兒,掐算著時間,就算后面的追兵沒到,也隱隱的會有腳步聲傳來,但她現(xiàn)在身邊一片詭異的沉寂,什么動靜都沒有。
嗯?不對?
再等了一會兒,追兵還是沒有到,就連一個黑衣殺手都沒看見,時不時飛過的蝙蝠都安靜的懸掛在附近的屋檐下,除了她無聊踢著石子的聲音,簡直是一片和平的安寧,萬籟俱寂。
“……什么鬼,不按套路出牌?”唐欣最后重重的踩了地上的石子一腳,有些摸不著頭腦。
系統(tǒng):怕不是那些追兵智商不夠用,往別的路走,偏偏不走你這一條?
唐欣:也不可能啊,如果我是指揮,四條路都會派人,只是越有可能的道路,派的殺手越多……真是奇了怪。
而事實上,岔道口處,追兵早就追到了,也如唐欣所想的,把多數(shù)人往最右邊的捷徑上派,只是,還沒走幾步,突然發(fā)現(xiàn)一道人影,一人硬生生擋在狹窄的胡同里,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果然如此……就知道小唐在打主意。”赫連晴冷哼一聲,擺出了架勢,低喝一聲“來!姑奶奶就不信了,還打不過你們這群二流貨色!”
剛才小唐突然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提議,她就留了個心眼,眼見著這四條岔道去向不明,又想到小唐可能以前就來過青州城,便猜到了幾分,故意裝作信了她的鬼話,作勢往旁邊的路走,其實走了幾步,就轉(zhuǎn)身去了小唐的那條路等著。
都是同行,還妄想著套路她……還好她猜到了,反套路了一把,把人截在了半路,不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頓時,赫連晴與幾個抄刀上前的殺手打成一團。一個殺手突然巧妙的躥到了她的身后,正欲偷襲,突然被她一個背摔,砸向了面前一個殺手,兩人都打趴在地,又有更多的人踏著他們的身體提刀上來。赫連晴雖然拳腳功夫厲害,但方才已經(jīng)消耗太多體力,經(jīng)不住一個個的車輪戰(zhàn),略顯疲態(tài)。
忽然,腳下原本被打趴下裝死的蒙面人,手指動了一下,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緊緊握起了刀,一躍而起,往她身上砍去。
“mmp跟姑奶奶玩這招?”赫連晴額上沁出了冷汗,有些應(yīng)接不暇,咬緊牙關(guān),一手擋在胸前,打算用手臂扛。
一些皮肉傷不要緊,手骨這么硬,這些二流殺手應(yīng)該砍不斷的吧……然而,刀落之時,她還是死死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旁邊的草垛突然動了一下,一個人橫空跳出,雙手搬著一塊石磚,往那人后腦重重拍了過去。“啪”地一聲,即將落下的刀一抖,掉在了冰冷的地面。
“愚蠢的人類,到最后還不是要小爺來救。”崔子驍抓著石磚的手已經(jīng)紅腫了,因為沒有內(nèi)力在身,有些吃力,但還是挺直腰桿,“你退后,讓我來對付他們。”
赫連晴反射性的睜眼,長出一口氣。見是崔子驍,又撇了撇嘴:“果然同事說的沒錯,某點中二種馬裝X男的經(jīng)典臺詞。省省吧你,英雄救美博得好感的最低標準,需要英雄長得帥。”
“質(zhì)疑我的長相?”崔子驍?shù)谝粋不服,一雙桃花眼輕輕瞇起,“多少人沉迷在我的美貌之中……你的審美觀可能有問題。”
他本來沒覺得唐欣剛才的表現(xiàn)有問題,差點被騙過去,只是最后見唐欣走的時候,用上了輕功,心里頭才涌上一絲不對勁。
好鋼用在刀刃上,好不容易恢復(fù)過來的內(nèi)力,應(yīng)該用在打斗,唐欣今天有點反常,就像是……特意用行動告訴他們沒事。
大家都是獵人,有些套路就心知肚明了。他腦中略略一轉(zhuǎn),想到唐欣可能是在套路他們,也不聲張,第一個悄悄跟了過去,藏在了草垛里,后來見赫連晴也來到附近,就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心里清楚,自己綁定的系統(tǒng)不知道怎么的丟了,所以不像赫連晴那么牛X,只能藏在一邊,等赫連晴撐不住了再出來,不然只是個累贅。
赫連晴捋起袖子,還打算和對方大干一場,崔子驍卻看見了后面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扯了她就往后跑:“打不過就跑,孫子兵法白學(xué)了?別跟他們硬碰硬,學(xué)學(xué)本大爺,跟他們玩猥瑣操作流,打死一個,等人圍上了,就跑跑,換個地方再偷襲。你再厲害也只是個女人,沖上去跟他們硬剛的,是戰(zhàn)士和肉盾!”
“mmp我跟這些人沒完!”赫連晴惡狠狠的看了身后一眼,卻也知道時局不對,雖然想走,但有些晚了,他們已經(jīng)被人包圍了起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jīng)后背相抵,再也沒有退路。就在這時,“轟”地一聲,一陣強光閃過,側(cè)邊被什么東西清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焦黑的土地還冒著輕煙。
老三有些肉疼的收起電磁炮的零件,這是他們五個人最后能用的武器了,搗鼓出最后一發(fā)炮彈,就會報廢,剩下些昂貴的金屬,他得撿起來,回去組裝再利用。
他倒不是發(fā)現(xiàn)了唐欣的異樣,而是本來就打著主意,準備在殺手匯聚的地方放他X的一炮,至于自己會不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再說。沒想到這兩人也挺賊的,早就繞了回來。
赫連晴和崔子驍聞到那股氣味,就知道一定是老三在暗處幫忙,不敢耽擱他費力爭取的幾秒鐘,哪兒有空隙就往哪兒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成功引著殺手往另一條路跑去。
殺手全部撤離,最右邊的小道恢復(fù)了空寂。濃濃的夜色下,慢慢的,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了胡同盡頭。
唐欣面帶疑惑,原本還有所警惕,躡手躡腳的想要折回去看個究竟,沒想到走到附近的時候,鼻尖突然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在月光的映照下,距離岔路口不遠的胡同里,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道黑衣人的尸體,而地上還有一些黑炭似的痕跡,散發(fā)著難聞的焦土味兒。
系統(tǒng):……
“……”片刻宛若死寂的沉默。
一看這場面,她就懂了——
她,LV.9的頂級獵人,居然被基友們反套路了一回!本來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犧牲自己的,沒想到他們也都懷揣著這樣可怕的想法!WTF!一個個都不要命了是吧!
系統(tǒng):俗話說得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哎不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宿主你要高興才對!
唐欣心情復(fù)雜:被套路了……我居然被套路了……他們這些¥@&#……魂淡!
她抿了抿嘴,眼下已經(jīng)沒人再追殺她,不走也得走了。如今的身體狀況,除非幫他們拖延時間,不然,只會是個累贅……回去她一定要揪著赫連晴的領(lǐng)子問個究竟!
他們是要去京城赫連家,借助這棵大樹避避風(fēng)頭……沒有她絆著,他們應(yīng)該會很順利。
唐欣的步子一折,抹了把汗,從橫七豎八的尸體上跳開,又靠著墻根坐下,喘息了片刻,輕輕闔目,想要休息會兒:“呼……也算好,沒人追殺,我可以等白天再喬裝改扮,混入人群中出城,不用那么偷偷摸摸的連夜跑出去。”
就在此時,耳邊輕輕的傳來一道細微的金屬聲,像是誰的刀掉在了地上。
迷迷糊糊之間,唐欣皺了一下眉頭,一秒鐘之后,她忽然心下不對,濃濃的不詳讓她頓時清醒了許多,猛地睜眼。
此時,一道黑影襲上,籠罩了墻根的她。一個鼻青臉腫的蒙面黑衣人,已經(jīng)拿起了刀,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她面前!
不好——
赫連晴用拳腳殺人,難免有時候下手輕了些,這次,不小心留了個活口!
見緊閉雙眼的小美人兒臉色煞白,蒙面人眼睛笑瞇成了一條縫。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竟然讓他撿了個天大的漏,萬兩懸賞的人頭,給他遇上了。
這個手無寸鐵的羸弱女子,在月黑風(fēng)高的晚上,還不是讓他隨意拿捏?
“剛才跑得挺快,怎么不跑了?”他拿著刀在她臉上比劃著,像是隨時要割下一塊肉來,下意識舔了一下嘴角,“好嫩的臉蛋兒……讓人看了就想親一口。可惜了,要成為我的刀下之魂……真是舍不得。”
他越發(fā)湊了過來,刀也沒有離手,保持著幾分警惕。唐欣斜睨著他,幾乎沒有說話的力氣,輕輕闔目。
越是這個時候,就越要冷靜。她必須調(diào)息,就算只擁有以前的零點一成內(nèi)力,也比現(xiàn)在這個樣子強,說不定還能反殺。
越是蒼白的閉目,越是羸弱的樣子,男人便越是放松了警惕,以為她已經(jīng)放棄抵抗。就在他伸出一只手,抓向她的腿腳時,她眸中閃過一道狠光,猛地抬膝一撞,狠狠往他的下三路砸去。
“啊!”男人凄厲的嘶吼,短暫卻響徹整個黑暗的夜空。一道仍在菜市口附近街道徘徊尋找的白影,聞聲一頓,飛往那個方向。
唐欣一擊得逞,趁男人吃痛的時候,又抓起了早就藏在手心的尖利石塊,往他的要害砸。黑衣殺手面目扭曲,捂著下腹,見眼前的女人雙眸冰冷清冽,下手沒有一絲女子的柔情,反而利落得像是他的同行,心下大為震驚。
為什么……剛才,他甚至感受到了她一瞬間散發(fā)的強大氣勢,升起了一絲害怕?
男人再也不敢大意,吃痛之間,閃躲了一下,只讓她的石子在太陽穴擦出了一道血痕。他握緊了手中的刀,剛要往她脖頸之間劃,沒想她卻像是意料到了他的動作,飛撲過去,將他撲在了地上,死死一踩,去奪他手里的刀。
唐欣的眸子狠狠瞇起,一言不發(fā)。在你死我亡的關(guān)鍵時刻,帶著決絕的冷狠果決,用盡所有的方法,掰開他握刀的手指。腦子不清醒,那就咬下舌尖,讓血腥味充滿整個口腔,讓痛意喚醒沉睡的神經(jīng)!
要贏——
一定要贏!
被她那樣冰冷而隱含殺意的眸光盯著的時候,男人握刀的手,微微一抖。
那樣的眼神,差點讓他以為這個女人從前過的是刀口舔血的噩夢生活,要說剛才還以為這是個羸弱的軟柿子,那現(xiàn)在,她漆黑的雙眸中透著的狠戾,就像一匹兇狠的狼……她似乎知道他渾身的破綻,盯著要害部位,似乎只要他一放松防備,她就會發(fā)動下一輪的進攻。
更可怕的是,她把所有的時機掐得剛剛好,一切都指向?qū)λ钣欣牟课弧偛诺姆潘山o了她喘息的機會,直到他出手,她才睜眼反擊,這期間已經(jīng)算好了他的路徑,直接把他撲到了地上,讓他處處受制。
即便剛才已經(jīng)虛弱得使不出一點力,也能利用身體的慣性和劍走偏鋒的技巧將他打倒,這樣的戰(zhàn)斗意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練就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這個女人,簡直不可思議!江湖上也從未聽聞過有這么一號人吧?
“我就是唐欣。”
唐欣眸光如刀鋒般凌厲,一腳踩著他的手,另一手制住他拿刀的手,見奪刀不成,便又生一計,抓起地上的碎石塊往他腦袋上扎。這時她已隱隱感覺到自己的氣力快要透支了,想要以最快的方式解決掉。不想,剛拿起石塊,他竟然就已掙脫了一只手,想要將她按倒在地上。兩人頓時扭打成一團。
她的脊背抵上了冰涼的地面,身體一重。他在上面,一手拿著刀柄,一手成掌抵著刀背,甚至壓上了自己的體重,用力往她的脖頸上壓。而唐欣還在垂死掙扎,雙手也同樣抓握著刀的兩頭,只是掌心中慢慢沁出了血跡。
隨著刀刃慢慢向下移,逐漸貼近了她的脖頸,她也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上頭的那個蒙面男子的力道越來越大,而她的力氣逐漸流失。手心破皮的傷此時已經(jīng)算不得什么——她的雙手手肘已經(jīng)抵在了冰涼的地面,用力撐在脖頸兩側(cè),推拒著眼前冰白的刀刃,薄汗不斷沁出,一顆心提在了嗓子眼兒。
一顆顆血珠子,順著手腕,滴在了青石磚上。
“別白費力氣了,這樣只是在徒增痛苦罷了。”蒙面男見她氣力不支,終是松了口氣,沒有了性命威脅,那副嘴臉又露了出來,“你要是識相給爺樂樂,或許爺還能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怎么,要不要考慮一下?”
他的刀又推入一分。
唐欣臉上沒有絲毫害怕,反而冷冷的笑了,他還未明白她那冰冷笑容的寒意,只一味推進刀刃,直到他足夠挨近她能夠著的區(qū)域——唐欣猛地松了一只手,抓起那尖銳的石子,往他喉嚨扎去!
“破娘兒們!”殺手被徹底激怒了,沾血的刀直往她的脖頸上劃,毫不猶豫。
這時,一道陰影籠罩了下來,一只寬厚的大掌,忽然掐住了他的脖頸,“咔嚓”兩聲,能聽到骨頭的碎裂。鼻青臉腫的殺手感受到背后那股不可違抗的力道,仿佛下一刻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心頭撲騰跳了幾下,愈發(fā)的驚駭:“你……呃……”
那只手,是人是鬼?悄然無息的站在他身后,抓住他最脆弱的脖頸一扭一提……除非武功高深到傳說的境界,不然,沒有人做得到吧……
“哪只手碰了她?”齊天佑俊美的面容波瀾不驚,令人看不出心緒。淡淡垂眸,緩緩?fù)鲁鰩讉冰冷的字句。
明明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但那股冰冷如邪魔般的眼神,只要一落到他身上,他就忍不住的全身戰(zhàn)栗,一陣陣冷流讓他發(fā)麻,沒有原因。
“我……沒碰……”殺手連聲音都顫抖了。他倒是想行邪念,奈何這個女人下手太狠,占不到便宜。他剛想殺她,眼見就要得手,這個恐怖的男人竟然就趕到了。
齊天佑掃了一眼地上的女人,見她微微瞇著眼眸,眸中還有幾分未消散的冷狠,眉頭也未完全舒展,雖然把手縮回了袖子里,但凌亂的發(fā)絲下的青石磚上,還染著幾分血跡——心口有些發(fā)疼。
故意用袖子擋住,是不想讓他看見她受傷吧……
殺手見這冰冷如雪的男人看唐欣的眼神,心下一驚,覺得有些不對,瑟縮了一下脖子。齊天佑見他不安分,冷冷掃了他一眼,見他握緊的刀上,含著兩處還未干涸的血跡,深邃鳳眸忽然危險的瞇起,手掌慢慢收緊:“傷在她身上的,我必百倍討之。”
“我……公子,冤枉啊……我、我這就滾回去……”殺手還想爭得一線生機,眼中閃過一絲狠光,揚起刀想要偷襲齊天佑。
“晚了。”
齊天佑連眸光都不曾動,輕而易舉的伸手一折,長睫微闔,半掩著眼眸,袖中的手微微伸出,掌心運足了將近八成力道,輕輕向內(nèi)旋了一下,向他后背一推。
殺手痛呼一聲,搖晃了幾步,捂著重重跌落在地上。他的整只手臂被齊天佑卸下,加上內(nèi)傷,頓時咳出了一口黑血,想爬起來,掙扎了幾下都無果。
唐欣正奮力想從地上爬起,不料卻被一道柔和之力圈入懷中,輕輕抱起。他溫?zé)岬拇桨瓴恢螘r竟然就在她的耳后,輕輕蹭了一下她的臉頰,帶著幾分難以訴說的思苦,輕聲在她耳邊道:“你受苦了……”
因為后背緊緊貼著他的胸膛,唐欣能聽到他的擔(dān)憂的心跳,一下下震動著,無言的流淌著他說不出的情緒。
他的那只寬厚的大掌,原本圈在她的腰上,卻緩緩滑向她的小腹,隔著一層衣料,讓那具有穿透力的溫暖滲入。
唐欣無緣由的心頭一震,抬眸看他時,卻一眼扎進他那汪洋似的深沉的眸光里,似乎從中看見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柔和,即便他隱藏得很好。
“你……”她想開口,心跳卻愈發(fā)迅速,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逐漸醞釀發(fā)酵。他貼向她小腹的手掌緩緩向其中傳輸著內(nèi)力,讓她稍微好受了些,同時卻也傳遞著一個她不想讓他知道的消息。
他……是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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