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春天的氣息
過了嚴寒的冬天,來到了春天,過了一個熱鬧的除夕夜,整個無名谷熱鬧了一整天,一連三天的熱鬧,來到了年初三。
無名谷的新年和中原的沒有什么區別,還是一樣的熱鬧,炮竹聲一陣陣的傳來,今天總算是消停了一陣子。
院子的楊桃樹長出了一片嫩芽,地面雖然還有些潮濕的,像是灌了水一般,但雪已經退去了,萬物勃勃生機,正要迎接這一個盼望許久的春。
穆兒從熱鬧的廣場上回來,安居軒靜悄悄的,倒是可以好好的靜一靜了,可是一年一度比武大會又要開始了,為此無名谷里的人整整準備了半個月,初八就是比武大會,一連舉行五天,到年十二才會散去。
而且每一門派都要派人去參加,就連師傅也不能逃脫掉,也要參加后面兩天的壓軸大比武,九月門的人,可以說人人參加,打完了個人的,就是隊伍比賽,再到水晶獸較量,最后才是各大掌門人比武。
為此還要在廣場上搭一個重大的舞臺呢,看來就是這兩天的事情了,穆兒倒覺得清閑了,往日一天一天的練習,原本過年會覺得卷的,卻因為人們在忙著比武的事情,把她閑開了,也沒有人管她,倒是有一些不習慣了。
在無名谷生活了這么長的一段時間,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武功也可以說已算是精進的,水晶獸自然小菜一碟。
她學到了九月劍法,還有九月劍陣,這無名谷的功夫確實和中原的不一樣,她也是后來慢慢發覺的,除了人特別的勤奮以外,還講究方法,她早就從自我跳到了本我上來,她現在很自信到下次遇到父親的時候,絕對是可以把爹爹打敗,一年下來,也就這一段時間比較閑。
這些日子里,要是沒有這些武功,和自己的水晶豹子的陪伴下,她還找不到生活的意義在那里,日子也是這樣過來的。也漸漸的忘記了一些人,一些事,時間真是煩惱的解藥,雖然說自己偶爾還會想起那張模糊的面孔,也曾哭過好幾次,但現在想起來已經沒有那樣的強烈,可有可無。
她已經很長一段日子沒有想起那張臉了,有時候他想去抓住,可越是這樣,那張面孔就越是模糊,人難過的就是知道那么一個人,模糊的記得那張面孔,但要想使面孔變得清晰一些時,面孔卻變得越來越模糊了,最后什么也不記得了。他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自己卻沒有停止思念他。
她拿著一顆乳白的,上面光滑的,還冰冷冷的石子,石子就是天然的杰作,上面潔白無瑕,也不知道它在河里躺了有多少歲月,她把它從左邊滾到了右邊,又從右邊滾到了左邊,來來去去十幾趟,竟越玩越開心。
一個熟悉的身影踏進院子里來,是易繼和邵超澤,邵超澤是松門最得意的一名弟子,而且武功甚好,也是無名谷最得意的幾位弟子之一。
穆兒也是最近的這三個月才和他混熟的。
易繼走到窗前看到穆兒正呆呆的在想著什么,便道:“你怎么一個人跑回來了,麗清說你一定回到了安居軒,我還不相信呢,沒想到你真的在安居軒。”
穆兒笑著說道:“外面太熱鬧了,幾天都是這樣,真有一些視覺疲勞,所以就回來了,好好靜一靜。”
邵超澤笑道:“你還不快出來,也不知道萬青門的周逸群從那里有了想法,在那湖面上組織了劃龍舟比賽,現在無名谷八成的弟子都在湖邊,只要自己原因,可以自行組織,人數一夠,都能參加,而且獲勝者,還有禮物呢!”
穆兒立刻驚訝道:“還有這事,那真是太好玩了,為什么麗清她們沒來叫我。”
易繼看了一眼邵超澤笑道:“麗清就說你一定會喜歡的,果不其然。”
微笑著的穆兒喝道:“這不是視覺疲勞的事,挺好玩的,又刺激,這倒也新鮮。”說著已經開門出來了。
三人朝湖邊去了,這會湖邊正熱鬧,歡呼聲傳過來,六條也不知道從那里要來的龍船,每只龍船的前頭,便是一頭彎彎的大龍頭,一鼓架在船頭處,遠處拉了一條長長的紅橫幅。
六條龍船上,都已經有七個人,一個人站在鼓旁,六個人已經都拿著劃船漿,他們每一人拿一根,正在等待這最后的一個命令,便向紅橫幅進發。
已經有不少的年輕人蠢蠢欲動了,只見最前頭的地方,一小船上還站著一個人,對他不是別人正是萬青門的周逸群,他已經不像一名無名谷弟子的打扮,倒像一個莊家漢子。他大聲的吆喝道:“來了,以爆竹聲為號,終點就是那條橫幅,那一條船第一個碰到的,就是勝利者,沒有第二名,只有第一名。”
岸上一些人大叫起來,女孩子也一樣,不過這一趟都是男孩子,岸邊一群一群的人,特別是靠在岸邊的那一條長長的走廊,更是人山人海。
此刻穆兒他們也已經來到了走廊上,她找了一個觀看的位置,看著龍船下面的人,他們都是非正式的弟子,有壯的有瘦的,也都穿著整齊,像模像樣,不過這些人都應該沒學過,可能會出現很好玩的事情,穆兒正在高興的猜測著。
見到霜兒就在離自己不遠的一亭子里,早就笑的合不上嘴了,那笑聲老遠就能聽到,她走了過去,道:“我說自己聽到誰的聲音呢,原來是你的。”
“快快,快坐下,別擋著我的視線了,比賽馬上就開始了。”霜兒懇求道。
她倒是挺會享受的,找了靠岸的一個亭子,又不知道從那里要來了好吃的,滿滿的鋪了一大桌,那茶壺的茶水都是燙燙的。
穆兒笑著也坐下來了,這會的易繼和邵超澤也過來,站在了她們的一側。
轟隆隆的一聲,爆竹聲響起了。
六條龍舟同時開始向橫幅劃去,有節奏的劃過水面,船最前端的鑼鼓也開始響起了,敲鑼鼓的那一個人除了是一個樂手,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指揮船只前進。
六只鼓聲混合在一起,完全聽不出了節奏了,混在一起,倒是岸邊的人一陣陣有節奏的助威聲音,可以說此時岸邊的人已經沸騰起來了,加油的叫喚聲,融在了一起。
霜兒扔下手中的東西,站了起來,來到亭子的邊上,她在尋找那一條船最快的,那嘻嘻的笑聲寫滿了一臉,開始的時候,那一只最快,還不那么明顯,不過劃了一會優勢就出來了,第二和第三艘是齊頭并進的,很快就把那四只拋在了身后。
穆兒也覺著好笑,已經很少沒有見到凌霜笑得忘了形,她也走了上去。
霜兒笑問道:“穆兒,你是支持第二艘還是第三艘?”
穆兒笑著說道:“我看是第二艘要好一些。”
“那么我支持第三艘,我們賭一賭吧?”凌霜道。
穆兒疑惑道:“賭什么呢?”
“嗯……就賭一盤花,如果我贏了,你就送我一盤花吧,要是你贏了,我送你一盤花。”凌霜喝道。眼睛直直的看著那兩條船,那兩條齊頭并進的船已經把別的船拋得遠遠的了,現在已經差了將近有三丈。
穆兒點頭道:“好呀,我答應你。”
兩個人開始為自己的船打氣,倒也挺好玩的,湖邊要比湖面更加的熱鬧。那些女孩子也都得意忘形了。
在這時候,不知道什么原因,第五和第六艘船忽然越靠越近。或許第五艘的左邊比右邊的人劃得過猛,所以龍船開始向右偏過來,而第六艘正好相反,是右邊的人比左邊的人劃的更加賣力,反正是向左邊偏來。
兩船越來越近,連兩船上的敲鑼手也是慌了,反正是失靈了,而且船又行駛的特別快,只聽得轟的一聲,兩船撞在一起了,當時兩船瞬間就都翻過來了,船上的人全部落水。
岸上的人無不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都已經忘記了給其他船鼓氣了,所有人都在看著落水的人,他們就像落水的旱鴨子一樣,拼命的劃著。周逸群又是好笑,急忙叫兩只小船劃過去,把落水的人都救起來了,還好都沒有人有事,不過這時候湖面的水特別的冷,人在上面泡一下子,就全身冰冷。
凌霜好笑的是,當時撞船的那一會,兩船的人都慌了起來,有些人都還沒有等船番,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落下水中,他們很想用水漿頂住劃過來的船,卻把自己的船頂番了。那驚恐,和岸上的人是兩種不同的面容。
看來這劃船也是有講究的,要講兩邊的平衡,就怕一邊比另一邊力氣更大,這樣的船不會快,而且會打偏。
前面兩艘船沒有受后面發生的事情影響,而且月劃越遠,已經離橫幅越來越近,到了激動人心的時刻。
穆兒也站了起來,看得出來兩只船的指揮人很有技巧,也看得出來船員對力的分配也是恰到好處的。
凌霜激動起來,擦掌握拳的叫喊著,但是她的叫聲被更多更大的聲音所覆蓋了,但還是會繼續的喊著。
兩船一會左邊的快,一會右邊的快,還聽到了有節奏感的鼓起聲呢。
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近在咫尺了,人們屏住呼吸……
擦肩而過,第三艘獲得勝利了,就差那么一點點,肉眼都看不出來的,凌霜歡呼著跳了起來。
那種高興,說不出去的激動,已經不能用言語來表達了。
那天的龍舟比賽一直到那天晚上才結束,天色黑了,人群漸漸的散去,該發的獎項,也都一一的發了,不知道誰在岸邊,燒了一堆大火,火熊熊燃燒著,有一群人圍著火堆偏偏起舞。
穆兒和凌霜也累了,她們沒有繼續留下來的想法,就準備回去了,沒走多久就遇到了許雨她們,她們還在笑著說起今天落水的那一條船呢!
說著就呵呵呵的笑了起來。
穆兒道:“你們也都還沒有回去呢!”
“現在正要回去。”
穆兒問道:“回去睡覺嗎?”
尹尚秀說道:“還能做什么。”
穆兒道:“現在還早著呢!”
許雨說道:“你今天不是一早就回去了嗎!怎么又出來了,這會也不累了。”
穆兒搖搖頭,道:“是易繼和邵超澤來找我了,我這才出來的。”
凌霜喝道:“我勸你們還是別回去了,到我那里玩吧,我們擲骰子,下棋,什么都行。”
許雨笑起來,道:“真的嗎!我還想怎么打發今晚的夜呢!”
金玉婷搖了搖她說道:“我還是回去,下次吧。”
聽得金玉婷這么說,凌霜說道:“這樣吧,我帶骰子到你們的屋里,在我那里太冷清了。”
許雨搖了搖穆兒,穆兒點頭說道:“好吧,你就過來吧。”
許雨說:“我可聽說你那里有不少的好茶葉,帶些過來吧。”
凌霜點頭道:“好,放心吧,我準保證你會滿意的。”
穆兒回過頭來,笑著對易繼和邵超澤說道:“你們兩個人也陪我一天了,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見。”
易繼點頭說道:“好吧,你們也不要玩的太晚,早點休息。”
穆兒點點頭,告別了他們兩個,凌霜也跟著他倆朝那個方向去了,回到安靜的安居軒,里面燈火輝煌,可是夜已經來了,但沒有多久,霜兒帶著兩個人朝著屋子來了,她身后跟著的兩個是她屋里的丫頭,兩人手中各提著兩個沉甸甸的籃子。
在門口麗清叫了一聲說道:“穆兒,你快出來,凌霜過來了。”
穆兒匆匆的出來,一看便問道:“哇,帶著這么多東西呢,你真想下半夜都在我這里過了嗎?”
凌霜笑了笑說道:“在我那里有不少吃的,就怕自己吃不完了,給你們帶來一些,不正好又玩游戲嗎,少了這些怎么行呢。”
穆兒點點頭,道:“好吧,我屋里。”
四個籃子已經都拿了進來,凌霜又讓那兩人回去了,麗清到許雨的屋里叫道:“快,許雨你不是要下棋嗎!還不快點出來,還有很多吃的喲,你要再不來,我們就不給你留了。”
一聽到有吃的,許雨就想變了一個人一樣,匆匆就出來了,慌慌張張的來到了穆兒的房間里。
穆兒又叫過來了尹尚秀,尹尚秀也都過來了,她又到金玉婷師姐那里去了,金玉婷師姐說道:“你們玩吧,我還有些東西要做。”
她原來在畫著什么,不過她的手藝很好,只能用多才多藝來形容她了,穆兒也看到了,那副山水畫,活靈活現的,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畫的正是無名谷,人是站在湖邊的南面畫的,很多東西都已經補得差不多了,長有兩丈,高有一丈,一幅畫,就要占了一面大墻,穆兒走了過來,眼睛里透露的是驚訝,那些色彩也上的差不多了,這會玉婷就在畫著。
穆兒驚訝的說道:“原來這些日子,你都在忙這一幅畫呢!”
金玉婷回過頭來,特別謙虛的問道:“你覺得畫的怎么樣?”
“不得了,真不愧大家都說你多才多藝以前都還不相信,我現在相信了,畫的栩栩如生,都活了,比原有的都要美。”她走過來從左看到右邊,看到那些屋子,瓦片的靈紋,都特別的清晰,還有幾個人在大草地上放風箏,也都一一的畫出來了,遠景近景也都有了,整體和部分也都分開了,絕對是一副杰作。他呆呆的看了一會,在小的時候,他也是畫過畫的,有些手藝,也還不賴,但此刻她低頭,是佩服的低下頭來。
金玉婷笑著說:“只是這才是畫的一個大體,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可能還要兩三天。”
凝思著的穆兒沉默了一會,才回過頭來說道:“大師姐,我來幫你吧。”她已經完全忘記屋里的事情。
玉婷笑著道:“穆兒,你也會畫畫嗎?”
“會一點,小時候學過,上色這工作,我還是會的。”她也變得謙虛起來。
玉婷高興壞了,說道:“我正愁這事,還想到那里給我挖一個人過來幫忙,你會上色真的太好了,我也少了這些麻煩了。”
穆兒笑著問道:“這可是參加展覽的那一幅畫嗎?”
原來過兩天在比武的同時,還加進了一個展覽,玉婷道:“我們九月派,也拿不出什么更有價值的東西,只能畫一幅畫了,你說這話成嗎?”
“當然,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加搶眼的了,你看著吧,這畫一拿出,以后只要關于畫畫的事情,都會來找你。”
“你不要再笑話我了,我現在一心只想著怎么把所有的色彩都上了。”
穆兒笑著說:“放心吧,我既然答應你上色的事情,就保證會幫著你完成,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正說著,聽得一聲叫喊,是許雨的聲音,她叫道:“怎么了,你們怎么不出來了。”
穆兒應了一聲,道:“就出來。”
許雨走開了。
穆兒回過神了說道:“別看了,也別畫了,這晚上的光線不好,影響上色的質量,明天我陪你忙一天就基本完成了,來,我們出去玩吧。”
說話間已經取下她手中的工具了,拉著她往自己的房間里來了。
那三人早擺好了陣勢,吃的東西也都已經全部都取出來,三人在那張喝茶的桌子上盤腿而坐,果脯點心取出來放了四個角落都是。
穆兒笑著說道:“我就說你們不會和我客氣的,就差沒有爬上床去了。”
凌霜說道:“這又不是第一次了,好像沒來過的一樣。”
許雨自己的懷里抱著一個盛著果脯的盤子,口中不停的嚼著,又給穆兒遞過來一盤好吃的點心說道:“快來,凌霜帶過來的都是上等好吃的點心,你們也快過來嘗一嘗。”她一副晚飯都沒有吃的樣子。
玉婷笑著說道:“你吃吧,別撐了。”
“才不會呢,我這肚子消化的快,不用擔心的。”說話的時候還不忘了繼續的嚼著。真想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凌霜已和尹尚秀擺出了陣勢,那盤圍棋正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雙方都不愿意妥協的地步。
凌霜說道:“玉婷師姐,你就別說那么多了,還是趕緊來給我們泡壺茶吧,我的口都干死了。”
玉婷急忙說道:“好的,就給你們泡茶去。”
穆兒說道:“還是我來吧。”
“我看你還是留下來收拾一下。”說著指著那桌面上。
凌霜說道:“玉婷師姐,那籃子里有茶葉,洞庭茶、云霧茶、黃山毛峰都行,你看這選那種!”
玉婷走過來,都看了看,又聞了聞,不自覺的點了點頭說:“真是很香,就來洞庭茶吧!”
說著取出了茶葉來,又拿起茶壺和茶杯,朝廚房那里去了。
穆兒也習慣了,她們每一次的到來都會大鬧一番的,早已經見慣不慣的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里面也就開闊了。
不一會麗清才走過來,她又拿來了盛東西用的東西。
穆兒笑著說道:“麗清,你也做下來吧,這些我自己來做就行。”
麗清那里看得過去,早上來幫忙了,兩人四手就更好了。
忽然許雨放下手中的盤子,說道:“要是有瓜子,就更加好了。”
凌霜說道:“有呀,就在籃子里,你沒有看到嗎?”
許雨高興壞了,叫道:“那真是太好了。”說著就要下來。
穆兒說道:“吃瓜子行,但不能在上面吃,只能在桌子這里吃,你要是在上面落了一地,我還不知道怎么清理呢!”
許雨很不舍得,因為在上面有毯子,自然會暖一些,不過她還是妥協了,點頭說:“好,我不上那,吃完再上去。”
穆兒呵呵呵的笑了笑,許雨已經過來翻東西了,麗清正在幫著她找呢。要是讓她來找,準又會翻得一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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