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9.生死一搏
師傅沒有再次發起攻擊,天色在不知不覺中黑了下來,已經有人在走廊里點上了燈火。
霜兒走了過去,氣洶洶的說道:“師叔,你真是嚇死我了,你這樣出招,真的認為他們就一定能接得住嗎?”
師傅呵呵呵的笑了笑,道:“那當然,我既然敢出,我就相信他們一定能接得住,他們的陣法是我教的,什么水平,我當然知道,除非他們沒用盡全力。”
“可是,你要是失手,真會把他們打傷的,他們明天可還要去闖生死神壇呢。”
師傅還是微笑著說:“不會的,你太小看他們了,他們有潛力,要是這都接不住,那么那還能闖出生死神壇。”
“但是,師叔,你真的把握嚇壞了。”霜兒說著,走了過去。
他們紛紛氣喘吁吁,像四個八十歲的老人,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對于穆兒來說,這么一次對抗,這么一次使出全身的勁,已經很長一段沒有過了,都快要趴了下來。
許師兄心里暗暗的佩服對方,整個人還在剛才打斗的回憶當中,秦師姐伸了條手絹過來給她搽汗。
唯有葉青顯得很平常,也許是這兩年來,經歷了太多打斗,這和平時打斗的沒什么兩樣,唯有在這里學習了幾天,武功倒是長進了一些,而且運用了師傅說的法門,打斗的時候也沒有那么累了。
師傅來到了石臺上坐了下來,猶如散步一般,額頭上竟然沒有一滴的汗水。
葉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過去。
穆兒在師傅的揮手中,在一石凳上坐了下來。
師傅微笑道:“別站著了,你們都坐吧。”
這里比較的灰暗,只有走廊里兩盞微弱的光照射過來,所以顯得里面有些灰暗。
穆兒咕嚕嚕的喝了三杯茶水,口中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像今天這般累了。”
師傅笑了笑說:“那你應該多加練習才行。”
“我已經很努力了,平時在路上,或碰見壞人都是我的師兄出手的,所以都是他最累,今天真沒有想到會這么累的。”
葉青也喝了半杯茶,口中問道:“師傅,我們四個人打得怎么樣?”
霜兒還沒有等師叔說話,就搶先的說道:“那還用說,打得非常好,就算我們這里的弟子也不能在幾天時間做到這樣一個水平。”
葉青當然知道霜兒在稱贊他們,但是他還是想師傅開口說一句,他看了師傅一眼。
穆兒自然也知道葉青這時是想他師傅評價一句才放心。
師傅點頭道:“不錯,確實是進步神速,出乎我的預料,只要配合好了,闖過生死神壇,是可行的的,只要不遇到絕頂的妖獸,就應該可以應付。”
穆兒聽了高興極了,都要跳了起來
葉青拼命的拉也拉不下來。
師傅繼續說道:“三角陣,配合的很不錯,能在短短的七天里有這種水平,你們的進步很快,雖說這個陣法還不夠完美,還有欠缺,但只要你們用得好,運氣好一些,是可以闖過生死神壇的。”
霜兒也非常高興,笑道:“這實在太好了,青哥哥還擔心了一整天,也沒能閑心心來。”
師傅笑了笑。道:“不必如此,明天就按平常心來,便可以了。”
穆兒點點頭,這時師傅又說道:“在這里我也沒什么給你們的了,也不知道該送什么給你們,只愿你們能平安的回來。”
他們紛紛的說了聲謝謝。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周圍很暗。
師傅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一天,什么也別去想了,中原不是有一句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穆兒點頭道:“李師傅說得對,確實是這樣子的,我也這樣的想來。”
“好吧,你們也已經累了一天,回去早點休息。”接著對旁邊的霜兒說道:“霜兒,你也出來一天了,趕緊回去,別讓你的爹爹擔心。”說著站了起來。
穆兒高興的站起來。
霜兒笑道:“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
師傅才點了點頭。
正要回房間的時候,師傅忽然叫住了葉青,道:“葉青,你留下來一會,我還有話和你說。”
葉青趕緊收住了腳步,沒有繼續向前走,穆兒看了看他,還是跟著許師兄回房間去了。
一下子周圍只有三個人,師傅走出大門口,葉青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后,心里暗想師傅到底要說什么呢!
師傅笑道:“你別緊張,你有沒有做錯事情,不用這么拘謹。”
霜兒笑起來,道:“青哥哥總是這樣子的,特別是面對師叔的時候,他就會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忽然師傅在門口處停了下來,手伸到懷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上面用瓶塞塞緊,他一手遞過來,口中說道:“你這次闖生死神壇,師傅也沒有別的什么送給你,這是我手中唯有的三粒藥丸,就送給你吧。雖說這些藥丸也不是什么寶物,卻對療傷很有用,能有不錯的功效,以備你們不時之需吧。”
霜兒看了藥瓶上的幾個字,叫道:“‘氣療傷’,這不是師叔才研制的藥物嗎!那真是太好了,有了這藥,好過別的寶貝了。”
葉青道:“如此貴重的藥物,師傅還是留著來防身用。”
“呵呵呵,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這藥我可以隨時的自己研制,你們帶進去。”又道:“一般的傷,只要服用一粒就可以了,就算再重,只要服用三粒,保證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起碼可以緩解傷痛。”
霜兒笑道:“你師父武功高強,又有幾個人傷得了他。”
李銘封笑了笑,葉青這才把瓶子接了過來,又謝了謝師傅。
師傅道:“早點休息。”
葉青點了點頭。
霜兒說道:“青哥哥,你放心,你明天闖生死神壇的東西,我都已經為們準備好了。”
葉青點頭謝了霜兒。
師傅和霜兒離開了,夜深人靜。
葉青走了回去,院子里的穆兒在等著他,笑道:“你師父有和你說了什么。”
葉青手中的瓶子還沒有放進懷里,道:“師傅送我們幾粒藥丸,這專門治傷用的。”
“不錯,有師傅就是不一樣,他這么關心你。”
“師妹,你又說哪里的話?”
“沒有,我是開玩笑的。”她接過葉青遞過來的瓶子,看了看瓶子,又道:“師兄,你還是什么都別想了,好好休息一夜,明天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呢,還有很多東西在前面等著我們。”
葉青點點頭,說:“師妹,你也早點休息。”
夜靜悄悄的,那一夜葉青很早就睡著了。
……
早上吃了早飯,霜兒也起來很早,但是的天色才微亮,霧氣都還沒有完全散去。
大殿上面來了很多人,他們大多都是年長的長輩,師傅也在其中,葉青和穆兒他們站在大殿上,大殿的中間位置,坐著的正是霜兒的爹爹,他非常的嚴肅,臉上的表情一直都沒有什么變化。
大殿里,要是誰發出一聲咳嗽,那也會在大殿里面久久回蕩。
霜兒也早就讓人給葉青他們送來了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吃的,還有一些可能在生死神壇里用到的東西,為此,霜兒還特意的講解了大概半個時辰,那才放了心。
現在他們分別都背了一個大包袱。
剛才的時候,一個最年長的人,已經講完了這生死神壇里面的各種規則,現在好像要等一個人來發出最后的時令。
沉默了一會的大殿上,忽然凌玉龍說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該說的我們也都說了,我也不是有意的為難你們,但愿你們都能安全的闖過,現在出發吧。”
說著凌玉龍已經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緊接著坐在椅子上的人也紛紛都站了起來,這時候大門嘎吱一聲已經打開,霜兒從大殿外面跑進來,看得出來她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說了一句:“一路小心,出來后,我一定會為你們慶祝的。”
穆兒看到她如此激動,笑道:“呵呵呵,你就提前為我們準備慶祝吧。”
霜兒點點頭。
離開大殿,在幾個白衣人的帶領下,來到了岸邊,今天和昨天的走廊很不一樣,昨天的熱鬧的燈籠掛著還在。現在周圍很安靜,僅能聽到人們走過來時的腳步聲。
已經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霜兒說過,要去生死神壇,就要越過湖面,因為生死神壇就在湖面盡頭處。
霜兒忽然問道:“青哥哥,你可吃飽了飯?”
葉青笑道:“當然吃飽了,你就放心吧。”
“生死神壇里面的野獸眾多,你們可要當心,要多加注意安全才好。”霜兒說話的時候顯得很安靜,有小聲的說道:“有時候不要硬闖,要多想想辦法,或許有別的出路呢。”
穆兒也笑了笑說:“嗯,這個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毫發無損的出來的。”
“那樣自然最好了,我在外面等著你們平安出來。”
……
湖面上飄著兩艘中等小船,船夫使勁的在劃著,湖水非常平靜,船夫像是藝術家一般的在湖面上作畫,每一漿下去,那波浪輕悠悠的在四處回蕩著。
太陽初升,正面照射過來,微弱的光,把人的影子拉長,那圓圓的紅盤,倒影在鏡子般的湖面上,像是天上一個太陽,湖底又一個太陽似得。
小船齊同并進,兩個船夫誰也不肯落后于對方,所以劃起來特別使勁。小船在湖面上爬行,那蘆葦叢早起的鳥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岸邊景色很優美。
他們分了兩船人,師傅和霜兒的父親和四個白衣服的弟子在一條船上,葉青他們四個人和霜兒在另一條船里。
霜兒心情有些沉重,因為害怕,生死神壇,在無名谷的眾多弟子中,也是寥寥無幾的幾個人才去闖,而且又有些人沒能闖過去的,這會她哪能不為他們擔心!她開始啰嗦起來,問道:“我給你們的吃的,都帶了吧?”
秦師姐答道:“都帶了,我都把它們分別放在了四個包袱里面。”
“你可都拿了?都檢查了嗎?”霜兒又問。
“當然都檢查了,都是我檢查的,沒有落下,你就放心吧。”
“最好現在再檢查一次,那就最好了。”霜兒竟然也變得啰嗦了。
穆兒呵呵呵的笑了起來:“霜兒,你怎么也變得這么啰嗦了。”
“我倒是不想這樣婆婆媽媽,但是這生死神壇不是開玩笑的一個地方,里面可沒有東西吃。”又拉了拉葉青,問道:“青哥哥,你們的水袋呢?都裝滿水嗎?”
“水袋我們也帶了,都裝了水,這足夠我們四個人五六天的了。”
穆兒仍然笑著,點頭說道:“霜兒,我們都知道你特別關心我們,我告訴你吧,今天我們還都打開來特意的檢查過一次,絕對不會有錯的,你別太擔心,我和師兄去過的地方很多,這點事情,難不倒我們的。”
“希望你們四人都平安回來。”
穆兒忽然沉默了一會,回過頭來,說道:“霜兒,不管……這一次發生什么樣的結果,我們真的很感激你,非常感激你,因為你實在是幫我們太多,這一陣子你一定也忙壞了吧。”
“呸呸呸,什么也別說了,你們要是想感謝我,就全部毫發無損的回來,到時候再感謝我。”
許師兄也說道:“對呀,你還帶我們見了你的師叔,對于生死神壇我們一無所知,要不是跟你的師叔又學了這么多的,我們現在還很不放心去闖生死神壇呢。”
“這也沒什么,這都是我的師叔樂意這樣做的。”
不知不覺間,小船已經來到了湖中央,把那成群的蓮花群拋得遠遠的,這里更顯得安靜了,只有水漿打在水面有節奏的聲音,人好像忽然處在了大自然當中,前面陰森森的野森林已經越來越近。
這如詩如畫的美景,也不知道該用什么字眼來形容了。
雖然已經離荷花群很遠,但此刻仍然能聞到一陣陣濃濃的香味,那香味讓人清醒。
葉青看了看旁邊的師妹,內心里有些話很想說,真想告訴她,如若可以的話,他愿意自己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特別看到她笑的樣子,也許是因為平常的時候不那么認真的去觀察,忽然用心去觀察了,心里很為動容,內心忐忑起來,他走了兩步,來到穆兒面前。
他也蹲了下來,坐在船沿上,問道:“師妹,你可準備好了?”
“只要師兄準備好了,我就準備好了。”
“記得,緊跟著我,可千萬別像是上一次走散了。”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緊跟著你的。”
“那就好,我看你的臉色不是太好,有什么不舒服的嗎?”
“沒有,我好好的,沒有什么不舒服呀。”說著站了起來。
“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到時候千萬別忍著,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師兄如此的關心自己,心里很為高興,像個要被照顧的孩子,她點了點頭。那笑容很為燦爛。
葉青也微微的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擔心。
人靜靜的享受著此刻的安靜,吸收著太陽賜予人們的溫暖,看著那蒙蒙的林子,那像是一片野森林,密得讓人不由得有點害怕。
兩只小船已經來到了岸邊,緩緩的停了下來,
他們下了船,踏上了茂密的林子,葉青曾聽霜兒說起過,過了這一片野森林,那便是生死神壇了。
他們走得并不著急,路已經變得非常模糊,青草已經在小路上長出來,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樹木開始密集起來,遮天蔽日,看不到陽光,周圍忽然就暗了下來,看不到方向,人在狹小的路上走著,那路只能過一個人。荒草叢生,陰森森的林子里傳來了鷓鴣的叫聲,怪慎人的,心里不由的害怕起來,那樹都高德上百丈,猶如一個個巨大的衛兵一般,守在那里。
凌玉龍先說道:“這小道,也是時候要來清理了。”
李銘封點點頭,道:“嗯,應該清理一下,再讓著瘋草狂長,就真的沒進去的路了。”
凌玉龍道:“是呀,都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人來這里清理過。”
大概在密林里,走了有半個時辰,忽然柳暗花明,看到了一個山谷,這山谷絕對是自然天成的,像一個自然而成的勺子,被樹林緊緊的圍住。
霜兒指著對面的一片懸崖,說道:“那就是生死神壇的入口了。”
他們紛紛往那里看去,現在看的還有些模糊,因為那里有一條條豎起來的巨石,有上百根以上,倒有些吸引人的注意。
但是他們并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走。
很快進了巨石陣,那些石頭就有數丈之高。它們像是守衛一樣,留出了一條路,人沿著筆直的路前進,很快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石門,那石門有二十丈高。
凌玉龍帶頭停了下來。
霜兒再次著急起來,她變得比所有人都要緊張,讓人覺得很為感動。
她說了一大堆的話,反正就是怕他們記不清楚,要說上兩三遍才敢放心。
穆兒笑道:“霜兒,我都清楚了,你的話就算是你的青哥哥真的忘記了,我也一定會記得的。”
那霜兒就這樣聽著,仍不放心的說著一些自己知道的秘密,那當然是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在他們的面前說過的了。
這時候凌玉龍和師傅開始同時的輸功,那大門嘎吱一聲打開,飛起來一陣濃煙,這就是無名谷專門用來懲罰人的一個地方,門的頂頭那橫梁上,扭扭捏捏的寫了四個字“生死神壇”,那幾個字每一個人都比一個人還要大,被灰塵蓋得模糊了,卻還能看清楚。
門一打開,涌出來一股難聞的氣味,緊接著聽到了唧唧喳喳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讓人害怕的聲音,沒一會子就出來了,是一群蝙蝠,他們嘩的一聲飛了出來,消失在林子里。
忽然石頭縫里出來了兩個巨人,高有十丈,他們似乎認識凌玉龍,在很遠的地方就作揖,凌玉龍只是一揮手,它們就重新縮回石頭縫中。
這時候,凌玉龍開始說話了,他道:“這就是生死神壇了,一切就看你們的造化。”
師傅也走了過來,微笑道:“別太緊張,一路小心,一定要多個心眼。”
葉青點了點頭。
師傅又道:“不管遇到任何事情,千萬別著急,多想一想,就可能有辦法。”
穆兒站了出來,說道:“李師傅,我們都聽清楚了。”
霜兒忽然激動起來,看樣子是不愿意他們進去,或者也想和他們一起進去,但是凌玉龍早就看出她的意圖,立刻讓他身邊的侍衛上去拉住了她。
在葉青的帶頭下,四人走進了那漆黑的大門。
門瞬間就被關上了,他們一下子就在黑暗之中。
從里面傳來了各種奇怪的聲音,有女人的笑聲,那笑聲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說話,一陣陣的傳來,很嚇人。還有一陣就是石壁碰撞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另外就是動物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有似無。
一種淡淡的光,一會暗一會明的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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