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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此為防盜章  柳黛福了福身子, 總算松了一口氣,便聽話地出去了。

  晚膳時公主府正堂前廳的大圓桌上坐了六個人,除了趙瀲外,都是初來乍到的, 君瑕、盧子笙以及柳黛一家。

  兩個老人家大約是頭一回上主人桌,從頭到腳寫著局促和不自在,趙瀲笑道:“不用客氣,我的公主府沒世家那些臭規(guī)矩,等會用完飯, 我教人給二老燙兩壺酒去,近來濕氣重, 正好喝兩口。”

  二老看了眼女兒, 自知是攀上貴人了, 哪敢反駁,趙瀲說什么是什么。

  盧子笙也害羞, 只趕著近前的青菜吃, 至于君瑕,他看不見, 都是殺墨在往他碗里挑。

  短短一會功夫, 殺墨給君瑕夾了十幾筷子的魚肉了,趙瀲忍不住問:“先生喜愛吃魚”

  殺墨一時語塞,筷子就頓在半空中, 君瑕不著痕跡地將他手里的筷子摸索著接過來, 嘴唇微彎, “眼睛不中用,大夫說可多吃魚,尤其魚眼。”

  “那好辦。”趙瀲一不做二不休,手起筷落,兩只魚眼便雙筷奉上。

  公主這手法快得像一道閃電,殺墨倒抽了一口涼氣,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自家先生,滿臉復(fù)雜。

  君瑕笑納了她的好意,“謝公主賜魚眼。”

  趙瀲擠著一團和氣笑,說“不客氣”,然后將明日要參加燕婉生辰會的事兒說了一遍,“我需要兩名小廝,一名隨身侍女,另,兩位先生,誰可以陪我走一遭”

  話音一落,盧子笙的調(diào)羹落入了細(xì)瓷的小碗里,鏗鏘一聲,諸人視線不由都落在他身上,少年羞紅了臉,默默地把頭一低,趙瀲疑惑道:“盧生這是”

  盧子笙悄然將臉頰一碰,燙得緊,他滿臉紅云地將脖頸一縮,“公主,貴族的生辰禮,我去不得的。”

  “哦為何”

  盧子笙悄然偷瞟了一眼趙瀲,立即將手一緊,“會、會丟人”

  他家徒四壁,這么一副寒酸樣兒,全身上下最拿得出手那只竹笛,在那幫公子小姐眼前也猶如一個燒火棒,寒磣得見不得人。

  但趙瀲卻想到,盧子笙太愛害羞了,一見到姑娘就兩腿發(fā)軟,雙頰通紅,連看一眼都難得,要在滿芍藥園的衣香鬢影里談笑自若,那無異于斷他頭顱。怪不得他的字畫賣不出去,他要上街?jǐn)[攤兒,顧客來源至少少一半兒。

  于是趙瀲不強求,轉(zhuǎn)而望向君瑕。

  殺墨知道,這種貴族小姐的生辰禮,邀請的多半也是一群天之驕女,他們家先生若去了,夾在其間殊沒面子,正要一口回絕,誰曾想君瑕竟噙了溫潤如玉的淺笑,將薄唇微揚:“公主,在下愿意同往。”

  趙瀲點點頭,笑著又手起筷落地給他夾了兩只魚眼睛。

  但君瑕按兵不動,只緩緩地舀了一勺青菜薏仁粥。

  趙瀲見桌上大多不解,便搖搖頭,好生生感慨了一番如今汴梁的風(fēng)氣:“當(dāng)今之世,貴族王孫,驕奢淫逸者眾、修身自好者少,明日觀芍藥是假,少不得我又要被人拉下場。那些舞文弄墨、刺繡作花的貴女,偏愛與人較量技藝,倘若贏了,歡喜無限,能贏到最后,自然能獲得滿場目光,令一幫人馬首是瞻。”

  原來如此。

  盧子笙有點驚訝。

  趙瀲搖頭嘆息,“本公主又很是不入流,文辭書畫無一精通,弈棋也是偶爾為之,偏偏身份卻又顯貴,我輸了不打緊,輸了太后的顏面就不大好看了。”

  以往二月二、三月三的,瞿家的幾個貴女也要隨行出門賞花踏青、曲水流觴、奔赴盛會的,柳黛匪夷所思,為何貴女王孫們總愛結(jié)伴而行,便不覺喃喃道:“便不可以不去的么”

  柳家二老忙一個勁兒給女兒遞眼色,怎敢置喙公主柳黛忙收斂,恭恭敬敬地坐端正了。

  趙瀲道:“倒也不是。只不過人后少不得要被人搬弄幾句,你們知道本公主在汴梁的名聲罷,我倒想看我不爽的出來單打獨斗,不行當(dāng)面指著我鼻子罵幾句,只要她罵得有理,我也受著,但我這人就偏偏不慣背著人打噴嚏,整日暗搓搓地勾心斗角,揣摩誰又看我不順眼了。”

  文昭公主名聲不好,汴梁人都知道,但一桌子人,對著這么個敢愛敢恨的公主,雖覺得異類,與前朝幾位以才名譽滿天下的公主大相徑庭,但又仿佛說不出她有什么不好。

  蘿卜白菜,牡丹芍藥,各有千秋。

  君瑕將眼睫一垂,一縷若有若無的溫柔轉(zhuǎn)瞬即逝。

  暮色如墨,將整座公主府邸籠罩而下,唯獨樹叢花梢之間朵朵輕紅嫩白想著黑魆魆的房檐探出端倪,趙瀲的閨房里亮著十幾只蠟燭,她正對著皎皎的明月,和暖而亮的燭火,打量著睡了一地的各式裳服。

  要得體,便不得騎馬,要騎馬,就艷壓不得小人。

  燕婉對她幾分恩幾分恨她不在乎,但暗搓搓在背后對她扎小人的元綏,煞費苦心地花一百兩銀子挑了一個丫頭,分明是沖著她來的,元綏的底子不比自己差,趙瀲一點不想在美貌上遜她一籌。

  趙瀲的目光隨處一落,梨花木的案桌上正垂著一只紅粉瑪瑙玉佩,她彎腰,將玉佩摘了下來。

  很多年前謝珺曾送給她一個紅色的珊瑚串,據(jù)說是他家不外傳的寶物,兩人定親之后,趙瀲就依禮將自己隨身的一塊金鎖給他了,但謝珺卻說謝家清貧,他身無長物,要么,只能將佩劍的劍鞘贈給她。趙瀲那會兒沒堅定要習(xí)武,還一心想遵從父母意愿做一個乖乖的小公主,心道要那劍鞘無用,于是老實不要臉地將他脖子上的珊瑚珠取下來了,索要了來。

  那珊瑚珠挺漂亮的,紅里滾著一縷牛乳似的白,戴上顯得肌膚白嫩柔軟,相映生光。

  趙瀲咳嗽一聲,從封鎖了好幾層的抽箱里將那串珊瑚珠取了出來,重見天日的紅珊瑚串依舊瀲滟著殷紅乳白,光潤澤華。她正好中意,就挑那一套大紅的蜀錦羽緞百鳥紋宮衣了。

  翌日,趙瀲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身奪目耀眼的紅,襯得那修長的身材竟有幾分香嬌玉嫩,秀靨艷比花嬌,額尖花鈿描著一朵梅花,兩肩如出云,一腰似孤煙。

  原本殺墨正推著先生從粼竹閣出來,過了浮橋,一眼撞見等候依舊的公主,她一身璀璨的紅立在紅花樹下,燦逾春華,殺墨怔怔一驚,一動不敢動了。

  君瑕失笑,微微垂眸。

  殺墨道:“先生,今日的公主”

  君瑕猶若未聞。

  即便看不到也能想得到,聽其聲辨其人,都知曉是個大美人,美得驕傲張揚、不消藻飾。

  趙瀲也正好瞧見主仆二人立在浮橋上不進(jìn)不退的,迎了下來,紅裳裙裾一身拂曳,如一片火紅的楓。她笑吟吟地走到君瑕跟前,兩手扶住他的輪椅,身子微微一傾落,“先生今日,可要給我長個面子啊。”

  君瑕被她一雙手臂困在四面囚籠之間,進(jìn)退不得,卻云淡風(fēng)輕地抬起眼,雖無光采,卻鎮(zhèn)定穩(wěn)固,“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公主。”

  “哈哈。”趙瀲退回去,站好,雪白的延頸間墜著一串猩紅艷麗的珊瑚珠,如霞光耀眼,襯得她笑靨如花,“我越來越喜愛先生了,咱們走罷。”

  趙瀲紅袖一拂,人便轉(zhuǎn)身而去。

  留得個傻頭傻腦的殺墨,差點沒腳一歪摔入河里,手一抖,忙又穩(wěn)住了君瑕的輪椅,忡忡道:“先生壞了,公主怕是對你有意”

  君瑕一笑,“杞人憂天。”

  “公主眼高于頂,如何能看得上我一個殘廢。”

  殺墨睜大眼睛望天,嘴里咧咧的不知想說些什么。

  好半晌,他才低下頭來,反駁道:“先生這話不對,公主能看中瞿唐,可見不是什么眼高于頂?shù)娜恕!?br />
  但汴梁城誰都知道,倘若謝珺不是風(fēng)流早夭,這文昭公主駙馬之位,輪不著任何人肖想,也輪不著任何人假惺惺同情她這個嫁不出去的嫡長公主。

  趙瀲是習(xí)武的,站似松行如風(fēng),一晃眼便紅袂一搖到了籬門盡頭。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不知不覺早已落后了一大截,見趙瀲回頭,疑惑地用眼神無聲詢問他們落如此后做甚么,殺墨只好硬著頭皮將先生的輪椅推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地跟了上去

  她想,既然是貴族公卿之家,都已經(jīng)膽大到這個地步,天子腳下行兇了,不至于碰著一個衣著稍顯華麗的就認(rèn)慫。

  兩個隨扈,都是自幼跟在她身邊的武士,近身格斗,兩個趙瀲也敵不過。

  也許是這兩個手下給人一種高手的脅迫感,所以教人不敢來了但趙瀲也有慫的時候,因為萬一不慎落網(wǎng),那幫人不干正事兒。她為保萬全,只好拉了武藝高強的人來幫襯。

  蟬鳴灌了兩耳朵,宣華林油綠的樹葉蘸著飽滿多汁的柔條耷拉下來,氣息奄奄地打著夏風(fēng),趙瀲掏了掏耳朵,心說,算了,明日再來守株待兔,再裝下去也沒意思,哪個正常人會在一片并不安全的樹林子里歇腳兩個時辰一看就是裝的。

  趙瀲一起身,左邊的師傅突然伸掌將她的爪子一按,她心一突突,兩個師傅已十分戒備起來,“公主,有動靜了。”

  啊她驚訝地蹙眉,原來,不在林中。

  事故發(fā)生在東郊,林外的緩坡上。等趙瀲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地橫七豎八的傷患,趙瀲托起一名右手骨折的年輕女子,那女人哀嚎著喊疼,不肯讓趙瀲碰一下,“我弟弟,我弟弟被抓走了”

  前幾日才擄走了一名少年,轉(zhuǎn)眼之間,汴梁又走失了一個。

  對方要不是團伙作案,實難令人相信,一個人就算再變態(tài),他要如此頻繁地抓那么多少年做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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