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爸爸次呀
我給衍衍留一個
“安安?”酥寶一個人趴在車后座, 白嫩的手里捏著蘇安臨出門前塞給他的水果口味的軟糖。
“嗯。”蘇安回頭看了一下, 問:“怎么了?”
“我們?nèi)ツ膬?”酥寶掌心抓緊了軟糖, 但因?yàn)闆]什么力氣, 軟糖并沒有變形。
“去賣居居。”蘇安逗著酥寶。
酥寶聽完, 圓幼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水潤潤的,似乎是不敢相信,攥著軟糖的手也攤了開來。
“汪汪汪!笨禄泳硬桓适救醯馗粏枇似饋。
“居居好可憐, 安安為什么要賣居居。”
“先去爸爸工作的地方,我沒賣居居, 居居沒人要,酥居居也沒人要。”蘇安嘆了一口氣,酥居居是真的有點(diǎn)兒笨, 那只居居一點(diǎn)兒也不笨,都快成精了。
隨著車流,車子過了一個紅綠燈, 周遭的建筑開始慢慢向十九世紀(jì)過渡,不再全部都是高樓大廈, 上個世紀(jì)的建筑零星地分布其中,別有一番味道。
入了秋, 街道兩邊的樹葉開始枯黃,直至凋落, 整塊的大理石路邊積了層厚厚的落葉, 襯著古舊的浮雕, 顯得蒼涼。
蘇安開著車慢慢向路邊靠攏。
酥寶雙手貼在車窗上,專注地看著車外,嘴巴不由自主地嘟起。
“好看嗎,酥寶?”
“猴看!闭f話間,酥寶的一張臉都貼到了車窗上,小小的鼻頭點(diǎn)著玻璃,被擠壓得變了形。
到了大通投資銀行門口,蘇安將車停下,降下了車窗。
秋風(fēng)緩緩地送了進(jìn)來,涼風(fēng)沁人心脾。
彎腰從下面抽了一瓶蘇打水出來,蘇安擰開瓶蓋,對坐在后面東張西望的酥寶勾了勾手指,說:“酥小寶,看媽媽!
酥寶扭頭看向蘇安。
蘇安笑了一聲,眉眼低柔,問:“要喝水嗎?”
酥寶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始終跪在后座沒動。
看了幾秒,蘇安解開安全帶,拿著蘇打水下車,打開了后車門,半坐了進(jìn)去。
下午四點(diǎn)多的光景,太陽漸漸西斜,天邊的云層變得厚了起來,甚至染上了淡金色,光影每移動一分,淡金色便重一分。
蘇安上身穿了長袖的紗質(zhì)襯衫,遮住了脖頸上被蘇衍吮出來的痕跡,蘇衍可能餓狠了,就算沒最后一步,也沒放過她,折騰她折騰了好久,整個背部全是紅印子,從胸口一直蔓延到脖頸。
她的襯衫袖口被細(xì)絲帶束縛著,挽出精巧的花邊,下面是深色系的高腰半裙,一雙筆直纖細(xì)的長腿露在外面,搭在車邊。
酥寶就著蘇安的手喝了點(diǎn)水。喝完,蘇安擰上瓶蓋,順手將蘇打水丟到了后面。高跟鞋敲在路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翻過手腕,看了眼時間,蘇安將酥寶從車子里抱了出來。
酥寶雙手摟著蘇安的脖頸,頭埋帶蘇安的頸窩處,問:“爸爸呢?”
“等你玩一圈回來,爸爸就出現(xiàn)了。”蘇安說完,領(lǐng)著酥寶帶著柯基,去了剛才開車路過的浮雕那兒。
蘇安抱著酥寶,一邊走一邊給他講著浮雕上刻著的人物的故事。
n市本身就是一座歷史文化底蘊(yùn)十分濃厚的城市,其中的歷史故事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酥寶還小,蘇安只挑了其中簡單的故事講著,還沒講完,蘇衍的電話進(jìn)來了。
將酥寶換了個手抱著,蘇安接通了電話。
“在哪兒?”蘇衍的問話一向簡潔。
“嗯?”蘇安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路標(biāo),直接說:“大通投資銀行前面的浮雕那兒!
掛了電話,蘇安繼續(xù)給酥寶說著小故事,酥寶變著花樣捏著他手掌心里的軟糖。
蘇衍很快過來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老舊的浮雕前,女人的眉梢染著柔和,懷里的小寶寶白嫩得像個包子,軟乎乎的又傻,仰著小腦袋看著浮雕,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
女人說話的聲音又輕又緩,說話的速度刻意放低了不少,如淙淙細(xì)流。
蘇衍雙手插入西褲口袋中,看了片刻。
蘇安背對著他,栗色的長卷發(fā)被高高地挽起,垂在腦后輕微的晃動著。一直仰著小腦袋的酥寶累了,垂下小腦袋,改為趴到了蘇安的肩膀上,視線正好落到身后的蘇衍身上。
“?”酥寶啊了一聲,立馬在蘇安懷里坐直了身子,沖不遠(yuǎn)處的蘇衍露了個笑,嘴角淺淺的小梨渦綻開。
蘇安跟著回頭,見到蘇衍,露個淺淡的笑。
一大一小都好看。
從蘇安手里接過酥寶,蘇衍清咳了一聲,問:“去哪兒?”
“秘密!
復(fù)讀機(jī)酥寶重新上線,靠在蘇衍懷里念叨著:“安安,我們?nèi)ツ膬海俊?br />
上了車,蘇安抿了下唇,系上了安全帶。
“安安,我們?nèi)ツ膬??br />
蘇安:“……”
“安安——”酥寶后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他的嘴巴被迫嘟了起來。
復(fù)讀機(jī)酥寶安靜了下來。
蘇衍沒用什么力,食指和大拇指捏著酥寶的下巴輕而易舉地就讓酥寶的嘴巴嘟了起來收了聲。
酥寶眨了眨水潤潤的眼睛,蘇衍松手了。
“安——”第二個安字還沒說出口,他的嘴巴又嘟了起來,像鴨子嘴。
蘇衍松了手,傻里傻氣的酥寶臉埋到了蘇衍的手掌心里,小小的身子跪趴在蘇衍的腿邊,說了幾個字:“衍衍和我玩!”
“他的意思是讓你繼續(xù)和他玩嘟嘴的游戲!碧K安開口解釋,替酥寶悲哀。他的衍衍,他的兔子爸爸可能并不是想和他玩游戲,而是單純的想讓他閉嘴。
蘇衍:“……”
酥寶在這方面可能真不太聰明。
“爸爸?”酥寶從他埋頭的手掌心里微微仰頭,一雙漂亮的眼睛眼巴巴的看著蘇衍。
蘇衍點(diǎn)了下頭,褪下手腕間的腕表,隨意地丟到一旁,解開袖口的扣子,將酥寶抱到他的大腿上,一手支著下顎,另一只手捏著酥寶的下巴讓他嘟嘴。
蘇安開車,從后視鏡里看了幾眼,越看越覺得酥寶傻,他爹一開始可能只是覺得他吵……他傻兮兮的覺得他的衍衍是在和他玩游戲。
一路上,有蘇衍陪酥寶玩,酥寶沒怎么吵過?斓侥康牡氐臅r候,酥寶神秘兮兮湊到蘇衍眼前,攤開自己一直攥緊的手。
蘇衍垂下視線,散漫地嗯了一聲。
酥寶的手攥久了,手掌心濕漉漉的,上面躺著兩顆小小的軟糖,軟糖的包裝紙上蘸到了些汗水。
“要我剝?”蘇衍問。
酥寶搖搖頭,拿了一顆軟糖出來,將另一顆收了起來。他白嫩的手指卷著系著軟糖糖紙的金色的線,一圈一圈地扯開。
酥寶笨手笨腳的,但扯得極其認(rèn)真,學(xué)著蘇安往日剝糖紙的動作,竟然也把軟糖剝開了。塑料糖紙?jiān)谒謱毿⌒〉氖终菩纳㈤_,清甜的水果味立刻彌散開來。
“次啊。”酥寶的小手往上舉了舉,整個人趴到了蘇衍身上,將軟糖送到了蘇衍唇邊。
“爸爸次糖糖!”酥寶軟乎乎的身子趴在蘇衍身上,帶著淡淡的奶味,溫溫?zé)釤岬摹?br />
蘇衍一時沒動,眼瞼低俯著,看著小小的酥寶。
太小太軟了。
他剛開始帶他的時候稍微不注意,抱他的時候力道沒掌握好,都會在穿著夏裝胳膊露出外面的酥寶身上留下紅印子,每天吃吃睡睡,睡醒了找媽媽,基本不會哭也不會鬧,十分好帶。他一直以為兩歲半的小孩子不記得什么,結(jié)果……
喉嚨口癢癢的,蘇衍心底里升騰起說不上的感覺,好像要把他扼殺,好像他剛回來追蘇安時候那種時不時蔓延開來的情緒。
心口疼的厲害又被漲得滿滿的。
“安安給我的!彼謱氁粋人嘟嘟嚷嚷著:“我給衍衍留一個。”
蘇安雖然在開車,但一直在時刻關(guān)注著蘇衍和酥寶的狀況,抿了下唇,蘇安什么也沒說。
酥寶他真的真的很喜歡蘇衍。
蘇衍低頭咬過了軟糖,順勢拿走了酥寶手掌心上的糖紙,揉了揉酥寶的小腦袋。
酥寶看蘇衍吃了軟糖,唇角的小梨渦若隱若現(xiàn),趴在蘇衍耳邊小聲地問:“甜甜的!
“甜。”蘇衍聲音沉了幾分,但依舊好聽。
清甜的水果味軟糖甜到心窩里了。
他知道蘇安不太讓酥寶吃糖果,就連蛋糕都是少糖的,而酥寶偏偏還遺傳了蘇安的口味,愛吃甜的,蘇安喂他吃一顆糖他能開心一整天,現(xiàn)在他卻留了一顆糖給他。
酥寶毛茸茸的腦袋蹭著蘇衍的臉頰,蘇衍捏了捏酥寶軟乎乎的手背。
車窗外的高樓逐漸變?yōu)楦叽笫[蘢的香樟,視野跟著開闊起來,景物飛速地略過,出了市中心,往西便是云鶴鎮(zhèn),小鎮(zhèn)不大,是個古鎮(zhèn),勝在風(fēng)景好,來這里玩的人不在少數(shù)。
蘇衍偏頭只看了一眼,便猜出了蘇安的目的地。
云鶴鎮(zhèn)是酥寶出生的地方,蘇安在這個小鎮(zhèn)生活了不少時間,半年前他查過蘇安的事,自然知道。
酥寶玩累了,趴在蘇衍懷里沒多久就睡著了,呼吸聲淺淺的,柯基居居也睡著了。
車廂里一時安靜了下來,路邊出現(xiàn)了藍(lán)色的路標(biāo),提示離云鶴鎮(zhèn)還有不到一公里。
很快,青磚壘成的小鎮(zhèn)門出現(xiàn)在了視野中,半弧形的門,上面砌了別致的屋檐,四周邊角垂著銅色的鈴鐺,鈴鐺隨著風(fēng)在輕輕晃動著,在傍晚顯得尤為安靜。
藍(lán)底的瓷磚上刻著“云鶴鎮(zhèn)”三個字,字遒勁自然。
蘇安將車開了進(jìn)去,路面變得狹窄起來,路邊的老房子被翻新過了,保留了原來的格局,規(guī)劃得更加完整。
高墻窄巷,小巷深處的卵石路面,歷經(jīng)風(fēng)霜雪雨沖刷的青石路面,時間在這里像停滯了一般,遠(yuǎn)處傳來拉長了的犬吠聲。
柯基居居醒了,聽到拉長的犬吠聲往蘇衍腳邊縮了縮,酥寶跟著也醒了,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扭頭看向窗外。
“安安!”酥寶認(rèn)出了他出生的地方。
蘇安將車停好,蘇衍抱著酥寶推開車門,柯基居居自己跳下了車,不過是臉著地的,胖乎乎的身子在地面上翻滾了一圈,肥短的四肢努力扒拉著地面。
“酥居居到你出生的地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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