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少爺,我們來接您了
“夏夏,你不害怕嗎?”成瑛躡手躡腳的靠近喬夏,院子里躺著一個死人,她覺得陰風在陣陣飄。
“更恐怖的是人心。”喬夏坐在地上,盯著外面的火光,聲音譏諷。
沒有讓她們等多久,男孩就帶著棺材回來了。
喬夏不知男孩是如何在大半夜買回的棺材,他就在自家的院子里挖的坑,喬夏抿唇靜靜看著,成瑛在一旁瞧著男孩滲人的臉色,還有他埋人的地,時不時的哆嗦一下,感覺背后涼涼的。
她愈發的佩服喬夏,她是怎么能這么淡定,也佩服自己經歷了難以忘懷的一夜。
被火摧殘一夜的村子,透著一股狼藉。
在所有人心有余悸時,村子里開進來一隊豪華氣派的車。
在村里人疑惑吃驚瞠目結舌的目光中,車子擦過石子兒駛入了村子的北邊,在一座已燒成廢墟的屋子前停下,沒等大家看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兒,車子里又出來了一群訓練有素衣著整齊黑色西裝的男人。
狼狽不堪的院子里立著一座剛砌的墳墓,泥土還泛著新鮮的紅,墳前跪著一個同樣狼狽不堪的男孩兒,男孩身上本已破舊的棉襖有幾處燒出了染著一圈厚厚碳黑的洞口,那衣服應該是不合身,袖口處短了一大截,院里時不時吹來一股冷風,鉆進袖口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更何況是衣不蔽體的男孩。
燒的參差不齊的頭發下的臉上沾著一層黑色的污穢,像一個落難的流浪小孩兒,唯有一雙深黑的眼睛亮的很。
站在前面一位留著胡子的中年人,頭發梳的一絲不茍,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無形的壓迫感。
看著那張相似眉眼,同樣絕美的臉蛋,瞇著的眸中溢出亮光,還有一絲慶幸。
他向前一步,彎下腰,面色恭謹,“小少爺,我們來接您了。”
跟在后頭看稀奇的村民,皆被這驚人的一幕驚的張大了嘴。
跪在地上的寧北冷冷的瞥了眼衣著華麗的中年男人,眼底的冷寒意滲人,只是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燒著手上的錢紙。
衛博沒有任何的尷尬,面色如常打量院子里的情況,屋子已被燒成了廢墟,院子里還埋著一個人,眸底閃過一縷意味不明的深色。
他們早已尋到了消息,卻只能找到這個小鎮子,久久未有頭緒,沒想到他親自出動,如此保密,還是走漏了風聲,被那人得知,先一步找到人,下了手。
心中慶幸更甚,幸好昨晚在小鎮子上的旅館聽到隔壁賣棺材的屋子動靜大,他出來瞧了眼,不然不會看見那相似的面孔,也可能他們就會就此錯過。
衛博再次開口,“小少爺,請隨我回去,您的親生父親正在家中等您。”
時間過去良久,寧北既不為他的話所動,也絲毫沒有因為他們站在院子里有絲毫的影響,仍舊跪在地上微彎著腰燒紙,又長又卷的濃密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層暗暗的剪影,令人看不清黑眸里的神色。
盯著寧北沉寂的側影,衛博眼微瞇,輕抿嘴角,待到寧北手中的紙燒完,他輕輕揮手,站在身后的人整齊往前。
“小少爺,得罪了。”
寧北一雙黑眸幽幽地盯著圍著他的一群人,陰鷙布滿的眸子又深又黑,渾身迸發著攝人的氣息,像是一只會隨時發動攻擊的小豹子。
黑西盯著眼前矮他許多的男孩,面色如常,卻暗暗心驚,他雖然瘦小狼狽,衣衫破爛,但沒有衣衫襤褸捉襟見肘的自卑落魄,渾身散發的氣勢嗜血逼人,這般凌厲的氣場和先生不差毫厘。
縱使如此,瘦小的寧北怎么可能是幾個身形高大威猛,身手不凡,身強力壯的練家子的對手。但他不要命的抵抗,著實讓幾個有所顧慮的男人吃了些苦頭,不免得挨了些拳頭,那拳頭落在身上又狠又重。
看著被制住的寧北,衛博眉間的褶熠稍緩,眼里的深色少了些,唇角微揚,不由從心底松了一口氣。
十七年了啊,終于找到了。
離去的車子駛出一條條車輪印子,牽起一地的塵埃。
對于才發生的一幕,村子的人驚魂未定,心有余悸,這種驚心動魄的場面,他們只在電視上見過,成群的小汽車,一群身手非凡的保鏢,一個紳士有禮,風度翩翩的男人恭謹的叫著少爺,就像做夢一樣。
尤其是人群中的王斌,心里波濤洶涌,久久沒有平靜,更是陣陣后怕。
小雜種這是遺落在外的豪門少爺?他平時揍小雜種揍的最厲害了,他不會回來找他報仇吧?懷揣著不安的王斌接連著好久沒有睡上一個安穩的覺。
對村子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的喬夏,正推著她的車子往鎮上走去。推上大路沒多久,就聽見一陣氣鳴聲從身后傳來,她都來不及避讓,喇叭聲即時響起,她趕緊推著車往旁邊撤。
被制在車子里的寧北轉頭死死盯著在路上推著車蹣跚走著的喬夏,直到轉了角,直到再也看不到喬夏的身影,直到所有的視線變得陌生。
喬夏始終覺得有人在看她,她疑惑的東張張西望望,除了剛才的那幾輛車子卷起的灰塵,什么都沒有。
一地的塵埃,是許多事情的分界點,許多人生的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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