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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黎小軍想躲這一巴掌沒躲開,　挨了也就挨了。看著宋衛(wèi)東打完他回自己家屋里去，他擰掉手里一顆糖果的糖紙，往嘴里送進(jìn)去,　嘬兩口說一句：“甜。”

　　說罷了轉(zhuǎn)身回屋去,　把手里剩下的糖果送去給黎小麗，往桌面上放的時候,　他跟黎小麗說：“看到東哥戴眼鏡沒有，真裝！”

　　黎小麗瞥一眼李黎小軍,　把桌上的糖果全抓在手里,　微微紅著臉小聲念叨一句：“我覺得挺好的。”

　　身上的地痞混混氣沒之前那么重,　壞小子身上有了不少斯文氣,　但又沒有錢進(jìn)那種書呆子式的沉悶。恰恰好的一點書卷氣，讓他看起來意外得好看,　讓人忍不住臉紅心跳。

　　宋衛(wèi)東本來就是好看那一掛的，但這副眼鏡一戴，莫名就很戳少女審美的那個點,　挺意外。

　　黎小軍看出黎小麗臉蛋還有點紅，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看她夸宋衛(wèi)東這樣好，便駁了句：“你們女的眼光都有問題。”

　　黎小麗不服氣,　“你們眼光才有問題！”

　　黎小軍哼一聲,　“書呆子的樣子有什么好？你知道男人什么樣最好看？臉上兩道大巴,　身上紋條巨龍,　嘴里叼顆煙,　手里握把95式士官軍刀，那才叫威風(fēng)，才叫好看，知道不？”

　　黎小麗有點無語，幽幽出聲：“神經(jīng)病……”

　　黎小軍眼睛一瞪，“丫頭片子，知道尊重你大哥不？”

　　黎小麗哼一聲，從桌邊起來不理他，“你才比我大幾歲？一點不像做哥哥的，有臉說呢。”

　　黎小軍悶口氣，“不跟你這個丫頭片子一般見識……”

　　宋衛(wèi)東抬手拍了李小軍那一下之后就回了西屋，進(jìn)了自己房間，把書包從身上拿下來放在寫字臺上。他家總共就一張寫字臺，放在他這屋，之前宋大海老嘀咕他不回家，要把寫字臺搬自己屋里去，但一直沒抽出時間搬。

　　宋衛(wèi)東把書包放下后，伸腳勾出寫字臺下的凳子，坐在桌邊把自己買的鉛筆橡皮鉛筆刀和作業(yè)本都整整齊齊擺好。他哪里干過這種事情，一小心翼翼對待這些東西，就覺得自己挺逗。東西擺好了，他坐在桌邊就看著這些東西，想著這輩子成與不成，都壓在這些東西上了，逗就逗吧。

　　看了一氣，把自己又往這年齡段上適應(yīng)適應(yīng)，他才收神。收了神沒什么事做，閑著無聊，便把家里到處都收拾打掃了一遍。年前剛收拾過的，要收拾的東西也不多，一會兒就弄完了。

　　收拾完了屋子，宋衛(wèi)東又從寫字臺的抽屜里摸出書來看，都是年輕時看過的書，只記得大概情節(jié)，所以現(xiàn)在再撿起來看一遍，倒也有滋有味。

　　書沒看幾頁，黎小軍和錢躍吳二蛋就摸上了西屋的門，說是在家呆著骨頭疼，沒意思。

　　正值十四五六歲玩心最盛的年紀(jì)，又是經(jīng)常出去混日子不回家的一群毛孩子，能閑得住才奇怪了。宋衛(wèi)東是有顆老人心，能坐得住，挨得下來無趣的時間，所以還是不想帶他們出去混。

　　他從寫字臺抽屜里、旁邊柜子里，摸出一沓書來，往寫字臺上一扔，跟他們說：“隨便看。”

　　錢躍過來看看翻翻，“都看膩了，來來去去就這幾本，有新鮮的嗎？”

　　這個時代，能有什么多新鮮的東西。看了不該看的，被抓到，那沒好果子吃。而提到新鮮的，錢躍想起十多天前，他跟錢進(jìn)說要給他找那本《少女之心》看，這會兒便又小聲問宋衛(wèi)東，“東哥，你這兒有那個《少女之心》沒有？”

　　什么書記不住，宋衛(wèi)東都不會忘了這本書。經(jīng)歷過這個年代，做個小混混的，甚至有的并不是小混混，很多學(xué)生都私下偷偷看過這本書。沒人知道作者是誰，也沒人知道是怎么流入學(xué)校的，而且只有手抄本，各種字跡都有。一點不夸張，有的人為了抄這本書把手腕都抄腫了。

　　提到這本書，宋衛(wèi)東還覺得惡心，因為對那方面的描寫太過直白赤-裸，幾乎對他造成過小小的心理陰影。他看錢躍問這個，身為長者喜歡訓(xùn)-誡小輩的本能又不自覺出來了，看著錢躍問：“你找這個干什么？”

　　錢躍聽不出他這什么語氣，笑著，又有些吱唔道：“找這個能干什么，看……看唄……”

　　黎小軍不愛看書，對什么書都沒太大興趣，看錢躍和宋衛(wèi)東說書的事情，他不愛聽，自己也不想看，所以便從口袋里掏出一副撲克牌，往寫字臺上一扔，說：“書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個臭流氓，還想學(xué)人錢進(jìn)那樣的好學(xué)生看書，臊不臊？來打牌，來來來。”

　　說打牌，錢躍的注意力也被分散了去，不再提書的事，忙附和黎小軍，“來來來，爭上游1。”

　　黎小軍把扔在寫字臺上的牌又拿起來，和錢躍一起往外面去，叫還沒動身的宋衛(wèi)東，“東哥，別看了，來啊！”

　　這幾個人來瞎操，誰還能看得進(jìn)去書？宋衛(wèi)東把手里的書扔在寫字臺上，起身跟他們一起出房間。

　　到了外面，錢躍和黎小軍已經(jīng)把桌子上的咸菜亂七八糟的東西收拾走了。四個人在桌邊坐下來，打牌的只有能有三個，所以吳二蛋就在旁邊看著。

　　桌上有年節(jié)里還沒吃完的瓜子，皮殼都有些軟了，幾個人便一邊打牌一邊嗑瓜子。因為院里的大人都不在，所以他們掏出煙來，抽得也是肆無忌憚。

　　牌打了兩局，黎小軍一邊叼著煙一邊抽牌往下落，突然跟宋衛(wèi)東說：“東哥，后天咱都要去上學(xué)了，呆在家里是真沒意思，要不明兒我們出去玩玩？后天你就去西郊了，還得住宿，那得一個星期才能見一面。”

　　宋衛(wèi)東看著手里的牌，搭話問一句：“玩什么？”

　　錢躍看他，“能玩什么，去滑個冰唄。馬上湖面的凍化了，想滑都沒地方。”

　　“三帶一。”宋衛(wèi)東把手里的牌抽出去落到桌面上的牌堆里，“你們答應(yīng)我這兩天在家老老實實的，現(xiàn)在呆不住，想出去玩也可以。但有一點要求，出去不惹事不鬧事，就玩玩，那咱就出去。”

　　黎小軍和錢躍雖然覺得這樣畏畏縮縮的難受，但沒有和宋衛(wèi)東爭，開口說：“就玩玩，連圈子2都不帶，成了吧？”

　　“成。”宋衛(wèi)東應(yīng)聲，“把錢進(jìn)和小麗帶上。”

　　黎小軍和錢躍刷一下看向宋衛(wèi)東，“……”

　　宋衛(wèi)東沒開玩笑，真?zhèn)�就讓錢躍帶上錢進(jìn)，黎小軍帶上黎小麗，又拉上吳二蛋駱駝，第二天這樣一伙人往什剎海冰場去了。東西還是從駱駝家拿的，拿上后直奔什剎海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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