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故人之地
深夜,在通往巴布魯斯的途中,法爾小隊正在路邊歇息。一路上遇到了零星的半獸人,雖然不知道這些生物是終結谷一戰的殘兵,還是說黑暗勢力已經遍布艾蘭布洛克大陸,恐怕只有到了巴布魯斯才能清楚。
篝火旁派恩和阿爾法已經酣然入睡,畢竟年輕人還未經過如此大風大浪,長途跋涉讓久不騎馬的奧茲也深感疲累,“奧茲大人也休息會吧?”羅斯遞過來一杯熱茶。
“謝謝,”奧茲接過杯子,說:“以后還是不要大人、大人的了,你又不是我的部下,而且我們現在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太見外了。”
“好吧。”羅斯甩下他走到法爾身邊,看著毫無倦意的法爾,好奇心驅使下,鼓足了勇氣坐下來:“法爾女士,法爾姐姐?我能這么稱呼你么?”
“你愿意就可以。”
“那以后就叫你法爾姐姐好了,”羅斯興奮地說道:“法爾姐姐,我有一個問題,精靈的壽命有多長?法爾姐姐多大了?我看你比別的女精靈還要美,精靈有長得丑的么?是不是每個精靈都是弓箭手?精靈有魔法師嗎?”
法爾眉頭微皺,一臉鄙夷地看著羅斯:“你不是說只有一個問題么?”
“啊,哈哈”羅斯傻乎乎的尬笑,“那姐姐早點休息,這幾天辛苦了。”
羅斯乖巧的躺在一邊去睡了,法爾回過頭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艾歐特恩,這幾天觀察下來,他仿佛不知道疲憊,每晚都負責警戒任務,這要是普通人類的身體早就垮掉了。
法爾起身,緩步走到艾歐特恩身邊,看著他被月光照耀下炯炯發光的雙眼,問道:“是什么支撐著你?”
“法爾大人,”艾歐特恩回過頭,“您指的是什么?”
“你很清楚。”
“如果您指的是我為什么不覺得累,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在我的認知中,普通人類是沒有這么大耐力可以兩天兩夜不合眼的。”
“也許是執著吧,”艾歐特恩看著“弟弟”和“妹妹”說:“我不想再讓身邊的親人受到傷害了。”
“你還是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吧,我猜派恩和阿爾法也不想看到你累垮的樣子。”
“比起這個”艾歐特恩目光轉回,盯著法爾:“法爾大人,您到底還隱瞞著什么?”
“你什么意思?”法爾警惕道。
“我指的是阿爾法。”
面對艾歐特恩語言上的步步緊逼,法爾倒是毫不慌亂:“還不到時候”
“那是什么時候?”
“到時我自然會說但是你放心我并不是害她。”
“利用也不行!”艾歐特恩下意識地又壓低了聲音,說:“如果你傷害她們一根毫毛,拼了命我也不會放過你。”
“”
此時還有兩人騎著馬在月光下趕路。“聽我說,克萊爾女士”休斯頓看她沒反應,提高了嗓門喊道:“喂!你聽見沒有!”
“請小點聲音,休斯頓少爺”克萊爾心里很清楚,一路上碰到了很多次被點燃成堆的半獸人殘骸,想必是派恩他們干的,“沒看到那些半獸人尸體么?您就不怕把它們招來?再說了,你不是也得抓緊救你的國王么?”
“我們已經跑了一天一宿了,就算人不累,馬兒也得休息會啊。”
的確,兩人從終結谷出發也已是一天前的事了,克萊爾摸了摸馬兒的脖子,說:“那我們休息會吧。”
休斯頓勒住了馬,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水源,也難怪附近連個村莊都沒有,從背包中取出水袋,無奈的把水袋塞進馬嘴,看著馬大口的喝著,自己只能咽了咽口水。
“請給我的馬兒也留點水吧?休斯頓少爺。”克萊爾把馬韁拴在一棵樹上,便席地而坐。
“別那么稱呼我,”休斯頓拴好自己的馬,又給另一匹喂起水來。
“好吧,你也不用太擔心,最晚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就能到巴布魯斯了。”
“嗯。”休斯頓收好水袋,也許是太累了,靠著一棵樹坐著就進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一縷陽光透過繁茂的樹葉照在休斯頓的臉上,緩緩張開雙眼,休斯頓伸了個懶腰,可能是坐著睡了一宿加上白天騎了一天馬,此時屁股隱隱作痛。
“醒了?趕路吧。”克萊爾早已騎上了馬,看著剛睡醒的休斯頓說。休斯頓簡單整理了下背包,翻身上馬,跟著克萊爾繼續向北方前進。
一路上除了更多的半獸人殘骸,兩人也發現了人類活動的跡象,克萊爾觀察著地上殘存的篝火灰,仔細查看一圈后,對休斯頓說:“果然是奔巴布魯斯去的,應該有四五個人吧。”
臨近黃昏,法爾小隊趕到了巴布魯斯城,一行人被眼前籠罩在淡藍色光暈中的魔法城驚呆了。
魔法城鎮-巴布魯斯,艾蘭布洛克大陸上但凡擁有智慧的生物都知道它的地位,巴布魯斯雖然擁有著圍墻,卻沒有意義上的城門,只是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圍墻高高隆起起,形成了四個沒有城門的拱形。
城內的建筑多半是具有圓錐形頂部結構的房屋,屋頂的圓錐型是琉璃般的瓦片堆砌而成;房屋雖然有大有小,卻不像人類的房屋搭建的那么方正,幾乎全是有規則的圓型木質或圓型石質結構;墻壁上按照層數開著幾扇氣窗,氣窗窄而高,剛剛好夠一個成年人的輪廓。
法爾引領著小隊跟隨自己向城鎮內走去,“鄧肯導師曾經講過,魔法城巴布魯斯最早是由一群自稱為溫妮爾的法師們創建的”法爾邊走邊訴說著:“這里擁有全大陸最淵博的知識和最安全的庇護,對知識的渴求自然吸引各個種族的年輕血液前來進修,那些穿著星箭標識服裝的正是溫妮爾的學徒,這也是唯一一處幾乎可以讓你們見識到艾蘭布洛克大陸上所有種族的城鎮。”
“這里沒有守衛么?”羅斯疑惑地問道。
“守衛?”法爾會心一笑,“這里每一個學徒都是守衛。”
“真神奇!”阿爾法驚呼道。
“我們現在要去哪里?”奧茲也從震驚中回過神。
“我想先去拜訪鄧肯導師,他是博學館的議員,”看著眾人不解的表情,法爾繼續解釋道:“哦,博學館類似人類的最高層,巴布魯斯沒有國王,也不屬于任何勢力,但是需要一些擁有至高威信和強大法力的魔法師組成議會,來溝通與協調各類事宜。”
“也許他們知道發生了什么”艾歐特恩問道。
“嗯,”法爾看著艾歐特恩回答:“我也是這么想的。”
“喂!派恩~”遠處傳來克萊爾的叫聲,派恩聽出了聲音,趕忙扭過身,確認是克萊爾,興奮地喊道:“克萊爾姐姐!”
克萊爾和休斯頓騎著馬到派恩等人身旁停了一下,克萊爾楞了一下,“法爾大人!”
“好久不見了,克萊爾。”法爾微笑著說道:“你還是老樣子啊。”
“法爾大人還是那么美。”克萊爾感慨地說道。
“你們這是?”看了看克萊爾身邊的休斯頓,法爾不解的問道。
休斯頓把事情原委向眾人講述了一番,眾人無不震驚。
“當下最重要的是去哪能找到那本書上缺失的幾頁。”克萊爾看著法爾說。
“你們運氣好,我們正要去拜訪鄧肯導師。”法爾回答道:“你要一起來么?”
“呃”克萊爾猶豫了。
“有什么問題么?”休斯頓問道。
“確實”克萊爾尷尬地笑了笑。
“那你自己考慮吧,如果不去我們還在這里集合,”法爾轉頭對休斯頓說道:“你和我們走。”說罷,眾人留下克萊爾向遠處走去。
留下來的克萊爾,牽著馬在原地懊惱地喃喃道:“我還有什么臉去拜見您呢?”
“法爾姐姐!”派恩看著遠處發呆的克萊爾不解地問道:“克萊爾姐姐她不是和你都在鄧肯老師那學習魔法的嗎?”
“是的,沒錯。”法爾一邊走一邊說道:“當時還有一個插曲,她是被逐出老師家的。”
“為什么?”派恩詫異道:“鄧肯老師不是說喜歡她的毅力嗎?”
“喜歡歸喜歡,但不代表你可以去偷學老師并不希望你學習的東西”法爾停下了腳步,眼前幾個溫妮爾的學徒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法爾大人,您為什么把災厄帶到神圣的巴布魯斯?”一名長著尖尖耳朵,貌似精靈的溫妮爾學徒說道。
“什么?”法爾吃驚的問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另一名溫妮爾學徒指著法爾身后怒斥道:“你身邊的那個人類,從他踏入神圣的巴布魯斯,我們就感應到了!”
“什么?”眾人目光順著溫妮爾學徒的手指,最后定在了艾歐特恩身上,法爾說道:“這一定有什么誤會!”
“法爾大人!”那名精靈族的溫妮爾學徒打斷道:“這絕對不是什么誤會,如您所見,環繞在巴布魯斯周圍的光暈并不是什么裝飾魔法,那是巴布魯斯的預警機制。它會感知一切敵意和威脅,即便肉眼發現不了的不安因素,也逃不過它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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