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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一把火全燒干凈


  看見防盜章的寶寶們莫要驚慌, 24小時以后就能見面啦~~

  甘府里來了商王的傳令,說北邊已方近來常常侵襲竹方, 竹侯來了使臣,請商王做定奪。

  竹方是殷商的臣屬國,也是甘棠的封地, 叫她去,合情合理。

  甘玉急得團團轉, “棠梨你正養傷呢,阿父怎么會答應讓你去的, 推掉不就好了么?”

  甘棠忙拉過他,溫聲安撫道,“兄長不必擔心, 王上便是要啟程,也不在這幾日,十天半月后,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出兵征伐是一件國之大事, 去之前對祖先的一圈祭祀下來, 再加上各式各樣的問卜,半月后能出發還算好的。

  甘玉嘟囔道, “那也不成啊,你看看別家的妹妹,每日都是漂漂亮亮, 高高興興的, 穿衣打扮, 吃喝玩樂,哪里像你,打什么仗,多危險啊!我叫上大兄,咱們一道去罷!”

  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搶糖,甘棠樂道,“我情況特殊,別人家的妹妹也沒領著封地受著進貢的,不能一起比的!

  甘玉一臉不屑,“要那俗物做什么,為兄能養你!

  甘玉大言不慚,甘棠卻聽得心中莞爾,也懶得點破朝政上那些彎彎道道,她上輩子原就是個孤兒,十幾歲被領養后也沒有兄弟姐妹,養母是個稱職的監護人,卻不大喜歡她,到死兩人也沒能親近起來。

  甘玉甘陽對她真心誠摯,就很特別,甘棠樂得聽他絮絮叨叨。

  殷受看著甘棠溫溫軟軟的笑顏,開口道,“發兵啟程的日子定了,十月,己方以游牧為生,十月草地枯黃,糧食物資短缺,正是征伐的好時機,父王點兵八千,此一戰必勝,棠梨你跟著去,不會有什么危險不說,封邑的民眾還會感激你,得勝歸來必然名聲大噪,此去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真是好腦子,甘棠點頭,她也是這么想的。

  甘玉看商王室的人都不順眼,想讓殷受一道走,殷受說不走。

  他是商王嫡子,未來的商王,甘玉也拿他沒奈何,只不要肖想他妹妹之類的叮囑一番,去給甘棠準備路上的衣食住行了。

  甘棠開始削制龜甲,殷受在旁邊陪了她一會兒,看她削完一整副,便輕聲問,“我聽甘玉說你吃不下飯食,當真么?”看她一臉干瘦,殷受有些技癢,想給她做飯吃。

  甘棠搖搖頭道,“無礙,重傷后遺癥,過段時間就好了!

  殷受點頭,“那我做飯給你吃,你等著。”

  殷受說完也不等甘棠回話,自己往后頭的小廚去了。

  “…………”甘棠腦子有點懵,覺得殷受若當真只是想拉攏她,也太下得去本錢了。

  甘棠不得不從床榻上下來,跟著進了廚房。

  火是現成悶好的,火星子還在,加點柴就能燒起來,甘棠站在門口,心說這么個尊師重道熱忱的好少年,真是崩人設……不忍直視。

  甘棠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砍刀,無奈道,“你究竟想干嘛!

  倘若真應了甘源的話,殷受想把她娶進門當雕塑,那可是比微子啟高明多了,回程的途中微子啟便常常上前搭訕,十三四歲的少年溫文儒雅,長身玉立,已經有了讓女孩芳心大動的資本在,至少大她三歲的綠丫就很吃這一套,再加上一些女孩絕對會喜歡的貴重精巧的禮物,長相可愛的萌寵,適量卻不過量的關心,微子啟什么目的不要太明顯。

  可她能感知到對方真實的情緒,看著他表里嚴重不符的表演,胃里面沒翻江倒海那是她意志力強大。

  假如殷受也抱著同樣的目的,那段位是真很高了,沖著他心底傳過來的善意。

  殷受瞧著甘棠蠟黃的臉,朝她一笑,揚了揚手里的瓜道,“你現在的樣子看著實在不好,我手藝不錯,你嘗了要是喜歡,養好傷之前,我變著花樣給你做飯食吃罷!

  甘棠一怔,倒不是驚訝殷受會做飯這件事,殷商廚子雖然已經有了單獨的分工和行業,但還沒有男子不下廚的講究,反之因為開國時出了伊尹這么一位精通廚藝的先圣,會做飯不是什么丟人的事。

  民與食為天,每一位商王祭祀時都會親自下廚,哪怕只是象征性的。

  烹飪在左學里也是一門課程,學子們不一定多精通,但了解是必須的,是以殷受會廚藝,甘棠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她真是有點受不住有人給她做飯這件事。

  甘棠看進殷受真誠明亮的俊目里,忍不住開口道,“阿受你不要忙活了,我兄長手藝好,我大兄二兄會給我做好吃的送過來,現在還不到我吃飯的點!

  好哇,眼里除了她兄長就沒別人了。

  殷受挑挑眉,刀下有神,將一把蕓蒿切成半寸長,根根等長,剖了條鱘魚片,厚薄均勻,做完才道,“他們總不能跟著你一道去竹國罷,不過你對甘玉真是好,他那么蠢,你也愿意縱著他,在我看來,甘玉只知吃喝玩樂寵妹妹,真是白長了十六年!

  做起飯來也有模有樣的,甘棠回道,“寵妹妹怎么了,我很喜歡。”

  殷受聽得一樂,笑道,“要不是當初我父王沒搶過甘源,你就是我妹妹了,我待你肯定能比甘陽甘玉待你好!”

  陶沙鍋燒熱了,肥瘦相間的肉片擱上去,立刻發出滋滋的煉油聲,這時候沒有炒菜,殷受這一手可以說很驚艷了,他做得專注認真,像手底下勾畫的是江山輿圖,行云流水,好看又熟稔。

  只是這情形實在太詭異了,畢竟他是未來的帝辛,甘棠索性道,“殷受,如果你是和微子啟一樣,那你打錯主意了,做再多也是沒用的。”

  陶罐里的水沸滾起來,殷受將魚片放進去,再加入翠綠的水芹和特質的醬料,等著醬料一點點暈染開,整個菜光是看著就十分清爽可口了,殷受正想著再做點什么給她吃,便不甚在意地問了一句,“一樣什么?”

  甘棠把蓋子遞給他,回道,“就是想娶我!

  娶她?

  殷受扭頭看了看干癟蠟黃慘不忍睹的甘棠,覺得眼睛疼,扭回頭道,“我雖然不大懂父王母后之間的事,但還是有眼睛分辨美丑的!

  這就是說她長得丑了,甘棠眼角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心說正好,免得麻煩。

  甘棠點頭表示知道,不管她是真王子師,還是假王子師,光是頂著圣巫女這一個名頭,也非得要勝這一籌不可。

  甘源看著甘棠,給她遞了**藥,幾不可覺的嘆了口氣,“別以為王上會感念我們的功勞,這次我們要是輸了,王上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勢必要把你拉下馬,我們必須要穩贏,否則往后鎮不住那兩個王子,一樣麻煩!

  甘源遞過來的是種烈藥,她以前配給自己備用的,吃了暫時能提神拔力,卻容易傷根本,過后要調養很長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甘棠收了藥,感受著甘源自心底傳過來的情緒,無奈問,“阿父莫要擔心,我只是個掛名老師,以后繞著他們走便可,無需理會,總不能還當真教他們罷。”

  甘源冷笑了一聲,“教,怎么不教,今日倒真有個稀奇事,王上把微子啟叫去囑咐了一通,想勾你自愿嫁入商王室,一舉多得!

  甘棠看著義憤填膺的甘源,啼笑皆非,“阿父你是不是想太多!

  甘源見甘棠不當一回事,不悅道,“王上身邊有阿父的人,這件事千真萬確,不信你等著,過幾日微子啟必定要上來大獻殷勤,棠梨你警醒著些……”

  “王上有心謀算,我們便將計就計,把兩個王子教成廢人,尤其是殷受,他是嫡出王子,若成了一只沒牙的虎,貞人重新掌權指日可待……”

  甘棠聽得哭笑不得,殷受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史書記載他自小聰慧無比天分了得,幾年前她在王宮里見過一次,那時候四五歲大的糯米團子便聰敏得讓人稱奇感嘆,如今五年過去,還不知會出眾成什么樣了,甘源想走這條路,實在是做無用功。

  為這樣的事急紅了眼,她還是太弱了,本來就丑,哭起來就更丑了。

  殷受臉上有些掛不住,正待說話,察覺背后來了人,轉頭去看見是三兩個婦人急忙忙從村落里出來了。

  一人捆著個三五歲大的小童,另兩個手里各自抱著個啼哭不止的嬰孩,急匆匆氣喘吁吁。

  殷受猜到他們是來干什么的,看了眼形容狼狽的甘棠,負手站在一邊不說話了。

  當前的婦人面色蠟黃,枯瘦如柴,上前對著甘棠砰砰跪拜,舉著手里的孩子,一臉諂笑討好,“貴人看看這娃,剛生沒多久,嫩得很,可要買了去!

  那諂媚貪婪小心推銷的模樣刺痛甘棠的眼,她心痛窒息,呼吸困難,為這身為人母卻麻木漠然的表情。

  甘棠騰出一只手,四處摸了摸,這才發現她出來的急,壓根沒帶朋貝,抽了頭上的骨簪遞給那婦人,將哭泣不止的孩子接過來了。

  婦人大喜過望,拿個破布把骨簪包了個嚴嚴實實,生怕甘棠反悔一般,跪拜了兩下就快步跑了,不一會兒就沒蹤沒影了。

  另兩個有樣學樣,把孩子往鮮嫩可口的面上夸,夸得甘棠胃里翻江倒海,如此甘棠剝了外袍,脫了一雙鞋,將另外兩個孩子換下來了。

  殷受在旁邊看得張大了嘴巴,看她抱著孩子神色灰敗雙眼紅腫,只覺不可思議到了極點了,他便是發夢也夢不到這樣的情形。

  甘棠心里凄惶,兩個小孩初生的小貓一樣,又瘦又小,哭起來也氣若游絲,大一些那個縮著肩膀怯怯看著她,即惶恐又害怕,像她是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甘棠將手里的嬰兒塞了一個給殷受,聲音嘶啞,“抱著,得快些回去!眱蓚小的身上連塊破布都沒有,蕉葉冰涼涼的,如何能御寒,現在還活著就是個奇跡。

  殷受被塞了個猝不及防,手忙腳亂接住了,心里一千頭牛嘩啦啦跑來跑去,弄出的響動讓他面色扭曲,這沖擊也大,導致他將先前受到的無妄之災完全拋到了腦后,見甘棠自顧自將那不住發抖的小童抱上了馬,忍無可忍問,“你干什么?”

  甘棠渾渾噩噩,解了中衣將個嬰孩裹了起來,小孩許是感覺有些暖,竟是慢慢停了哭聲,小手揪著甘棠的發絲,咿咿呀呀的哼哼了起來。

  甘棠一笑,眼淚模糊了眼睛,忙抹干凈了,心說這真他媽是個操蛋的世界……

  殷受覺得甘棠大概已經瘋了。

  沒想到大殷圣巫女私底下是這么個不正常的怪物,想想她平日偽裝得多像,一個能力出眾生而不凡的圣巫女,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

  跟瘋子是沒法說話的,他再說什么話,指不定又要惹來她一通瘋罵,殷受決定先忍耐忍耐,見她衣衫單薄又赤著腳,單手解了風袍給她披上,把人連帶孩子抱上了馬。

  甘棠用殷受的風袍包好小孩背起來,再讓小蘿卜頭坐好,她現在就想回去,至于回去干什么,回哪里去,接下來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也想不出。

  甘棠前胸后背掛著一個,再前頭還坐了個小的,偏生弱夫甘棠自己就是個沒長大的,比最前頭那小娃也大不了多少,這情形看起來就蠢透了,殷受看著手里的人牲,不知道為何他要陪她做這樣的蠢事,他早先便說過要與她橋歸橋,路歸路,不曾想多此一舉還惹出這么多蠢事來。

  殷受上了馬,單手扯著韁繩御馬前行。

  跑馬肯定是不成了,殷受想快些回去都不成,沿途便收到了不少奇異的目光,偏生前頭甘棠跟瞧不見似的精神萎靡,殷受心里亦有些煩亂,一路上兩人便沒什么話說,只伴著一路嬰孩的啼哭聲,一搖三晃的磨到了竹邑。

  到驛館的時候天已經快黑全了,大家各自待在各自的院落里,兩人回來也沒遇上什么人,仆從說甘陽剛出去尋她還沒回來。

  甘棠使喚人去給甘陽報信,倒是很慶幸沒有直接對上甘陽,她雙手紅腫,水泡破了看起來有些嚇人,甘陽看見她這樣子,定要掛心,待她先處理下傷口,看起來不那么滲人再見不遲。

  甘棠將小嬰兒交給她的仆女女奚和婦青,先配了藥,給燙傷的小寶寶抹過,給他們檢查了身體,沒什么大礙后交代了女奚幾句,精疲力盡地回了臥房。

  甘棠一進去便癱軟在了床榻上,她也沒點火盆,就這么失神的看著茅屋頂,不敢閉眼,也睡不著。

  甘棠吸了吸鼻子,爬起來給自己的手上藥,上完藥就又趴了回去,外頭甘陽來叩門,甘棠沒應,院門口女奚稟告說圣巫女累了,一回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甘陽吩咐了句小心照看著,便出去了。

  女奚也去歇息后,整個院子便靜悄悄的沒有一點人聲了。

  今日看見的畫面跟刻在眼睛里一樣,清晰無比,甘棠腦袋空空的,任由那畫面一遍一遍在腦子里重播,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做。

  殷受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甘棠的事當真讓他傷透了腦筋,回來后用飯沐浴都不省心,腦子里都是她瘋瘋癲癲的模樣,不得安生。

  殷受在床榻上翻了幾個來回,猛地坐了起來,拿著刀匕去外頭偏僻點的街邊逛了兩圈,撿到具新鮮的尸體,削了個頭蓋骨來剃干凈,帶著去尋甘棠了。

  院子里沒人,殷受偷摸了進去,聽呼吸便知甘棠壓根沒睡,走上前床榻上的人卻沒什么反應,和以往睡夢中也十分警醒的甘棠完全是兩個樣了。

  月光從窗戶里透進來,照在她臉上,死白死白的。

  殷受脫鞋上了床榻,推了推甘棠,輕聲問,“還活著么?”

  甘棠開口問,“你為什么要帶我去看那些……”

  甘棠聲音嘶啞,殷受開口道,“我知道你沒法獻祭,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哪還有獵場上威武英勇的模樣,你的聰明才智都用去什么地方了,偏偏在這些事上想不開。”

  甘棠搖搖頭,這件事是說不通的,正如他們理解不了她一樣,她也理解不來他們。

  殷受頭疼,這樣的事就需一做做到底,她一直不長進,便是因為甘陽太過心軟了,不逼一逼,她永遠邁不出這一步。

  殷受把頭蓋骨塞到甘棠懷里,壓住她不給她動,強硬道,“抱著睡,睡一覺起來也就沒什么了!”

  頭蓋骨哪里能嚇到甘棠,她只是被血腥味惡心得趴在床榻邊吐了好半天,手臂僵硬得動彈不得,甘棠也不與殷受解釋說話,翻了個身縮起來,閉上了眼睛。

  甘棠閉上眼睛又睜開,睜開又閉上,如此往復,直到天亮也沒睡著,殷受跟著一夜沒合眼,清晨起來眼下青黑了兩團。

  殷受陰沉著臉走了,留下個新鮮出爐的頭蓋骨,權當沒來過。

  殷受滿臉都是她朽木不可雕也的怒意,甘棠沒半點反應,外頭女奚過來說竹侯單獨給她辦了接風宴,她也擺擺手給推了。

  女奚就笑了起來,圓溜的眼睛里滿是興奮,脆生生道“午間圣巫女在竹邑的消息傳開后,驛館外頭就被圍起來了,一圈又一圈,上萬人都是來朝見您的,圣巫女不去看看么,婢子看他們高興激動得很,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周圍還擺滿了瓜果食物,都是獻上來給你的,還有其它邑的民眾陸陸續續趕過來,封地的子民真是很喜歡您!

  天下的子民都喜歡圣巫女,就像武斗那日她小露一手,他們便歡欣鼓舞給她唱頌歌一樣,她親自跟來竹方,隨軍攻打己方,和她親自來保護自己的子民是一個道理。

  她來,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他們便會覺得他們受神明保佑,神明沒有拋棄他們。

  女奚說得興高采烈,甘棠卻覺得越發喘不過氣來,商王來請她,甘棠去的時候商王心情不錯,說因為她來的緣故,士氣大增,今日便派王師攻打己邑,動身的時辰昨日貞人都已經占卜好了。

  甘棠沒發表意見,只出來去尋了甘陽。

  她這十年靠觀察和記錄分開了二十四節氣,加上她上輩子所學各類格式龐雜艱澀的知識,現在能理解一些先輩們預測降雨的征兆,近來三五天的天氣,她預測十次大概有七次能準,但因為不是全準,所以甘棠基本不占卜天氣,外人也不知她有這個能力了。

  只這次是要打仗,干系重大,甘陽身為多射衛,手底下有一小隊人馬,也是要上場的,甘棠私底下與他說了,第三日會下雨,讓他視情況而定,提前有個預警。

  甘陽明白她的意思,安撫道,“我師兵多,己方內里餓殍滿地,自顧不暇,竹侯派人去探查,來報說己方已自己先亂了陣腳,此一戰,殷商必贏。”

  商王行事素來謹慎小心,不贏便不會輕易出兵,甘棠心里的擔心去了不少,將甘陽送出郊野,說等著他得勝歸來。

  殷受身著鎧甲頭盔,騎著高頭大馬自后頭趕上來,認出甘棠,起先沒理會她,出去兩步又勒馬折回來,低聲道,“你還是想辦法快些讓自己正常起來,那日那點陣仗你受不住,后頭還有得你受的,你大兄能找人替你祭祀,但也替不了你的眼睛,你光是看一看就受不了了,到時候要如何?”

  殷受看著臉色蒼白的甘棠,明白她壓根改不了,心說她實在太弱,是真的弱,從里到外都弱透了!

  殷受原先心里頭那點不甘忽然便煙消云散了,定定看了甘棠一會兒,悵然若失道,“我以后不會再找你了,小棠梨,珍重!

  這聽起來像是要割袍斷義似的,果然是小孩子脾氣,甘棠想笑又笑不出來,便點點頭道,“我算不太準,后日下午有七成會下雨,當心些!

  她真是即可憐又可笑。

  殷受搖搖頭,將這些無謂的事情趕出腦海,躍馬揚鞭,追著王師去了。

  甘棠一個人回了竹邑,在府里呆坐了半響,自己牽了閃電,背著弓箭出了郊野四處亂逛,遇到村落前她總是望而怯步,想轉身就跑,但她也一步步走進去了。

  三兩天的工夫,總共二十一個村落,無一例外都有人吃人的情形,吃得多和吃得少罷了。

  離繁華的竹邑越遠的村落,就越是貧窮。

  土地貧瘠,耕地荒蕪,干旱水澇,外族入侵劫掠,好長時間沒有一個太平年。

  人們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許多連房屋洞穴都**,風餐露宿,和野人相比都沒什么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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